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開突然爆發的小鬼隊長，看著陌生景象，原本以為隻是在樓下隨便走走的權侑莉終究還是選擇開口。
    “Jessi，停下，你還要這麽亂模亂樣地走多遠啊。”
    “喂！喂！！”
    剛開始，為了不引人注意，權侑莉還隻是小聲勸說。
    可當發覺鄭秀妍仿佛被魘了般，隻是充耳不聞地四處亂走，生怕惹出事端的權侑莉隻能向左右一使眼色，便率先追了上去。
    畢竟身高腿長，隻是快走了幾步，權侑莉就一把扯住了鄭秀妍的胳膊，“我說……”
    梨花帶雨，滿麵淚痕。
    看到這樣的場麵，權侑莉趕緊向金孝淵兩人擺手，示意先不要過來。
    這麽多年的相處下來，她可太清楚這死傲嬌的脾性了。
    丟啥都行，就是不能丟人。
    哪怕背著人涕淚橫流，但當人麵的時候，鄭秀妍絕對不管撞上什麽事都能表現的格外平靜。
    也算是演技指數五顆星，眼睛眨都不眨殺穿整條忠武路的老藝術家了。
    “李明善……”
    “嗯？”鄭秀妍的突然開口，讓權侑莉一愣。
    “去死吧，大壞蛋！”
    “你算老幾啊，崽子，你結不結婚關我什麽事！！”
    “有種大喊，你有種站到我麵前來說啊，西八，fXXk！！！”
    還好是在華夏，也還好訂好的飯店不是秦淮河夫子廟左近的商業區。
    當然，能夠讓鄭秀妍如此這般肆意放縱情緒的最大原因還是這丫頭全程使用朝鮮話輸出。
    雖然夾雜了些許衝擊力較強的英文單詞，但有了那張人見猶憐的臉蛋做緩衝，往來人群也隻是先詫異地回望一眼，隨即便惋惜地搖搖頭。
    可惜這白菜了，也不知道哪頭豬這麽狠心。
    “Boss，要不……我還是先下去吧，總讓Jessica小姐這樣罵下去也不行啊。”
    隨著現任老板鄭秀妍開始當街發瘋，這讓一直陪李明善坐在車上的Sam終於坐不住了。
    再對著麵色平靜如常的前老板偷眼打量一番，還領著這邊薪水的Sam隻感覺自己就是那隻一頭鑽進風箱裏的老鼠。
    兩邊受氣。
    “先等等。”李明善側頭看向窗外，任由鄭秀妍的喝罵不斷鑽進他的耳朵。
    “可是？”
    “沒什麽好可是的。而且你剛才不是還說了嘛，最近總感覺西卡在情緒上有點問題，現在趁這個機會正好讓她發泄發泄。不然總鬱結在心裏，除了對身體不好，思考判斷上也會受影響。”
    “不得不說，您關心人的方式還挺別致。”
    “有時候人就需要被人推一把才能成長，不管是思想還是情緒管理，都是。”
    “可我怎麽感覺需要被推一把，被自我切割的那個人是老板你？明明這個也舍不得，那個還想死賴著不放，拉扯到最後還要用這種方式來證明自己的無辜。”
    <先生。但是我不得不遺憾地通知你，全年獎沒了，上半年已經支付的也麻煩交回來。”
    說完，自感被戳到痛處的李明善伸手拍了拍前排的司機，示意他靠邊停車後就開始閉眼假寐。
    “嘁……”
    <也懶得繼續在這伺候，直接推門下車，打算先安撫住鄭秀妍這邊的情緒。
    其實拋開個人經濟會遭受重大損失這一條，這些天的相處下來，Sam打心眼裏也更喜歡與鄭秀妍這樣的人合作。
    輕鬆，不用費心費力去猜。
    “走吧，我們去虹口。如果運氣好，說不定今天晚上就能到家。”
    “好。”
    司機是在錦山集團工作多年的老司機，從李庸喜到李明善，能一路跟下來憑的就是眼活話少。
    眼瞅著現在老板心情十分不美麗，他雖然知道原因卻也不敢多言。
    直接一掛擋，便駕駛著商務車平穩匯入車流中。
    與此同時，由於有熟悉的陌生人到來，鄭秀妍也不再像適才那般肆意發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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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短短啜泣幾聲，便抬起頭看向了Sam，“李明善走了？”
    “嗯，走了。”
    “有說什麽嗎？”
    “沒有。但江浙這邊有幾家還不錯的服裝加工廠，如果有興趣的話，我可以幫忙聯絡考察。”
    “呀”，鄭秀妍都要氣笑了，“有您這樣絲毫不顧及藝人心情的經紀人麽，Sam先生？”<看著鄭秀妍，眼神中帶著幾分無奈與理解。
    他輕歎一聲，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更加溫和：“Jessica，我知道你現在心裏亂得很，但咱們得理智點。至於李明善，他……或許有他的考慮，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麵對現實，然後找到最優解。”
    鄭秀妍聞言，眼眶又是一紅。
    還不等落淚，原本還有段距離的金孝淵和林允兒也已經湊了上來。
    “Jessi……”
    “西卡歐尼。”
    有了小夥伴們的溫暖，鄭秀妍瞬時放鬆了許多。
    “放心，我沒事。”
    鄭秀妍眉眼一彎，伸手在林允兒纖細手臂上一拍，掙脫包圍後，又朝著Sam微微欠身，“雖然已經說了很多次，但這一回我向您保證，您剛才的那番話我一定記在心裏。”
    說著，鄭秀妍頓了頓，又接著開口：“我也會努力成為一個合格的合作夥伴，希望您能把這句話轉告李明善會長。”
    “……我明白。”
    <把嘴角微挑，“鄭社長，今後拜托了。”
    “應該的。”
    ......
    完成了金陵之行，少女時代本年的集體行程就隻剩下兩份。
    9月末開始直至年末的華夏巡演，以及9月中下旬的仁川亞運會開幕式表演嘉賓。
    按照仁川亞組委當初的設想，請來風頭正勁的都教授，再把作為國家財產之一的玄彬拉出來晃兩圈，走幾步也就差不多了。
    畢竟以眼下這光景，既然越南都能因為經濟下挫而宣布放棄第19屆亞運會的舉辦權。
    那麽作為第18屆亞運會主辦地，仁川辦得節儉一點也不是不能理解。
    然後，這樣的想法就不知怎麽就被人捅到了網絡上。
    再然後，就是漢城人民再一次上演了大家喜聞樂見的常規戲碼。
    從聚集遊街，發展到請願集會。
    當聚集在一處的人們逐漸逼近景福宮，已經可以遠眺到青色瓦頂時，之前還頗為強勢的仁川亞組委就很光棍地選擇了滑跪。
    於是在人們的殷切期望和亞組委的雙重壓力下，漢城的各娛樂公司不得不拿出自家最有牌麵的藝人以供挑選。
    還是亞組委官網上投票的那種。
    最後的結果就是，曾經勇奪九連的少女時代，打破少時記錄的鳥叔，以及獲得格萊美提名的CNBlue和Tara成功入圍。
    話題有些扯遠了。
    少女時代作為最後一個開始備戰9月19日開幕式的演出嘉賓，S.M娛樂總歸還是考慮到了大家近期的狀況，給了足足一周的放鬆假期。
    如果像往常那般，聽到這個消息的九個大長腿妹紙絕對在第一時間就會衝向各自車輛，然後撒歡到最後一天。
    但這一次，或許是出於生理女性的第六感，每個人都沒有表現出特別的亢奮，反倒是默契地回到宿舍，在沉默中收拾著各自的行李。
    “我要走了。”本沒有多少東西放在宿舍的鄭秀妍率先離開。
    “我們也準備好了。”說完，徐珠賢和崔秀英也飄然遠去。
    “我……”
    提著行李的黃美英回望舍友，卻久久沒有等到金泰妍的挽留。
    “祝各位假日愉快。”撐出個還算陽光的笑容，黃美英消失在宿舍門口。
    “Sunny，要送你一程麽。”
    一隻腳已經踏出房門的李純揆回過頭，“不要了，我約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