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選中了她，可你帶給她什麽了？隻有苦難！”

    “對不起……”

    我能說的，似乎隻有這三個字。

    其它……我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也沒有什麽資格再說些什麽……

    “安安，你不用道歉。”相稷貼著我幽幽道“你生來與眾不同，是魔女降世，她能夠成為你的母親，是她的榮幸才是。”

    “你還有更加重要的使命要做，這些所謂的兒女情長說穿了隻是過往塵煙，隻要遺忘，就能徹底消散。”

    “所以，不管是什麽樣的愛，都顯得格外脆弱，無用，風一吹，就會散。”

    “這個世界一點也不美好……”相稷說著，眼眸微微合上，不知在想什麽。

    而我此刻心裏思緒翻湧難耐，對我媽的思念達到了頂峰。

    “安安，你想再見到你母親，是嗎？”相稷突然問我。

    我下意識點了一下頭。

    “那就毀了這個世界，重歸混沌之後，我自有辦法讓你再見到她。”相稷說道。

    我視線緩緩看向他，與他的眼眸對上。

    我在相稷的瞳孔裏，看到了一種詭異的光。

    正當我開始細想他這話什麽意思的時候，腦海裏忽然就傳來滄淩淵的聲音。

    他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但慢慢在拉近。

    “安寧，別聽相稷的，你母親對你的愛是真實的，真切的，你沒有帶給她苦難，相反，你讓她感受到了幸福，一種誰也無法替代的幸福！”

    幸福……

    我眼神變得柔軟起來，腦海中浮現起跟我媽開心的那些時刻。

    相稷似乎猜到了滄淩淵利用傳音跟我說了什麽，眼眸一緊，頓時又摟緊我，“安安，你可以不信我，但你也不該信滄淩淵他的一麵之詞！”

    說完，他抱著我旋身，再次換了地點。

    這一次，他居然帶我來到了古宅上空！

    “他的目標是你體內的靈魂，甚至與你同修，也是因為那樣能壓製住他體內的邪氣，這些行徑的謊言你都能原諒嗎？”相稷質問我。

    我沒法說出原諒這兩個字。

    但並不意味著，我會與滄淩淵決裂。

    靈魂這件事情，事後我會好好跟滄淩淵聊一聊，隻限我們兩個。

    相稷見我不說話，冷哼一聲，大手一揮，直接在古宅的上方拉開一道虛浮的口子，模糊的畫影逐漸出現在上麵。

    “看看這些，你就知道，滄淩淵愛的根本不是你！”

    我看到畫麵的古宅裏張燈結彩的，似乎是在迎接新年。

    一個個熟悉的鬼怪忙得不亦樂乎。

    而這時，滄淩淵牽著一個紅衣女子的手緩緩走進來。

    那紅衣女子長發翩翩，發尾帶著火焰般的顏色，那身紅衣顯得格外灼烈，與新年的氛圍融為一體。

    他們十指緊扣，看上去十分恩愛。

    平日裏一貫高冷的滄淩淵，此刻臉上的笑容溢於言表，一副不要錢的樣子。

    煙花在空中炸開，他倆的手從進門開始就沒有鬆開過。

    此刻在煙花的映照下，滄淩淵主動在紅衣女子的臉頰上落下一個熱烈的吻，笑得眼睛都彎了。

    而我……嗓子愈發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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