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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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拍賣會散場,林慕到後臺付錢。
拿到自己拍到手的東西後,又花錢掛了份委托,讓拍賣行幫忙留心碧玉桃花,擔心再和那幾家老板碰麵,腳步匆匆回了客棧。
關上門,他拿出一個漆黑的盒子,入手沉甸甸的,手感極為堅硬。
隻是打開一條縫,火紅的光芒就從縫隙裏流淌出來,仿佛天邊夕陽落山前最濃鬱的一抹色彩,照亮了整間房間。
梧桐翎形似小麥,又像一片鳥雀翎羽,通體金紅,莖身脈絡裏流淌著金粉一樣的粘稠液體,枝葉舒展,散發出熾熱的溫度。
“前輩,梧桐翎要怎麽用?”
傻子分為好幾種。
神誌不清的,
胡言亂語的,
有傷人傾向的,
有傷己傾向的……
在如此多種類的傻子裏,墨尋誌向成為的是——
一個不傷人,不傷己,沒有攻擊性;
乍一看你以為他是個正常人,但一開口你就知道這人腦殼有問題,懶得和他計較的傻子。
說難也難。
說簡單也簡單。
畢竟從小到大,墨尋經常被人說腦回路比較清奇。
“殿下,殿下,奴婢說得您可都記住了?”
皇帝聽聞了最愛的小兒子落水,連下三道口諭,催促墨尋去往養心殿麵聖。
墨尋的貼身宮女陽蘿替他穿上幹淨衣服,一邊往他腰上掛那些玎璫作響的、價值連城的配飾,一邊憂心忡忡地問墨尋。
墨尋點了點頭。
“那,殿下您說,您都答應了奴婢什麽事?”
墨尋擺弄著自己腰上的紅寶石墜子,笑嗬嗬的:“如果父皇問我,怎麽傻了,我就說,就說……”
墨尋說到一半,突然卡殼,“呃”了半天,終於想起,拍手笑道:“我就說,是陽蘿把我推下去的,讓父皇不要罰其他人。”
陽蘿鬆了口氣,伸手替墨尋理了理衣領:“是了,殿下,就這麽說。”
派了兩對太監宮女跟在墨尋轎後,目送著他遠去,陽蘿臉上的笑容淡了下來。
“陽蘿姐姐……”平日裏總在一處說話的小姐妹眼圈紅著:“明明是小殿下自己失足落水,姐姐何必……”
陽蘿搖頭。
皇帝最寵愛的小兒子因為宮女看護不利,失足落水。
這事要是被皇上知道,一個宮的人都得沒命!
這宮裏,哪個人容易呀?
還不如讓她一個人全擔下來。
不是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麽?
她若真能用她的命,救這麽多人的命,也算積德。
思及此處,陽蘿雙手合十,虔誠擺天:“若我真有這麽大的陰德,老天爺,佛祖,觀世音菩薩,抱保佑小女子下輩子吃香喝辣、穿金戴銀、榮華富貴、美若天仙可好……”
許願完畢後,又從頭上拔下兩根簪,褪下手腕上的鐲,交給姐妹:“千萬記住,我若死了,棺材要檀木的。”
防蛀防蟲,還有香味,住著一定舒服。
這邊,墨尋當然不可能放任自己的宮女受罰。
撐著腮癱在轎裏想了一會兒,心裏有了主意。
就算他真的傻了,他依舊是老皇帝最愛的小兒子。
想留個人,也就是撒個嬌的事。
想通後,墨尋掀開簾子,跳下轎子。
宮女太監們嚇了一跳,忙停住轎子:“殿下,哎呦,殿下!您要去哪?殿下等等!”
墨尋一邊靈活地躲閃著,一邊和他們玩起了捉迷藏。
一邊躲,還一邊咯咯笑著:“抓不住我,抓不住我……”
宮女侍從們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無奈:這是又犯癡病了。
其實墨尋隻是想鞏固一下自己的人設。
他繞著轎子跑了兩圈,見宮女太監們是真的急了,故意裝作拌了一下,速度慢了下來後,被一個太監拉住了胳膊。
“快快快,快把殿下塞回轎子裏,別耽誤了時辰。”
拉著墨尋的那個太監力氣倒還怪大,悶哼一聲後,竟然整個人把墨尋舉了起來,掐著他的腰就想把他送回轎子裏。
墨尋被突然的淩空感嚇了一跳,撲騰著四肢:“……hep!”
正鬧騰著,突然聽到一道溫和的嗓音:“三弟。”
見有人來,太監宮女忙把墨尋放了下來。
若是被有心人看到這一幕,少說要給他們安一個大不敬的罪名。
但當看清來人時,又鬆了口氣。
匆匆忙忙地跪了一地“太子殿下。”
墨尋打量著這人。
麵前的青年二十六、七的模樣,眉眼和他有幾分相似。
隻是,同樣是微微下垂的眼角,生在墨尋身上是勾人,生在青年身上就變成了溫潤如玉。
除去溫潤,青年臉色有些蒼白。
看起來不太健康的樣子。
墨尋和青年對望了一會兒,突然伸出兩根手指,按著自己的眼角往下壓,一邊做鬼臉,一邊問他:“你是誰?你長的和我好像呀。”
青年一愣:“阿尋,我是你大哥啊。”
其實一見到這人,墨尋就知道他是誰了。
當今太子,墨澄鏡。
墨澄鏡是《奪嫡風雲》中,最後登上帝位的那個人。
但並不是因為墨澄鏡有手段。
而是因為他弱。
正因為他身體弱,性格也軟弱,醉心書畫風水等風雅之物,好拿捏,才會被掌印太監顧隨之推上帝位。
作者曾在結尾寫——
“墨澄鏡形容枯槁,癱坐在龍椅上。
身側,顧隨之冰冷如蛇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墨澄鏡知道,從今以後,他隻是顧隨之的皮影。”
雖然看書的時候,墨尋是堅定不移的顧隨之黨,但看到這一段的時候,還是覺得墨澄鏡很可憐。
腦海裏思緒一閃而過,墨尋像是孩子一般蹦蹦跳跳著:“大哥?你是我的大哥?當真?”
“太好了!”他道:“我一直都想有個大哥!”
墨澄鏡看著墨尋,想到剛剛自己見到的畫麵——
拐過一道宮牆,墨澄鏡看到,墨尋被人舉在半空,撲騰著四肢。
像隻被拎起的小貓般張牙舞爪。
平日裏總是陰沉沉笑著的表情現在卻明朗了許多。
一雙含情眼滿是純真的笑意。
嘴裏大喊著他聽不懂的奇怪話語。
以往的墨尋每每看到他,都要尖酸刻薄他幾句。
什麽“酸書生”“軟包子”“胸無點墨像個女人”之類的話,全都要往他身上招呼個遍。
而麵前的墨尋表現得像是個四五歲的孩童,看著他的雙眼滿是信任。
還不記得他是誰了。
墨澄鏡憂慮問:“這是……怎麽回事?”
宮女複跪在地上:“回太子殿下,小殿下他今天早些時候……落水……碰到了頭……”
聽宮女說完,墨澄鏡心中頓時生出萬般感慨。
他和墨尋差了整整十歲,墨尋出生時,他還墊著腳尖去瞧他。
心裏是喜悅的,喜悅自己多了這麽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弟弟。
隻是墨尋在父皇的萬般寵愛中長大,自然也不稀罕他的兄弟情誼。
回想起墨尋罵自己的那些話,墨澄鏡自然是討厭的。
也曾陰暗地想過,若是墨尋能死掉就好了。
但真看到墨尋遭了報應,變成這幅樣子時,還是忍不住有些心酸。
墨澄鏡抓著墨尋的雙腕,止住了他想要把自己腰上的玉墜往嘴裏塞的動作,咳嗽了兩聲,又問宮女:“叫太醫看過了嗎?”
“回太子殿下,就是常太醫說……”
蹲在地上的墨尋突然像是被人撓了癢癢肉一樣,爆發出一陣爆笑:“醫生怎麽說?doctor!!一天一蘋果,doctor遠離我!”
墨澄鏡麵上的憂慮愈發濃稠了。
他糾結良久,伸手牽住了墨尋的手:“孤正好也要去探望父王,三弟和我同行吧。”
墨澄鏡沒有多少懷疑,就像信了墨尋變成癡兒的事情,一路上唉聲嘆氣的。
在回答了五次“你是誰?”,製止了三次墨尋想要蹲下撿石頭的動作,又背著突然跳上他後背的墨尋走了一段距離後,終於抵達了養心殿。
門口的太監神色焦慮,一見到墨尋,長長鬆了口氣:“殿下,皇上等您好久了,快些進去吧!”
墨尋朝他燦然一笑。
他生得美,這一笑仿佛百花盛放似的,可太監卻是心裏一驚。
還記得上次被墨尋這樣笑的人被打折了雙足,從今後隻能膝行。
正滿頭冷汗的時候,墨尋卻從他身邊繞了去,輕快地朝著內殿走去。
太監撫摸著自己狂跳不止的心髒,等緩過神來後又覺得不對,回頭看著墨尋的背影,心頭愈發覺得奇怪。
養心殿內一股濃鬱的中藥味,一個明黃色的身影躺在正前方的那張床上。
聽到聲音,那明黃身影立刻動了兩下,就要起身。
墨尋糾結了一路要在老皇帝麵前如何表現。
老皇帝愛這個小兒子,恨不得把世界上最好的東西全都送給他。
有老皇帝在,墨尋無性命之憂。
可老皇帝的壽命隻有一年了。
若他尋求的是老皇帝的庇護,那麽一年後,等待他的就會是和原主一模一樣的死亡結局。
所以他必須要趁現在就和老皇帝劃清關係。
雖然可惜,但一想到老皇帝的殘暴和無惡不作。
就也沒那麽可惜了。
這麽想著,墨尋一屁股坐在榻上。
老皇帝有一副深邃陰沉的樣貌。
急匆匆趕來的禦醫恨不得一個掰成三個用。
三十來個老頭,一批給突然暈過去的老皇帝熬藥;
一批給突然嘔血的太子墨澄鏡看診;
還有一批圍著墨尋噓寒問暖。
場麵那叫一派混亂。
足足折騰了半個時辰,老皇帝悠悠轉醒。
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向禦醫確認墨尋的情況。
在得最寶貝的小兒子墨尋是真的變成癡兒以後,老皇帝一把將墨尋摟在懷裏,老淚縱橫。
“阿尋,朕的阿尋啊……你怎麽就這麽……”
墨尋伏在老皇帝胸前,雙眼裏寫滿了茫然,口中念念有詞:“我是你爹,我是你爹,我是你爹……俺是嫩爹……”
老皇帝的眼淚流得更急了。
當這一切終於平靜一些後,已經是小半個時辰以後。
墨澄鏡的咳止住,老皇帝紅著眼睛被人扶著倒在床上。
隻有墨尋,口中依舊念念有詞的。
老皇帝疲憊地問起病因。
回話的禦醫身體抖成篩子,告訴老皇帝:“小殿下是嗆水進腦,還有後腦受擊,所以才……”
老皇帝煩躁地打斷他:“還有無恢複的可能?”
“若是好好休養……”
“朕養你們就是為了聽你們這些廢話?!”老皇帝突然暴怒:“廢物,全是廢物!全都給朕拖出去斬了!”
聞言,墨澄鏡猛地站起身:“父皇……魏太醫已在宮中三十餘年,醫術高明、心地仁厚……”
求情的話還沒說出一半,老皇帝卻又變了臉色。
他冷冰冰地看著墨澄鏡:“太子是覺得朕錯了。”
墨澄鏡臉色一僵。
老皇帝擡起手,立刻有人上前攙著他的手臂將他扶起來。
老皇帝抽出床頭寶劍,對著為首的那個太醫就要刺過去。
墨尋垂著眸,心情複雜。
他從書中見識過老皇帝的殘暴淫亂,人一批又一批地砍,女子一批又一批地往宮裏送。
但當那些文字變成現實擺在眼前的時候,墨尋隻感覺惡心。
就在老皇帝的劍即將刺入老太醫的心口,墨尋突然大笑起來。
頓時,所有人的目光都向他看去。
也不知這乍變成癡兒的小皇子究竟是發現了什麽有趣的事情,才能笑成這樣。
前仰後合不說,整個人直接跌到在地上。
隨著墨尋的動作,身上的配飾叮叮當當響成一片,混合上這人笑累了發啞的尾音,竟平白的讓人覺得心癢。
還沒等人問他,墨尋卻又突然大哭起來。
淚水順著他的眼急急留下來,染濕染紅了他的眼尾,讓這幅本就絕世的容貌更驚心動魄起來。
見墨尋哭,老皇帝頓時心疼得不行,“當啷”一聲扔下劍抱住墨尋:“阿尋,阿尋,你怎麽了?”
“我,我……”
好半天後,墨尋終於止住了哭。
一邊抽鼻子,一邊道:“我害怕。”
他指著被老皇帝扔下的劍,又重複了一遍:“我害怕。”
從養心殿出來,墨尋在心底長長地鬆了口氣。
麵上卻不顯,依舊是那副雙眼渾濁的樣子,笑嘻嘻地扯著墨澄鏡的袖子玩。
力氣沒太掌握好,墨澄鏡的袖子立刻“刺啦”一聲裂了開來。
愣了愣,墨尋驚嘆的表情:“哇,大哥是斷袖。”
墨澄鏡:“……”
看著把玩著手中半塊袖子,如四五歲稚童一般天真無邪的墨尋,墨澄鏡的內心複雜。
想到在進殿以前,他還有些幸災樂禍地想,也許變得癡傻是墨尋的報應。
可剛剛他又確實救下了那些禦醫。
思來想去,又在原地踱步幾圈,墨澄鏡終於下定決心:“阿尋,我們……”
可話才剛開了個頭,墨尋就已經跑遠了。
根本沒興趣聽他要說什麽。
墨澄鏡忍不住笑了一下,慢吞吞地補完了後半句。
“我們以前的恩怨,就一筆勾銷罷。”
雖墨尋已封王,但老皇帝還是一直留著他住在宮內。
回了殿中,那個名叫陽蘿的宮女正在領著人在殿內掛銅鏡、熏艾草。
——這是皇後吳氏的主意,她在後宮亦聽說了墨尋的事情,覺得可能是沖撞了哪路鬼神,讓殿內上下淨化邪氣。
墨尋被濃重的艾草味熏得直咳嗽,索性又帶著幾個宮女太監溜了出去。
一方麵是想熟悉熟悉地圖,另一方麵也是真的好奇,想知道皇宮內的風景。
一路走走玩玩的,山水風景確實都很美。
但仇富也情緒也在此時拉到最滿,每看到一塊鍍了金粉的磚,他就翻個白眼。
到最後眼皮開始抽筋,就蹲在花叢裏,扣土玩。
自己一個扣還不過癮,還要帶上太監宮女一起扣,比誰挖出來的土搓成的球大。
太監宮女們還以為墨尋是真傻了,一邊搓土球,一邊仗著他聽不懂,小聲閑聊著。
“殿下這樣,反倒比之前可愛多了。”
“噓,噓噓噓……”
“怕什麽呀,我是在誇咱們殿下呢!”
“……殿下這樣,是不是就沒有賞錢啦?”
“……這……”
突然,議論聲全都在一瞬停了下來。
宮女太監們匆匆朝著墨尋身後跪下:“二皇子殿下。”
墨尋沒回頭。
等了等,聽到了一時輕、一時重的腳步聲。
又等了等,一股酒味鑽到了墨尋的鼻腔裏。
再等了等,一隻扇柄就那麽突然伸過來,在他頭上敲了一下。
墨尋用沾滿了泥巴的,髒兮兮地雙手捂住頭頂,皺著眉不滿地回頭看去。
站在他身後的是個風流公子,醉醺醺的表情。
見墨尋回頭,那人笑道:“皇兄聽說,你變成小傻子了。”
其實在剛剛聽太監宮女叫人時,墨尋就知道了這人是誰。
二皇子,墨鶴妙。
書中,前期關於墨鶴妙的描寫並不多。
隻知道他是個跛子,和墨尋交好,喜歡流連酒樓歌樓等風月場所。
但在結尾時,這個著墨並不多的人物卻著實給了讀者一個驚喜——明明顧隨之一次次試探,證實了他的確是個草包,卻還是被他反將一軍,若不是顧隨之機警,恐怕最後登上帝位的人真有可能是墨鶴妙。
奪帝之事墨尋懶得摻和,但看到墨鶴妙,他還是心裏哆嗦了一下。
原書中,墨尋死時,墨鶴妙醉醺醺地來了。
撲上來,像是野獸一般咬掉了墨尋腿上的一大塊肉。
因為墨尋曾嘲笑過他的跛足。
看到墨鶴妙,墨尋的第一反應就是腿疼。
“你是誰?”墨尋問。
“真傻啦?”墨鶴妙揚揚眉,一瘸一拐地也走到了花壇裏:“二皇兄都不認識了?”
墨尋興致缺缺地低下頭,用花杆戳螞蟻。
頭頂又被人敲了一下:“以後二皇兄叫你小傻子,好不好?”
墨尋還是不說話。
扇柄改為了戳著墨尋的臉頰:“怎麽一直不說話?皇兄聽說你在父皇麵前很敢說啊。”
一想到墨尋曾在老皇帝麵前碎碎念念著“俺是嫩爹”,墨鶴妙就忍不住想要放聲大笑。
可墨尋還是不說話。
於是扇柄變得更不老實起來。
戳戳墨尋的頭頂,戳戳墨尋的後腰,再戳戳墨尋的臉:“小阿尋……小傻子……”
墨尋被煩的狠了,猛地站起身,怒視著墨鶴妙。
墨鶴妙笑顏彎彎,眼中卻閃過警惕。
他用跛掉的右足後退了一步,問:“怎麽?”
“不許說話!別和我說話!我是蘑菇,我沒法回答你!”
墨尋惱怒極了,臉都氣紅了:“再和我說話,我就把螞蟻塞你孔裏!”
墨鶴妙:“……”
看著墨尋那雙滿是混沌的眼,墨鶴妙打了個哆嗦。
……細說,哪個孔?
見到墨尋無禮的行為,他非但沒生氣,反而開心地笑起來,伸手要握墨尋的手。
“阿尋……朕聽說你落水,你……”
墨尋突然伸手,拍了拍老皇帝的臉,問:“你就是我爹?”
老皇帝一愣:“……阿尋……?”
“我不信,我不信。”
“我這麽好看,你卻這麽醜,你怎麽可能會是我爹?”
“美人能生出醜孩子!醜人卻是無論如何生不出美孩子的!我說得對吧!”
墨尋握住老皇帝的肩膀使勁搖晃著,力度有種不顧老皇帝死活的美。
他講話的聲音越來越大:“你休想騙我,真相隻有一個!那就是——”
“我其實是你爹!!”
話音砸下,養心殿內一片靜謐。
宮女太監們的身體幾乎抖出殘影。
老皇帝雙眼一翻,直直栽倒在床上,暈了過去;
墨澄鏡猛地噴出了一口鮮血。
又想起那天顧隨之說的話——
天道就是個狗東西,給了你一個機遇,就會丟給你一堆的麻煩。
“如何?”顧隨之笑問。
“前輩,”林慕望著城門外,遠方的青翠山巒層疊起伏,無端感到心累,“我這一生……”
“如、履、薄、冰。”
顧隨之肅然道,“我懂。”
林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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