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4章 前女友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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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一甲覺得,以薑震東的地位,給自己的同居未婚妻於純虹轉個醫院,多住幾天,好好調理一下是很正常的事。薑震東既然不願意說,他自然不好再問了。
申一甲和薑玉慧結束了蜜月旅行,回到了藍河的時候,正好是周末。申一甲和薑玉慧帶上從南方買來了特產,當天下午就去了薑震東的家裏。
因為薑玉慧有父親家的鑰匙,申一甲沒有給薑震東打電話,想給他一個驚喜。同時,他很惦記於純虹的病情,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她應該已經出院回來了。
薑玉慧躡手躡腳地開了門,屋裏靜悄悄的,一點聲息也沒有。
難道薑玉慧還沒有出院嗎?申一甲腦子裏劃了一個很大的問號,應該不會吧,他結婚到現在都已經快半個月了,就算一台手術的話都該出院了,何況於純虹隻是摔了一下。
“這是怎麽了?”薑玉慧自言自語著,在廚房裏一陣翻箱倒櫃。家裏沒有一點可以吃的東西,冰箱裏的保鮮層已經清空了,隻有冷凍箱裏還放著一些魚和肉,“這是不想過的節奏啊!”
難道薑震東和於純虹分手了?
申一甲恍然大悟,於純虹可能想明白了,不想再和薑震東結婚了。於純虹沒有在薑震東這裏住,申一甲找不到別的解釋了。
申一甲暗暗地為於純虹慶幸。雖然薑震東現在是他的嶽父,但還是傾向於純虹和他分手,因為兩個人的年紀相差太多了。
薑震東已經是五十多歲的人了,於純虹才二十多歲,就算她迷戀薑震東的成熟和權勢,可是他隻是市人大副主任,屬於退居二線的角色的,並不是什麽多少了不起的實權,況且他的體力也不行了,於純虹後半生和守活寡沒有什麽兩樣。
於純虹如果離開了薑震東,就算找不到什麽有權有地位的人,至少也能找一個年紀相當的吧,以後的好日子還長著呢。至於薑震東嘛,完全可以找一個比他年齡小一些,形象好一些,沒有什麽後顧之憂的中年女幹部啊。
薑玉慧關上了冰箱門,進了客廳,申一甲忙給薑震東打了個電話。
“爸,我和小慧回來了。”申一甲說。
“好啊,玩得愉快嗎?”薑震東顯得很淡定。
“挺好的。”申一甲說,“我和小慧到家裏來了,家裏沒人啊。”
“噢,一甲啊,我說話,你聽著就行了,先不要告訴小慧。”薑震東的聲音還是那麽淡定,申一甲感到自己的推測看來真的發生了,於純虹可能離開了薑震東。
“爸,我聽著呢,你說吧。”申一甲本來跟在薑玉慧的後麵,聽了薑震東的話,轉身從客廳退到了廚房。
“純虹得了一種很不吉利的病。”薑震東說,“這些天我白天上班,晚上一直住在醫院裏。”
“什麽病?”申一甲定住了,腦袋嗡地大了。
“白細胞等多項指標有問題,醫生已經確診了,白血病。”薑震東的聲音仍然很平淡。
“白血病?”申一甲口吻堅定,“不可能!她不可能得這種病。”
“你的根據是什麽?”薑震東問。
申一甲這才發現自己失態了,薑震東的問題毫不奇怪,甚至很合乎常理,他憑什麽說於純虹不會得白血病呢?
“爸,她的年紀並不大,按理說她不應該得這種病。”申一甲生怕薑震東多想,馬上把話圓了回來。
“你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可是現實就是這樣無情。”薑震東說,“現在於純虹還不知道,不過轉到腫瘤醫院的時候,她就有所察覺了,這種事瞞不了她多久的。”
申一甲正在和薑震東說話,美玉慧從客廳折了回來。
“你跟誰說話呢?”薑玉慧問。
“爸,那我掛了。”申一甲說完就掛了電話。
“這兩人上哪兒瘋去了,大禮拜也不著個家。”薑玉慧說著,把頭發一甩,“咱們走吧,回媽那兒去。”
申一甲的心裏一片亂麻。他剛才從家裏出來的時候,就跟薑玉慧商量好了,今天不幹別的,就去看看父母,然後回家睡覺,好好休息幾天。
此時,申一甲立刻改變了主意,到醫院去看於純虹。
兩個人下了樓,申一甲決定把於純虹得病的休息告訴薑玉慧。
“小慧,我有個事要告訴你。”申一甲說。
“什麽事啊,還這麽神秘?”薑玉慧說。
“於純虹得病了,白血病。”申一甲說。
“你說什麽?”薑玉慧停下了腳步,“誰告訴你的?”
申一甲半天沒有說話,隻顧往前走,很快就來到了小車前。
薑玉慧挽住了申一甲的胳膊:“你快告訴我啊,到底怎麽回事?”
申一甲仍然停下腳步:“我剛才給你爸打了個電話,想告訴他我們回來了。可是他告訴我於純虹轉到腫瘤醫院了,說是得了白血病。”
薑玉慧沉默了,一隻手緊緊的挽著申一甲,身體有點發抖。申一甲靜靜地看著薑玉慧,另一隻手在她的肩膀上拍了拍。
“這兩個人怎麽這麽倒黴呢?”薑玉慧說。
“這樣吧小慧,我們把這些東西給你媽送去,然後我們就去醫院。”申一甲說著,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申一甲和薑玉慧很快趕到了醫院,找到了於純虹住院的病房。
於純虹正躺在床上睡覺,薑震東則坐在床頭發呆,人明顯瘦了一圈。他看見申一甲進來,伸出一個手指,“噓”了一聲,向門外指了指,似乎並不想打擾於純虹休息。
薑震東向坐在另一側的陪護點了點頭,就低著頭往外走。
申一甲並不想馬上出來,於純虹就躺在那裏,麵色蒼白,睡相靜美。
薑震東回頭看了看,開門出去了。薑玉慧拉著申一甲出了門,站在薑震東的身後。
“爸,我錯了。”薑玉慧的話讓申一甲感到很意外。
薑震東擺了擺手,看了申一甲一眼:“小慧啊,不要提了那些事了,我根本也沒有怪過你。”
申一甲懵懵懂懂地看著薑玉慧,什麽啊就錯了?隻是當著薑震東的麵,他不好多問什麽。
“到底怎麽回事?”薑玉慧問,“她不是好好的嗎?怎麽會突然得這種病?”
薑震東雙手一攤:“我怎麽知道啊,你說做夢都想不到的事。”
“爸,你說她家是不是有遺傳啊?”薑玉慧問。
申一甲扯了扯薑玉慧的袖子,不想讓她再說下去。薑玉慧的邏輯讓人難以理解,得了這種白血病就一定是遺傳嗎?薑玉慧的推斷簡直不可理喻。
“醫生讓我把病情告訴她,不告訴她她也會知道,還不如早點告訴她。她有權力對最後的生活有一個安排。”薑震東低著頭,“可這叫我如何開口啊!唉,簡直太折磨人了……”
“不行就讓我去告訴他吧。”申一甲脫口而出,連他自己都奇怪,為什麽膽子變得這麽大。
“還是算了吧。”薑震東說,“我再想想吧。”
申一甲正和薑震東小聲交談,陪護輕輕推門出來,來到薑震東的麵前:“薑主任,於科長醒了,在找你呢。”
薑震東連忙點頭,向申一甲攤開了手。在申一甲看來,這個攤手的姿勢,顯得那麽無助。
申一甲攔住了薑震東:“爸,不是可以骨髓移植嗎?”
“沒有找到合適的配型,純虹的母親不在了,父親也超齡了,不適合骨髓捐獻了。”薑震東說,“而且骨髓移植有很多後患,不能生育,排異風險等等……”
申一甲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薑震東竟然說於純虹的母親不在了,不對啊,於純虹曾親口對他說過,她的母親經常會給她打電話,他和她在一起的時候,於純虹就多次接過母親的電話。
薑震東怎麽說於純虹的母親不在了呢?申一甲想問卻不敢問。
薑震東走到門口,又回過身來:“大夫叮囑過,盡管減少探視,你們既然來了,就進去看一看吧。”
申一甲跟著薑震東進了病房,見於純虹平躺在床上,麵朝天棚,臉上卻帶著微笑。
“純虹啊,小慧和一甲來看你了。”薑震東走向於純虹,在床邊停了下來。
薑玉慧從申一甲的後麵轉到薑震東的身邊,小心翼翼地看著於純虹:“純虹,感覺怎麽樣?”
於純虹對薑玉慧笑笑,欠了欠身子:“感覺挺好的,沒有全身沒勁兒。”
“你別動了。”薑玉慧說,“我和申一甲出門才回來,就來看你了。”
“謝謝你小慧,還有一甲。”於純虹說,“我沒事的,過幾天就出院了。”
申一甲淒涼一笑,靜靜地看著於純虹,卻不知道該說什麽。
“你們回去吧,出門才回來,一定很累,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於純虹的目光在申一甲的臉上掠過,“我沒事,真的。”
兩行清淚從薑玉慧的眼睛裏流了出來,她連忙用手揩去:“純虹,我對不起你,以前我不應該對你那樣,我向你道歉。”
“小慧你快別那麽說。”於純虹臉上的笑容消失了,目光也黯淡下來,“一家人不要說兩家話。”
申一甲很擔心薑玉慧控製不住情緒,再說出什麽離譜的話來,忙抓住她的胳膊,輕輕搖了一下。不過他心裏還是有點犯嘀咕,剛才她向薑震東道歉,這會兒又向於純虹道歉,她到底怎麽了,怎麽冒犯於純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