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玉玨伸出手來，在周玉成的胳膊象征性地扶了一下，隨後鬆開了。 她覺得這樣的動作，既然維護了他的麵子，也婉轉地表達了她的拒絕，他應該不會再難為她了。

    周玉成把趙玉玨讓到了副駕的位置，然後回程坐進了主駕的位置，兩個人都沒有說話，悍馬很快駛了大道。

    周玉成側過頭來瞄了趙玉玨一眼，清了清嗓子。

    “你一個人在省城，要學會照顧自己。”周玉成說，“如果有什麽事情需要我，立刻給我打電話，千萬不要客氣。”

    “周哥，謝謝你。”趙玉玨說，“羅檢的事兒，你已經盡力了，我想羅檢一定會感覺到的，回去以後，你把精力放在你的飯店吧，我在這邊學習應該沒有什麽事。”

    在回來的路，趙玉玨盡量把自己裝扮的冷酷一些。周玉成的意思，她已經非常清楚了，她這麽做的目的是不想給周玉成任何希望。

    在檢察院培訓心的大門前，趙玉玨衝周玉成擺了擺手，說了聲“再見”，下了車。

    周玉成長按了一下喇叭，顯然是在向趙玉玨告別。

    她邊走邊告誡自己，一直朝前走，千萬不要回頭。隻要她回了頭，周玉成難免會覺得她還需要他，她還留戀他。

    趙玉玨去食堂吃了飯，回到了寢室。培訓班的同學們吃完了飯，很少回寢室的，基本都是從食堂直接出了大門，去逛街了。

    趙玉玨沒有心情，心裏厭厭倦倦的，對一切都提不起興趣。她懶洋洋地在躺在床，回想著今天被堵在檢察院保安室的場麵，心裏總覺得有一點遺憾。

    今天要不是在檢察院門前遇到了周玉成，他可能混進去了。不行，明天還得去檢察院碰碰運氣。

    省檢的那個副處長小查，叫什麽來著？趙玉玨翻開了手機通訊錄，找到了他的手機號，沒辦法，麵也隻有“小查處長”兩個字。

    前一陣小查去藍河調查取證，連羅星都管他叫小查處長，為了是和大查主任區別開，叫多了叫成了小查。隻有在迎接和送行時，才管他叫過查處長。在趙玉玨的印象，小查處長在藍南呆的那些天，沒有人提起過他的名字。

    趙玉玨想了半天，是想不起小查叫什麽名字，她索性不想了，她準備明天一早跟老師請個假，再去一趟省檢察院。

    第二天早晨八點半鍾，趙玉玨準備來到省檢察院門前。

    她直接進了保安室，拿著身份證，來到入口。

    “你什麽事？”保安問。

    “恩，我……我……有事找查處長。”趙玉玨說。

    “查處長？”保安愣了一下。“哦，你是不是說的監察室查主任啊？他不在。”

    “我找小查處長。”趙玉玨說，“他們監督室有兩個查處長，一個是大查，一個是小查。”

    “你要找查誌才啊？”保安說，“他知道嗎？”

    趙玉玨忽拉一下想起來了，小查是叫查誌才，沒錯，是這個名字。

    “知道啊，我和他約好了。”趙玉玨眨了眨眼睛。

    “約好了也不行。”保安說，“你給他打個電話吧，他同意見你，我們才能放你進去。”

    趙玉玨早料到會有這個程序，所以一點兒也不覺得意外，為此她已經做好的充分的準備。她掏出手機，迅速調出查誌才的電話，麻利地撥了過去。

    “你好，是趙秘……趙科長嗎？”查誌才看到趙玉玨的手機號打進來，聲音有些興奮。

    “查處長，是我，我是趙玉玨。”趙玉玨說，“我現在在省檢察院門前呢，您現在方便嗎？我來看看你。”

    查誌才並沒有馬回答她，手機裏忽然靜了下來。

    趙玉玨的心裏有一點慌亂，這是怎麽了，查處長為什麽不說話了？她把手機從耳邊拿下來，看了看屏幕，仍然顯示是通話狀態。

    “查處長，聽到我說話了嗎？”趙玉玨問。

    “趙科長，剛才說話不方便，我從辦公室裏出來了。”查誌才說，“你在保安室等我吧，我馬過去見你。”

    事情和趙玉玨設想的不一樣。

    她本想打著查誌才的旗號闖進去，然後直接去檢察長辦公室，當麵向檢察長尋問羅星的下落。可是查誌才並沒有讓她進去，而是要出來見她。她有點搞不明白了，小查處長這是什麽意思？每個客人來了，他都要出來迎接嗎？不太可能啊。

    趙玉玨離開入口，在保安室的休閑椅坐下來，靜靜地等待查誌才的到來。

    她覺得情況有點意外，原來的打算可能要落空了。如果查誌才不領她進去，不要說找檢察院的領導，可能連個檢察官都見不到。

    她有點不甘心，萬一小查處長是出來接她的呢？那沒什麽問題了，她跟著他進去好了，說特意來看看他。最好自己離開的時候，不要小查送她，那她可以在省檢察院的大樓裏隨便走動了，想去哪個屋，去哪個屋，那樣不愁打探不到羅星的消息。

    查誌才從檢察院大門出來，又從外麵進了保安室，來到了趙玉玨麵前。

    “趙科長！”小查向趙玉玨伸出了手。

    “查處長好。”趙玉玨見到查誌才，顯得有些興奮，臉泛起了紅暈。

    “趙科長什麽時候到的？看你來的這個時間，應該不是今天到的吧？”查誌才一邊說著，一邊領著趙玉玨往門外走。

    趙玉玨跟在查誌才的後麵，有些糊塗了。小查處長這是要幹什麽呢？按照正常的邏輯，他應該領著她從保安室的入口進去，然後再領她去他的辦公室才對啊。

    趙玉玨跟在查誌才的後麵出了門，向遠處走了幾步。

    “保安室裏人太多，說話很不方便。”查誌才對趙玉玨說，“趙科長啊，我請你去喝茶吧。”

    “不用不用。謝謝查處長，我到你的辦公室坐一坐走了。”趙玉玨很不甘心。

    “我的辦公室太小，接待不了你這個光彩照人的美女啊。”查誌才笑嗬嗬地說，“我還是請你去喝茶吧，然後午請你吃飯，午我不班了。”

    趙玉玨站住了，努力保持著臉的微笑。看來查誌才的態度很堅決，是想直接領她去喝茶，那樣她進不去檢察院大院了，無法見到檢察院的領導，更無法打探羅星的下落了。

    “查處長，你不會在搞辦公室戀情吧，怕我去了人家爭風吃醋？”趙玉玨準備刺激小查一下，看看他的反應。

    “那不是。”小查也站住了，“那這樣，我領你去我的辦公室看看，認認門，然後我們再出來。”

    趙玉玨沒想到小查這麽快改變了主意，剛才還要領她去喝茶，請她吃飯，一轉身的功夫，又答應領她去辦公室看看了。隻要她進了檢察院大院，能找到獨自行動的機會，實在不行的話，她準備假裝去洗手間，乘機逃離查誌才的視線。

    查誌才折身返回保安室，領著趙玉玨從入口進了檢察院大院。

    查誌才的辦公室在檢察院辦公樓二樓，裏麵擺了兩張辦公桌，一個年女子正低著頭看著什麽。見查誌才領著趙玉玨進來，她欠了欠身子。

    “一個朋友。”查誌才對年女子說。

    “查處長，你的朋友這麽年輕？不會是……”年女子笑著。

    “大姐！大姐……您行行好，積點口德。”查誌才嘻嘻笑著。

    “我開玩笑呢，你心虛什麽啊？”年女子衝趙玉玨點了點頭，“請坐請坐，我正好要出去一趟。”

    “不用不用，她是參觀下我的辦公室，我們呆不了十秒鍾，這走。”查誌才攔住了年女子,回頭對趙玉玨說，“我們走吧，老妹。”

    趙玉玨跟著查誌才悻悻地出了門。

    查誌才的辦公室的確不適合接待客人。他的對麵桌是一個年女士，雖然表現得彬彬有禮，但趙玉玨總覺得心裏不太舒服。

    “你們的辦公樓好大啊。”趙玉玨說，“好在你的樓層不錯，隻有領導才會在這麽好的樓層辦公吧？”

    “領導都在三樓。”查誌才領著趙玉玨下了樓梯。

    趙玉玨從樓梯處向看著，心想如果沒有查誌才同行好了，她現在可以去三樓，直接去檢察長的辦公室，問問羅星到底怎麽了。

    查誌才見趙玉玨沒有跟，便回身看了看，直到她跟了來。

    兩個人來到離檢察院不遠的一家茶館，查誌才領著趙玉玨進了一個單間，要了一壺茶，不家幹果和水果。

    “冷不冷？”查誌才的手抓在趙玉玨的手。

    “謝謝，不冷。”趙玉玨的臉騰地紅了，心裏“格登”一下，被查誌才這一抓，她的整隻胳膊都像過電一樣，下意識地把手抽了出去。

    小查處長怎麽變化這麽大呢？她記得他原來不這樣啊，行動總是謹小慎微的，今天怎麽進了單間把手放在她手？趙玉玨的心裏很失望，衣冠楚楚、風度翩翩的小查處長忽然怎麽突然變成了一個獵豔的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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