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見狀，都知道清風定是發現了什麽端倪。

    “天師，是不是那個男仆身上有可疑之處？”郝爺關心地問。

    “陳大哥剛才提到男仆買瓜一事，這就是最大的疑點！”清風冷靜地說。

    “他去的工夫……是有些長……不過，他那幅頤指氣使的德性，定是沒有鄉親，愛搭理他……多費了些工夫，也是自然！”陳跛子還是認為男仆不足為慮。

    “陳兄所言極是，郝某也覺著男仆買瓜工夫久，全是因為人生地不熟。”郝爺跟著說道。

    “你們都這麽……看，還是請天師……說說……”戴神父看看清風。

    “貧道隻提一處，大夥或許就不會再這麽想……”清風冷靜地說。

    “師父，是那位男仆露出了馬腳？”辛雲猜測。

    清風連連搖頭。

    “他沒有露出馬腳，隻是謝爾蓋聰明過了頭……”

    “天師，此話怎講？”郝爺不解地問。

    “那就得從我們品嚐的水果說起……你們想想，謝爾蓋的府邸裏，本來就有好多水果，可他為何還要使喚自己的男仆上街呢？”清風反問。

    “是啊！天師這麽一說，我們的確親口品嚐了不少水果，至於解渴的，也有！謝爾蓋明明知道他的男仆，不熟悉長石城裏的店鋪，還執意使喚他去買西瓜，著實有些不合情理……”陳跛子跟著說道。

    “唉呀！這個可惡的男仆，竟然騙過了我們所有人……”辛雲不禁憤憤地說。

    “天師，郝某反倒覺得不對，縱使那男仆進了城，他還能翻出什麽風浪來？”郝爺道出了自己的疑惑。

    “郝爺此言差矣！您別忘了，那個男仆是受謝爾蓋的指使。至於謝爾蓋是什麽人，這幾日與他打交道，您也清楚一二了吧？”清風冷靜地說。

    “那倒是！謝爾蓋此人詭計多端，的確不可小視！”郝爺長歎道。

    “謝爾蓋……不簡單……”戴神父又抑揚頓挫地補了一句。

    “既然我們鎖定了那個男仆，就得趕緊想辦法查明，他去過什麽地方，見過什麽人？”辛雲急匆匆地說。

    “小師傅所言極是，我們不用再去盯守謝爾蓋的府邸，而是該去查查那男仆曾經的行蹤……”郝爺接著說道。

    “此事不難，一個洋人招搖過市，僅憑打聽，我們也能找出他到過哪裏！”陳跛子甚是自信。

    “也好……天亮之後……我們就去……查……”戴神父抑揚頓挫地提議。

    眾人點點頭，找來了紙和筆，大致畫出了男仆可能到達之處……

    天剛大亮，僅清風師徒二人出現在聚居區不遠的各色店鋪中。當他們看到一處茶攤外，擺滿了西瓜，當即上前便向這裏的掌櫃打聽。

    這掌櫃的眼神不大好，眼珠子的眼白，擠的黑珠子到了眼角。

    “請問掌櫃的，昨天有個洋人，來您這裏買過西瓜嗎？”清風客氣地問。

    “的確是有個洋人，來買過我的瓜！”掌櫃的說著，隻眼角抽動。

    “我說掌櫃的，您可看清楚了？”辛雲急著追問。

    掌櫃的聽後，不禁哈哈大笑。

    “這位小哥，你不用擔心，我這眼神雖然不及二位，可看那藍眼睛高鼻梁的洋人，卻不會有錯！”

    “掌櫃的不要誤解！我們並沒有此意！”清風急忙解釋，生怕掌櫃的生氣。

    “二位不必放在心上，我這眼神不好，那是實情……沒有那麽多講究……”掌櫃的繼續大笑。

    “掌櫃的，那洋人買了你的話，又去了哪裏？”辛雲接著又問。

    “小哥這話問的，洋人買了我的西瓜，自然回了他們那裏……”掌櫃的語氣肯定，笑著說道。

    辛雲頓時不解，甚至都對師父的推測有所懷疑，於是靠在師父清風的耳邊，悄聲地問。

    “師父，照掌櫃的這麽說，那男仆沒有去其他地方，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清風微微一笑，示意辛雲不要說話。

    “掌櫃的，買你西瓜的那個洋人，來到你家攤前，大概是什麽時辰？”

    聽到師父這般向掌櫃的問話，辛雲恍然大悟。

    “我沒有記錯的話，應該是快中午的樣子！當時我正要回家吃飯……”掌櫃的平靜地說。

    “這就對了！”辛雲忍不住嘟囔道。

    “這位小哥，什麽對了？”掌櫃的好奇地問。

    “掌櫃的！我是說您說的對！”辛雲急忙解釋。

    “掌櫃的，那洋人從哪條街過來？”清風接著又問。

    “我可沒看……見到他時，他早就在我的攤前轉悠了……”掌櫃的搖頭回道。

    “掌櫃的，您再好好想想，他是怎麽過來的？”辛雲急著追問。

    掌櫃的唉了一聲。

    “二位，非得關心一個洋人，若是沒有其他事，我還要做生意呢！”

    師徒二人知道掌櫃的是要送客，便不再多問。

    “師父，這可怎麽辦？要想查那男仆的行蹤，看來比我們預想的要難……”辛雲有些灰心。

    “是啊！他有謝爾蓋在身後出謀劃策，行蹤定然不會輕易暴露！”清風跟著歎道。

    “師父，照您這麽說，我們今天又要無功而返了？”辛雲徹底泄了氣。

    “既然來了，我們再去別處看看！說不定就會查到那男仆的行蹤！”清風當即給辛雲打氣。

    “師父，又是說不定……”辛雲撇著嘴說道。

    “怎麽？就找了幾家，你就沒有耐性了？”清風笑著問。

    “師父，誰說徒兒沒有耐性！今天我們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找出那男仆曾留下的蛛絲馬跡！”辛雲自然不肯承認，拍著胸脯回道。

    “有這個勁頭就好！”清風笑笑，拍拍辛雲的肩膀……

    此時城外的白鶴觀裏，香客們絡繹不絕，觀主王真人做完道場，剛剛回到廂房休息，便有弟子來報，說是有貴客書信到。王真人當即吩咐弟子呈上來。信封上書“真人親啟，神衣浩蕩”八個字。

    “你下去吧！告訴他們，沒有急事，不要來驚擾為師！”王真人接著吩咐。

    他手下的弟子應了一聲，急忙帶shàng mén。

    王真人這才放心大膽地看信……

    繼續磨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