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那少主催促著黑衣人講一講自己的妙計。黑衣人這才不慌不忙地解釋說道。

    “主子……其實也不算什麽妙計……隻是卑職擔心王中華返回廣州城……還會興風作浪挑起事端……廣州城恐怕還要遭遇不測……如是這樣……我們不僅得依靠自己手中的這點兵力……還得請求那些列強在關鍵時候出手相助……”

    操弋聽了黑衣人的妙計，卻有些不以為然。

    “你是擔心那少主對付不了那些革命亂黨？你這分明是在動搖軍心……”

    “操大人或許是太過自信……難道你沒有聽說革命亂黨最近在海外頻繁活動？想引起各列強政府對他們的同情？”黑衣人反問。

    “我自然聽說過……可是那幫洋人不見得會向革命亂黨伸出援手……你多慮了……”操弋一臉自信地說道。

    “你可別忘了……在革命亂黨之中……象孫文那樣善於蠱惑人心的奸佞之徒……猶如過江之鯽數不勝數……自問我們剿匪多年……可是為何革命亂黨會越剿越多呢？其中緣故……我不說你也知曉……”黑衣人一本正經地說。

    操弋變得有些氣憤。

    “照你這麽說……革命亂黨都是神仙一般的人物……就隻能等著他們羽翼豐滿……等著他們來你我的命了？”

    “當然不是！隻是我們不能輕敵……想想當初在武城之時……若不是我們輕敵……清風師徒二人也不至於會成漏網之魚……”黑衣人不自覺地又重新提起武城的舊事。

    俗話說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每次提起武城舊事，操弋的心裏本來就不是滋味。更何況這是當著那少主的麵重新提起。操弋自然是羞愧難當，對黑衣人的憤怒，也達到了頂點。

    “我要告訴你的是……當初在武城……我們徹底瓦解了要造反的陳氏亂黨……清風師徒二人成了落網之魚……也是以大局為重……”

    那少主見二人講話言詞激烈，還不時地夾槍帶棒，甚是惱怒。當即便衝二人吼道。

    “今天我在……你們二人都要如此……想想平日裏我不在時……你們又當如何？”

    操弋和黑衣人立刻閉嘴，先後躬身認錯。

    “主子……卑職知錯……隻是武城之事是卑職的一塊傷疤……他分明知道……卻還故意重提……”

    “主子……卑職也是多嘴……完全可以不提此事……卑職沒有想到……操大人竟然會有如此敏感……”黑衣人一本正經地認錯解釋。

    那少主氣得兩手發抖，指著操弋罵道。

    “他說的內錯……也沒有汙蔑你的意思……你為何象個孩子一樣不依不饒……”

    操弋知道自己的主子這次真的生了氣，又繼續趕緊認錯。

    “主子……操弋知錯……”

    那少主這才臉色稍轉，冷冷地嚷道。

    “你去外麵好好冷靜片刻……徹底想明白了……你再來找我……”

    “主子……卑職……”操弋麵露難色，臉上就差寫出委屈兩個大字。

    “怎麽？我的話你也聽不進去了？”那少主惡狠狠地瞪了操弋一眼。

    “卑職這就告退……”說完，操弋躬身離開會客廳……

    見操弋悻悻地離開，黑衣人急忙在那少主麵前給他求情。

    “主子……操弋的性子是急了一點……但他對您可是忠心耿耿……”

    那少主回憶冷笑。

    “你們師兄弟情深……今日看來……果真如此……”

    聽了這話，黑衣人頓時目瞪口呆，緩了片刻才不慌不忙地開口。

    “主子……我們不是師兄弟……”

    那少主又是冷冷地一笑。

    “你知道我為什麽讓操弋離開會客廳嗎？”

    這一問立刻打了黑衣人一個措手不及。

    “卑職知道主子是擔心操弋會攪局……所以才……”

    不待黑衣人說完，那少主又哈哈冷笑幾聲。

    “事到如今……你還給我演戲……”

    黑衣人不知該如何回答，隻好一言不發。

    那少主又冷冷一笑。

    “既然你不說話……那我不妨告訴你……表麵上你是大清子民……實際上你是東瀛的死士……”

    黑衣人萬萬沒有想到，一直被蒙在鼓裏的那少主，今天就象突然開了天眼。想到自己已經暴露，黑衣人不自覺地摸一摸腰間。

    “怎麽？你想取了我的性命？”那少主又冷冷地問。

    “卑職不知道主子聽了何人的蠱惑……請主子告訴卑職那人的名字……卑職一定不會饒過他……”黑衣人一本正經地回道。

    那少主不禁哈哈大笑。

    “說得好！那我就告訴你此人是誰……”

    “主子……那人是誰？”黑衣人甚是緊張地追問。

    “那人就是我……你是不是還想取了我的性命……”那少主一本正經地回答。

    “主子真會說笑……怎麽會是您呢？”黑衣人冷靜地說。

    “當然是我……還記得當年你投奔我時候的情景嗎？”那少主笑了笑問。

    “主子對卑職恩同再造……卑職就是下輩子都不會忘記……”黑衣人頗為動情地回答。

    那少主點點頭，不禁好一番感慨。

    “你記得當年之事就好……起碼說明你是一個有恩必報的人……”

    “主子過獎……”

    “不過……你刻意在我麵前隱瞞自己的真實身份……就做的有點不太厚道了……”那少主話鋒一轉，令黑衣人無法試探他的真正意圖。

    “主子……卑職……”

    “怎麽？到這個時候，你還想閉口不言？”那少主冷笑道。

    黑衣人見已經是紙包不住火，也就不再隱瞞，甚是爽快地稟道。

    “主子說的沒錯……卑職的真實身份就是東瀛死士……不管卑職是什麽人……卑職對您心存感激……”

    那少主聽後不禁又是哈哈大笑。

    “很好……我看重的就是你身上這股勁頭……我們從來都不是敵人……”

    對於那少主這突如其來的示好，黑衣人自然象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主子……卑職欺騙了您那麽久……您應該氣憤才是……”

    那少主連連搖頭……

    繼續磨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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