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人立刻怒斥道。

    “本官算是看出來了，你分明就是一個心懷叵測的妖人！”

    鐵先生一臉平靜，並不辯解。

    “何大人，鐵某不想與您爭辯，隻是請您即刻放了郝爺！”

    何大人一臉得意，厲聲回道。

    “笑話！這是你說放，就能放的啊？”

    鐵先生仍舊沒有生氣。

    “何大人，你若不放了郝爺，到時候可別後悔！”

    何大人不以為然，師爺也過來幫腔。

    “怎麽？你還想威脅大人不成？”

    鐵先生一臉冷靜地回道。

    “不是威脅！而是提醒！”

    師爺覺得可笑，陰陽怪氣地說。

    “不用你提醒，大人自有安排，你還是擔心擔心自己吧！犯了兩起命案，如今你已經是個死人了！”

    鐵先生聽後，並不慌亂，哈哈大笑道。

    “鐵某早就是一個死人了！不過是晚死與早死幾天！”

    何大人和師爺從笑聲中聽出了不屑，頓時變得怒不可遏。

    “大人，此人如此狂妄，就是那兩起命案的真凶！”師爺惡狠狠地說。

    知府點點頭，立刻吩咐師爺。

    “對付這等狂妄之徒，你應該比本官清楚！”

    師爺輕輕地嗯了一聲，衝門外大喊。

    “來人呐！將這嫌犯打入大牢！”

    幾個窮凶極惡的親兵進來，不由分說，架起鐵先生離開……

    房中隻剩知府和師爺二人。

    “大人，那郝爺如何處置？”師爺關心地問。

    “那個姓鐵的說的沒錯，本官還真不能關郝爺太久！”何大人接著說。

    “就這般放了他？”師爺反問。

    知府哈哈大笑。

    “是不是太便宜他了？”

    師爺立刻點點頭。

    “既然來了我們府衙，也得殺一殺他的威風！”

    知府又問。

    “依你看，當如何處置郝爺？”

    師爺不慌不忙地回道。

    “大人，依學生之見，郝府不是有銀子嗎？我們可以……”

    何大人心裏明白，師爺是故意沒有把話講完，他的意思不言自明，郝爺是長石城最大的錢罐子，來都來了，起碼也要讓他出點血。

    “不過……”

    師爺見何大人有所顧慮，不禁關心地問。

    “大人是怕事出無名嗎？”

    何大人長歎一聲。

    “還是你最懂本官的心意，上一次收他的銀子，那是他登門求救，我們心照不宣。這次可不同，他是因為案子落到了我們的手上，要想再敲他一筆，還要名正言順地放他出獄，恐怕還得多費一番心思！”

    師爺信心滿滿，自告奮勇道。

    “大人，此事學生已經想好了應對的良策！”

    何大人急忙催促。

    “有何良策？快講！”

    “大人可曾記得，前些日子朝廷頒布的聖諭？”師爺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反問。

    何大人思忖片刻，回想起了前幾日的那一道聖諭。

    “你是說，我們可以借著聖諭頒布新法的機會，名正言順地再敲郝家人一筆？”

    師爺一臉得意，不禁感慨道。

    “大人英明！學生早就看過頒布的新法，實在是大受啟發！”

    何大人有些不解，看著師爺。

    “本官雖然沒有詳看那部新法，不過也大致知道，全是學著洋人，依葫蘆畫瓢，造出來的東西！本就是不倫不類的玩意，能有什麽建樹？”

    師爺不慌不忙地解釋。

    “大人所言極是！不過學生時刻謹記大人傳授的為官之道，從新法中還真找出了頗有益處的章節！”

    何大人嗯了一聲，接著催促。

    “竟有這般收獲，不妨講來聽聽。”

    師爺笑笑，恭恭敬敬地問。

    “不知大人可有看到新法中的保釋一說？”

    “本官聽的耳熟，卻想不起在何處見過！保釋一說何解，你盡管道來便是！”何大人當即吩咐。

    “大人，保釋一說，並無新意，就是拿錢財擔保，釋放嫌犯。”師爺冷靜地解釋。

    何大人聽後，笑著連連拍手叫好。

    “看來這洋人的腦袋，一點不比我們想象的那般古板。這不正印證了那句俗話，有錢能使鬼推磨！”

    師爺見何大人笑笑，也跟著笑笑。

    “大人，此法還不隻這些妙處！”

    聽到另有妙處，何大人頗感驚訝，不禁又問。

    “怎還有其他的妙處？快講來聽聽！”

    “大人有所不知！這保釋，隻是先放了人，隻要案子未結，隨時還可以傳喚嫌犯！”師爺一五一十地說道。

    何大人心生歡喜，聽的哈哈大笑。

    “真是妙不可言！本官向來對變法維新一事深惡痛絕，如今看來，也絕非一無是處！”

    “大人所言極是！隻要朝廷還是皇上的朝廷，不管變成什麽法，您都可以高枕無憂，活的滋潤！”師爺跟著笑笑說道。

    “好！說得好！今日聽了你這一番話，本官甚感欣慰！”何大人不由得誇獎道。

    “大人過獎了！學生受寵若驚！既然大人認可此法，學生這就草擬文書，再派人去通知郝家人！”師爺當即提議。

    何大人甚為滿意地點點頭。

    “嗯！郝家有的是銀子，他們知道本官答應放人，還不個個樂瘋了？”

    師爺一臉陪笑，當即尋來筆墨紙硯，擬了一封文書，寫就請何大人過目。

    “好！這封文書寫的有理有據，放人拿錢，那是恰到好處！即便城中有嘰哇亂叫的刁民，看到這封文書，他們也該閉嘴了！”何大人笑得合不攏嘴，一個字未改，立刻吩咐師爺用了官印，差人送至郝府。

    郝家人收到府衙裏的公文，知曉交了錢財便可以放人。不管三七二十一，立刻管家帶著銀子前往。待到差官收了，郝爺立刻被釋放。

    見到自己的東家毫發未損，管家喜極而泣。二人速速離開府衙回家。可一回府，郝爺便迫不及待地吩咐管家去將鐵先生秘密請回。管家支支吾吾，左右而言他。

    “鐵先生是不是出事了？”郝爺急著追問。

    “老爺，鐵先生為了救您，已經到府衙自首了！”管家無奈地道出了實情。

    “唉……我連朋友都保不住！還有何臉麵見人！”郝爺一陣唉聲歎氣，自責道。

    管家急忙安慰。

    “老爺，您別急！鐵先生臨行之前有所交代……他讓您去請那位清風天師……”

    “請他？”郝爺倍感驚訝，但想到鐵先生看人甚準，便立刻吩咐管家備轎……

    繼續磨刀！磨到……那一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