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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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話自然隻能在人們心中念叨,或是頂多以眼神傳遞交流,相互意會而不敢言傳,當著太初聖宗太上長老的麵公然議論其門中年輕強者,是會死的很難看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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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初聖宗武試第一輪第一場,方軒勝!”p

    直到主持武試事宜的老者宣布這個消息,眾人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好像,真的是方軒贏了。p

    方軒師兄好樣的!”p

    隨即,自歸元宗的方位傳來一片歡呼聲,歡聲笑語好不熱鬧;而太初聖宗所在的位置則是一片死寂,個個麵色慘淡,淒淒慘慘好不落寞。p

    至於其餘的六門與後方眾修則是更為的尷尬,方軒能有這樣的成績確實值得他們為之呼喝,但是就這麽出言壯威的話,未免有點太打臉了。為了一個不論是年紀還是修為都自己低,卻還能輕而易舉的吊打自己的人歡呼,也許換做是誰都不會好受吧。p

    嗬嗬,齊道道友,這件命器老夫就卻之不恭了。”大長老布滿皺紋的滄桑老臉都要笑成了一朵雛菊,像是有意要再打擊一下齊道,取走場中的他的那件命器之後還故意在手中擺弄了一番。p

    命器而已,拿走便是!”聞言齊道大手再揮,已是斬斷了與場中那件命器的聯係,不悅開口。p

    自家弟子輸了比賽,還是輸在了境界不如己的外門師弟手上,就算他心境修為再高也不能保持泰然,這也就是大長老在同他對話,若是換做別人上來這般嘲諷,隻怕看台之上立時會多出一具屍體。p

    一場切磋,兩方較量,多麵關注,不管是什麽樣的結果,都是個幾家歡喜幾家愁的局麵。p

    噗!”就在雲鵬夥同王明嚷嚷著要好好慶祝一下時,突如其來的聲響卻是打斷了他們。眾人循聲望去,隻看得試煉場中,一抹鮮紅異常刺眼。這自然不會是已經被帶下場的歐陽宇所致,所以,方軒,吐血了。p

    方軒師兄!”呼喝聲再起,不過這次是帶上了緊張與關切,為方軒的安危而擔憂。p

    沒事,一點血而已,舊血不去新血不生嘛!”方軒自嘲調笑,說話間齒縫中又有鮮紅耀眼。p

    下一個,是哪位師兄?”方軒不去理會那些,轉而朝著看台再度拱手,徑自開口。p

    方軒,要不要不用休息一下?”大長老麵露憂色,明裏暗裏之間也是給了方軒一個不大不小的台階下。p

    按照七門既定的規矩,武試一旦開始,中途不管出現了什麽樣的意外情況,隻要尚還處於七門強者可控範圍之內,都是不能終止的。如果方軒順著大長老所言退場歇息,就等於是自動放棄了挑戰的資格。p

    大長老此番自是為了方軒著想,想要他乘勝而下悄然退場,既能保得名聲還能治療傷勢,可是方軒並不想那樣,略加沉思後道:“大長老,弟子雖不才,但自覺身體尚可,還能撐上幾輪,您萬勿擔心。”p

    雖然並沒有刻意針對,但方軒的話還是不經意間的打了太初聖宗的臉,打敗了我們聖宗的年輕強者不說,還能再撐上幾輪,這不是在暗諷歐陽宇太弱是在說什麽?p

    就在太初聖宗的弟子們心中頗感別扭的時候,天璿府的長老們已經快速商討出了一個結果,隨後,道明起身掠至場中。p

    方軒師弟,你我素來交好,我本不是那乘人之危的小人,但是門中長老有令,沒辦法咱倆隻能會上一會了。不過你放心,我知道你是想不僅僅是要木碑,還欲借我們幾個的手段來錘煉自己,大家都是朋友,這個忙我道明幫定了!”p

    道明落下雲頭,麵露難色,身子還沒站直就是囉裏囉嗦一大堆話。這些話雖然聽起來都是些沒什麽實際的過場詞,可這號稱道通如鬼理精似明的道明顯然是另有深意。p

    道明之所以高明就在於他能把一大堆不切實際的東西強行揉捏在一起,形成一個令人信服的新物事。比如把此刻他的不光彩行為說成是迫不得已而為之的。p

    聞言看台上的那些老輩強者們無不對這個小輩刮目相看。想在這個殘酷的世界中活的更好混的更開,高強的修為固然重要,可是有時候心智也是不可或缺的因素。如果說有兩大勢力因故相爭起了糾紛,可偏偏這雙方的實力相差無幾,這時候精妙的智謀就顯得尤為重要了。p

    道明的這段話,既把他出場相戰方軒這個傷者的責任推卸的一幹二淨,還將其表述成了無辜遭到牽連的小白形象,甚至其中的隱含意思更是為他一會兒的出手造勢。換言之,稍待不管道明出手再如何淩厲,都已經先占據了幫助方軒錘煉己身的美名。p

    這一席話聽得方軒是一陣模糊加無語,要打就打便是,找那麽多借口作甚?而且,他怎麽自己不知道他與道明“素來交好”了?p

    道明師兄言之有理,師弟受教了。”方軒微微拱手,不懂裝懂有樣學樣。他即便沒有全聽出來道明的隱喻之意,也是感覺有些不太對勁,對其也是增加了幾分戒備。p

    我說方軒道友,沒必要這麽防著我吧?”道明眼尖得很,方軒不過是出於下意識的細微守備動作,可能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卻被其察覺到還一語點破。p

    道明好像並不急著切磋,把手一攤,看起來很無奈,道:“這樣吧,為示誠意,我也跟你賭一件命器!”p

    道明師兄,方軒初始所擬的規則本來就要以命器作注,不然的話,未免顯得師兄身份太次了一些不是。”看著道明一臉的肉痛,好像真的是撫付出了什麽巨大的代價似的,方軒再也忍耐不住,直截了當,開口無語p

    唔,師弟一語驚醒夢中人啊,為兄倒是不曾想到,這賤命一條竟然還能值上一件命器。”道明不惱反笑,無賴地自嘲。p

    很有力度的一句自嘲,使得方軒無力招架,他決定不再說話,隻是在原地靜默不語。沒辦法,眼前這哪裏是個年輕人,這簡直就是個圓滑世故的老油條,老萬花筒!p

    方軒,你有你的規則武試有武試的規矩,按理說這已經是一場新的切磋賽,上一輪的賭注就不好再用作本場了吧?”隨著天璿府徐天長老的發問,道明的個人秀也就至此結束。p

    徐天長老們多慮了,命器而已,我歸元宗的大長老應可解決”方軒開口閉口大長老,神態更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著實腹黑。p

    一副我有命修撐腰我怕誰的模樣,著實遭恨。p

    嗬嗬嗬嗬。”大長老再度幹笑兩聲,又取出了一件散發著濃鬱命境氣息的法寶,當是為命器也。p

    咳咳咳咳。”徐天長老幹咳兩聲,也取出了一件造型奇異的法寶,同樣散發著命境氣息,亦為命器也。p

    隨著奇異法寶的脫手而出,徐天心中也是懊惱不已。以他的境界修為本不可能煉製的初命器,但是在府中幹層確定此屆武試由他領隊之後,徐天便被賜與了一件命器以作護身之用。p

    府中那些位老家夥的意思徐天也是明白的很,隻要是他順利的完成了武試的人任務,作為酬勞和獎賞,那命器與就是他的囊中之物了。而徐天所懊惱的,是自家府中怎麽就沒有一位命修層次的強者隨隊,弄得他平白無故的低了歸元宗一頭,好不被動。p

    看著場中懸浮的兩件命器,道明目中異彩閃動,還想要說什麽,張了張口還沒等發出聲音來,就被方軒搶先一步給噎了回去,“好了,道明師兄,恕師弟直言,時間緊迫,還是先戰過再論其他為妙。”p

    方軒師弟,你這樣弄得我好尷尬啊!”聞言道明悻然,搓了搓手又小聲嘟囔道,“我還尋思趁著你受傷了,多拖延會兒時間呢。”p

    道明的聲音並不大,但在場之人皆是修為不俗五感靈敏,輕易的就捕捉到了道明所言,頓時是語驚四座籲聲一片,這種看破不說破的事情各人心中清楚就好了,怎麽能像這樣吐露出來呢。p

    顯然,方才還巧舌如簧的道明貌似是又搭錯弦了。p

    在眾位長老級別的強者中徐天屬於相對年輕一些的,但也就意味著其人生經曆是相對少了一些的,也沒有那般深厚的心境修為。從來沒有遇見過這種情況的徐天有些不知所措,一張老臉隻覺燙的發緊,不知道在哪兒擱合適,隻能恨恨的看向道明,目光凶狠直欲殺人。p

    接受到來自看台之上自家長老的仇視目光之後,道明下意識的打了個激靈,眼珠一轉終是回複了清明,當下不敢再多言語一句,朝著方軒亦是略微拱手,切磋賽就此開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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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歐陽宇不同,道明顯然走的不是強勢的路子,隻見他最先的動作便是揚手在身上布下了一層靈力護罩。確保周身安全在之後又反手取出一把青色大刀,這把大刀看起來約莫五尺來長,大得嚇人,持在道明手中與他的身體形成了極大地反差,顯得極為怪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