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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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1章

    顧隨之,本文反派和男二,淨昀蒼和淩雲鶴相愛路上最大的絆腳石,給這本文增加了巧取豪奪、香豔等令讀者欲罷不能的屬性。

    墨尋記得評論區裏,淨派和顧派的人數幾乎五五開,隻可惜官配早在開文時就敲定,不然為了誰勝誰負說不定還得在三次元打一場。

    顧隨之和淨昀蒼其實是兄弟,顧隨之的爹娘是龍族,孕育子嗣極為困難,成親後顧隨之的娘親始終未孕,漸漸的對生兒育女也絕望了,便從族內收養了淨昀蒼,而淨昀蒼生性乖巧懂事,深得爹娘寵愛。

    然而幾年之後,顧隨之的娘親竟然懷孕了,生下顧隨之,但顧隨之生性惡劣頑皮,也恨淨昀蒼搶了他爹娘的愛。

    但這些不過是兄弟二人的小摩擦而已,壞就壞在顧隨之的爹是龍族族長,竟然把族長之位傳給身為養子的淨昀蒼,而不是親生兒子顧隨之。

    甚至有傳言淨昀蒼是顧隨之爹的私生子,不然為什麽會如此偏愛。

    後來二人爹娘因為淨昀蒼的原因離世,讓本就脆弱的兄弟關係徹底決裂,顧隨之更是認定淨昀蒼是害死爹娘的罪魁禍首,一怒之下去了魔界,成為魔尊執掌魔界,與淨昀蒼執掌的仙界與人間分庭抗禮。

    而原文中顧隨之第一次登場,是幾天之後,他是為扶搖大比而來的。

    扶搖大比是修真界的盛會,每三年舉行一屆,三界各族都可以參加,最後排出一個扶搖榜,今年正好輪到華清宗主辦。

    但多年以來,仙族不屑參與,更何況魔界,而這次顧隨之帶人來華清宗就是給淨昀蒼找麻煩,提出魔族今後也要參加的要求。

    當然最後的結果是淨昀蒼被迫同意,而顧隨之也第一次見到淩雲鶴。

    隻不過這場扶搖大比還有一個重要的劇情點,就是墨尋終於發現仙尊對淩雲鶴的愛意,嫉恨到極點,同時走上給淩雲鶴使袢子、挑撥離間等作死之路。

    雖然見到顧隨之的時間不對,墨尋還是立刻反應過來,後退半步,恭敬行禮:“弟子墨尋見過尊上。”

    顧隨之上下打量了他幾眼,但他舉止端正到揪不出一絲錯誤,像一隻防禦力強悍的大貓,抓住是能抓住,但得廢一番功夫。

    “行了,本尊今兒就放你一馬,走吧。”

    這下墨尋連事務閣都不想去了,轉身就要走。

    “站住。”

    原文中描述顧隨之脾氣難以琢磨,又暴虐殘忍,往往上一刻還談笑風生,下一刻就把對方拖出去砍頭。

    墨尋沒想到他那麽快就能見識到顧隨之的脾氣,隻能站住。

    顧隨之卻輕聲道:“下次別走那麽急,以後有的是見麵的機會。”

    說完,終於允許墨尋走了。

    回去後墨尋就打聽到,顧隨之果然是為扶搖大比而來,但似乎有別的事,直到三天後,也就是原文中的劇情時間,顧隨之才和淨昀蒼正式見麵。

    隻不過淨昀蒼對淩雲鶴可以說是一見鐘情,顧隨之卻是一點點喜歡上他。

    而身為淨昀蒼的徒弟,不能叫師尊在待客上被揪到錯誤,墨尋親自出麵安排兄弟二人在老死不相往來多年後的第一次見麵。

    以墨尋眼裏揉不得沙子的性格,連地板都必須是纖塵不染,負責給他打下手的弟子都叫苦不疊。

    “櫟泉水取來了沒有?”墨尋四處巡視,做最後一遍檢查,“魔尊的茶必須用櫟泉水泡。”

    弟子立刻道:“取來了取來了,淩雲鶴剛剛取回來,就在後院。”

    既然取來了,按理說墨尋該放心了,他卻腳下一轉,往後院走去。

    淩雲鶴正好走出來,與他撞了個正著,“墨師兄,你叫我取的水我剛剛取回來,還有什麽活?墨師兄你要去哪裏?”

    墨尋卻走到青花瓷壇邊,打開壇封,臉色有些不好。

    淩雲鶴的心頓時提到嗓子眼。

    墨師兄會不會把他趕回弟子院?

    旁邊弟子道:“墨師兄,是不是水有什麽問題?”

    “沒。”話雖如此,墨尋卻抱起瓷壇,嚴肅道,“我忘記櫟泉隻能在兩個時辰內取用才有甘甜之味,超過兩個時辰味道會寡淡,我重新去取一次”

    淩雲鶴鬆了口氣,原來是墨師兄搞錯了啊,不是他的錯。

    而墨尋說完之後,便禦劍離去。

    幸虧他多心檢查了一次,淩雲鶴取的根本就是普通井水,也不知道他是偷懶還是怎麽想的。

    而他剛才沒當衆指出來水有問題,就是怕接下來劇情出差錯。

    畢竟原文中沒寫淩雲鶴用普通井水代替櫟泉水這件事。

    因為最後顧隨之根本沒喝上這杯茶。

    其實顧隨之和淨昀蒼小時候一起在華清宗住過兩年,顧隨之迷上了櫟泉水的味道,去了魔界後更是念念不忘,但他又沒法叫淨昀蒼給他送水過來,隻能趁這次機會,提出這些要求。

    隻不過現在,墨尋是很樂意親自去取的。

    櫟泉在忘憂山上,他取完水,迅速地飛向半山腰的靈泉。

    原身在放棄喜歡淨昀蒼之後,最大的心願就是去靈泉水裏泡一泡,靈泉不僅有治療的效果,最特別的是它是三界最淨之水,能洗滌靈海裏的汙穢。

    那時候的墨尋認為自己的傾慕是在褻瀆仙尊,靈海是靈氣之源,傾慕讓他的靈海散發某種氣息,他認定這種氣息是對仙尊的大不敬,而這種氣息沿著靈脈運轉,或是在汗中,或是口水,有時甚至連血液中都充滿這種味道,像個可怕的跟蹤狂,無時無刻不再提醒他警示他,除非用靈泉洗滌,不然永遠也洗不淨。

    墨尋要一身幹幹淨淨地繼續當仙尊的徒弟。

    現在的墨尋覺得這個奇怪設定有點像abo小說的信息素,不過人家是靠信息素找愛人。當然作者也交代過,能讓冷冰冰的仙尊動情的,絕世容顏哪裏夠,是淩雲鶴的靈海氣息讓仙尊的靈海震蕩,讓他有了神交的欲望。

    墨尋也不是這麽非要迫不及待去泡靈泉,他隻是覺得一般而言,等他說完以後再泡靈泉這種臺詞後,往往意味著以後都泡不到了。

    那還等什麽!

    墨尋褪下衣衫和鞋襪,他膚色雪白,連從不外露的雙腳都生的極美,隻是他從來沒有留意過。

    他迫不及待,跳入水中。

    泉水包裹著他,渾身倦意竟然都褪去了,甚至神智也變得清明。

    他往身後看去,不是說靈泉會洗滌一切汙穢,怎麽水還是清澈透明的?

    算了,不管那麽多,墨尋枕著手臂,抓緊時間小憩。

    然而他卻覺得有什麽冰冷的東西,從他腳踝處擦過。

    他以為是水流,便沒有在意。

    緊接著那個冰冷的東西竟然直接纏上他的腳踝,順著小腿往上,越纏越緊,他甚至能感覺到那東西身上長滿了鱗片。

    墨尋低頭看過去,竟然是一條金色的小蛇。

    轉眼間,小蛇纏到他的大腿根!

    他最怕蛇這種爬行生物,嚇得頭皮發麻,一時間竟然連自己會法術都忘記了。

    就在他害怕到渾身起雞皮疙瘩的時候,那條蛇竟然放開了他,瞬間化在水中,再也看不見。

    墨尋慌慌張張地爬上岸,胡亂穿好衣服,抱起瓷壇就要走,慌亂之中,櫟泉撒了半壇,但他根本管不了那麽多,滿腦子隻剩下快點離開和他再也不來了。

    片刻之後,破水之聲傳來,那條金蛇出現在岸邊,體型迅速變大,原本微不可查的龍角長出來,修長而堅硬,緊接著變化出人形。

    淨昀蒼沒想到自己會如此狼狽,竟會發情,剛才有那麽一瞬,他……有種想把少年壓在身下的欲望。

    這就是修煉無情道失敗的後果,壓抑多年的情愛來得迅速而猛烈。

    剛才的人是誰?

    令他動情的人是誰?

    淨昀蒼被一股熟悉的味道吸引了注意力,隻見不遠處的石頭上一攤水漬,顧隨之曾天天在他眼皮子底下喝這種水。

    櫟泉。

    這日下午,閉關多年的淨昀蒼出關會見顧隨之。

    這場兄弟二人的會談,連宗主都被拒之門外。

    淨昀蒼未到時,顧隨之就斜倚著坐,渾身上下帶著一種慵懶的愜意,也可以說坐沒坐相,而墨尋身形單薄卻修長,站著的時候腰杆筆直,臉上神色更是一本正經。

    顧隨之的視線就沒從他身上挪開過半分。

    嘖,真想把他那一身衣裳脫下來看看。

    於是墨尋被他用目光寬衣解帶無數次,依舊無動於衷。

    直到淨昀蒼的到來,顧隨之才收回目光,坐得端正,威嚴十足,才真正的像魔界之主,尊貴無比的魔尊。

    隻不過顧隨之這一張嘴就很欠:“多年不見,你怎麽看起來還是那麽道貌岸然。”

    淨昀蒼冷若寒霜的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直到坐下後,才冷冷吩咐道:“看茶。”

    顧隨之討了個沒趣。

    聽見看茶,在後麵的淩雲鶴趕緊把茶端上來。

    尋常弟子麵對仙尊和魔尊同處一室的場麵,說不定會暈過去,淩雲鶴作為新弟子,竟然也不慌亂。

    然而淩雲鶴在給顧隨之端茶時,腳下一滑,一盞熱茶就這麽潑在了顧隨之腿間。

    墨尋心裏想著,叮!第二個劇情完成!

    就是在這場會麵中,淩雲鶴這一潑,讓顧隨之注意到他,從此開始了魔尊和淩雲鶴之間求而不得的孽緣。

    而淩雲鶴正手忙腳亂地:“對不起……對、對不起……”

    身為魔尊,尋常兵器都難以傷到顧隨之分毫,何況熱水,不過他注意力完全不在毛手毛腳的淩雲鶴身上,他在茶水中嗅到熟悉又親切的味道:“櫟泉?”

    淩雲鶴怕極了,趕緊道:“是……是墨師兄說尊上最喜櫟泉水,才讓我取的。”

    墨師兄……

    顧隨之繞有興趣地擡眸,看向墨尋,但是他怎麽看見一些……幸災樂禍呢?

    有意思,這個墨尋太有意思了。

    而淨昀蒼處變不驚的眸子下,竟然暗含一些慌亂,令他動情的人,竟然是個剛入門的小弟子。

    顧隨之被潑了水,要回去換衣服,而淨昀蒼也沒心思見他,這場會談,就這麽迅速結束了。

    而這日夜裏,忘憂山腳下的小院中,點著一盞蠟燭。

    有一個人悄然無息地站在門前的桃花樹下,院內兩人都沒有發現。

    直到關窗的淩雲鶴擡頭,登時大吃一驚:“墨師兄你快看!是仙尊!”

    華清宗。

    新弟子入宗大典。

    “咱們都等了那麽久了,怎麽還不見有人來?”

    “究竟是誰主持大典?”

    “看天上,有人在禦劍!”

    一位衣袂如雪的男子正翩然禦劍飛來,他氣質溫和,溫潤如璞玉。

    殿內有人驚嘆:“竟然是他!”

    新入宗弟子不少都是豪門貴族出身,見多識廣。認出來人的那名弟子,立刻收到周圍人好奇的目光,大家都在等他繼續說下去。

    他麵露喜色:“咱們華清宗供奉仙尊,為天下宗門之首,這位則是仙尊的大弟子,墨尋墨師兄。墨師兄親自來,就是說明仙尊也在關注我們呢。”

    說話間,墨尋已經禦劍抵達,瀟灑落地,他身形瘦削,潔白的弟子服在他身上竟然有著飄然若仙的冷清之感,讓人覺得多看一眼都是褻瀆。

    “我隻是路過,順便來看看。”

    墨尋對看管紀律的幾位內門弟子道。

    這話一出,大家都挺失望的,原來不是仙尊對他們格外青睞。

    差點以為,他們也能成為仙尊的徒弟。

    墨尋看向離他最近的那位弟子,“這位……”

    弟子低著頭,恨不得把臉埋進胸口,聲音更是小得幾乎聽不見:“我叫淩雲鶴。”

    墨尋:“……”

    這不正是原文劇情嗎?原文說,墨尋在新弟子入宗大典,隨意點到的人就是主角受淩雲鶴,從此開始了他的冤種生涯。

    沒錯,現在的墨尋是穿書的,而他穿的這本書叫《當小可憐讓師尊麵對古早火葬場了》,看如此特色的名字就知道是某江文學城出品。而淩雲鶴就是文名中的小可憐,也就是本文主角受,主角攻則是修仙界人人敬仰的仙尊,也就是淩雲鶴和墨尋的師尊。

    這是一篇講師徒戀的禁忌小說,師徒戀疊加追妻火葬場,雙重buff疊滿,讓墨尋午夜時分興致盎然,熬了個大通宵把全文看完。

    至於墨尋,仙尊的大徒弟,一個妥妥的大冤種。

    為什麽說他是大冤種呢?原來墨尋在拜入仙尊座下後愛上仙尊,隻不過一直藏在心裏。

    而明明是他先認識仙尊,他先愛上仙尊,結果淩雲鶴和仙尊的邂逅是因為他,仙尊收淩雲鶴為徒是因為他,最後甚至因為他的嫉妒和挑撥離間,冷眼旁觀善良又可憐的淩雲鶴被欺負,讓仙尊一次次英雄救美,成就了這段師徒之戀。

    親手把心愛的師尊推給別人,這些最多算是個小冤種!

    真正的大冤種還在後麵!

    眼睜睜看著愛人和別人恩愛的墨尋,最後竟然被淩雲鶴的善良所感動,等這本書進度到一半的時候,仙尊和淩雲鶴的禁忌之戀被發現,整個修真界沒有人敢說仙尊的一句不是,於是罪魁禍首就成了淩雲鶴。

    而就在這時,已經被淩雲鶴感動的墨尋主動站出來,為了成全他們,攬下所有罪責,說是自己暗戀仙尊而仙尊其實不為所動,並非淩雲鶴。

    最後墨尋理所當然地成了這段禁忌之戀的犧牲品,代替淩雲鶴接受神罰,逐出師門,筋脈盡斷,死時臉上甚至還掛著因為成全了師尊和師弟的真摯笑容。

    而他愛的仙尊,被他成全的淩雲鶴,甚至都沒能想起感謝他,也沒有為他收屍。

    真是……

    這不叫大冤種什麽叫大冤種?

    看著師尊喜歡上別人不說,還要犧牲自己,結果隻有自己被自己感動,連口棺材都沒有!

    他們甚至不給他一口棺材!再不濟,草席也行啊!

    現在既然他已經穿成了墨尋,就不得不繼續按著原劇情走下去。

    他不是沒想過離開這些是是非非,就如剛才,他試著不來收徒大典,下一刻他的頭就仿佛炸開般疼起來,而他往這裏飛,便什麽都沒有了。他明白了,除非完成書中關於他的劇情,讓師尊和師弟走到一起,不然他無法擺脫這一切。

    他想等到自己下線的時候,就想辦法假死,反正原文中沒人為他收屍,他究竟死沒死根本沒人知道。

    然後當然要找個風景優美、民風淳樸的地方過退休生活了!年紀輕輕就退休,可是他的夢想!

    “……師兄?墨師兄?”

    墨尋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剛才的失態,微微一笑:“沒什麽,隻是看見這位師弟,忍不住想起自己入宗時的情景。”

    原文中墨尋正是覺得淩雲鶴像當年的自己,才開始關注淩雲鶴。

    雖然墨尋這麽說,但沒人敢笑話他的出身,不僅如此,還要拍幾句馬屁。

    仙尊大徒弟這一個身份,走哪兒都會收到一堆崇拜的目光,走哪兒都會被追捧!

    墨尋的腰杆頓時更挺拔了,對諸位新入門弟子露出淡淡的笑意,然後禦劍離開。

    他這一走,讓殿內弟子們議論紛紛。

    “不愧是仙尊的大弟子,墨師兄這番氣質,盡得仙尊真傳,就是與尋常修仙之人不同。”

    “說的就跟你認識仙尊似的。”

    “我是不認識,但我這不是羨慕墨師兄嗎!我要是有墨師兄這般絕世罕見的資質,仙尊肯定也親自出麵收我為徒!”

    “唉,淩雲鶴,我們這麽多人,剛才墨師兄可是隻跟你說話了,你有什麽特別的,憑什麽得墨師兄青睞啊。”

    被點名的淩雲鶴低著頭,不安地抓著衣角。

    “你別跟他搭話,窮鬼一個,說不定還以為自己有多特別,在做仙尊收他為徒的白日夢呢。”

    “就憑他的資質?但凡華清宗多收一個弟子,他都進不來。”

    “就是,別以為墨師兄跟你說話了你就有多特殊,咱們墨師兄是仙尊的弟子,尊貴無比,連宗主都要敬三分,你連他一根頭發都比不上,要有自知之明。”

    嘲笑聲中,淩雲鶴攥緊拳頭。

    他的腦海中全是剛才的白衣師兄。

    原來仙尊的徒弟可以被萬人敬仰……

    這邊,墨尋順利地完成他的開篇劇情,回到忘憂山腳下的小院中。

    仙尊就在山頂閉關,而原身更是極少上山,生怕打擾仙尊清靜。

    現在的墨尋對上山也沒有任何興趣,他繼續清點財産,越清點越崩潰,就這麽點不值錢的東西,連件像樣的法寶都沒有,仙尊的徒弟也太窮了吧!

    這麽點根本不夠維持他的退休生活。

    仙尊在收原身為徒後,帶他來忘憂山,然後再也沒有露麵。他還指望仙尊能給原身留個法寶,自己也好拿去山下賣錢。

    這下好了,墨尋多了個重要任務,賺錢。

    事關退休養老生活,這件事在墨尋心裏的重要程度,得排在當冤種走劇情之上。

    不過墨尋還是把原身的東西整理一遍,反正最後都是要走的,能賣就賣,幾個銅板也是錢。

    轉眼間月明星稀,墨尋一看窗外的天,竟然這麽晚了。

    他該走劇情了!

    今夜可是關鍵劇情,仙尊和未來小徒弟淩雲鶴的邂逅,能不重要嗎?墨尋甚至覺得自己下線那場戲,都沒今夜這場重要。

    原文中,白天那群驕傲得不行的新弟子,此刻正被老弟子們肆意欺淩辱罵。

    欺負新弟子是華清宗一個非常低劣的傳統,可惜執教長老一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根本不去管,才讓這項陋習存在多年。

    而躲避欺淩的最好辦法是什麽?就是把比你弱的推出去,施暴者欺負他,自然就會放過你。

    淩雲鶴就是被推出去的那個。

    而原文描寫墨尋此時恰好路過,出麵製止了這件事,並且擔心淩雲鶴再被欺負,還把他帶回了忘憂山暫住。

    深更半夜時分,睡不著的淩雲鶴想出去走走,這一走理所當然地迷路了,主角受都會有路癡這個可愛屬性,而此時仙尊修煉出岔子,離開洞府,兩人正好邂逅。

    至於墨尋這個修煉鬼才為什麽大晚上不好好在家修煉,反而要出門?

    問就是冤種劇情需要。

    不過第一次劇情,至少走得完美點。

    墨尋知道他要是再磨蹭,劇情就會把他折磨得痛不欲生,於是他趕緊禦劍離開。

    此刻,新弟子居住的弟子院中。

    幾個至少二十多歲的弟子正在吆五喝六,牛氣得不行。

    他們以一個紫色華服的青年為首。

    紫衣青年背著手,老氣橫秋地打量眼前正在發抖的淩雲鶴。

    看到他這麽害怕,紫衣青年頓時麵露得意。

    他每年期待的不就是這個麽,新入門的弟子像小兔子一般,讓他隨便蹂躪。

    他就是讓這個新弟子給他舔鞋,都得乖乖給他跪下來舔幹淨了!

    至於其他新入門的弟子,躲在房間中偷偷張望,大氣都不敢吭一聲,生怕落在紫衣青年手裏的是自己。

    狗腿子們還在耀武揚威:“咱們澄哥是在教你入宗規矩,但凡是新入宗門的弟子,哪怕你是皇親國戚也要學!敢不學規矩?等著被逐出師門吧!”

    “就是,咱們大半夜不睡覺,好心好意教你,別不識擡舉!”

    “這樣吧,就不要你舔鞋了。”被稱為澄哥的紫衣青年,一腳踩在庭院中的石桌上,“你就從我胯下鑽過去,尊重師兄的這道規矩你就算是學會了。”

    淩雲鶴抖得更厲害了,忍不住看向四周緊閉的房門。

    誰來救救他?

    他想起白天在大殿中看見的墨尋,他是仙尊的徒弟,如果是他,他們肯定不敢欺負他。

    狗腿子之一猛地推了淩雲鶴一把,他一個不穩,重重摔倒在地。

    “還愣著幹什麽,澄哥隻教你一道規矩,還不好好學!”

    “澄哥,我看他是想你多教你幾道規矩!嘿嘿嘿,那咱們不得滿足他的心願!”

    澄哥還裝模作樣了一番:“這樣啊……那大家就排個隊,讓他一個個鑽!”

    話音剛落,澄哥就感覺背後一陣冷風,沒等他反應過來,他就摔了個醜態百出的五體投地:“誰!他娘的誰!”

    然後他聽見一個冷冷的聲音:“我第一次知道華清宗還有這項入宗規矩,段澄,我和仙尊應該都沒學過,要不要隨我去忘憂山,親自指點一下仙尊規矩啊。”

    墨尋輕若浮雲地落在庭院中,一揮衣袂,收回長劍,一道靈氣輕輕扶起了淩雲鶴。

    原著中,他根本沒搬出仙尊,在原身眼裏,仙尊是神仙一般的存在,怎麽可以沾染如此汙穢。

    但墨尋是故意的,大徒弟為了你命都沒了,他借用仙尊的名義狐假虎威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淨昀蒼從未來過這裏,墨尋激動不已,趕緊整理衣衫,出門迎接:“見過師尊。”

    淩雲鶴也學著他不倫不類地行禮:“見過仙尊。”

    許久之後,淨昀蒼才開口道:“你叫什麽名字。”

    這句話隻能是問淩雲鶴的,墨尋覺得奇怪,但又不敢多嘴。

    淩雲鶴戰戰兢兢道:“回仙尊的話,我叫淩雲鶴。”

    淨昀蒼輕描淡寫的撂下一句話:“我會收你為徒。”

    如果是師徒,他一定不會做出不顧倫常的事,那種事是錯的,會被處以極刑。他一定會摒棄情感,找回無情道的本心。

    墨尋震驚不已:“師尊!”

    淨昀蒼卻沒有看見他的驚訝,離開了山腳。

    墨尋看向滿臉無辜的淩雲鶴。

    淩雲鶴看著他,下意識語無倫次地解釋:“墨師兄……我什麽都不知道啊……仙尊竟然要收我為徒……我資質明明這麽差,不及墨師兄萬分之一……”

    而墨尋在盯著他看了許久之後,終於憤然離去。

    從前他以為師尊隻有他一個徒弟,師尊就是他的了。

    現在師尊竟然想要收徒……

    墨尋感覺到心裏有什麽被硬生生撕開了。

    從此以後,師尊就不是他一個人的師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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