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不引起別人的注意，掌櫃的還尋來一些衣物，請清風師徒二人換上。一切準備妥當，他們師徒二人才在那夥計的引領下出了門。那國醫館離商號不算遠，約摸不到半個時辰。他們已經看到了國醫館的燙金字招牌。上麵書有五個個遒勁的大字：杏林國醫館。

    看到這五個字，辛雲不禁悄聲歎道。

    “師父……看樣子這間國醫館開張日子不長……”

    清風點點頭，轉身囑咐帶路的夥計。

    “有勞這位兄弟了……國醫館已到……你可以回去複命了……”

    那夥計輕輕應了一聲，關心地問。

    “天師……掌櫃的擔心您和小師傅……我想過了……就這麽回去了……恐怕有些不妥……”

    辛雲笑笑說。

    “這位大哥隻管回去複命……我和師父已經熟悉了回店裏的路……”

    夥計見清風師徒執意要自己回去複命，也不再堅持，當即行禮辭行。

    見到夥計離開，清風師徒二人很快跟著求診的病人，不慌不忙地進入了杏林國醫館。

    不僅入堂的病人多，就是在內堂候診的病人，那也是坐滿了長長的藤椅。清風師徒二人來的較晚，坐在藤椅的中間。

    又過去不到半個時辰，終於落到清風師徒入室就診。辛雲趕緊攙扶著師父，慢慢悠悠地跟著國醫館裏的學徒進去……

    坐診的大夫，果真如前來探查的夥計所講，年紀不大，卻極有耐性。看到清風師徒二人進來，他便招呼他們坐下。

    “我看二位氣色甚好……不象有病之人……”那年輕大夫上下打量了清風師徒一番，不慌不忙地說道。

    “大夫……我們得的是心病……”清風心平氣和地說。

    大夫微微一笑。

    “即使是華佗再世……恐怕也治不好心病……”

    辛雲當即回敬。

    “大夫……您這麽說……這不是在砸自己的門麵嗎？我們慕名而來……您不會就這樣打我們離開吧？”

    那年輕大夫也不生氣，又笑了笑。

    “這位小哥年紀不大……說話倒是句句咬理……也罷……既然你們登門求救……我也隻好硬著頭皮應下……隻是我得告知清楚……凡在我堂中所配藥劑……隻能緩解你的病症……卻不能根治……”

    “莫非就沒有根治之法了嗎？”清風當即請教。

    “還是那句老話……心病還須心藥醫……至於什麽是自己的心藥……自然是因人而異……”大夫一本正經地解釋說道。

    “大夫說的有理……我這心病……說來都是愁的……”清風故意長籲短歎。

    大夫見清風愁眉不展，遂關心地問。

    “不妨說與我聽聽是什麽事……”

    清風點點頭，不由得長歎道。

    “都說醫者父母心……看來還真是……實不相瞞……我家裏走失了人口……至今都下落不明……”

    “原來如此……莫非是家裏的老人走失？”大夫關心地追問。

    清風連連搖頭。

    “不……是我的一名兄弟……”

    “兄弟乃三倫中至善至美一倫……出了此等之事……的確令人愁雲鎖眉……”年輕大夫不禁跟著歎道。

    “大夫有所不知……我那兄弟好文采……還留過洋……”清風故作動情地感慨。

    “你這兄弟文采卓然……怎麽會走失呢？”大夫一臉不解。

    “壞就壞在他文采卓然……每天和我們這些粗人想的都不一樣……這不就出事了……”說著，清風又是一陣的唉聲歎氣。

    此時令辛雲倍感驚訝的是，那大夫沒有繼續追問，而是低頭開始在處方箋上龍飛鳳舞起來。

    “你先回去喝幾付湯劑試一試……”

    辛雲當即替師父清風接過藥方，掃了一眼，大夫的字極為潦草，除了兩位自己曾聽說過的藥外，一概都不認識。

    “大夫……您怎麽給我們開了這麽多的藥？”

    大夫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解釋說道。

    “聽你們所講……家裏走失至親……也不是一天兩天之事……思慮過久……免不了會傷身耗氣……必須服用安神補體之藥才行……”

    清風點點頭，示意辛雲不要再多言。

    “大夫說的是……多謝大夫……”

    “若沒有其他事……那就抓藥去吧……”大夫衝清風笑笑，立刻吩咐學徒帶他們出去。

    於是師徒二人便來到堂外，照方抓藥，這才慢慢悠悠地出了國醫館。

    一出門，辛雲便一臉無奈地嘟囔。

    “師父……難道我們之前看到的那封信有詐？”

    “此話怎講？”清風關心地追問。

    “您剛才提起家裏走失人口的時候……那大夫風輕雲淡……絲毫看不出有什麽破綻……”辛雲一本正經地回道。

    “這反倒正常……若是那大夫大驚失色……我們才更要小心……”清風冷靜地說。

    “也是……那些革命黨還真得處處小心……”辛雲聽後點點頭，“可是如此一來……我們就白跑了一趟……沒有丁點的收獲……”

    清風微微一笑，當即安慰道。

    “誰說我們沒有收獲……你別忘了……那大夫還給我們開了幾付藥呢……”

    辛雲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撇著嘴歎息。

    “師父……您真會說笑……我們沒病……還白白抓了藥……”

    “還記得那大夫給為師開的是什麽藥嗎？”清風突然問道。

    “師父……說起這……那就更不用再提了……那大夫開藥……就沒有一個能讓人看懂的……要不然他們的方子……早就滿世界飛了……”辛雲撇著嘴繼續說道。

    “你說的是實情……藥方難看……的確快成了行規……”清風跟著歎道。

    “不過這大夫今天給您開藥……還算是手下留情……其中有兩味藥……竟然能讓我這樣的眼力辨出……”辛雲不慌不忙地說。

    “是嗎？哪兩味藥？”清風關心地追問。

    辛雲當即回道。

    “一味藥是夜交藤……還有一味藥是當歸……”

    “夜交藤……當歸……怎麽會是這兩味藥呢？”清風不停地自言自語。辛雲卻一臉狐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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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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