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 生死決鬥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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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我發現我們也真是高估易向西了,你猜他現在在幹什麽?”江一行的口吻很輕鬆,開玩笑一般,鄙夷:“他也許認為自己已經穩操勝券了,居然正事不幹,天天去尋訪什麽名醫爸,還是你高招,當初你說易向西不會來法國我還不相信,現在看來,他來了也是白來如果他不來還好,來了卻表現這麽差,給法方的印象就是他在故意托大,對他的印象更加不好”
江衡卻沒有笑,隻是靜靜地拄著拐杖,他心裏沒兒子那麽輕鬆,隻是略略奇怪:這次的項目重要到自己都不怕一把老骨頭親自跑這麽一趟,難道易向西反而認為無所謂?
他擔心女兒的病情可以理解,可是,是不是擔心過頭了?
易向西到底是真的急瘋了還是另有安排?依照易向西平素的為人,難道真的會這麽容易失去分寸?真會這麽冒失?
“一行,這是關鍵時刻,你什麽錯誤都不能犯。記住,哪怕是最最微小的一點錯誤也會帶來致命的損失。易向西是不是梟雄我不敢肯定,但是,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對於他,你最好一點也不要放鬆。”
江一行覺得父親有些小題大做了,但是,他在易向西手下吃過虧,自然不敢掉以輕心,暗暗地捏了捏拳頭:易向西啊易向西,以前我最多隻能做到奪取你的一點生意讓你少賺一點錢,但是,這一次,我卻非要將你打垮不可!最好再踏上一隻腳,讓你永世不得翻身。
距離法方集團主席的酒會已經隻有半小時了。
酒店裏,董剛和大小頭目們已經快炸開鍋了,因為這時候,易向西不見了。
易向西此次法國之行除了帶了一幹談判助手之外,還帶了三名私人助理。這三名私人助理都精通法語,有醫學背景,簡而言之,就是他專門帶來法國幫著找那三位名醫的。前麵兩個倒是非常順利地找到了,但是,第三個,也就是國際通靈大會會員那個,卻忽然失蹤了。家人說他是到了某個原始森林采集一種神奇的植物,好些天都沒回來。就在不久之前,易向西忽然得知了他的下落,一看不對勁,立即和一個助手駕駛直升機直飛那個叢林,打算就是綁架也要先把他綁回來。
眾人不料老板居然在這時候失蹤,酒會雖然不是什麽決定生死的事情,可是,大家都已經看到江一行擺明態度虎視眈眈,易向西再缺席豈不是給人家很不好的印象?
董剛見諸位臉色都難看得出奇,他也急得跺腳:“怎麽辦?”
另一個高管悻悻的:“還能怎麽辦?我們先去吧。”
“可是,易總要是不去,我們會被扣掉許多分數。”
“現在有什麽辦法?再等下去我們都要遲到了,更加失禮。”
“我再打電話催一催。”
這一次,易向西的電話已經撥不通了,每一次都傳來不在服務區的提示音。一次,兩次,高管們的心幾乎都快要涼透了,一個個額頭上都冷汗涔涔,在商言商,依照大家多年的經驗,仿佛一些不好的事情馬上就要發生了,那麽長時間準備的心血和汗水,隻怕很快就要付之東流了
那時候,喬小麥也在撥打易向西的電話。
連續三天,小白沒有絲毫醒轉的跡象,專家會診也罷,醫生的安慰也罷,甚至小東在身邊也根本不能緩解她的焦慮不安。
最初的那一點點虛幻的自欺欺人已經過去了,她一覺醒來,清醒地看到儀器上孩子的腦部活動的那種微弱的曲線說得好聽點是微弱,其實,是根本就沒有活動了,就算是再不知曉醫學的人也可以看得出,孩子幾乎發展成植物人了也就是一個死人了。
她心如刀割,卻偏偏不敢承認,也不願意相信隻告訴自己,孩子還有最後一口氣!隻要這最後一口氣在,一切便還有希望。
可是,專家會診的結果終於不了了之他們壓根得不出一個統一的結論,這些見多識廣的專家們各持己見,對於這個奇怪的病症不一而足,爭論到激烈的時候甚至互相拍掌爭吵,口沫橫飛。
喬小麥沒有看到爭吵的場麵,隻看到王醫生非常難看的臉色。兩天前,他還總是保持著醫生的樂觀和鎮定,現在,他見到喬小麥簡直都不好意思開口了。可是,耐不住喬小麥反反複複的追問,他隻好一次次的敷衍:轉機也不是沒有,但是必須等到易總帶著法國專家歸來。
於是,法國專家這幾個字變成了喬小麥的唯一的救命稻草。
最初,易向西每天都會打回來三次電話問孩子的病情,但是,今天居然失去了一切聯係。她等啊等啊,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回過頭才想起,今天易向西一次電話也沒打過。她急了,立即給他打電話想要問幾時才能帶法國專家回來,可是,連續撥打了十幾次,電話都不在服務區,到後來,幹脆就關機了。
梁小東見她急得失去了分寸,也走到門口悄然撥打大哥的電話,可是,反反複複,都是不通。
他心裏一沉,大哥怎會不接電話?
他又撥打董剛的電話,董剛的電話倒是一下就通了,董剛的聲音很低很低:“易總正忙著,在開會”
他沒法在說什麽,隻是掛了電話。
喬小麥聽得他的腳步聲,站起身看著他,“你大哥怎麽說?”
他無奈地搖搖頭:“大哥現在正在開會,他不方便接電話。那種場合,他的確是沒有辦法。不過,你放心,大哥一旦空了會立即給我們打過來”
“我隻想知道,法國專家找到沒有?什麽時候才能回來?”
梁小東根本就答不上來。
喬小麥見他沉默,心底最後一絲希望也失去了,轉身,頹然坐下,隻是輕輕拉住孩子的手。孩子的手涼冰冰的,跟臉色一樣慘白。她慢慢地,慢慢地把手放在孩子的鼻端,幾乎已經察覺不到孩子任何的呼吸了。如果不是儀器最後那一點兒微弱的曲線,她真的不相信孩子還活著。
一個活死人而已。
“小麥”
她不答,依舊呆呆地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