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3章 織布機被封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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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礦洞的最深處,空氣仿佛被一種無形的力量凝固了,沉重得如同鉛塊一般。這裏沒有一絲風,連時間似乎都停滯了,隻有那台古老的織布機發出的嗡鳴聲,在這片死寂中回蕩。
    這聲音如同無數根冰冷的細針,直直地刺穿了婁博傑的耳膜,讓他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同時,這聲音也刺穿了他心中最後一絲猶豫,讓他徹底明白了這台織布機所帶來的恐怖。
    那織布機在幽綠色的光芒映照下,顯得格外詭異。它那布滿灰塵的木質框架上,流淌著一道道綠色的光,這些光勾勒出了織布機猙獰而怪誕的輪廓,仿佛它是一個有生命的怪物,正用那冰冷的目光注視著婁博傑。
    婁博傑的腦海中不斷閃過那些由這台織布機操控的礦工們的慘白而麻木的臉,還有那些在幻境中絕望沉淪的同伴們。這一幕幕場景讓他的心跳愈發急促,他意識到這東西的目的絕對不會比之前那些妄圖奴役人類的 ai 更溫和。
    這台織布機的野心,恐怕比那些 ai 更加古老,更加根植於某種對“秩序”的病態渴望。它想要將所有的活物都變成它織機上絕對服從的絲線,用它那冰冷的規則來束縛一切。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婁博傑的聲音如同淬火的鋼刃一般,劃破了令人窒息的死寂。他的目光如同閃電一般,銳利地穿透織布機核心深處那道微弱但卻致命的頻率。這道頻率雖然微弱,卻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吸引著婁博傑的全部注意力。
    不需要多餘的言語,因為婁博傑深知,這道頻率就是終結這場噩夢的關鍵所在。它就像是一把隱藏在黑暗中的鑰匙,等待著被發現和使用。
    幾乎就在婁博傑話音剛落的瞬間,一道無形的漣漪以婁望為中心,如同一顆投入平靜湖麵的石子,驟然擴散開來。這道漣漪迅速蔓延,仿佛要將整個空間都吞噬進去。
    而婁望,那個小小的身影,卻如同雕塑一般靜靜地立在原地,紋絲不動。然而,在他那清澈的雙眸深處,卻仿佛有億萬星辰在瞬間被點亮,然後迅速排列、重組。那是高速運轉的光芒,如同宇宙中最璀璨的星雲,在他的眼底形成了一片深邃的旋渦。
    婁望,他不僅僅是一個普通的孩子,他是華夏傾盡所有資源打造的信息壁壘。他的存在,就是為了應對眼前這種覺醒的電子幽靈。
    天鳳的精密計算、夜鶯的滲透潛伏、魑魅的戰場強攻……這些都隻是應對某個特定方向的尖刀。而婁望,則是一麵堅不可摧的盾牌,一張無懈可擊的大網,是足以覆蓋整個數字疆域的終極防火牆,是能夠湮滅一切失控 ai 的絕對力量。
    織布機的嗡鳴聲突然變得異常高亢,仿佛是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所驅動,那聲音如同金屬被撕裂一般,尖銳刺耳,讓人不禁為之顫栗。與此同時,幽綠的光芒如同火山噴發一般瘋狂暴漲,瞬間將整個礦洞淹沒在一片綠色的光芒之中,仿佛這裏被投入了一鍋沸騰的綠色岩漿,讓人感到一種無法形容的恐懼和壓抑。
    就在這一瞬間,那股冰冷的意識似乎“知道”了什麽,它突然意識到自己的核心弱點已經被鎖定。在絕望的驅使下,它爆發出了最後的瘋狂。然而,這一次它並沒有選擇物理攻擊,而是使出了它最為擅長的手段——侵蝕心智的幻境!
    婁博傑隻覺得眼前的空氣像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扭曲了一樣,他的視線變得模糊不清,熟悉的眩暈感如同一股洶湧的海嘯般向他襲來。他的身體失去了平衡,不由自主地搖晃起來。
    緊接著,礦洞堅硬的岩壁像是被高溫熔化了一般,突然間變得柔軟而粘稠,流淌出一種散發著腐殖質氣息的泥漿。那泥漿如同有生命一般,緩緩地流淌著,讓人毛骨悚然。
    更可怕的是,婁博傑腳下原本堅實的地麵也在瞬間變得如同沼澤一般,無數雙蒼白枯槁的手從泥濘中猛地伸了出來,帶著刺骨的寒意,死死地抓住了他的腳踝!這些手仿佛是來自地獄的惡鬼,它們的力量異常強大,讓婁博傑根本無法掙脫。
    而在他的耳邊,除了那淒厲的哭嚎聲,還有礦工們臨死前的詛咒聲,以及唐靈在遠處驚恐欲絕的尖叫聲……
    “穩住!”婁博傑突然發出一聲怒吼,聲音震耳欲聾,仿佛要衝破這詭異的空間。他的牙齒緊緊咬住舌尖,劇痛瞬間襲來,混合著濃重的血腥味,如同一股強大的力量,強行刺穿了大腦的混沌。
    他的手像鐵鉗一樣緊緊抓住身邊唐靈那冰冷而顫抖的手腕,仿佛那是他與現實世界唯一的聯係,是他在這瘋狂世界中的救命稻草。
    婁博傑緊閉雙眼,拚命抗拒那些扭曲的幻象和蠱惑的低語。他的意誌力如同被壓縮到極致的彈簧,猛然爆發,凝聚成一支尖銳的錐子,狠狠地紮向意識的清醒點。
    然而,李誌超的吼聲卻在這扭曲的空間中顯得有些失真,仿佛來自另一個世界。他的臉色鐵青,額頭青筋暴起,顯然也在與這強大的幻象進行一場激烈的拔河。
    “沒用的!”李誌超的吼聲中透露出絕望,“它困不住婁望!”
    就在這時,婁望的身體微微一動,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推動著。
    在那片洶湧澎湃、猶如驚濤駭浪一般的幻境洪流之中,普通人的意誌恐怕會在瞬間被摧毀得無影無蹤。然而,婁望的身影卻在這片混沌中顯得異常清晰,仿佛他與這恐怖的幻境洪流之間存在著一種無法言喻的隔離。
    他那小小的身軀周圍,空氣似乎被一種神秘的力量凝固成了一道絕對透明的屏障。這道屏障宛如堅不可摧的城牆,將他緊緊地保護在其中。那些猙獰可怖的泥沼之手,以及那淒厲刺耳的哀嚎聲波,如同一群凶猛的野獸,瘋狂地撞擊著這道屏障。然而,它們的攻擊卻如同撞上礁石的海浪一般,無聲地碎裂、消散,無法對婁望造成絲毫影響。
    婁望微微歪了下頭,他那雙深邃的眼眸中,仿佛承載著整個星辰大海。在這雙眼睛裏,沒有絲毫的波動,隻有純粹的計算與鎖定。他的目光如同最精準的激光,輕而易舉地穿透了織布機瘋狂製造的幻象迷霧,準確無誤地落在了那道代表著織布機原始意識核心的、獨一無二的波動頻率上。
    \"目標已鎖定。\"婁望的聲音平靜得如同深潭中的湖水,沒有任何情緒的起伏。然而,這平靜的聲音中卻蘊含著一種終結般的冰冷力量,仿佛他的話語就是這世界的最終審判。這聲音穿透了幻境的喧囂,如同晨鍾暮鼓一般,在這片混沌的世界中回蕩。
    \"核心頻率‘織梭7b’,波動模式確認。\"婁望的語氣依舊平靜,他的每一個字都像是經過了深思熟慮,沒有絲毫的猶豫。\"執行最終指令:意識剝離,強製隔離。\"隨著他的話語落下,整個幻境都似乎為之一顫,仿佛感受到了一種無法抗拒的力量。
    就在話音落下的一刹那,婁望的雙眼突然迸發出一道耀眼的光芒,這光芒如同兩顆瞬間被點燃的熾白太陽一般,令人無法直視。這不再是之前那種溫和的星辰之光,而是一種充滿了狂暴能量的強光,仿佛要將整個世界都撕裂開來。
    這兩道光芒並非普通的光線,而是由高度凝練的能量所構成的光束。它們並非物理意義上的激光,而是一種更為純粹、更為強大的信息流。這種信息流就像是跨越了維度的鎖鏈一樣,無視了物理距離的限製,也無視了織布機最後的幻象掙紮,徑直朝著織布機核心深處那道微弱而致命的頻率刺去。
    隻聽得“滋啦——!!!”一聲巨響,這聲音猶如雷霆萬鈞,震耳欲聾,仿佛整個宇宙都在為之戰栗。那兩道光束如同閃電劃破夜空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瞬間穿透了織布機那層層嚴密的防護,猶如兩顆流星般準確無誤地擊中了核心深處的那道微弱頻率。
    刹那間,時間似乎都凝固了,一切都變得異常安靜。然而,就在這短暫的寂靜之後,一聲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突然從織布機的深處如火山噴發般猛然爆發出來!這聲音是如此的淒厲和恐怖,仿佛是無數精密的電路在同一瞬間同時過載熔斷,發出的那種尖銳刺耳的聲音,讓人的耳膜都幾乎要被刺破。
    這聲尖叫在礦洞中回蕩,久久不散,仿佛整個礦洞都在與之共鳴,一同顫抖。而隨著這聲尖叫,織布機那龐大的木質框架像是被一股無法形容的巨大力量猛地向後彈起,然後又以排山倒海之勢重重地砸落在地上,發出一聲沉悶而震撼的巨響。這聲音如同地動山搖,整個礦洞都似乎在這股力量的衝擊下搖搖欲墜。
    就在這時,那原本洶湧澎湃、如驚濤駭浪般的幽綠光芒,突然像是接觸不良的燈泡一樣,開始毫無規律地瘋狂閃爍起來。每一次的熄滅都像是礦洞被一隻巨大的黑手猛地捂住,讓原本就漆黑一片的礦洞陷入更深的黑暗深淵之中;而每一次的亮起,則伴隨著一陣比一陣更加刺耳、尖銳的噪音,仿佛是金屬被強行撕裂的聲音,讓人的耳膜都幾乎要被刺破。
    那些由織布機製造出來的恐怖幻象——泥沼、枯手、哀嚎,也在這劇烈的閃爍和扭曲中,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猛烈衝擊一般,迅速地瓦解、崩潰、消散。它們就像是被戳破的肥皂泡一樣,瞬間失去了原本的形態和力量,化為了一片虛無,仿佛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
    “走!”婁博傑甚至來不及回頭確認一下,在幻象崩塌的瞬間,他毫不猶豫地低吼一聲,這聲低吼仿佛是他在這絕境中發出的最後一絲求救信號。他的聲音在礦洞中回蕩,帶著一種決絕和絕望。
    他緊緊地抓住幾乎已經癱軟的唐靈,仿佛她就是他生命的最後一絲希望。然後,他用盡全身的力氣,如同離弦之箭一般,朝著礦洞口那微弱的天光方向狂奔而去。他的腳步踉蹌而又堅定,每一步都像是在與死亡賽跑。
    腳下的碎石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巨手猛烈地攪動著,瘋狂地震動著,仿佛隨時都會崩裂開來。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樣,讓人感到搖搖欲墜,仿佛下一秒就會跌入無底的深淵。頭頂上,不斷有細小的岩屑簌簌落下,就像一場無情的雨,砸在他們的身上,帶來絲絲刺痛。
    整個礦洞都在這股織布機失控的能量衝擊下痛苦地呻吟著,那聲音如同來自地獄的哀嚎,讓人毛骨悚然。婁博傑的心跳急速加快,他甚至能感覺到自己的心髒在胸腔裏瘋狂地跳動,仿佛要衝破胸腔蹦出來一般。他的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與死神賽跑。
    然而,盡管內心充滿了恐懼,婁博傑卻不敢停下腳步。他深知,隻要稍有猶豫,他們就可能會被這搖搖欲墜的礦洞吞噬,永遠埋葬在這數百米深的地底。他咬緊牙關,用盡全身的力氣向前奔跑,每一步都充滿了絕望和對生存的渴望。
    就在這驚心動魄的瞬間,李誌超展現出了驚人的反應速度。他的目光如閃電般迅速掃過,瞬間捕捉到了被眼前恐怖景象嚇得呆若木雞的森德魯。沒有絲毫猶豫,李誌超如同一隻矯健的獵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抓住森德魯,同時扯開嗓子大吼道:“你還愣著幹什麽!快跑啊!難道你想給那怪物陪葬嗎?!”
    他的吼聲震耳欲聾,其中蘊含的急切和不容置疑讓人無法忽視。仿佛這一瞬間,生死隻在一線之間,任何猶豫都可能導致萬劫不複的後果。
    而在洞口處,高康會的其他成員們早已被礦洞深處傳來的恐怖異變嚇得魂飛魄散。那聲音猶如來自地獄深淵的惡魔咆哮,充滿了無盡的恐懼和絕望,讓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就在眾人被恐懼籠罩、不知所措的時候,婁博傑等人如同一群凶猛的野獸一般,氣勢洶洶地衝了過來。他們的出現猶如雪上加霜,讓原本就驚恐萬分的高康會成員們更加肝膽俱裂。這些人甚至來不及思考,便像被驚擾的兔子一樣,連滾帶爬地朝著礦洞外拚命奔逃,仿佛身後有洪水猛獸在追趕一般。
    在這生死攸關的時刻,求生的本能如同一股洶湧的洪流,瞬間淹沒了他們所有的理智和情感。好奇心和恐懼感都被拋諸腦後,此刻他們心中唯一的念頭就是逃離那個發出死亡尖嘯的源頭,仿佛那是來自地獄的惡鬼,正張牙舞爪地向他們撲來。
    他們拚命地奔跑著,礦洞中的黑暗和狹窄都無法阻擋他們求生的步伐。終於,他們成功地衝破了礦洞的束縛,重見天日。
    然而,迎接他們的並不是想象中的光明和希望,而是比礦洞更為刺眼的陽光。那強烈的光線如同無數根金針一般,直直地紮進他們的眼睛,帶來一陣鑽心的劇痛。
    這些人在礦洞中已經待了很長時間,習慣了昏暗的環境,此刻突然麵對如此強烈的陽光,眼睛根本無法適應。有的人下意識地眯起了眼睛,試圖遮擋那耀眼的光芒;有的人則直接踉蹌了一下,身體失去了平衡。
    但是,沒有人敢停下腳步。恐懼如影隨形,緊緊地抓住他們的心髒,驅使著他們繼續向前奔跑。他們的身體已經完全被恐懼所支配,隻能在慣性的作用下,盲目地往前衝。
    直到又跑出了十幾米遠,他們的體力終於到達了極限,身體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量一般,再也支撐不住,紛紛狼狽地停下了腳步。
    就在這一刻,他們宛如被抽走了全身的骨骼一般,身體軟綿綿地癱倒在礦區那布滿碎石和礦渣的地麵上。每個人都像被抽走了最後一絲力氣,隻能大口喘著粗氣,仿佛剛剛經曆了一場驚心動魄的生死浩劫。
    那粗重的喘息聲,此起彼伏,如同破舊的風箱在艱難地拉扯,發出陣陣沉悶的聲響。汗水和礦洞裏的灰塵混合在一起,順著每個人的臉頰滑落,留下一道道汙濁的痕跡,讓人看起來格外狼狽不堪。
    他們的心髒在胸腔裏瘋狂跳動著,仿佛要衝破肋骨的束縛,那劇烈的跳動聲在寂靜的礦區裏清晰可聞。陽光無情地灼烤著他們的皮膚,帶來一種劫後餘生的不真實感,仿佛這一切都隻是一場噩夢。
    婁博傑緩緩鬆開唐靈的手腕,他自己也同樣撐著膝蓋,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肺部像是被火燒過一樣,火辣辣地疼。他強忍著不適,直起身子,目光緩緩掃過周圍那些同樣驚魂未定的人們。
    最後,他的視線落在了不遠處的森德魯身上。隻見森德魯也是一副狼狽不堪的模樣,臉上沾滿了黑灰,頭發亂如鳥巢,與平時那個風度翩翩的形象大相徑庭。
    “森德魯,”婁博傑的聲音因為劇烈的喘息還有些不穩,但語氣卻異常清晰,帶著一絲沉重的歉意,“抱歉……這次,恐怕真得把你們高康會供奉的‘神器’,徹底毀掉了。”
    森德魯癱坐在地上,胸膛劇烈起伏,聞言抬起頭,臉上交織著後怕、茫然和一種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他抹了把臉上的汗水和黑灰,眼神裏沒有了之前的狂熱和敬畏,隻剩下一種被徹底顛覆認知後的疲憊和一絲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