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
    秦正菲在京都的院子裏，宋炎耷拉著腦袋從院門外麵走了進來，顯然現在的他情緒很低。
    這也不怪他，原本他對自己能去北東抱有很大的把握，可如今北東的事情讓楊雲風主導，他恐怕就要往後稍稍了，畢竟前麵楊雲風已經拒絕了他。
    再說前麵北東的事情，雖然受人矚目，但關注的點大多還是在秦楊兩家會不會因為這件事有些變化，對北東幾個職位的歸屬，並沒有人太過關注。
    可現在楊雲風主導北東的消息一出，北東每一個職位的調動無疑是受盡關注，隻要有關係的人，幾乎都動了起來，他在這裏麵可不占據優勢。
    同時也因為關注，他想要借助秦楊兩家，讓楊雲風對自己高抬貴手的想法，也用不上了！
    “你怎麽來了？”
    看見麵前的宋炎，秦正菲的臉色立即陰沉了下來。
    “姑姑，我來的不是時候嗎？”
    看出秦正菲的不滿，宋炎立即將頭低了下來。
    他當然明白，這個時候，他不該亂動，甚至該站在一旁坐看風雲，哪怕他不去北東，也可以借助這次的機會，在後麵搞事情，這是大多看好他的人，對他的設想。
    可他自己卻不願意。
    因為他不敢保證，以後會不會有機會！
    他不能在做別人棋子，他要為自己搏一搏，而秦正菲無疑是為數不多能夠給他說話，並且有分量的人。
    “這麽多年過去，你的長進不多啊！”
    秦正菲看著麵前的宋炎，臉上跟楊雲風一樣升起了失望之色。
    “姑姑，我知道不該來，不該爭，可我！”
    “你什麽都明白，也什麽都看得出來，可你怕，你怕自己真的沒有機會，你覺得你父親退了，姚家也沒落了，如果秦家在放棄你，你就沒有未來了是嗎？”
    看見宋炎的樣子，秦正菲哪裏不知道他的擔憂。
    京都局勢的變化之快，就連身在其中的她都把握不住，更別說宋炎。
    原本的宋炎，在身份上雖然跟楊雲風有些差距，但差距並不大，因為那個時候的秦天翼不行是既定的事實，秦家必須支持他。
    再加上他那個徐天文前任的父親，在京都底蘊深厚的舅家，這些林林總總加在一起，就算對上楊雲風都沒有太大的問題。
    可隨著時間的流逝，他父親退了，姚家當家人也跟著退了不說，姚家還因為前麵姚廣孝的事情，讓京都各方不滿，導致傳統意義上的姚家，幾乎被除名，這些年的影響力以光速在消退。
    更別說秦家又出了一個秦正明。
    這就讓宋炎沒有了安全感。
    他著急，彷徨，不知所措，等等負麵的情緒，讓他覺得不能在等。
    秦老雖然將安排北東的事情，交給了楊雲風，但不代表秦家對北東就沒有了發言權，甚至楊雲風為了平衡各方，對秦家的讓步會更大，所以宋炎才上門找她。
    可他不明白，或者說不想去明白，有些事情是不用說出來的！
    要知道對於目前的楊雲風來說，那裏還有比宋炎更好用的擋箭牌，可以這樣說，一個宋炎，最起碼能夠給楊雲風換到同級別兩到三個的位置。
    隻要宋炎在，誰也不能說楊雲風在任人唯親。
    畢竟兩人的關係，在京都傳了那麽多年，誰不知道！
    “姑姑，說的沒有錯，我擔憂！”
    麵對心思被戳破，宋炎直接抬起頭，臉色嚴肅的開口。
    “還不算太愚昧。”
    看著宋炎的神情，這次秦正菲並沒有在去批評，而是有了一些滿意。
    前麵說過無數次，宋炎本身的能力是很強的，也是一個極為聰明的人，可聰明有的時候是優點，但有的時候就是缺點了。
    上次宋炎的失敗，就是因為他的聰明，或者說自作聰明。
    他總是覺得，自己能夠坐收漁翁之利。
    這才會被人裝進袋子而不自知。
    要是他沒有那麽聰明，看不出裏麵的彎彎繞繞，就老老實實的發展好天雲市，哪怕楊雲風厲害一百倍，也拿他沒有辦法，最終的結局，無非就是各有所得。
    如今經過部委的曆練，宋炎固然少了一份衝勁，但也多了一份坦誠，這其中的好壞，她也不知道，隻能下去一次才明白。
    “我問你，要是去了北東，你當如何？”
    “我不知道！”
    “恩？”
    “職位不同，考慮的問題也會不同。”
    “好，好一個職位不同。”
    聽見宋炎的這句話，秦正菲的眼神也是一亮，隨後開口對宋炎表達了讚揚。
    “姑姑。”
    “你什麽都明白，何須在問？”
    ”正是因為我明白，我才要問。”
    “平心即可，無論是為公，還是為私。”
    看著麵前的宋炎，秦正菲哪裏不明白宋炎的真實想法。
    昨天秦老獨自見楊雲風的事情，在京都終歸是有分量的，隻不過因為牽連到秦楊兩家，沒有人敢討論，但對談的什麽，好奇的人並不少，可當時隻有三個人在，談了什麽，並沒有別人知道，但後麵秦家對外麵傳出的消息，無疑讓很多人擔憂。
    因為秦家，一直都是反對楊雲風最強大的力量！
    而宋炎，就是想要知道，秦家真實的想法，這對他去北東有著巨大的作用，顯然經過上次的失敗，這次的宋炎多了一份謹慎。
    當然還有更深的原因，那就是表達自己的想法，他宋炎不再是曾經的宋炎，他已經做出了決定。
    “是。”
    “那就去吧。”
    宋炎點點頭，隨後便轉身離開。
    看著宋炎離開的背影，秦正菲的臉上升起了一股無力感。
    別看這次宋炎有了機會，但宋炎真正的未來已經沒有了，如今爭取的，無非就是另一個她，甚至連她都不如，因為他的前路，已經被斬斷了！
    這也是楊雲風不介意給他機會的原因。
    就像那句，不完美的人，才更好對付！
    雖然不好聽，但目前宋炎跟楊雲風之間，宋炎已經失去了競爭的機會，而且不出意外，這輩子機會都不會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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