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打聽，差點迷了路，餘飛三人總算是找準了老牛溝的方位。
    好在，這裏不像是黑子的老家，雖然也都是坑坑窪窪的土路，但車還是可以開進去的。
    而對於村子裏來了一輛小轎車，老牛溝的村民們也很是驚奇，對於他們來講這可是稀罕玩意。
    吱嘎———
    開進村後，餘飛便讓陸海濤停下了車，因為在不遠處的一棵大柳樹下，正有幾名乘涼的老頭老太太，他想去打聽一下。
    哢———
    推開車門，餘飛和林旭東兩人奔著那棵大柳樹就走了過去，同時也打量起了周圍的環境。
    老牛溝可不是一般的落後，連黑子的老家都趕不上，一眼望去半間瓦房都看不見。
    “大爺，大娘！”
    “徐金旺家怎麽走？”
    來到近前，餘飛也不廢話，直接就問了一句。
    徐金旺是徐凡他爸的名字，村裏的老人相對要更熟悉一些。
    “你們是公家的人？”
    而聽到餘飛的詢問，幾名老頭老太太瞬間變了臉色，小心翼翼的反問了起來。
    “公家？”
    “什麽公家？”
    餘飛有些不明所以，沒明白公家是個什麽意思。
    “大娘，我們不是公家的！”
    而林旭東則是搖了搖頭，朝開口詢問的那名老太太笑著回應道。
    “往前走，走到頭再右拐，然後能看見個小胡同，進去第一家就是！”
    聽到這兒，老太太先是點點頭，然後便給餘飛和林旭東兩人指起了路。
    “謝了，大娘！”
    話音落下，餘飛朝老太太道了聲謝，然後便和林旭東回到了車上。
    “前麵開不進去了，你在車上等著吧！”
    緊接著，在拿上自己的旅行包後，餘飛便朝陸海濤交代了一句。
    “那停這兒就是了！”
    但陸海濤卻有些不情願，也想跟著一起去看看。
    “別廢話！”
    “看著點那些皮孩子，別給車劃了！”
    餘飛則是擺了擺手，然後指了指不遠處幾個正朝車上打量著的小男孩，朝陸海濤繼續叮囑了一句。
    “行吧！”
    順著餘飛手指的方向看去，陸海濤這才恍然大悟，然後便點點頭答應了下來。
    “東哥，走吧！”
    說著，餘飛也沒再磨嘰，招呼著林旭東就朝徐凡家走了過去。
    沒多會兒，走到頭右拐，餘飛一眼便看到了不遠處的小胡同，然後便和林旭東繼續朝前走去。
    進了胡同，總共有三戶人家，全都是那種土坯房，而且院牆也不高，餘飛踮踮腳就能看到裏麵的情況。
    “就這了！”
    胡同裏第一間房子，這就是徐凡家，來到門前後餘飛開口說了一句。
    大門就是兩塊門板，連個門環兒都沒有，兩側的門上還各糊著一張白紙。
    “他爸媽應該是知道了！”
    看到這一幕，林旭東跟著開口說了一句。
    “知道了？”
    聽到這兒，餘飛有些詫異，不明白林旭東是怎麽知道這些的。
    “你看那白紙，才糊了沒多久！”
    見餘飛沒明白，林旭東也沒有賣關子，當即抬手指著門上的白紙解釋道。
    “這是啥意思？”
    餘飛並不知道這些習俗，撓了撓頭有些不明所以的繼續問道。
    “死人了！”
    啪啪啪———
    聽到這兒，林旭東再次解釋一句，然後便拍響了門板。
    “誰啊？”
    沒多會兒，就在餘飛還想再拍兩下的時候，院子裏響起了一道蒼老且嘶啞的男人聲音。
    “大叔，我是小凡的朋友！”
    聽到對方的詢問，餘飛猜是徐凡他爸，便趕忙回應了一句。
    哢———
    話音落下，院子裏的男人沒有再說什麽，緊接著大門就被打開了。
    抬頭看去，麵前是一個看起來五六十歲的老頭，身上穿的衣服有些破舊，並且皮膚黝黑，一看就是經常下地幹活。
    另外老人的眼眶還有些泛紅，眼睛裏布滿了血絲，像是剛哭過似的。
    “叔，你是小凡他爸嗎？”
    看著麵前的老人，餘飛都有些懷疑是徐凡爺爺輩兒的了，但還是確認了一句。
    “你們是小凡的朋友？”
    聽到餘飛的詢問，老人先是點點頭，然後便上下打量著反問了起來。
    “是的！”
    餘飛趕忙答應一聲，但在心裏卻有些疑惑，徐凡他爸看起來為什麽這麽蒼老的感覺。
    “進來吧！”
    聽到這兒，徐金旺當即朝餘飛和林旭東招呼了一聲，隻不過聲音變得有些哽咽了起來。
    緊接著，進了院子後，徐金旺帶上大門，但卻並沒有再招呼著餘飛兩人進屋。
    “叔，大娘沒在家嗎？”
    餘飛倒沒有多想，四下看了一眼後繼續問道。
    “在家，屋子裏躺著呢！”
    聽到餘飛的詢問，徐金旺先是歎了口氣，然後便看著屋子的方向回應了一句。
    “那我們進去…………...”
    “別進去了，孩兒他娘病倒了，屋裏一股子的草藥味兒，難聞的很！”
    餘飛還想著去屋裏跟徐凡他媽打個招呼，但沒等說完就被徐金旺給擺手打斷了。
    “小飛！”
    而話音剛落，林旭東就朝餘飛招呼了一聲，然後在他耳邊輕聲說了幾句。
    “叔，還是去屋裏吧，我有件事情要告訴你們二老！”
    聽過林旭東的話，餘飛這才恍然大悟，然後便麵色凝重的看向徐金旺開口說道。
    徐金旺則是有些疑惑，但見餘飛都這麽說了，他也就沒再拒絕，招呼著兩人朝屋子裏走了進去。
    剛進屋，一股濃重的草藥味就撲鼻而來，頂的餘飛和林旭東差點沒喘過氣兒。
    “說吧，什麽事兒？”
    並沒有再往裏屋走，徐金旺停住腳步，佝僂著腰身朝餘飛問了一句。
    “叔，你跟大娘應該知道小凡的事兒了吧？”
    聽到徐金旺的詢問，餘飛也沒磨嘰，當即反問了起來。
    “小凡他不是那樣的人！”
    而話音剛落，徐金旺就激動了起來，雙拳緊握著低喝了一聲。
    “叔，你別激動！”
    “那件事情確實不怪小凡！”
    看到徐金旺的反應，餘飛趕忙開口寬慰了一句。
    “有什麽用，人已經沒了！”
    “怪我，當初就不該讓他去當這個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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