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一甲起身繞過辦公桌，來到方豔麵前：“豔子，什麽叫忽左忽右啊？”

    “是忽冷忽熱的意思啊。”方豔說歎了口氣，“唉，是跟你這個小政客學的，我發現我越來越不會說話了，一張嘴是政治名詞，太沒有人情味了。”

    申一甲嘿嘿笑了，我算什麽政客啊，人家薑震東才算真正的政客啊。方豔啊方豔，這話你可千萬別讓你舅聽到，他要是聽到了，不用鞋底抽你才怪呢。

    方豔被申一甲的笑容搞得不明裏，忙站起來，納悶地看著他。

    申一甲忽然想出了一個支開方豔的辦法：“豔子啊，王海在不在？在的話，你把他也叫來吧，年也過了，玩也玩了，我交待一下工作的事兒。”

    “剛過完年，你要給我們套啊，過了十五再說唄。”方豔說。

    “快去吧，快去吧，咱們好歸好，但不能誤了正事。”申一甲一本正經地說。

    方豔很不情願地往外走，不知嘴裏嘟囔著什麽。

    眼看著方豔走到門口了，申一甲像是想起了什麽，忽然叫住了她。

    “豔子，你通知王海準備一下，下午一點半過來吧，我們一起碰一下近期的工作。”申一甲說，“你也準備一下。”

    方豔沒說什麽，撇了撇嘴出去了。

    一天過去了，兩天過去了，轉眼間到了第三天。

    這三天，申一甲過得很焦躁，白雪鬆沒有立刻任，仍然每天在常務秘書室裏晃來晃去，竟然以前更守攤了。申一甲不敢找任何人，也沒有任何人找他，日子像他麵前那麵蒼白的牆，他則像牆一座停擺的鍾，隻有姿勢還在擺著，大腦卻經常一片空白。

    他已經好幾天沒見到薑玉慧了，自從那天晚薑玉慧讓他到飯店開證明以後，他再沒有見到過她，不是他不想見到她，而是她晚根本不回來吃飯，很少十點以前回來。

    申一甲回到小區時，發現薑玉慧家的燈竟然亮了。

    他覺得好怪，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薑玉慧為什麽今天回來這麽早呢？以前算她下班正常回家，也會他晚一會兒，今天這是怎麽了？

    申一甲匆匆了樓，直接來到薑玉慧家門前，“咚咚”敲著門。

    “來了來了。”薑玉慧的聲音，“誰啊？”

    “我。”申一甲在門外說。

    “你是誰啊？”薑玉慧根本不買他的賬。

    “你開開門知道了。”申一甲說。

    薑玉慧打開看孔，朝外麵看了看：“證明開了嗎？”

    申一甲被薑玉慧的話逗樂了，這丫記性真好使，真難為她了，還記得那個茬呢。

    “還說我呢，我要讓你開證明的話，都可以訂成一本書了。”申一甲不知道哪來的底氣，頭一次和薑玉慧杠了。

    “好。算你狠。”薑玉慧開了門，沒等申一甲進屋，薑玉慧原地一跳，竄到了他的身。

    申一甲心裏的抵觸立刻煙消雲散，薑玉慧對他還算親切，便抱著她往裏走。

    薑玉慧緊緊摟著申一甲的脖子，在他的懷裏移動著，他不解其意，便放任她樹爬樹一樣，從他的懷裏轉到他的背後。

    申一甲走到客廳時，薑玉慧在他的背後挺起身來，一隻抓著他的衣領，一隻手高高揚起：“駕！駕！”

    我靠，薑玉慧這不是把他當成馬了嗎？申一甲站在客廳央，一時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一甲，我想騎著你。”薑玉慧嬌滴滴地說。

    申一甲心裏掠過一絲不快，這叫什麽事啊，她竟然把他當馬騎，太過分了吧。

    “你現在不是已經騎了嘛。”申一甲說著，想把她放到沙發去。

    “你趴下，你趴下嘛。”薑玉慧用力搖晃著申一甲的身體。

    趴下趴下吧，在薑玉慧的家裏，趴下和坐著還有什麽區別嗎？申一甲想到這裏，雙腿一屈蹲了下來，想把薑玉慧直接放在地板。

    薑玉慧的雙手緊緊摟住他的脖子，雙腳懸空，根本沒有下來的意思。

    “你這叫趴下嗎？”薑玉慧驕橫揪住申一甲的耳朵，“你這叫蹲下。”

    “好好，我趴下，我趴下。”申一甲撲通一聲，雙膝著地，兩隻手也扶在地板。

    薑玉慧在申一甲的背用力搖晃著身子，又伸出一隻手，在他的臀部拍了一下，“出發吧，我的寶馬良駒！”

    申一甲偷偷笑了笑，看來薑玉慧現在跟他混熟了，哪都敢碰啊！其實這也說明了一個問題，是薑玉慧已經不把他當外人了，他們的關係即便不是情侶，也不再是普通朋友了。

    申一甲想，不是給薑玉慧當一回馬騎嗎？沒什麽大不了的，騎騎吧，反正也沒有別人看見。

    “我的純種大野馬，駕，駕！”薑玉慧在申一甲的背喊著。

    他馱著薑玉慧在客廳裏整整轉了一圈，薑玉慧興奮地搖動著身體，不停地喊著：“駕！駕！”

    申一甲沒辦法，隻能當做沒聽見，繼續往前爬了。他覺得很新鮮，騎在別人的背是一種什麽感覺呢？為什麽能薑玉慧如此亢奮呢？他要是有機會試一試多麽好啊！可是不行啊，薑玉慧是個女人，自己是男人，性別的差別使他不敢輕舉妄動。

    “申一甲，你學兩聲狗叫。”薑玉慧的身體突然停止了晃動，一隻手捏住了他的耳朵。

    學狗叫？這是什麽節目啊，申一甲愣了。一轉眼的功夫，它由一隻馬變成一隻狗了。唉，薑玉慧也太能折騰了。

    “你叫啊，你叫啊，你快叫啊！”將一會兒嗲聲嗲氣地喊，“你要再不叫，我把你賣給馬販子了。”

    申一甲有一點，學狗叫雖然簡單，但他實在難以出口啊。

    他猶豫了一會兒，這種猶豫很快被一種歇斯底裏取代。不是學兩聲狗叫嗎？有什麽了不起？叫叫。

    “汪！汪汪！汪汪汪！”申一甲的脖子一伸一伸的，無論是晃動的身體，還是嘴裏發出的聲音，都太像一隻狗了。

    “哈哈哈！”薑玉慧伏在申一甲的身，放肆而得意的笑著。

    申一甲沿著客廳的邊緣爬了起來，轉眼間在地板爬了好幾圈。

    他忽然感到膝蓋在隱隱作痛，這可怎麽辦？他也不能對薑玉慧說自己的腿疼了，不爬了。

    “我的黑毛大狼狗，你累了吧？”薑玉慧兩隻手揪著申一甲的兩隻耳朵。

    申一甲真不覺得累，但不累不等於舒服啊！尤其是膝蓋有點受不了了。他的速度慢了，最後在沙發前停了下來。

    薑玉慧並沒有說什麽，身體緩緩俯臥在申一甲的身。一種溫暖和柔軟的感覺頓時侵透了申一甲的後背。

    申一甲慢慢伸開雙臂和雙腿，在地板趴了下來。薑玉慧依然穩穩的趴在他的身，像是被膠粘住了一樣。

    “好累呀！”薑玉慧仗在申一甲的背，懶洋洋地說。

    申一甲覺得不可思議。是他馱著薑玉慧在地轉了這麽多圈，要說累也應該是他累啊，怎麽薑玉慧倒喊累了。

    “慧兒，你累了歇一會兒吧，我來。”申一甲嘿嘿的笑著，把薑玉慧輕輕掀到地板。

    “什麽啊，你還沒讓我騎夠呢，怎麽下來了？”薑玉慧委屈地說，在他的肩拍了拍。

    申一甲躺在地板，重重地喘著粗氣。他說不累那是假的，關鍵是雙膝難受，胳膊也不舒服。這下好了，薑玉慧並沒有再騎來的意思，它可以釋然了。

    “申一甲，我餓了。”薑玉慧在申一甲的身邊坐下來。

    “餓了？餓了吃飯。”申一甲說著，從地板坐了起來，晚飯怎麽辦呢？這時候再做飯肯定來不及了，不如領薑玉慧出去吃吧。

    “慧兒，我們到小區門口吃飯吧。”申一甲攬過薑玉慧的肩膀，在她的臉親了一下。

    “到小區門口吃飯？讓別人看到怎麽辦？你算是我什麽人呐？”薑玉慧說。

    “當然是戀人了。”申一甲說。

    “誰是你的變人啊？給你個笑臉當愛情。”薑玉慧從地站起來，“我可不跟你出去吃飯，讓別人看到，我解釋不清了。”

    申一甲對薑玉慧的話並不感到意外，即便他們一起出遊到三亞，在那麽浪漫的海邊，薑玉慧也沒有承認過他們的關係。

    “既然你不想不出去吃，那我叫外賣吧。”申一甲掏出了手機。

    “外賣，外賣，外賣有什麽好吃的。”薑玉慧對申一甲根本不領情。

    申一甲覺得很矛盾，薑玉慧不願意和他一起出去吃飯，又不願意把外賣叫到家裏，那今天的晚飯怎麽辦啊？

    “你不是說你會做飯嗎？”薑玉慧問，“那今天晚你負責做飯吧，我來負責品嚐。”

    申一甲的頭立刻大了，做飯倒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兒，不過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什麽也沒買，讓他拿什麽做飯呢？

    “慧兒，那你在家著吧，我出去買點菜。”申一甲說。

    “不用了。冰箱裏的東西多的是，你自己去選幾樣吧！”薑玉慧似乎熱了，脫下了緊身絨衣，露出了無領內衣，深深的乳溝讓申一甲看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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