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廳長公公轉任外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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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鍾銘能搬到哪兒去呢?孫婧的心裏一片茫然。

    她必須見到鍾銘,爆胎的事還不算完,昨天又被他戲弄了一把,她必須讓他當麵解釋清楚。

    申一甲見孫婧對他的話興趣不大,很快就結束了剛才的話題:“你在哪兒呢?”

    “我還能在哪兒,家裏唄。”孫婧準備給鍾鍾打一個電話,看看他開機沒有。

    “我過去做客啊?”申一甲顯然在拿她尋開心。

    “一甲,你不是葉公好龍吧?你真敢來嗎?”孫婧說,“你要是敢來的話,我就不穿衣服了,就在床上等你。”

    “哈哈”申一甲笑了,“玩笑,不敢。”

    “那不結了。”孫婧說,“你休息休息吧,養精蓄銳,以利再戰。”

    “我不累。”申一甲調皮地說。

    “得了吧,那天在車上,讓我好害怕。”孫婧挖苦道,“一想起來腿就抽筋。”

    “你等著,我租個大房子,再弄張雙人床,保證讓你舒舒服服的。”申一甲說。

    “咯咯”孫婧大笑起來,“免了吧,別破費了,攢錢留著娶媳婦吧。”

    孫婧很關心申一甲的現狀,問他在政府辦這邊怎麽樣。申一甲支支吾吾,連說了幾句還行,似乎並不想多談。

    “一甲,好好工作,快點進步,我們找機會再見。”孫婧掛斷手機,直接按下了鍾銘的手機號,現在隻有這一條線索可以找到鍾銘了。

    她屏住呼吸,真希望能聽到鍾銘的聲音,和他新賬老賬一起算。

    “你撥打的電話已停機”孫婧聽到一個年輕女子程序化的聲音。

    鍾銘的手機又停機了?她心裏非常失落,完了,鍾銘的線索完全斷了,再也沒有地方去找他了。鍾銘到底怎麽了,他會搬到哪兒呢?那麽大一個公司,要消失也得有一點痕跡啊,他怎麽一點動靜也沒有,就這麽悄悄地消失了。

    孫婧想起多年以前,鍾銘也是這樣悄悄消失的。沒有人影,沒有聲音,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就從她的生活中徹底消失了。好在當時姚雲龍正在瘋狂地追求她,他的那次消失恰好使她下決心退掉婚約,投入了姚雲龍的懷抱。

    周日中午,孫婧正在家裏收拾東西,準備回縣裏去。

    姚雲龍匆匆趕回家:“婧婧,今天別回縣裏了。”

    “為什麽?”孫婧覺得姚雲龍很反常。

    “老爺子要調走了,我們一起過去看看。”姚雲龍似乎很興奮。

    孫婧沒有馬上問姚雲龍,因為那樣太沒城府了,太不深沉了。但她知道,公公姚爾壽肯定是升了。正廳級幹部,再往上升,應該是副省級,或者其它有分量的職務。她在心裏暗暗讚歎,不得了,公公姚爾壽馬上就要躋身省部級領導幹部行列了,自己就是累死也追不了。

    “你隻說調調的,調哪兒啊,人大?政協?”孫婧嘴上仍然很硬氣。

    “全國交流。”姚雲龍神秘地說。

    孫婧心裏一陡,全國交流?天啊,這是要出省啊!

    “交流到哪兒去啊?”她到底沉不住氣了。

    “遼陽省政府常務副秘書長。”姚雲龍說。

    這是一個什麽角色呢?孫婧又開始思量起來,省政府副秘書長,還是個常務,那說道可就多了。以公公姚爾壽的年紀,在廳級幹部裏算是比較老的了,但到了省部級幹部裏,就是個年輕幹部了。

    “那我明天早晨回去吧,我定個飯店,今天晚上請咱爸吃個飯。”孫婧說。

    “不妥不妥。”姚雲龍攔住了孫婧,“老爺子說了,什麽飯店也不去,回家吃。”

    “回家吃就回家吃,我去買點東西,總不能空著手回去吧?”孫婧說,“再說了,咱爸這是要離開藍河,我們總得送點什麽禮物吧?”

    “你覺得老爺子能要嗎?他什麽也不缺啊。”姚雲龍說。

    孫婧一聽姚雲龍這麽說,不知道說什麽好了。給姚雲龍買禮物,簡直就是異想天開,他不送她東西就不錯了。她哪次回婆家,不是連吃帶拿啊,大到幾千上萬的東西,小到幾百上千的東西。她即使是空著手回來,那也是因為姚爾壽沒在家,或者沒回來。

    “咱爸的血脂有點高,要不我就買點深海魚油吧。”孫婧說。

    “你願意買就買吧,不要買多,那東西有保質期。”姚雲龍說。

    下午四點鍾,姚雲龍從商店接上孫婧和甜甜,帶上大包小裹的物品,回到了婆家。婆婆呂鳳鳳開了門,把孫婧一家三口迎進屋裏。

    姚雲龍一進門,呂鳳鳳就數落開了:“大龍啊,你還記得這個家啊。”

    “瞧您說的,我家我怎麽不記得。您是我媽啊,我忘了誰也不能忘了我媽啊。”姚雲龍說著,湊到呂鳳鳳身邊,故作殷勤地為她捶著背。

    孫婧心裏不是滋味,婆婆這哪是在說姚雲龍啊,分明在拿話敲打她嘛。

    “媽,我給您買了一條絲巾,不知道您喜歡不喜歡。”孫婧把絲巾掏出來,拆開包裝。

    “喜歡,是你買的我都喜歡。”呂鳳鳳笑著說,卻並沒有看她。

    孫婧忽然瞥見,衣架上掛上一件青灰色的大衣,還有一條黑綠色的絲巾。這不是在鍾銘的雙金公司門前,那個中年女人的穿戴嗎?這麽說,那個出現在雙金公司火災現場的女人,真的是呂鳳鳳!!

    孫婧有點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是不是自己看錯了呢?她悄悄取出手機,裝模作樣地進了洗手間,從裏麵把門帶好,又翻出申一甲發給她的那些照片,一張張翻看著。

    沒錯,呂鳳鳳的風衣和絲巾和照片上的一模一樣,就連她的頭型都沒有變,看來雙金公司火災現場出現的女人就是她的婆婆呂鳳鳳。

    孫婧進廚房轉了一圈,見保姆正在忙著做飯,便幫著保姆洗起菜來。

    呂鳳鳳的兒媳婦不好當,人家是廳長夫人,又是長輩。孫婧每次回到婆家,都要進廚房幫著做飯,吃過飯後,還要幫助保姆收拾房間,生怕呂鳳鳳說她懶。做飯也好,收拾屋子也好,都是手到擒來的事情,又累不著,更主要的是,這種時候呂鳳鳳往往也不會閑著,經常會過來和她拉幾句家常。

    “婧婧,你歇著吧,來一次不容易。”呂鳳鳳話裏有話。

    “媽,累不著我。”孫婧甜兮兮地說,“我不常回來,更得表現表現啦!”

    孫婧準備套一套呂鳳鳳,看看她到雙金公司幹什麽了。可是她又不好直接問,隻能拐彎抹角、旁敲側擊。

    “工作忙不忙啊?”呂鳳鳳問。

    “嗯,瞎忙。”孫婧說,“春縣路太遠,平常也回不來,隻能每周回來一次,有時候事多,一周也回不來一次。”

    孫婧知道呂鳳鳳每天上下班也有專車接送,是不是她的車出了問題,也送到雙金公司維修去了呢?

    “好在縣裏給我配了一台山地吉普,要不可就太麻煩了。”孫婧說。

    呂鳳鳳誤會了孫婧的意思,以為她在炫耀:“山地吉普我們用不著,那種車雖然好,但更適合下鄉用,我們的車是現代,最新款的。”

    “是嗎?那三年不用自己修呢。”孫婧問。

    “我們的車我從來不管。”呂鳳鳳說,“我隻管坐車。”

    孫婧明白了,呂鳳鳳雖然每天用車,但像修車這種事,應該和她沒有什麽關係。那就是說,她昨天出現在雙金公司,並不是為了車去的。

    晚餐的菜品很快就準備好了,隻要求姚爾壽一到家就立即走菜。姚雲龍給一二三打了幾次電話,一二三都說快了快了,就是不見他回來。這場家宴本來是一二三張羅的,可到頭來主角卻遲遲不回來,眼看著過了晚飯時間,甜甜嚷嚷餓了,姚雲龍隻好到廚房裏給她找吃的。

    晚上七點鍾,一二三打回了電話,說暫時還回不去,讓家裏人不要等了。

    孫婧的意思是再等等,畢竟公公明天就走了,他就是再晚也得回來吧,最好什麽時候回來什麽時候開飯。可是甜甜不幹了,說什麽也要回家。最後還是呂鳳鳳發話了,不等了,馬上走菜,老姚說不定一會兒就回來了。

    這場沒有主角的晚餐,一直推遲到晚上十點鍾,一二三還是沒有回來。

    姚雲龍又給一二三打了一個電話,一二三回話說,正在與同事吃飯,手裏還有一些工作需要交代,估計半夜之前是回不去了。

    第二天一早,孫婧帶著甜甜,跟著姚雲龍,早早地去了公公家裏。

    一二三早已經收拾利落,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新聞呢,見孫婧進來,忙關上了電視。

    “婧婧啊,請假啦?”一二三笑嗬嗬地問。

    “爸。”孫婧親切地叫了一聲,“這麽大的事,我不該請個假嗎?別說請一天假了,我還想送您到地方呢。”

    “不用不用。”一二三擺擺手,“你們來了,我就很高興。昨天本來想全家聚一下,可老同誌、老朋友說什麽也沒給我這個機會啊。這不,一直鬧騰半後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