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沉默，這並不是什麽難回答的問題，隻需要有一個摸摸頭說道：“哎呀，我真笨，怎麽沒想到呢！”
    但無名敢說出這樣的話，卻並不是打個哈哈就能搪塞過去的。
    “無名，我們不知道賈時的身份有什麽特殊的。”肖文說道。
    “說謊。”無名說道，“你說不知道，反而是知道。”
    肖文一時噎住，半晌又開口道：“這些還不是你們該知道的時候……”
    “那是什麽時候？”無名冷笑道，“一直到我們死嗎？哦不對，我早就死過了，所以我永遠都不需要知道。”
    “我挑明了吧。”無名打了個哈欠，“你們三個誰是臥底，或者說，你們三個都是？”
    此話一出，楊淵疑惑，蘭夏不懂，寧若羽卻是一驚，難道陳興也告訴無名了嗎？
    不，陳興什麽都沒說，是無名推斷的。
    三個先知加上楊淵這個半先知，再算上自己，怎麽都不可能被賈時左右。
    更不用說被莫名其妙的帶來大牢裏見證刀偉的死亡。
    最後還在刀偉死後擺出一副“同伴死了我們更加需要努力”的樣子。
    它，或者說他們的目的。本來就是讓自己崩潰，放出體內的謊言。
    “你們……誰是臥底？”無名又重複了一遍，掃視了那三位先知。
    氣氛一時緊張，不知道的隻會覺得莫名其妙，而知道的人則已經明白了無名的意思。
    “你們不說我也能猜出來。”無名說道，“自覺點吧。”
    “你在說什麽呀？”肖文有些尷尬，“我們就算能力差點，可也不至於……”
    “嗯，你說的不錯。”餘思說道。
    “是吧。”肖文聽到餘思這樣說，連忙說道，“我們肯定是好人呀。”
    “我也覺得有臥底。”餘思說道。
    “不可能啊，大戰之後，刀偉我們三人一直都待在一起。”肖文雖然疑惑，但還是說道，“除非……”
    “除非是我。”白白此時說道，“隻有我是半路加入的。”
    肖文難以置信的回頭，看著白白說不出話來。
    “我給你們下的謊言，你們每一次使用能力，詛咒的副作用都會由我來承受。”無名說道，“唯獨白白使用能力，我從來沒有感受到副作用。你到底是誰？”
    白白後退幾步，離開了眾人後才緩緩張口：“我說，我是為了大家，你們信嗎？”
    無名搖了搖頭說道：“不要再說什麽為了誰，你幹了什麽自己清楚。”
    “你們不知道！”白白大喊道，“陳興他……他死的時候有多麽慘。”
    眾人安靜的聽著他說完。
    “我們為什麽不能……不抵抗呢。”白白眼神落寞下去，“我隻是想讓大家一直在一起。”
    “我們先知，本就與天地同壽，不死不滅。這多少人奢求而不得的東西，為什麽你們要浪費呢！”
    “說什麽救世人，說什麽反抗……”白白隱隱之中有些恍惚，“我們沒錯，凡人的死是優勝劣汰，愚蠢的人死去，聰明的人活下來，本來就是天理。”
    “你們根本不知道，這東西有多蠢。”白白指向楊淵。
    此話一出，大家的視線都由白白轉向楊淵。
    “我……我嗎？”楊淵指了指自己，顯然並不知道為什麽會扯到自己。
    “我以為，陳興的繼承人會是新的希望。”白白說到我，“可是他！一個蠢貨，沒有我，他早就在某個馬路的拐角被小孩騎著自行車撞死了！”
    “他根本配不上陳興的能力，他也配不上我們！”白白憤怒道。
    無名此時卻打斷了白白的宣泄。
    “是你轉移了「心」？”無名問道，“「心」最後不是本體，是因為它本體在撞牆的那一刻被你替換了嗎？”
    “不錯。”白白說道，“刀偉的死，我早就知道，他一來我便知道是他，每個人都不一樣，我能感受得到。”
    “你初衷要我們活，現在卻讓我們死，不是已經違背初心了嗎？”肖文痛心不已，“你明明可以把話說開，大家一起解決。”
    “我……”白白正欲說什麽，卻身體一怔。
    “不玩了，不玩了。”白白忽然轉變語氣道，“肖文，這世界不是非黑即白，也不是什麽事都能如願的。”
    “你是誰？”突然的轉變讓肖文警惕起來。
    “我？我是「心」啊。”白白笑道，“哦，你看不見麵具，所以你認不出我。”
    “真是可惜。”白白搖頭道，“可惜我在這裏，我在他身上。”
    白白指了指自己那張和楊淵一模一樣的臉，讓楊淵有些不適。
    “他是指……”無名問道。
    “白白。”白白笑道，“那個坐在輪椅上的瞎眼老頭。”
    “你找到了他的本體？”肖文驚呼，“不可能，他絕不可能被你找到！”
    “他自己會找到我不是嗎？”白白說道，“陳興的死，可是讓你們這位朋友痛苦不已。”
    “這種時候，我可是很願意幫助他排憂解難，可惜啊，你們的朋友還是撐不住，先一步離你們而去了。”
    “不可能！”肖文失神的喊道，“不可能！”
    “先知不死不滅，可惜你們這位朋友卻自我了斷了。”白白笑道，“既然如此，他的身體隻好借我用一下了。”
    “你找死！”餘思大喊道，舉手就要施展淨化。
    “等等，你們不想再知道些什麽嘛？”白白笑道。
    “你還要說什麽？”餘思耐著性子問道。
    “這老頭，死的時候眼睛睜開的可真大，可惜啊，他什麽都看不見……”白白狂笑道，“哈哈哈哈哈哈……”
    “淨化！”餘思憤怒的大喊道，“如日！”
    一陣炫目白光亮起，眾人眼睛恢複視力之時，哪裏還有什麽牢房，周圍是一片幹淨的平地。
    “咳！”無名吐出一口鮮血說道，“你這一次，用的勁太大了……反噬有點嚴重。”
    那白白跪在地上，抬頭看向幾人，全然沒有了意識。
    楊淵看著另一個自己跪在地上，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怎麽，壞的人是自己，壞人罵的還是自己？
    真是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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