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不由得大吃一驚，每個人額頭頓時冒出冷汗。

    “天師……”幾人幾乎同時驚呼起來。

    清風示意眾人不要驚慌，眨眼間，那些白鴿猶如覓食一般，拍打著翅膀，紛紛落在神像上。眾人騰不出手，隻好無奈地用眼鏡瞪著那些白鴿。

    “你們千萬別搗亂……我們已經……夠沉的了……”辛雲心裏著急，可是沒有一點辦法，隻好板著憋得通紅的臉，狠狠地說道。

    經此一喊，眾人更覺雙臂好似灌滿了鉛，兩腿顫得象得了痙攣。

    “天師……還是……請這些……天使……離開吧……”戴神父幫不上忙，急著在一旁請清風再出手。

    清風點點頭，輕輕地又揮揮手。那些白鴿象受到了驚嚇，拚命地開始拍打自己的翅膀。

    郝爺眾人的雙臂漸漸感覺輕鬆。

    “真是奇怪……這神像怎麽不象剛才那般沉了……”錢老爺不禁感慨。

    “可不是……”郝爺應了一聲，雙腿也不再震顫。

    辛雲頓時恍然大悟，衝師父清風笑笑。

    “師父……這群白鴿……”

    清風笑而不語。陳跛子見狀，心裏也猜中十之八九，隨即招呼眾人一同用力。

    原本極沉的神像，頃刻間被郝爺眾人舉到頭頂……

    那些白鴿始終沒有離開，當郝爺眾人扶神像重回十字架之時。那些白鴿拍打著翅膀，圍繞在神像的周圍。郝爺眾人頓覺自己的雙臂解脫，絲毫沒有再用力。壯觀的一幕當即生，原本沉若銅鐵的神像，竟然隻在那群白鴿的簇擁下，穩穩地重回十字架上。眾人駐足像前，都目瞪口呆。戴神父虔誠地在胸前畫一個十字，動情地向清風道謝。

    “天師……謝謝您……這是我……見過的……最美好的儀式……”

    清風微微一笑。

    “神父客氣……貧道說過……隻要您老人家需要……貧道會竭盡全力……”

    戴神父點點頭，合手在基督受難像前虔誠地祈禱。

    “萬能……仁慈的上帝……您看到了嗎……我的這些……朋友……他們都有金子……一般的心地……他們雖然……不是您的信徒……但他們……的所做……卻沒有……違背您……的旨意……還有他們身後……那些可憐的人們……希望您幫助他們……找回各自的……靈魂……”

    陳跛子也跟著在胸前畫了一個十字，當即在正廳的祭台上取來一個碩大的銀色酒杯，交到戴神父的手中。

    整個正廳裏鴉雀無聲，郝爺和郝爺，還有辛雲，都緊盯著基督受難的神像。他們雖不信奉洋教，但惡魔之城一役，他們對正廳裏的這位異國的神聖，心存敬意。但又羞於表達。隻有用安靜的眼神來向神像致意。

    突然，郝爺三人現基督眼中顏色重，又不敢出聲。所有人的目光，頓時匯聚戴神父身上。

    戴神父好像早就知道這一怪異的變化，他不慌不忙地端穩手中的銀色酒杯。

    “仁愛的……上帝……感謝您賜予……聖水……”

    郝爺三人互相看看，心裏暗暗吃驚。

    戴神父話音剛落，神像眼窩中的淚水竟然成滴，滴答滴答地徑直落入銀色酒杯之中……

    直至銀色酒杯盛滿，心存感激的戴神父才慢慢轉身過來。

    “孩子們……萬能仁愛的上帝……賜予了……我們聖水……你們馬上……就會擁有……之前的健康……歡笑……還有幸福……”

    陳跛子小心翼翼地走到戴神父跟前，接過他手中的銀色酒杯，不慌不忙地走到一位年紀垂暮的老者麵前。

    郝爺三人眼睛瞪得更大，屏住呼吸。他們從未見過戴神父舉行過如此正式的教中儀式。

    眾目睽睽之下，陳跛子小心翼翼地從銀色酒杯中取一滴聖水，點在那位百姓的額頭。眨眼間，那位垂暮的老者竟然爆出一聲驚呼。

    “這是什麽地方？我怎麽會在這裏？”

    辛雲眾人麵麵相覷，整個教堂正廳裏回蕩著這位老者的驚呼。

    陳跛子看看戴神父，二人立刻麵帶微笑。

    “老人家……你好……感覺怎麽樣？”戴神父心平氣和地向那位老者打招呼。

    “你是……戴神父……我怎麽會在這裏？”老者認出了戴神父，情緒稍稍鎮定，可看到身後一大隊目無表情的鄉親，渾身便開始顫抖。

    “鄉親們這是怎麽了？不會是你們洋人使壞吧？對……期望你們洋人安好心……那還不如相信母豬會上樹……”

    戴神父一臉尷尬，陳跛子急忙解釋說道。

    “老人家……您誤會了……是神父他老人家……救了你……”

    “是戴神父……救了我的命？”那位老者麵露狐疑，腳下卻慢慢地往教堂門口挪動。

    “老人家……貧道可以作證……”清風本想替戴神父說個明白。不想那位老者又驚呼一聲，撒腿便穿過人群，直奔教堂之外……

    “我去追他回來……”辛雲覺得那位老者實在有些不明事理，憤憤地說。

    不想戴神父卻仍舊笑笑，當即示意陳跛子攔下辛雲。

    “陳叔……我替神父他老人家著想……他人家怎麽……”辛雲看著陳跛子問道。

    “辛雲……你還是不了解神父的為人……”陳跛子說完，戴神父笑著接過了話。

    “小師傅……孔聖人……不是說過……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

    辛雲聽到這一番抑揚頓挫的詮釋，笑著稱讚道。。

    “神父……您老人家這一番話……真令人刮目相看……”

    郝爺和錢老爺也紛紛跟著稱道。

    “神父……學貫中西……郝某佩服……”

    “錢某實在慚愧……說起來錢某也和謝爾蓋交往甚久……可連句像樣的洋詩句……都講不出來……”錢老爺有些尷尬地撓撓頭。

    戴神父不禁哈哈大笑。

    “哪裏……哪裏……我可沒有……那麽厲害……自己地裏的莊稼……好不好……隻有我心裏明白……”

    眾人麵麵相覷，他們沒有想到，戴神父能雅能俗，很有一套，都紛紛又伸出大拇指。戴神父見狀，示意大夥不要再提。陳跛子則繼續用聖水解救剩下的鄉親們……

    繼續磨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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