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清風師徒二人施法成功，請來了陰雨。站在一旁的馮三知不禁伸出大拇指稱讚。

    “天師好本領……”

    “馮先生過獎……”清風說完，和辛雲不再去管開好的壇，這讓馮三知大為不解。

    “天師和小師傅，以馮某淺見，這壇不是還要收嗎？”

    清風笑笑，不慌不忙地回道。

    “馮先生問的是，開壇做法本來是講究有始有終，可是如今這情形，實在是迫不得已。貧道已經設了口訣，待一個時辰之後，這壇便會自行消失……”

    “原來如此……還是天師考慮周全……”馮三知不禁歎道。

    “先生謬讚……當今的要務……我們還是要趕緊離開此地……”

    馮三知點點頭，忙問。

    “天師言之有理……馮某這就安排……”

    之前領人抬棺的大漢被叫到屋裏，聽到馮三知的囑咐，大漢連連稱是。

    於是杏林國醫館裏的所有人，都趁著烏黑的陰雨色，手裏帶著家夥，悄悄從後院撤離。至於為何會在候診的樓中突然想起清脆的槍響，那是大漢的傑作。在馮三知選擇留人下來殿後時，他主動請纓。

    廣闊的天空仍舊烏雲密布，壓得人喘不過氣來。那些陌生麵孔剛從杏林國醫館的後院追出去，就聽到了幾聲可怕的槍響。

    “不好……有人偷襲……”不等他們中的一個人提醒，已經有好幾個同夥應著槍聲倒下。臨時的槍響，帶來了火星子飛濺。若是在平常這個時辰，陽光正是明媚，這些火星子哪裏有如此耀眼的機會。這幫陌生麵孔吃了虧，隻好膽戰心驚地憑借自己的判斷，順著那些時刻都可能射過來的火星子，搜尋那個躲藏在暗處的敵人。顯然，那敵人槍法嫻熟。射出的火星子時刻變換著方位，實在是難以捉摸。

    “快散開……四處盯緊了……”又有人喊道。

    可是這喊話剛落，喊話之人便象廟裏的神像一般，蹲坐在地上，隻是腦袋耷拉著，沒有人顧得上注意他。那突如其來的火星子，準準地鑽進了他的眉心，熱騰騰的鮮血，頃刻間已經從眉心鑽出的小洞裏滲出。

    那令人頭疼的搶手還沒有找見，這幫陌生麵孔隻好又灰溜溜地退回杏林國醫館的後院。吃了敗仗，個個都氣憤不已。實在沒有辦法，又隻得湊在一起商量對策。

    “他娘的……這些嫌犯真是狡猾……沒有想到……他們竟然在外麵等著我們鑽套子……我們的幾個兄弟……還沒有扣動扳機……就已經丟了性命……”有人歎息道。

    “說這些又有何用？得趕緊想一個好法子出來……我們總不能龜縮在這裏……等著那那幫嫌犯桃之夭夭吧？”又有人嚷道。

    “是啊……我們再抓不住嫌犯……在操大人那裏……腦袋也是要搬家……遲早也是一死……還不如撞撞運氣……老子就不信我們這麽多人……還對付不了那幫嫌犯……他們又不是三頭六臂的神仙……”又有人憤憤地說。

    聽到這話，當即便有人拍手叫好。

    “說得好……我們先把自己的士氣鼓動起來……拿人就不在話下……”

    “士氣固然重要……可再是硬衝硬闖……也不是好辦法……我們得先尋出那嫌犯藏身的方位……”有人又提議道。

    眾人連連稱是，立刻有人想到了一個辦法。

    “登高才可以望遠……剛才我們雖然人多，卻處在下風。都是因為我們不能從容地觀察那嫌犯的方位……”

    有人立刻麵露不屑，反駁道。

    “說得輕巧……這烏漆麻黑的烏雲，要是能登高遠眺……除非你有一雙齊天大聖的火眼金睛……要不然還是象瞎子一樣……兩眼發黑……無法下手……”

    聽到有人反駁自己，剛才那人頓時怒火中燒。

    “他娘的……老子還沒有說完……你就著急著咒老子……到時候操大人先給你備好一顆子彈……”

    “你再說一遍……”反駁之人也不示弱，板著臉威脅。

    “說一遍怎麽能行？老子還要說好幾遍……”剛才那人說完，嘴裏接著重複著那罵人的話。

    二人針尖對麥芒，火藥味立刻彌漫開開。一旁的眾人見情勢不妙，生怕他們記恨對方廝打在一起。急忙都過來勸阻。

    “他娘的……外麵的嫌犯還沒有收拾……咱們自家兄弟卻開始內訌了……若是如此……操大人得給我們所有人備下子彈……”

    “你們互相不服……等到咱們抓到了嫌犯……你們哪怕就是決鬥也可以……”

    兩個怒目相視的同夥，聽了眾人的數落，這才暫時壓住各自心頭的怒火。剛才提議的那人又繼續向眾人說明自己的想法。

    “我們可以搬東西在院子裏建一處瞭望的高台，然後隨便放幾槍出去……隻要那嫌犯再次開槍……我們這麽多人就不怕他不暴露行蹤……”

    “可是那嫌犯槍法嫻熟……遠的不說……就剛才他開槍回擊的時候……就一個勁地變換方位……他是一個老手……我們可以想到的……他早就想到了……”有人不由得擔心。

    提議的那人似乎並不著急，笑了笑解釋道。

    “你說的都是實情……可是你別忘了……我們還有這麽多人呐……”

    “人多有什麽用？人多目標大……還更為顯眼……剛才你又不是沒有看到……我們一衝出門……好幾個兄弟便成了那嫌犯的活靶子……你想的很好……卻不怎麽實用……”又有人反駁道。

    那人又笑笑。

    “我可沒有你說的那麽笨……我們放槍引敵之人……不用太多……最多用三個人……至於其他剩下的人……全部都到高處去……我就不信……有我們這麽多雙眼睛和槍口盯著……還怕射不中那個狡猾的嫌犯……”

    眾人恍然大悟，連連稱是。甚至就連剛才幾個反駁的同夥，也發覺自己曲解了意思。

    於是，眾人隨便選出兩個人，繼續衝門外放了幾槍。其他人則趕緊把後院裏堆放的那四口棺材垛起來……

    繼續磨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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