“九江搖滾音樂學會”遇到的情況，說到底其實也不算複雜。
    簡單來說，就是他們想要抓住時機搶占市場之時，卻赫然發現市場已經被“外神”的人控製。
    又吐出一陣白煙後將煙袋放下，“之乎者也”的指尖在吧台上劃出一道寒霜，冰晶順著她描摹的軌跡凝結成東南亞地區的地圖輪廓。
    當食指觸到某個沿海小國時，冰麵突然炸開蛛網裂紋：
    “其中一個國家內，有一個叫做【靈媒】的‘外神’眷者建立了宗教，已經將社會各界納入自己旗下，完全沒有我們插手的空間。”
    銀發少女的手指順著冰麵上，作為河流存在的裂縫，向下劃去：
    “城市裏還好，偏遠點的地方就完全失控了，超市貨架上擺的都是從未見過的奇怪藥劑，連自動販售機吐出的可樂罐都印著禱文，已經徹底不正常了。”
    “有這麽嚴重？”
    高異適當的用廢話放緩了對話的節奏，思緒開始高速運轉。
    這位“之乎者也”沒有任何前置操作的情況下，讓吧台表麵結出了冰霜，這無疑是其超凡能力的一種。
    問題隻在於，這是源於裝備還是特征？
    亦或者，是某位管理者的恩賜？
    無論如何，眼前這位“之乎者也”能被“夢回唐朝”如此器重。
    進化率方麵，應該不會低於b級，戰鬥力哪怕比不過“高級動物”，也弱不到哪去。
    她都如此為難的話，那東南亞那邊確實不太平啊........
    待對方又開始點酒之時，高異則就這剛才的話題追問道：
    “那另一個國家呢？不是說你們嚐試了兩個國家嗎？”
    而談到這，顯然讓“之乎者也”的情緒更加不好。
    被她握著的酒杯杯壁出現寒霜，連帶著周邊的溫度都似乎降低了不少。
    看樣子這位銀發少女，確實擁有某種讓區域內溫度降低的能力。
    高異突然想在這給對方唱兩句“et it go，et it go”，但最還是忍了下來。
    算了，之後再找機會玩《冰雪奇緣》的梗吧，總感覺現在唱出來會被記恨........
    當然了，對麵的“之乎者也”想不到高異在思索什麽。
    她隻是咳嗽了兩聲，讓指尖凝結的冰霜在地圖上蔓延出蛛網狀裂痕：
    “另一個國家，嗬........那個地方更糟。“
    舞廳天花板上的穹頂星圖恰好轉到獵戶座腰帶位置，三道藍寶石鑲嵌的星子在她麵具上折射出冷光，似乎是在為其講述做某些氛圍上的鋪墊。
    “還能比整個國家都被邪教控製更糟？”
    高異也適時地跟上節奏，履行捧哏的職責。
    而“之乎者也”也沒再拖延，將她所知的情況說出：
    “哈，雖然不能完全確定，但大概率那個國家的國王直接被替換了，現在是某個玩家在擔任國王。”
    “難道是.......”
    高異心中一驚，而銀發少女則接上了他沒有出口的猜想：
    “沒錯，雖然就像我說的那樣無法確定，但大概率是‘字母表’的人。”
    那群以字母為代號的變態玩家，居然可以做到那種地步？
    這個消息，確實在某種程度上震撼到了高異。
    要知道，針對普通玩家和未接觸超凡之人，去行一些惡事，這雖然惡劣，但並非什麽讓人難以想象的行為。
    可去替代一個君王，進而控製整個國家，那可完全是另一個等級的行為。
    如果這件事真是“字母表”的成員所為，那對這些變態玩家的警惕，也需要提高到另一個層次。
    而這，似乎也解釋了“之乎者也”對“字母表”的敵意。
    “那怎麽辦，東南亞那邊變成這個樣子，他們當地有人管嗎？”
    心中仍有疑慮的高異，直白地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銀發少女則隻是搖了搖頭，歎了口氣道：
    “當地確實有一些還說得過去的玩家，但也沒有去組織那種級別災難的能力，隻能看國際上的那幾個超凡組織有沒有空幹活咯........”
    “國際上的組織？”高異抓住了關鍵詞。
    “你不會以為別的國家和地區發生的事情，影響不到我們吧，蝴蝶效應總聽說過吧？一些‘先發城市’的玩家想明白了這點，建立組織，致力於管控更大範圍的超凡事件。”
    又咳嗽了兩聲，“之乎者也”用尾戒叩擊酒杯杯沿，冰晶在杯口綻開蛛網裂痕。
    而到了這，高異敏銳地察覺到，不適合再去追問了。
    問的越多，就越暴露自己在這方麵的無知。
    麵對眼前這位“之乎者也”，還是謹慎為妙。
    相關的信息，還是之後有機會時再去探索吧。
    吧台旁銀發少女也不再多說，這次幹脆一口氣要了五杯酒，似乎想用這種方式消解心中的不爽。
    幹到第三杯時，她才為“九江搖滾音樂學會”的東南亞之行做了個總結：
    “反正在那邊轉了大半個月，生意生意沒做成，據點據點沒立好，甚至連打架的機會都沒有，全是在被趕著走，憋屈得要死。”
    在將最後一杯酒灌下肚時，“之乎者也”才又來了一句：
    “說到底還是怪趙謙那小子！”
    不是，好像也和他關係不大吧........
    高異在心中吐槽了兩句，但也沒有為那位喜歡坑人的神棍說話的衝動。
    反正趙謙那小子一直是“九江搖滾音樂學會”的禦用背鍋俠，不會因為多背這麽個鍋就生氣的。
    眼看麵前的銀發少女又開始敲打起吧台台麵，打算再讓酒保上酒。
    高異也急忙再次提問，打算在對方徹底喝醉前將問題問完：
    “所以你們了解現在南康的這個【荷官】嗎？‘九江搖滾音樂學會’那邊打算采取什麽行動？”
    沒想到的是，看上去已經微醺的“之乎者也”，卻突然湊上前來，冰冷的右掌按在高異的大腿上，一字一頓道：
    “說好的互相了解，現在該我來提問了吧？”
    這位“之乎者也”，確實是個不容小覷的玩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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