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60 任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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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萊克對斯內普的反應十分疑惑, 隨即仿佛有什麽擊中了他,他頓時明白過來, 斯內普想說的是誰。
    瘦削的男人死死地盯住斯內普,大腦飛速地轉了起來。他剛剛還在思索伊凡的去向, 斯內普就找了過來……現在,誰把伊凡放在島上的已經完全明朗起來,除了斯內普還會是誰?
    布萊克覺得自己很喜歡那個看起來不太靈光的孩子,而這個發現也就令他更加覺得難以接受。
    鼻涕精……為什麽又是這個鼻涕精?
    從第一次在霍格沃茨特快上見麵,那個該死的小鼻涕精就陰陽怪氣地譏諷格蘭芬多——而對於那時候的布萊克而言,那是他脫離那個陰暗腐朽的布萊克老宅的唯一希望,格蘭芬多。
    如果他能進入這個常年被斯萊特林仇視的學院, 也許母親就會更厭惡他, 他也就真正有了離家的理由。他才不在乎什麽血統和傳承,他隻知道這世界上有兩種人,巫師和麻瓜。巫師就是巫師,純血和麻種沒分別, 他們一樣可以拿起魔杖。
    在那之後他們一直針鋒相對——這根本不需要任何理由, 如果鼻涕精還是總跟莉莉走得那麽近的話,詹姆的怒火會在任何時候騰燒起來。如果鼻涕精總是鬼鬼祟祟地跟蹤他們,他們當然也會毫不退讓。
    當然,就算沒有這些,他們之間的關係也不會有什麽緩和。更遑論斯內普還早早就倒向了伏地魔的陣營——就算是那時候的斯萊特林,也並不全是伏地魔的人,許多狡猾的純血家族還在觀望, 甚至一直到伏地魔失勢都沒有做出過什麽有效的反應。當然,這也使得他們不必在之後的十二年裏畏首畏尾。
    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那些十幾年前的老故事都相當糟糕,最要命的是當事人們至今都還覺得對方活該。
    布萊克倒在地上,瘦削的胸膛微弱地起伏著,兩個男人彼此仇恨地盯著對方,這似乎很難衍化為一場正常的談話,特別是在其中一人還被布條封著嘴的情況下。
    好在這一夜的女貞路四號似乎分外熱鬧,當麵色嚴肅的老巫師出現在靜默的房間內的時候,雙方看似都很驚愕,雖然他們麵孔上顯露出的情感不盡相同,但依舊沒人說話。
    鄧布利多抬起魔杖,布萊克的束縛在一瞬間被解除了。
    斯內普並沒有動,隻是麵色陰暗地緩緩放下了舉著魔杖的手。鄧布利多在這裏,無論是殺了布萊克還是問出伊凡的動向,恐怕都沒法實現了。
    鄧布利多並沒有用魔杖一直指著布萊克,但高瘦的校長先生本身所代表的壓力並不比一根魔杖小,布萊克小聲地喘息著,目光在對麵的兩人之間逡巡。
    斯內普麵無表情,眼神繼續盯在布萊克身上,輕聲說:“如果你樂意的話,可以告訴我你是怎麽找到我們的嗎,鄧布利多?”
    鄧布利多蒼老的麵孔上沒有絲毫笑容,銳利的湛藍眸子同樣看向布萊克:“有人對我說我的魔藥教師可能比魔法部更快地找到了他們要找的人——我認為我有必要確保他不會順便比魔法部更快地執行法律。”
    斯內普突然轉向鄧布利多,厲聲問:“你還要護著他嗎,鄧布利多?即使他殺了你最喜愛的學生?”
    鄧布利多摘下半月形眼鏡,搖著頭用袍子擦了擦:“如果他確實是個殺人犯——我當然不會。而且我必須糾正你一點,西弗勒斯,詹姆並不是我最喜愛的學生,他是我最喜愛的學生——之一。哦,這可是一個相當龐大的群體……”
    “他?”斯內普冷笑著,“他沒有可能脫罪——如果他能,十二年前他就不該進阿茲卡班。”
    鄧布利多審視著倒在地上的瘦削男人,悲哀的麵色使他仿佛突然衰老了許多:“如果十二年前……不,如果更久之前你們能夠信任我,讓我知道關於阿尼瑪格斯的事情,也許布萊克確實就不會在阿茲卡班。”
    斯內普蹙起眉:“你說什麽?”
    “魔法痕跡——我們都知道魔法是會留下痕跡的,對於阿尼瑪格斯而言,這些隻能反映給施咒者自身。如果不接近一個阿尼瑪格斯,我們根本無從發現這種痕跡。它不像施在固定物體上的咒語,隻要它們存在,我們總能看出一些蛛絲馬跡。當被施咒者是一個活物,我們很難確定自己是不是猜對了——人類,或者其他生物,都是會隨著時間產生變化的。
    “這一年來,羅恩的那隻寵物小耗子總是讓我忍不住對自己在咒語方麵的見識產生懷疑——直到布萊克越獄,我想我沒法繼續拖延下去了,令人高興的是似乎萊姆斯也這麽認為。他給我寫了信,並且在信中向我坦白了你們當年所做過的一切——很聰明,也令人感動。但同樣很明顯的是,魯莽得不可思議。”
    “不,你一定是想錯了,鄧布利多。”布萊克發出嘶啞的聲音,自嘲地笑了起來,“為了朋友?如果私下裏學會阿尼瑪格斯不值得我們得意洋洋,又有誰會幹這樣的事呢?”
    鄧布利多嚴肅地說:“你和詹姆不僅僅是愛炫耀的傻瓜——如果自我厭棄能夠讓情勢變得好一點,那麽我並不反對你繼續保持這樣的狀態,西裏斯。”
    布萊克沉默下來,斯內普從鼻腔裏發出不屑的聲音。
    鄧布利多看了看互相仇視的兩人,從空氣中召喚出三把梨木鏤花高背椅,坐下將十指對在一起:“或者如果你們不介意的話,我們為什麽不坐下來談談伊凡的問題?”
    這個名字似乎讓劍拔弩張的情勢稍微緩和了一點,斯內普鐵青著臉從布萊克身上收回目光,在鄧布利多讚許的注視下蹙眉坐在高背椅上。
    布萊克慢慢從地上爬起來,緊繃的脊背表明他還在戒備著斯內普——當然,隻是下意識地。
    “不用擔心這所房子裏的麻瓜,他們會在隔音咒下度過安穩的一晚,希望他們會有個好夢。那麽現在,我很高興我們能在一個話題上達成共識,”鄧布利多稍微露出一點笑意,但又很快地隱去了,“現在的問題相當嚴峻,不僅僅是關於伊凡在哪,而是,”他頓了一頓,語氣比先前又凝重幾分,“誰帶走了他。”
    布萊克率先站起來,語氣稍微有些衝:“那裏沒有人!好吧,這麽說或許不對——但是那裏沒有能夠施咒的人!在阿茲卡班,”布萊克稍微壓抑了一下這個名字會帶來的不快,“沒有人能夠從外麵進入阿茲卡班,如果他們沒有‘海圖’。”
    斯內普厭惡地擰起眉毛,譏諷道:“這倒是稀奇,那麽為什麽不告訴我們,你是怎麽讓一個五英尺高的男孩從你的狗鼻子底下消失掉的呢?”
    布萊克猛地轉向他,目光裏露出極度的仇恨。鄧布利多抬起一隻手阻止了他:“想想伊凡。”
    布萊克終於緩緩地坐下,兩個人都竭力不去看對方的表情。
    “西弗勒斯,我想我們都見過伊凡麵對黑魔王時候的模樣了。”鄧布利多銳利的目光對上斯內普沉默的臉,又轉向布萊克,“那麽,西裏斯,你確定伊凡是在阿茲卡班的界限內消失的嗎?”
    此刻不僅僅是鄧布利多在一眨不眨地看著布萊克,就連斯內普也暫時克製著內心深處的厭惡,毒蛇一樣的目光似乎像要從布萊克臉上發掘出他所有的記憶。
    而布萊克表情在一瞬間定格,隨即變得驚恐萬分。
    “蠢貨。”斯內普咬牙切齒地說。
    鄧布利多歎了口氣,目光收了回來,盯著自己的手指。而布萊克魂不守舍地想著當時的場景,騰地從高背椅上站了起來。
    “不,”鄧布利多也站起來,把布萊克重新按回椅子上,“我們都知道這隻是意外——沒有人會知道伊凡為什麽在那裏,”他看了斯內普一眼,“當務之急是,根據傳言,伏地魔此刻正潛伏在阿爾巴尼亞的森林裏。”
    沉默在房間裏蔓延,布萊克打破了寂靜:“我去尋找他。”
    斯內普的嘴唇卷曲成一個諷刺的角度。
    鄧布利多搖了搖頭:“他現在已經擁有了伊凡。”
    “那個男孩?”
    “在我們這裏,伊凡是個男孩,但在伏地魔手中……”鄧布利多停住了,他不願意繼續說下去,這個房間裏也沒有人願意聽接下來的話。
    布萊克黑色的瞳孔中跳動著陰鬱的火焰:“伏地魔會用他做什麽?”
    “任何事。”鄧布利多回答,“西弗勒斯對我說,伏地魔在上次失勢之前就專注於永生魔法,雖然暫時隻有一點點替代的辦法,但至少能夠保證他不會死亡——況且在不久之前,得益於我們一位誤入歧途教師的幫助,他拿到了獨角獸的血。”
    夜色中老巫師湛藍的雙眸閃著微光:“西弗勒斯認為,如果加上伏地魔那條蛇——納吉尼的毒液,這兩樣物品和伊凡的幫助,能夠使他初步獲得一個肉身,這會是他恐怖活動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