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2、嬌女遇見村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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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玉成沒有回答趙玉玨,而是請她坐到旁邊的沙發。
在這短暫的瞬間,趙玉玨的內心經曆了很大的波動。她是抱著試試看的心理來找周玉成的,一直等不到周玉成,她心裏有些失望,當她發現周玉成已經知道羅星的事,頓時又一陣暗喜,不過這種情緒轉瞬即逝,她的心又懸了起來。
“周經理,你為什麽不說話?”趙玉玨問。
“我剛從省城回來,結果讓人非常失望。”周玉成說。
趙玉玨的耳朵在嗡嗡作響,到底是什麽消息,想周玉成這麽失望呢?她不敢再想下去。
周玉成告訴趙玉玨,在羅星失蹤的當天早晨,羅星曾給他打過電話。她問了一下他父親的身體情況,然後告訴他,她要去省城去一趟。
周玉成問羅星什麽時候回來,她卻已經掛了電話。他再打過電話去,羅星的手機已經關機了。這是周玉成與羅星的最後一次通話,從那天開始,羅星的手機一直停機。
“我很想知道,你為什麽失望?”趙玉玨說。
“我沒有見到羅星。”周玉成說。
“你能肯定,羅星在省裏嗎?”趙玉玨問。
“雖然我沒有見到羅星,但我可以肯定,她在省城。”周玉成說。
趙玉玨聽了,低下頭來,眼淚掉了下來,嗚嗚地哭了起來。
趙玉玨這一哭,周玉成慌了。他不安地站起來,在屋裏轉來轉去。
周玉成到了省裏,找到了羅星有可能出現的地方,不是被拒見,是被告知不知道,他沒有找到羅星,隻好掃興地回來了。
“我回來之前,終於得到了羅星的消息。”周玉成說。
趙玉玨淚眼朦朧地看著周玉成,他的變化太快,以至於她一時很難適應。
“我要對你說的是,我知道了羅星的下落。”周玉成肯定地說。
“真的?你快說說,羅檢到底怎麽了?她現在在哪兒?”趙玉玨問。
“羅星在省裏封閉培訓。”周玉成說。
“培訓?你是怎麽知道的?”趙玉玨將信將疑,“培訓必須關掉手機,與外界切斷聯係嗎?”
“我是從一個朋友那裏知道的。”周玉成說,“你不要再傷心了,羅星到時候回來了。”
“你可以肯定?”趙玉玨問。
“應該可以。”周玉成說。
“太好了。”趙玉玨說。
趙玉玨的臉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看來,她沒有看錯周玉成,她今天沒有白來。按照周玉成的話說,羅星不僅沒有失蹤,而且確實有工作在身,不過是不方便和外界聯係罷了。
這些天,趙玉玨整天提心吊膽,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但她此時一點兒都不覺得疲憊,長噓了一口氣,興奮地站起來。
周玉成把趙玉玨拉餐桌前,按著她的雙肩讓她落座。趙玉玨躲開了周玉成,在桌坐了下來,她本來沒有一點兒胃口,但得知了羅星的下落,餐桌擺好的幾個碟子頓時有了色彩和味道。
“來,趕緊吃吧,這是我特意讓廚師為你做的,再不吃涼透了。”周玉成坐在趙玉玨的身邊。
趙玉玨轉過臉來,看著周玉成,心裏生出一種從沒有過的親切感。
趙玉玨的突然造訪,使周玉成喜出望外。周玉成約過她三次,她都推說沒有時間,這一次,她為了羅星的事,自己找門來,他似乎很珍惜這個機會。
周玉成為趙玉玨倒了酒,端起杯來:“為了檢察長平安歸來,我們幹一杯。”
晚,趙玉玨回到了家裏,先給羅瀚打了個電話。她本以為羅瀚聽到這個消息後,會很驚喜,不料,他的反應很平淡。
第二天早晨,趙玉玨來到單位,直接去了於莎莎的辦公室,把羅星的消息告訴了她。她沒想到,於莎莎的反應也很冷淡,盯著她的眼睛,好像看一個陌生人,然後默默地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羅瀚和於莎莎的反應怎麽這麽一致呢?趙玉玨回到辦公室,想來想去,隻有一個答案,這兩個人好像都已經知道了羅星的下落,隻是沒有告訴她而已。
門被撞開了,一個十一、二歲的男孩子闖了進來。
趙玉玨覺得眼前這個男孩子眼熟,她猛地想起,這個孩子是沈翠的兒子,沈翠丈夫潘忠被公安部門定性為殺人未遂。她來到區檢察院以後,沈翠已經領著孩子來過三次了。
“阿姨,媽媽病了,不能來了,我們想知道,爸爸什麽時候才能回家,全家人都盼著他呢。”沈翠的兒子聲淚俱下。
趙玉玨看著孩子紅腫的眼睛,祈求的目光,不知怎麽也被感染了。她和男孩聊了一個多小時,終於說服他回家等消息。她把包裏的錢都掏出來,一股腦兒地塞給男孩,讓他回去給媽媽看病。
她看著男孩離開的背影,很不放心,又跟了出去,一直把孩子送到汽車站,直到孩子了汽車,她才放心地離開。
在回來的路,趙玉玨的心裏很不平靜。潘忠涉嫌殺人未遂案,是一起疑難案件,這個案件認定為故意殺人有很多疑點。她決定,去潘忠所在的郊區銀嶺村進行調查取證。
幾天以後,趙玉玨帶著科裏的檢察員,來到了銀嶺村村委會,潘忠涉嫌殺人案進行調查取證。令她意外的是,村支書和村長雖然客客氣氣地接待了她們,卻對潘忠殺人案毫不知情,沒有提供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案件想象還要複雜,趙玉玨從村委會得不到線索,改變打法,挨家挨戶地到村民家去探訪。整整一天的時間,趙玉玨走訪了二十多戶人家,其有的是潘忠的鄰居,有的是原告杜山的鄰居。
臨近傍晚時分,調查告一段落,已經有了一個基本答案。
據群眾反映,原告杜山本地的一個惡霸,欺壓百姓,無惡不作,而被告人潘忠卻家境貧寒,為人忠厚老實。
潘忠的妻子沈翠在村裏算是有幾分姿色,杜山便將其長年霸占、淩辱,潘忠夫婦敢怒不敢言,不得不忍氣吞聲。此事在村裏已經是婦孺皆知,傳得沸沸揚揚。
潘忠本想忍辱負重,息事寧人,不料杜山以為他軟弱可欺,不僅不收斂,反而變本加厲,甚至敢在大白天跑到潘忠的家裏,騷擾沈翠,沈翠則是敢怒不敢言。
潘忠見自己一再的忍耐被杜山視為無能,終於被徹底激怒了。一天晚,他喝了點酒,怒不可遏地拿出多年不用的獵槍,跑到杜山家的院子裏,從窗外向室內開了一槍,大聲喊著:“杜山,龜孫子,以後不要再欺負我們了!”
潘忠這一槍可惹了大禍,杜山狀告他持槍殺人,當天被公安局帶走。
潘忠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了嚴重的代價,被公安機關定性為殺人未遂,一個在屈辱掙紮抗爭的家庭,麵臨著滅頂之災。
回市裏之前,趙玉玨準備到沈翠家裏看看。
去沈翠家的路,正好經過原告杜山家,她停下車來,打量著不遠處那幢二層小樓。她從照片見過這幢小樓,杜山的家是屯子裏為數不多的二層小樓,足有千平米的院子,被紅磚圍起來,黑漆漆的大門敞開著,門邊坐著兩個青灰色的石獅子。小樓的地勢很高,至少要高出一米,牆基地棱角分明的石頭。四扇大窗戶都亮著燈,因為房間的地勢高,根本看不到裏麵的人影。
趙玉玨正要下車,見一個光頭男子從屋裏出來。
助手告訴趙玉玨,這個光頭男人是杜山。
杜山探頭探腦地向外巡視著,似乎發現了門外停著的警車。趙玉玨輕點油門,她不想在這裏停留,更不想因為杜山的出現,影響原來的調查計劃。
趙玉玨從杜山家的房頭拐過來,繼續向前行駛,卻見杜山從側門出來,衝她招著手,緊跑幾步,竄到車前麵,攔住了她的去路。
趙玉玨沒想到這個院子還有一個側門,更沒想到杜山會來攔車。她按了一下喇叭,示意杜山讓開。
杜山笑嘻嘻地摸了摸光頭,湊到駕駛室窗前。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是趙檢察官吧?”杜山一臉媚相。
“你怎麽會認識我?”趙玉玨說。
“趙檢察官來銀嶺村的事,全村老百姓哪個不知道啊。”杜山說,“更何況我還是原告呢。”
“杜山,你為什麽要攔我的車?”趙玉玨問。
“請趙檢察官到家裏坐坐,到家裏坐坐。”杜山滿臉堆笑。
見趙玉玨沒有反應,杜山前拉開車門,抓住了她的胳膊。他的這個動作,引起了趙玉玨的反感,她抬起胳膊把杜山的手用力甩開。
杜山搓著手,陪著笑,等著趙玉玨下車,卻沒料到她隨手把車門關。
杜山又跑到車前麵,一隻手用力地向她搖著。
她打開車窗,對杜山喊道:“請你讓開,我在執行公務。如果調查需要,我到時候自然會找你。”
杜山一愣,回身對院子裏喊了一嗓子,從小樓裏一前一後竄出兩個村民,抬著一個很大的紙盒箱子。
杜山指了指車尾,向他們一揮手,兩個人直奔汽車後備箱。(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