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祖聽了林蕭的話，縱情放肆地大笑起來。
    “你要本座解除太古盟誓？你有什麽籌碼，就敢說這種話？”
    魔祖之所以能成就聖魔，是因為她牢牢掌控了三十二天大魔神的力量。
    道家說天有三十三重，每一位大魔神就代表了一重天的力量。
    當這些大魔神的力量融合在一起，那麽大魔神各自的力量將不是用加法，而是用乘法累積在一起。
    可以說太古盟誓乃是魔祖力量的根本。
    想要她舍棄這力量的根本，那不是在癡人說夢嗎？
    但林蕭的表情卻很篤定，他道“我來找你談交易，當然是有備而來的，若是什麽都不準備，你以為我會來嗎？”
    魔祖不以為然地問道“那你又有什麽準備？”
    魔祖料定了林蕭拿不出什麽有利的條件，道“如果你是想要魔神劍和魔神珠來換鳳凰，那大可不必了，這兩件神器乃是本座親手煉製出來的，若想再煉製兩件，也是無妨。”
    林蕭輕輕搖頭，還是很自信地道“這兩件法寶有自己的靈智，可以自行選擇主人，這一點你我都非常清楚，說這種話沒有意義。”
    魔祖問道“那你倒是說說，什麽才是有意義呢？”
    林蕭深呼吸一口氣，然後道“我接下來要說的內容涉及天機，若動口便是泄露了天機，要沾上因果的，隻能用魔種和你交流了。”
    魔祖還是一臉不以為然的表情，她覺得林蕭隻是在表演而已。
    實際上，林蕭根本拿不出那麽強而有力的籌碼。
    與此同時，在精神世界之中，林蕭的身上蔓延出來了許多奇異的觸手。
    這些觸手看起來像是一條條黑白蛇，這些黑白蛇纏繞過去，直接連接了魔祖的身體。
    而在精神世界之中，林蕭也見到了，魔祖的身體好像一個巨大的蟬蛹，在這蟬蛹的中間似乎還囚禁著什麽恐怖的怪物。
    朦朦朧朧之間，林蕭並不能看得真切。
    或許，隻有等林蕭這第三十三位大魔神和魔祖簽訂契約，蟬蛹中的怪物才會破繭而出，展現出它可怕的真麵目。
    不過林蕭已經明白，這蟬蛹中的怪物才是魔祖的本質，就好像那些黑白長蛇是林蕭的本質一樣。
    當雙方的魔性連接在一起之後，交流也就可以在純粹的心靈層麵進行了。
    這樣交流的效率遠遠地超過了口頭語言。
    隻是一瞬間，魔祖就已經弄明白了林蕭的意思。
    然後魔祖不由得嬌軀一震，露出了震驚表情。
    外在外間。
    孔雀發現林蕭和魔祖好像被人點了穴道，又好像被抽走了靈魂，兩個人突然一起一動不動，眼神也變得呆滯，活脫脫兩個木偶。
    就在她奇異之間，林蕭的一隻手伸了過來，直接抓住了她的手腕。
    然後孔雀就聽到了林蕭和魔祖之間的對話。
    林蕭道“我的兒子他身負黑暗因果，你應該也知道黑暗因果意味著什麽吧……用一段黑暗因果來換鳳凰，你還是賺的。”
    魔祖幾乎沒有任何遲疑“你的話當真嗎？你的兒子身上當真背負著黑暗因果？”
    林蕭笑道“你又不是笨蛋，隻需要升起元神，探查一下世間因果不就知道了，這怎麽騙得住你？”
    魔祖道“你當真要和本座交易？”
    孔雀在魔祖的語氣之中竟然聽到了一絲急切。
    她已經能感受到，魔祖無比渴望得到這所謂的“黑暗因果”。
    難道這黑暗因果，竟然比太古盟誓的大魔神更加重要嗎？
    要知道，一旦簽訂了太古盟誓，大魔神就等於魔祖手中的式神，隻能任憑她驅馳，屬於是純純的牛馬合同。
    除非是能遠越大魔神的力量，否則她想不到魔祖有什麽答應的理由。
    林蕭笑道“當然。”
    魔祖道“怪不得你自信滿滿，好像能拿捏本座的，原來是你早就已經掌握了黑暗因果……這交易，本座倒是很感興趣。”
    可就在此時，孔雀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她和林蕭一起去過那北極的洞窟……見過她的母上。
    為了恢複林蕭的生機，他們不是已經答應要將果果送給她的母親——傳說中的神樹嗎？
    本來，這黑暗因果就是神樹根植在林蕭身上，最後落入葵娘腹中的產物。
    林蕭既然已經答應將黑暗因果交還給神樹，如今又為何要答應魔祖？
    兒子隻有一個，到底是要交給魔祖還是神樹呢？
    孔雀的腦子裏麵想到了一個詞——一女兩嫁。
    有些無良的人家會將自己的女兒許配好幾家，但也不是真的嫁過去，就是為了騙彩禮而已。
    難道說，林蕭也要做這麽無良的事情嗎？
    孔雀不由得變得有些緊張，若是林蕭的把戲被魔祖識破了怎麽辦？
    還有就是……她真不希望林蕭將她的姐姐鳳凰給帶回去。
    她們爭鬥了數個紀元，早就已經是不死不休的仇人。
    但林蕭卻是鎮定自若地看向魔祖“如果你不答應這個交易，我轉身就會走，不過……黑暗因果，我想你不會拒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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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竟，黑暗因果之中所包含的……可是那高高在上的力量。”
    果然，魔祖的表情出現了相當的動搖。
    隨後，榻上的鳳凰她的睫毛開始輕輕地顫動起來。
    見到這一幕，林蕭的眼神也穿越了魔祖的身體，完全落到了鳳凰的身上。
    他的眼神深情款款，又帶著憐惜和疼愛。
    魔祖哂笑道“你倒真是情聖，明明知道黑暗因果在身邊，卻不去煉化了它……”
    林蕭道“虎毒不食子，就算他身負黑暗因果畢竟也是我的兒子……”
    “夠了！”魔祖道，“本座沒心情和你掰扯這些，你我之間必須簽訂靈魂契約，誰要是違反了契約，三刀六獄、不得好死。”
    林蕭笑道“隻要你將鳳凰還給我，我馬上和你簽了契約。”
    孔雀這時候也是終於明白了，林蕭從一開始就算計好了，打算玩這一女兩嫁的把戲。
    他先將兒子許給了神樹，如今又許給了魔祖，還和兩位都簽訂了靈魂契約，他無論如何都不可違反。
    不管神樹還是魔祖，可都是這世間一等一的可怕存在，她們若是知道自己被林蕭耍了的話，隻怕是要弄得天地色變、日月無光。
    還有葵娘、小參仙那邊又要如何交代？
    天河古派隻怕也不會同意林蕭這言而無信的做法吧？
    ……
    總之，這件事搞成這樣，最後又要如何收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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