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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1章 鮫人斷尾，師徒斷情

    “什麽？！”淩逸軒聞言，都快急死了，馬上問，“神尊和大鳥在哪個方向？”

    女孩指著一個方向：“在那邊！”

    淩逸軒讓海哭停止旋轉，就準備讓武器馱自己過去，女孩連忙拉住她：“姐姐，讓我跟你一起去吧，我怕你一走，又有天兵冒出來傷害我。”

    “可是我要對付的敵人比天兵厲害得多，你跟著我，反而更危險。”淩逸軒為難地說。

    女孩想了想：“那姐姐你帶我過去，姐姐你戰鬥的時候，我會躲在柱子後麵，離姐姐近點，我覺得安全些。”

    淩逸軒：“那這樣吧，你跟著我，一會我若是與敵人對戰，你就躲遠點。”

    女孩點頭：“好，我一定不給姐姐添亂。”

    淩逸軒這才帶著她，一起飛過去，女孩一路上都在為淩逸軒指路，淩逸軒按照她指的路線飛過去，真的看到了一個發光體正按著一隻火紅色的大鳥，已經拔掉了一根尾羽，那鳥在拚命掙紮、鳴叫。

    “放開朱雀！”淩逸軒用胳膊肘夾著女孩跳下海哭，讓兵器繼續沖向發光體，海哭的刀鋒劃過發光體的頭部，發光體這才鬆手，那大鳥朝她飛了過來，在她麵前化為了人形。

    “青龍，你來得正好，你我聯手，共同對付神尊！”

    淩逸軒望著眼前的朱雀，說了一句“好”，然後她把女孩放下地，對她說：“你去找根柱子躲好。”

    女孩一溜煙躲到一根柱子後麵。

    朱雀指著不遠處的發光體，又對淩逸軒說：“青龍，用你的尾巴狠狠抽他！鮫人的尾巴是很厲害的攻擊性武器！”

    淩逸軒的下半身化為了魚尾，一條鱗光閃閃的藍色大尾巴看起來相當有勁。

    朱雀又說：“我醞釀個大招，需要一些時間。你先上，我隨後去幫你！”

    淩逸軒揚起尾巴，狠狠抽在朱雀身上，把他抽得飛了出去，撞上發光體，兩個一起在地板上滑出去好遠。

    “你揍我幹什麽？！”朱雀趴在地上哇哇叫。

    “第一，朱雀不喜歡叫我‘青龍’；第二，麵對強敵的時候，他是不可能讓我先沖，而他自己躲在後麵。”

    淩逸軒拆穿了他，她剛剛聽到朱雀喊的不是“青青”，而是“青龍”，就覺得不對勁，想起玉衡說過如何分辨神族的變形術，立刻感受了一下，果然在對方臉上感受到了神力附加，證明對方現在的樣子不是他的本相，而是他變出來的。

    “嗬，你還有點聰明，但是不多。”假朱雀和神尊都從地上站起來。

    “真神尊不可能一擊即倒，他也是假的！”淩逸軒質問，“朱雀在哪？！”

    “打贏我們就告訴你！”假朱雀和假神尊一起朝淩逸軒撲來。

    淩逸軒揚起魚尾，準備再來一記痛擊，就覺得尾巴一陣劇痛。她忍痛一回頭，卻見原本躲在柱子後麵的女孩不知何時到了自己身後，她手中握著一柄很長的刀，而她的魚尾墜在地上，與自己的身體已經脫離，鮮血染了一地。

    “鮫人族斷尾，就跟鳳凰族被拔去尾羽一樣，都會失去力量的源泉。”女孩發出成年女性的聲音，她的身形也漸長，變成了一名成年女性的模樣。

    淩逸軒強忍劇痛，認出了這女子曾是小師兄的部下，在共同對付蜥蜴皇的時候，因為心術不正被小師兄趕走了，好像叫孫屏依。

    “熟悉的對象你能分辨真僞，但是不熟悉的你就無法立刻分辨了。”孫屏依得意地說，“而且我這不屬於變成他人，隻是用神尊的能力回溯到我小時候的樣貌，不需要我用自己的神力維持，你就算去感應神力也發現不了異常。”

    “你這卑鄙的家夥。”淩逸軒咬著牙，痛得冷汗布滿額頭。

    “你們給我按牢她！神尊說了，讓我取出她的鮫珠。”隨著孫屏依的一聲令下，那假朱雀和假神尊也變回了本相，是她的兩名副將。

    “是，戮淩神女。”副將們一左一右按住淩逸軒的手臂，讓她跪在地上，淩逸軒的斷肢部位直接接觸地麵，更是痛得幾乎暈厥。

    “唉！”孫屏依嘆了一口氣，對淩逸軒說，“姐姐，你知道嗎？這世上有兩種人最容易被利用，一種是貪財好色之徒，像那些臭男人；還有一種就是心軟善良的，像你這樣的。”

    她在動刀前摸了摸淩逸軒的臉：“姐姐，下輩子，別再這麽善良了。”

    屠鳳宮外的冰突然都融化了，蘇萬融沒有在屠鳳宮外找到淩逸軒，立刻快步奔進宮殿，宮殿裏到處是冰融化後的水漬，他走著走著，就看到這些水變紅了，好像是誰的血把這裏的水染紅了，他正準備順著血水找過去，前麵就出現了一道身影。

    這身影出現得悄無聲息，他剛開始一點都沒有察覺，直到對方主動出聲：“你來了。”

    原本正盯著血水的蘇萬融擡頭一看，那身影穿著一身飄逸的白衣，戴著一張白底金紋的麵具。

    “是你？”蘇萬融皺起眉頭，“無名神。”

    “無名神”的麵具上沒有眼睛的開口，卻好像能看見蘇萬融一樣，他安靜地站立著，麵朝向蘇萬融。

    蘇萬融沒好氣道：“你上次挑撥我和夜宇皓搶師尊，現在你又出現在這裏，目的是什麽？”

    “什麽叫挑撥？”對方語氣冷靜地反駁，“那個時候你們的關係本來就不睦，本神不過是再添一把火。”

    蘇萬融急著找淩逸軒和朱雀，判斷對方是來阻他路的，他擺出迎戰的姿勢：“我不管你這次出現有何目的，你給我讓開！”

    對方卻沒有讓開，而是緩緩地摘下麵具。

    蘇萬融一看到他的臉，冷嗤一聲：“別以為你變成我師尊的樣子，就可以再騙我。你大概不知道吧，我師尊他的樣貌已經改變，你變得卻還是他以前的樣子，下次做好功課再出來忽悠人。”

    麵具下的一張臉不是別人，正是卿羽塵，隻不過不是第二次穿越過來的卿羽塵，而是被處雷刑前，曾經在這個世界上存在過的卿羽塵。

    這個卿羽塵的頭發已經全白了，不是衰老導致的白發，而是那種自然有光澤的銀白，就好像這是他本來的發色。

    白的衣服配銀白的長發，眼前的卿羽塵就好像一個雪做的人，他的膚色和唇色均淺淡，目光如冰霜般冷凝，這位冰雪凝成的美人上下打量著蘇萬融，突然換了一種蘇萬融熟悉的嗓音：“融兒，你這麽多年未見為師，都長大了。”

    蘇萬融聽到這個稱呼，渾身都顫抖了，會喊他“融兒”的，除了他死去的親人，就隻有失憶前的師尊了，那個不會笑，看起來冷冰冰的師尊。後來師尊失憶了，人倒是不冷了，整個性格都變得討喜，可是卻再未喊過他這個小名。

    蘇萬融馬上仔細查看對方身上是否附著神力，發現並沒有，證明這張臉是他本來的長相。

    “這、這是怎麽回事？”蘇萬融糊塗了，“師尊你的記憶又回去了麽？”

    對方卻繼續自說自話：“你長大了，就不認識為師了。”

    “不，不是，我當然認識師尊。”蘇萬融連忙解釋，“我隻是奇怪，師尊不是跟著夜宇皓去下界了麽？為什麽又回來了？還變回了原本的樣子？”

    “嗬嗬。”對方語氣上明明在冷笑，臉上卻看不出絲毫笑意，“那個後來者，有什麽資格代替我的位置？讓你一口一個‘師尊’地喊他？”

    蘇萬融聽了對方的這句話，突然覺得頭皮發麻，他想起師尊十三年前那次失憶，性格跟之前比判若兩人，自己曾幾次三番懷疑他被奪舍，為此還找了風啓源用鑒魂鞭做了測試，後來師尊也曾對自己說過，要把失憶前的他，和失憶後的他看成兩個人。

    “難道……真的有兩個師尊嗎？”蘇萬融喃喃自語。

    對麵的卿羽塵卻聽到了：“在你心裏，誰才是你的‘師尊’？”

    蘇萬融追問對麵的卿羽塵：“師尊，你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什麽會有兩個你同時存在？”

    卿羽塵也跳過了他的問題：“融兒，當年的問題你還沒有給出令我滿意的答案。”

    蘇萬融：“什麽問題？”

    卿羽塵冷若冰霜的臉上難得有了一絲絲鬆動：“我問過你，不想當你的師尊，隻想當你的道侶。我再給你一次機會，重新回答我。”

    蘇萬融：“……………………”

    卿羽塵蹙眉：“你那什麽表情？怎麽不答話？”

    蘇萬融雖然不大明白，師尊是如何變成了兩個，但他現在急著找同伴，哪有閑工夫扯這些：“師尊，現在不是討論這種問題的時候。”

    卿羽塵卻攔到他麵前，不依不饒：“回答我。”

    蘇萬融無法，隻好說：“師尊，我始終尊敬您。”他現在才分清，自己曾經愛上的，那個失憶以後的師尊，原來是另外一個人。

    “是嗎。”對方垂下頭，雖然他看起來沒什麽表情，但是以蘇萬融對以前師尊的了解，他這副樣子應該是很不高興了。

    “師尊，這期間發生了很多事，容我日後慢慢告訴您，現在我有急事，必須走了。”蘇萬融說完就繞開麵前的卿羽塵，沿著地麵上的血水，準備尋過去。

    “已經遲了。”卿羽塵在他身後說，“就算你趕過去，也來不及救她。”

    蘇萬融腳下一頓，轉過身：“你說的‘她’，指的是誰？”

    卿羽塵望著他，反問：“你覺得呢？”

    蘇萬融覺得遍體生寒：“你怎麽知道來不及？！”

    卿羽塵淡淡地說：“因為神尊下了命令，要部下斷她的魚尾，取她的鮫珠，現在，她應該不行了，你瞧瞧這滿地的血水，都是從她身上流出來的。”

    蘇萬融像被五雷轟頂，心裏完全炸裂開，他轉身就跑，被卿羽塵用禦冰之術凍住雙腿。

    “師尊！你不要阻止我！我要去救軒軒！”蘇萬融急得不行。

    “你為何這般著急？我被夜宇皓剜眼割舌斷肢剖心的時候，你著急過嗎？”卿羽塵說這些話，臉上的表情就好像夢囈一般，“我等了那麽久你都不出現，你根本不顧我的死活……”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夜宇皓什麽時候那樣對待過你？！”蘇萬融急著救人，哪有心情去分析師尊的話，“你放開我！不要阻撓我救人！”

    “好，我放了你。”卿羽塵手一揮，蘇萬融腳下的堅冰解凍了，他馬上朝血水淌來的方向沖去，沒沖兩步，一道冰錐拔地而起，斜向刺穿了他的胸腹。

    蘇萬融噴出一大口血，血水噴灑在晶瑩的冰上，他難以置信地望著這空間內唯一能使出禦冰之術的人：“師尊，你為什麽這樣對我？”

    卿羽塵冷冷地注視著大徒弟，他的表情仿佛結了冰，就連他呼出的氣息，似乎都帶著刺骨的寒意：“既然你對我無情，我何必念著那點師徒情。”

    【作者有話說】：重生黑化師尊，諸位想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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