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麽又回來了深淵，不可能，深淵裏沒有人。
    不對，深淵可以有人，隻是……
    我摸向自己的臉龐，傳來的觸感告訴我，我的臉上附著一張薄薄的麵具，如同貼著麵膜一般緊密。
    隻要不讓他看到臉，就不會發生任何壞事。
    原來我進入這裏之前，就已經戴好了麵具，我握緊寧若羽的手。
    那老頭不甘的盯著我，似乎是在威脅一般確認道：“真的嗎？你們真的不需要我？”
    “沒有人領路，出了什麽意外可不能怪我們。”
    “抱歉，他們是我的。”之前消失的小販從我身後出現，揮揮手讓老頭離開。
    他也戴著麵具，但聲音我卻記得。
    老頭不甘的看了我們一眼，轉身離開了。四點多
    “老板，你們膽子還真大呀。”小販說道，“我以為你們不會跟上來呢。”
    “有什麽好怕的？”我問道。
    “怪我沒有搞清楚。”小販說道，“不過你明白重新尺寸，吃讓，的吧，這裏發生了異變，進來就出不去，他們也在找出口，我花了好久才找到你們呢。”
    “異變……”寧若羽想起陳興說過的話，思量一番後開口問道，“那你能帶我們出去嗎？”
    “可以是可以。”小販為難的說道，“但是……這裏不是外麵，萬事都有價格……”
    “你想要手表是嗎？”寧若羽脫下手腕上的手表遞給小販。
    “這不就是你帶我們來這裏的目的嗎？”
    “寧小姐，我想要的可不是你這一塊表。”小販打量著我，開口道，“你要聽這個老板的。”
    “老板，我們做個交易怎麽樣，你的手表給我，我出麵找買家。”小販說道，“我抽百分之七十，作為補償，我會帶你們出去。”
    “百分之七十？”寧若羽忍不住驚呼道，“你也太黑了。”
    “手表？”我摸向手腕，掀起手袖，露出那塊閃著紅色熒光的手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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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這個！”小販眼中閃出貪婪的光芒，“老板，我不管你這表的來曆，但是我保證，有我幫你，一定能賣個好價錢。”
    “我在你的眼裏看到了「貪婪」。”我開口道，“你不是好人。”
    “老板，這裏哪有好人？”小販聞言不怒反笑，猝不及防隻覺得眼前一黑。
    我揮出拳頭，小販的眼眶結結實實挨了一拳，慘叫一聲倒了下去，他連忙爬起，捂著流血的右眼，用同樣血紅的左眼死死盯著我。
    “你瘋了！”小販一改討好的語氣，憤怒的大吼，聲音吸引了來往的行人。
    “你幹嘛？”寧若羽小心翼翼問道，聲音卻頗有責備。
    “我不會讓一個受欲望主導的人靠近你。”我說道，“至少不會再發生第二次。”
    寧若羽注意到周圍人打量的目光，緊張的扯了扯我的衣角。
    小販擦了擦嘴角的鮮血，吐出血沫，冷著聲音說道：“老板，出爾反爾的結果，你知道，我也知道。”
    “我不知道。”我回答道，聲音依舊堅決。
    “很好，很好，不後悔就好。”小販說著，戴上鴨舌帽，轉身離開了。
    “我當然不會後悔。”我說著，閉眼感受著星辰。
    地麵開始震動，前麵的人群傳來尖叫。似乎是什麽東西炸開了，一股血腥味撲麵而來。
    寧若羽疑惑的看著我，我抬手摸了摸她的頭。
    “你幹嘛？”寧若羽眼神怪異的看著我，卻並沒有躲開。
    “我解決了麻煩。”我心情很好的說。
    人群散開，寧若羽看到了前方幾米遠，那身熟悉的衣物，破碎的衣物浸潤在血泊之中，，小販已經不知去向。
    不對，或者說，這血泊……
    寧若羽聯想起剛剛前方爆開的血霧，難以置信的回頭看著我。
    “這個……是你幹的？”
    “怎麽可能呢？”我拍了拍她的頭，“我是人，又不是什麽神，怎麽能夠隔空殺人呢。”
    “也是哦……”寧若羽點點頭，卻想到什麽一般，懷疑的看著我說道，“那為什麽你的手流血會冒火？”
    “流血？”我回問道，“我哪裏流血？”
    “這裏！”寧若羽抓起我的右臂，試圖向我證明。
    那本就不牢固的方結散開，繃帶頓時變鬆，露出光潔的肌膚。
    “你看！”寧若羽看都不看就對我說道，自信滿滿。
    “哪裏？”我問道。
    寧若羽低頭看去，我的手臂毫無傷痕，哪怕是一絲血跡都不存在。
    “這……這是怎麽回事？”寧若羽疑惑的問道。
    “也許是你產生了幻覺呢。”我揉了揉她的腦袋，語氣裏滿是不在乎。
    “幻覺？”寧若羽總覺得有些怪，卻說不上來。
    “這裏很容易陷入幻覺的。”身旁的路人似乎聽到了我們的對話，突然冒出一句，“小姑娘要小心。”
    “這個血……也是幻覺嗎？”寧若羽回過神來我，看著我問道。
    “哪裏？”我疑惑道，順著她的目光看去。
    腰間血流如注，不知何時被劃了一道巨大的口子，那裏傳來酥麻的感覺，能感受到血液的汩汩流動。
    我用手捂住，血從指縫流出。
    染紅了我的衣服和褲子。
    我看到路人漠不關心的經過我的身旁，不知是誰動的手。
    我用力捂住傷口，暗暗催動力量讓身體愈合。
    傷口緩緩收攏，流出的血液也漸漸變少。
    “你，你沒事吧？”寧若羽小心翼翼的問道，“你看上去有點奇怪……”
    “我沒事。”我開口，聲音卻沙啞不少，喉嚨傳來幹澀感。
    “凡間鐵器，怎麽能傷我，我乃是神……”我小聲說道，心裏滿是疑惑。
    “你說什麽？”寧若羽問道。
    “我……沒事。”我開口回應，耳邊響起另一個人的聲音。
    “找到你了，我的神。”
    ……
    寧若羽覺得，陳興很好，隻是有一點她不能接受，那就是陳興經常睡著。
    她看到陳興暈了過去，連忙扶住，她看到陳興腹部的血液停止了湧出，心裏頓時有一個大膽的猜測。
    寧若羽伸出手試探的摸向他浸濕的衣服，摸到了結實的肌肉。
    她掀起衣服，果然，傷口不見了。
    唯有染血的衣服提醒著她，陳興真的受了傷。
    陳興，真的是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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