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骷髏頭甚滑，郝爺一不留神，呱啦一聲，掉在地上，可把陳跛子和戴神父嚇得夠嗆。

    “這……頭骨……哪裏來的？”戴神父臉色煞白，喘著粗氣。

    “是啊！這又是誰的頭骨？”陳跛子接著問。

    “還不是從那個謝爾蓋的府邸裏發現的！那裏不隻一個，還有好多……郝某也不知道他是誰……”說完，郝爺躬身，立刻將骷髏撿起。

    “以前神父說謝爾蓋是個魔鬼，我還半信半疑，如此看來，他壞事做盡，怎麽可能改邪歸正！”陳跛子不由得感慨。

    “郝爺，莫非……謝爾蓋府邸……的走廊……有秘密？”戴神父繼續問道。

    “不錯！神父您的直覺沒錯，傳出怪聲的走廊裏，還有一間暗室。這些骷髏頭，就是在暗室裏發現的！”郝爺冷靜地說。

    “謝爾蓋，真是一個……rén miàn獸心……的魔鬼，原來他在……騙我！”戴神父一臉氣憤，嘴唇都有些發抖。

    “神父您別生氣，為這樣的人，實在不值！我反倒覺得這是一件好事……”辛雲急忙安慰。

    “小師傅，此話……怎講？”被辛雲這麽一說，戴神父倍感驚訝。

    “神父，謝爾蓋試圖蒙蔽您，連他自己都沒有發覺露出了餡，這豈不是好事？”辛雲冷靜地說。

    “辛雲說的有理，神父不必生氣！”陳跛子跟著安慰。

    戴神父想想也是，這才鬆了一口氣，煞白的臉，漸漸有了紅色。

    手裏捧著骷髏頭的郝爺，見神父的情緒稍有緩和，這才又提起自己刻下的那一串洋文。

    “天師，這是咱們唯一的發現了，還得請神父給看看！”

    “要看什麽……東西？不會是……這個……頭骨吧？”戴神父看郝爺手不離骨，驚訝地問。

    “神父，原本不用您看頭骨的，實在是沒有東西刻字……其實是這一串洋文！”郝爺說著，指了指骷髏頭頂的刻痕。

    “原來是……這樣……”戴神父點點頭，示意郝爺將手中的骷髏頭交給自己。

    “神父，是洋文嗎？”清風關心地問，畢竟他也是憑感覺。

    戴神父隨即嗯了一聲，之前稍好點的臉色，立刻又烏雲密布。

    “神父，怎麽了？郝某如實謄寫……”郝爺急著追問。

    “是啊神父，這一串洋文，到底是什麽意思？”戴神父遲遲不開口，辛雲也是著急。

    “這串洋文……是不是……寫……在一副……畫上？”戴神父終於開了口，竟然知道這串洋文來自何處，眾人不由得一驚。

    “神父，您真是神了，怎麽就知道我們照著一幅畫，謄寫的呢？”郝爺追問道。

    “是啊神父，您快說說為何？”辛雲跟著問。

    “不會是這串洋文，本就說了個明白吧？”清風大膽猜測。

    “天師……好……厲害！您說的……沒錯！這串洋文……的意思是……霍克勳爵自畫像。”戴神父抑揚頓挫地說。

    “你們洋人真怪，畫了畫，還不把名字，老老實實地落款。要不是我師父細心，我們根本不知道這是一串洋文……”辛雲陰陽怪氣地說。

    戴神父聽得一頭霧水，忙問。

    “小師傅，此話……何意？我怎麽……聽不明白！”

    “是啊辛雲！你到底想說什麽？”陳跛子接著問。

    “陳兄，你有所不知，這一串洋文，是寫在畫中的一本書上，誰能想到，這竟然是洋人的署名。真如小師傅所講，若不是天師細心，我們真就怕錯過……”郝爺道出了詳情。

    戴神父恍然大悟，不禁哈哈大笑。

    “原來……小師傅……說的……是油畫……的署名！不錯，我們畫……油畫，不象你們……畫山水……紅筆，既不會……蓋圖章，也不會……在固定的位置……署名……”

    “那你們怎麽署名？”辛雲不解地問。

    “其實……很簡單……，想寫到什麽……地方，就寫到……什麽……地方！很隨意……”戴神父耐心地解釋。

    “原來是這樣……真是讓人有些搞不懂！”辛雲大開眼界，不由得長歎。

    “東西迥異，隻是習俗不同。隨意寫，以貧道看來，也別有一番情趣。”清風接著說道。

    “師父，這有何情趣？”辛雲不以為然。

    “比如說霍克勳爵的這幅自畫像，他把署名寫在畫中的書本上，即便看不懂，也可以充作書名。這不是也很有趣嗎？”清風平靜地說。

    “徒兒覺得這般署名，隻能使人誤解……”辛雲撇嘴說道。

    眾人聽得想笑，強忍著。清風想到剛才戴神父神色大變，不禁好奇地問。

    “神父，您是不是聽說過這位霍克勳爵？”

    戴神父長歎了一口氣，接著點點頭。

    “是的！我……聽說過……這位……霍克勳爵……”

    “他是不是謝爾蓋的親戚……或者是他的朋友什麽？”辛雲想起師父清風之前的猜測，急著追問。

    “不……霍克勳爵……的名氣……謝爾蓋不能比，據我所知，他們……不會有……任何的關係！”戴神父冷靜地說。

    “照神父這般講，那幅畫上的霍克勳爵，可是大名鼎鼎了？”郝爺接著問。

    “他……那是……臭名昭著……”戴神父麵露鄙夷之色，連講話的語氣，都變了味。

    “神父，他是幹了不少壞事嗎？”辛雲向來愛聽故事，更是好奇。

    “這點……和謝爾蓋……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戴神父抑揚頓挫地回道。

    “遠的不說，單謝爾蓋擁有的那根人骨瑪瑙手杖，就可以說明一切！您說那位霍克勳爵更甚，那該有多麽的心狠手辣呀！”陳跛子不禁感慨。

    “是啊神父！您快和我們講講……”辛雲繼續好奇地追問。

    戴神父並沒有馬上答應，而是轉身望著堂中的十字架，虔誠地在胸前畫了一個十字，動情地說道。

    “仁慈萬能……的主啊，希望……您的……光輝，永遠驅散……惡魔……帶來……的陰霾……”

    眾人都立刻變得安靜，就連辛雲，也不再催促……

    繼續磨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