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10日。

    下午。

    浴室。

    “嘩啦……”

    在蘇明有所反應之前，安小熙已經裹著浴巾往門口去了。

    對視著。

    也不是她想做什麽。

    但不對。

    不可能是安詩瑤，因為給安詩瑤打電話時她的通話背景音的確是公司，有聽到其他員工的聲音。

    安小熙用拖把抵著門的舉動，蘇明也看在眼裏。

    剛才的身影……身材也和安詩瑤不同。

    “……蘇悠？”

    “……”

    見到安小熙僵在門口。

    果然是這樣嗎？

    唯一沒那麽仔細觀察防備的是妹妹。沒懷疑過她突然要去見朋友，很晚才回來的說辭。至於通話背景音，可以確信安詩瑤的是真的，蘇悠的隨便點個餐館通話背景音，自己也不會多在意。

    6月10日。

    下午。

    穿好衣服，在客廳。

    “……”

    沉默。

    安小熙試著抬起臉，想麵對蘇悠。

    但張了張嘴又不知道該從哪兒說起。

    “什麽時候開始的？”

    再過半分鍾，蘇悠先開口了。

    “啊……那是……”

    “上個月。”

    相比安小熙的惶恐不安，蘇明倒是很平靜的看向妹妹。

    “所以，你說的要見朋友是謊言？”

    “哥，太相信我了。”

    “……”

    “我從見到哥和小熙的第一眼，就覺得奇怪。”

    蘇悠視線在蘇明和安小熙之間掃視，頓了下又說，“看到我很緊張？還是什麽，我起先沒在意。”

    “之前。”

    “吃晚飯的時候，我不經意看到了。”

    “……”

    “腳。在桌子底下，你們坐的很近……一般而言大腿挨到很自然的分開就行，但小熙的第一反應不是分開保持距離，是害羞吧？但瑤姐姐隻以為是太熱，去開空調。”

    “……有這回事？”

    蘇明摸了摸臉頰。完全記不得。

    “……”

    倒是安小熙腦袋又埋的更低。

    “一旦注意到，就會多看幾眼。發現的越來越多，在廚房也一樣。臀部……碰到，對於女生而言不可能一點反應沒有。”

    “其實這些都不重要。”

    “昨天瑤姐姐帶我去公司的時候，和我說了，小熙是去高原地區玩生病了吧？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是打電話給朋友，也不是家裏。更不是瑤姐姐。是哥。”

    “我覺得很荒唐……”

    “隻是打算隨便看看，粉碎這種傷害感情的念頭。我準備了小禮物……打算是誤會就拿出來。”

    蘇悠從房間裏拿出裝了玩偶的禮品盒，“我聽瑤姐姐說你喜歡漂亮的玩偶。”

    “……”

    “出去沒多久，我就回來了，一直呆在房間裏。聽到伱們回來，聽到你們一起進浴室。”

    “都是因為我……對不起。”

    安小熙身子已經在顫抖了。張著嘴不停道歉，眼淚一直掉。

    “……”

    “我知道我哥很混蛋，但沒想過會到這種地步。”

    “連你也……”

    “哥，你過來，我想單獨和你聊聊。”

    6月10日。

    下午。

    臨時給蘇悠住的樓下臥室。

    “啪嗒。”

    關上門之後，剛才蘇悠臉上的嚴肅沒了。取而代之的是疲累。

    “她喜歡哥。”

    “差不多吧。”

    “不是差不多，就是喜歡。不是真的喜歡，不可能在這種時候非但不指望哥，反而還想著攬過所有責任。”

    “……”

    “哥，你也喜歡她？”

    “……”

    “沉默不能解決任何問題，剛才我先做了樣子。我得罵你，越狠越好。瑤姐姐和她妹妹都不錯，性格很好，但這次和之前完全不同。瑤姐姐的父親也絕不可能接受這種事。”

    “……”

    見著蘇悠咬指甲，思索。

    “你不覺得驚訝？”

    真的正常嗎？

    換普通的妹妹，不該是狠狠譴責自己？這怎麽直接進入出主意的環節了？

    “驚訝過了，自從發現哥伸手在桌下摸過小熙的大腿，她沒任何反應，我就知道了。”

    “說真的，我真不記得做過這種動作。”

    “蹲下去撿碎渣的時候，手挨著她坐的椅子邊上。也許哥完全沒自覺，但在我看來就是摸了一把，她非但沒反抗，反而害羞默默接受。”

    “……”

    有記憶了，但那也算證據？

    嗯。

    那不算，現在被妹妹抓到才算。

    “出軌之類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哥，你明白你在走鋼絲繩嗎？稍稍顛簸，你會立刻失去瑤姐姐。”

    “……”

    “瑤姐姐性格很好，也能因為哥願意受很多委屈。但不代表瑤姐姐沒有脾氣。平常不生氣或者很聽話的女人，真正生氣的時間，以哥現在水平絕對處理不好。”

    “我剛才以為，你也該鬧了。”

    “這是哥自己的選擇，我為什麽要鬧？”

    “……”

    “不符合常識，但哥現在擁有的沒有哪一件是符合我原本常識的。我原本……總之，我沒辦法。公司是100%控股對吧？其他的財產，諸如這間房子都放棄。公司可以賣掉，早點跑路。”

    “……”

    不是裝的。

    妹妹確實在嚴肅的思考問題，咬著手指甲哢哢作響。

    “瑤姐姐也許隻是很難過走掉，但瑤姐姐的父親如果知道絕對會大發雷霆。”

    “哥，你就算獲得了瑤姐姐她們喜歡，可究其根本還是普通人。不適合的。”

    “離開冬市，去更遠的地方才是最好的打算。”

    “還是說……哥沒法割舍現在的生活？即便注定會破碎。”

    “……”

    蘇明點燃一支煙。

    “哥，當人渣好過被打死。”

    “……”

    “不是還有別的女人嗎？去找她們就好了。”

    “……”

    盯視妹妹的臉，蘇明又想起2067年遇見的小夜，說的她是兄控。

    就是指在這種時候優先思考的不是自己做錯人渣之類的，反而先考慮自己會不會被打死嗎？

    “之前問我公司是不是百分百控股，就已經在替我做打算了？”

    “不僅僅是打算。我之前沒確定，也想看看是不是哥的公司，以後可以來幫忙慢慢再獨立出一家自己的公司。”

    “……”

    “哥，我知道你遲早會有這一天。從你的內在被其他女人發掘之後，按瑤姐姐說的不斷吸引鷹國的，加拿大的那兩個。我就知道。”

    “……”

    到底是用什麽濾鏡看自己啊？

    “好了，別想的這麽悲觀。這是我的事，我會解決的。”

    “哥解決不了呢？”

    “解決的了，加拿大的已經知道了。”

    “我不熟悉她們，隻熟悉瑤姐姐，隻說瑤姐姐，哥能說服？”

    “退一萬步說，就算瑤沒法接受。我親自說出來和跑路之後被她發現是兩種情況。明白嗎？如果是後者，我這輩子都沒法安穩度過後半生。”

    “……”

    與妹妹對視好幾秒。

    “我明白了，那瑤姐姐那邊的事我幫不上任何忙。”

    “沒上來先說一句以後就當沒我這個哥，已經幫很大忙了。”

    “……”

    蘇悠頓了下，看向門外，“安小熙這，我差不多了解她是怎樣的。能幫一點忙。”

    “？”

    “哥，我知道你前些年因為我沒什麽機會。這本身就是你應得的，錯也不在你，我猜……是安小熙主動的。上次一起去貓咖我就看出來她對你的態度不正常。”

    “？？？”

    “但是。”

    “我不希望，將來有天你會因為遲來的桃花運被五馬分屍。哦，現在可以罵了。”

    “哥，你真變成人渣了。”

    6月10日。

    晚。

    出門後的蘇悠完全換了麵孔。

    “小熙是我同年的，哥也下得去手。”

    “人渣，出生，變態。”

    “小熙是瑤姐姐的妹妹，哥也能伸的出爪子……罪不可赦。”

    “小熙的一輩子都毀到哥手裏了。”

    “……”

    各種抨擊蘇明的話就沒停過。

    “不、不是的……都是因為我。”

    “是我主動的……對不起，不是姐夫的錯。”

    “……”

    “不是你想的那樣，剛才是……姐夫在浴室裏，我直接進去。”

    “我故意……勾引什麽的。”

    “……”

    見到安小熙泣不成聲，又斷斷續續說她想好的說辭，蘇明鼻頭有點發酸。

    雖說趁著安詩瑤她們不在想到浴室裏做點什麽，是安小熙主動提出的。但這種事需要兩個人一拍即合。

    也需要自己理解她為什麽想那樣做，為什麽要練習在安詩瑤眼皮子底下也能來去自如。

    隻是想多點相處的機會。寧願練習如何……當真正的情婦。大概是這樣。

    “不用為了瑤姐姐給我哥找借口，他就是爛人。”

    “……真的不是借口，真的是我的問題。”

    “……”

    “求你，別告訴我姐好嗎？”

    “我哪有臉和瑤姐姐說，我當沒看見。我哥做的事……我才是，應該向你道歉。”

    “……”

    妹妹現在的做法。

    是刺激安小熙，讓她愧疚感更深，更聽自己的話，更不會想要自己負責……不會在瑤那露餡。

    兄控嗎？

    雖說平時嘴巴挺臭，但不可否認和妹妹的關係的確很好。就是沒想到站在這種問題上，還是在自己這邊。

    可這也不對吧？

    就好比小夜不讓自己進房間，睡沙發。

    一個人做錯事卻獲得超乎意料的關心，並不是好事。

    “都別說了。”

    “？”

    蘇明一開口，妹妹和安小熙都下意識看過來。

    “小悠，安小熙沒做錯任何事。主動權一直在我手上。”

    “誘惑？”

    “隻要我不想，誰能逼著我做什麽？”

    “瑤那邊，我會想辦法處理好。在我想好該怎麽說怎麽做之前，你別插手，小熙你也一樣，別老想著出來攬責任。你認為我沒任何念頭，你能一意孤行完成所有事？別那麽天真，男人就是這樣，好澀。”

    “這是我和瑤之間的事。是我該負的責任。跟你們兩個無關。”

    “剛才不是問我對小熙怎麽看有沒有感情嗎？”

    “很簡單。”

    “最先就是單純的好澀。其後是因為各種各樣的事，投入了感情。就這麽簡單。”

    “……”

    兩個女人都沉默了。

    6月10日。

    深夜。

    “哇哇哇……突然就下大雨。”

    “討厭死了。”

    “明明都到家門口全身還淋濕掉。”

    安詩瑤比預料中回來的還晚。

    “都怪父親，突然就把家族原本在海外的一部分業務給我。還有雪兒也是，明明是貴族誒……突然指名要貴族的企業采購我們的東西。”

    “哼哼，到底是衝著我的麵子，還是蘇明先生呢？”

    “……”

    蘇明有條不絮的給她擦頭發。

    “吧唧。”

    “嘿嘿，以後說不定……嗚，糟了，忘記小熙和小悠都在……”

    擅自親了蘇明臉頰一口，見到沙發上坐著蘇悠和安小熙，又不好意思的笑了下。

    “姐……”

    “瑤姐姐，飯菜都放在冰箱裏。我和小熙去幫您熱一熱？”

    比起安小熙的猶豫，蘇悠很流暢的開口。

    “不用。”

    “我到下午七點就餓的不行，偷偷喝了一大杯奶茶，今天的卡路裏已經小超了。”

    她心情似乎很不錯，進入浴室。

    “誒？浴室掃過嗎？”

    “肯定不是蘇明先生單獨打掃的，一塵不染……小熙也沒這種水平，小悠幫忙了吧？”

    “……”

    蘇明重新坐到沙發側麵，看向安小熙。伸手摸了摸她的臉。

    “害怕的話，可以先回房間睡。”

    “……”

    她拿開蘇明的手，又搖搖頭。

    “哥，你真的是人渣。”

    “我沒否認過。”

    6月10日。

    深夜。

    安詩瑤吹完頭發，簡單的用毛巾包起來，又去冰箱裏拿出葡萄洗幹淨。

    三個女人圍坐在客廳聊天。

    期間，安詩瑤又從包裏拿出麵霜。

    “秘書說很好用，送了我一點。”

    “一起試試怎麽樣？”

    “……”

    接下來就是自我吐槽。

    比如安詩瑤說最近不知道是不是熬夜太多的緣故，下巴多了一顆痘痘。

    嗯。

    假如比一粒灰塵還小的紅點也算的話。

    也不用主動挑起什麽話題。

    相反，安詩瑤自覺是三人中的長輩，一直在說話。

    說到打算明天好好休息一天，一起出去玩。

    “謝謝瑤姐姐。”

    “但是明天我真的要走了。和朋友約好在京都做翻譯兼職。”

    “誒？晚一天不行嗎？”

    “瑤姐姐難得可以休息，就好好休息一天。我哥就該把兩家公司的事都一起管，瑤姐姐在家安心備孕就好。”

    “那不行，我會無聊的。工作不累，就是瑣事多。最近很多事都得我出麵才行，忙完這個月，應該會好很多。再過久一點我肚子大了，也不會想出門啦~到時候就真要蘇明先生兩邊一起忙。”

    “……”

    “嗯？小熙，怎麽感覺你臉色不太好？身體又不舒服？”

    “……就，有點胃痛。”

    “等會啊，家裏有常備藥。我去找找，肯定是你姐夫切菜沒洗手導致的。”

    6月11日。

    淩晨。

    二樓臥室。

    “蘇明先生。”

    “嗯？”

    “剛才在門口給我擦頭發的時候……我真的想讓你當家庭煮夫了。要不要考慮？”

    “不一定主夫和工作不能兼得。”

    “嘿嘿……蘇明先生，今天采購部突然接到國外的單子，都在問我什麽時候和鷹國大企業有聯係，那可是父親都沒法做到的事。咱們雪國能和鷹國首屈一指高新企業有直接訂單聯係的，一隻手都數得過來。雖然隻是樣品單子，但她們都說我的背景深不可測，不僅僅是父親那邊。”

    “……”

    “被那麽奉承我聽高興，可一想到雪兒妹妹是給蘇明先生麵子。又不開心了。”

    “……”

    “但是呢，再想到雪兒妹妹是準女王誒？那種身份和蘇明先生一起，卻要我照顧。像個小孩一樣，又覺得挺開心的。”

    “……”

    “夏夜妹妹聰明，雪兒妹妹有權力。相比之下我就隻能算個商人，可我現在就是覺得……我真像大方的正宮。費勁心思想便宜蘇明先生的正宮。”

    “so，以後叫你安娘娘？”

    “什麽娘娘？難聽死了。”

    “麽麽？”

    “呸。”

    “……”

    “我又不紮針，蘇明先生才是嚒嚒~哼。”

    總覺得今天的安詩瑤，性質似乎特別高。

    “對不起啦~這兩天都在忙。”

    “好澀的蘇明先生肯定積攢了不少，明天可以晚起，中午去也沒事。所以說……r，要嗎？”

    “……”

    睡衣扣子一顆顆解開，雪色的食堂呼之欲出。

    6月11日。

    淩晨。

    “咚咚。”

    安小熙睡的客房門被敲響。

    這是下午約好的，蘇悠會過來。

    “……”

    “睡不著？”

    蘇悠很自然的躺在安小熙邊上。

    緘默片刻。

    “我哥這樣的人，缺點真的很多。”

    “我說實話，現在的社會女人在25歲以前隻要自己條件出色，想找什麽樣的都找得到。”

    “你不缺錢，不缺背景，不缺學曆，更不缺容貌和身材。”

    “……”

    安小熙默默聽著蘇悠巴拉一大堆，怔怔的望著天花板。

    “小悠，你覺得什麽是愛呢？”

    “我沒談過。隻能通過市場調研的方麵來回答你，但我猜你想聽的不是市場調研得來的結果。”

    “其實很簡單，就是我看到他，會不自覺想笑。”

    “想笑？”

    “嗯，就普通的，嘴角會不自覺上揚。跟他一起時間會過的很快，就算隻是發呆。”

    “……”

    “對不起，讓你失望了……結果我真的做了這種事。”

    “那你真打算就這樣當……”

    蘇悠頓了下，繼續說，“我哥的情婦？”

    “……你應該很看不起我吧？想打心底痛罵我是個碧池。”

    “沒。”

    “……”

    “我頭一次見到瑤姐姐，那麽漂亮有氣質的女人卻好像把我哥當成寶貝。說出來你肯定覺得滑稽，但我很早以前就覺得我哥遲早會被人挖掘，外表看著怎麽打理都平平無奇，但是……相處久了，看到內在就一定會被吸引。我認為瑤姐姐和我哥在一家公司共事久了，變成這樣也無可厚非。”

    “……”

    “你可能覺得我有點臭屁，但是真的。我哥壓根不知道，他去工作過隻要超過一個月的地方，有不少女性都對他有興趣。隻不過那時候的她一門心思想掙錢給我生活費和學費，完全沒注意到。明明大家都知道他沒車也沒房，還有個我這樣的拖油瓶。嗯……有人還專門找到我，問我哥最近怎麽樣。”

    “……是嗎？”

    “我不會看不起你。相反，我還是認為這是我哥的錯，正如他說的，哪怕真是你誘惑他，主動權也在他手上。他毫無疑問是人渣。”

    “……主動權的確在姐夫身上，可如果是我脫光，非要抱著姐夫呢？”

    “這樣啊。”

    蘇悠歎了口氣，“我現在還有一個問題。”

    “……”

    “假如我那笨蛋老哥真的做了什麽不可挽回的事，落得個淒慘的下場。你願意力排眾議忍受流言蜚語跟著他嗎？”

    “……”

    “嗯，我明白了。我會幫你。”

    “所以，我是不是也得叫你嫂子？”

    6月11日。

    淩晨2點。

    “吱……”

    安小熙臥室門又開了。

    “抱歉，我千算萬算沒想過我妹嗅覺會那麽敏銳。”

    安詩瑤的確興致很高。

    也因此，蘇明現在才來。兩邊按常理都不該是被敷衍的對象，但今天……

    就破個例故意不動，讓安詩瑤早點睡吧。

    “……”

    “姐夫，下午是因為我……如果不是我想到浴室，根本不會。”

    “其實在姐夫的公司裏，我已經滿足了。但我太貪心。”

    “……”

    蘇明躺在安小熙邊上，摸著她鬆軟的臉頰。

    “有沒有可能，你說到浴室，我也挺意動的？”

    “……”

    “我妹不會說出去。這件事你也別想太多，瑤沒懷疑過你。”

    “我知道，我現在說什麽都抵消不了你心裏的負罪感。”

    “所以，我來是想說點別的。”

    被誘惑？

    那隻是找借口。哲學之刃在自己手上，玩家也是自己。就算好色忍不了，當時隨便找個理由把安小熙扔在安全的地方，自己到另外的地方睡覺就行。

    再不行，直接開口挑明也可以。

    “你以為，你用我的手磨豆腐。”

    “聽到你說那些羞恥的東西，我沒任何感覺？”

    “……”

    “嗯，毫無疑問，當時甚至差點忍不住想把你直接就地正法。我是個沒什麽底線的人渣，明白嗎？”

    “包括當初和你姐第一次見麵，我對她做了什麽？雖說事出有因，但究其根本還是因為我下限很低。”

    “沒和你細說過我和小夜剛見麵是怎樣的吧？”

    “……”

    “咳，我當時幾乎是小頭控製大頭。上來給小夜洗幹淨換上襪子，直接舔。我知道她什麽都不懂，也不會拒絕我。”

    “……”

    “可以說在她還不懂什麽是愛，甚至連人類是什麽都不知道的情況，我已經占有她的一切。直接把她當成我的東西。”

    “……”

    說起來，就連對瑤也沒說的這麽清楚過。

    “姐夫，你以前說過人會下意識美化自己做的事。但你現在是醜化。”

    “不是醜化，我確實是這樣。”

    “……那，為什麽我騎在姐夫身上的時候，姐夫沒想著把我就地正法，反而等我下去之後，給我披上衣服？”

    “……”

    “姐夫要是那時候就直接按著我做很多事，說不定我不會有現在這樣難以割舍。我會覺得，反正就是那回事，我夠滿足了。”

    “……”

    “我也是當事人啊。我什麽都記得……也記得姐夫為了讓我能活下去，故意說讓我難為情的話。結果回來之後什麽都沒做。”

    “……”

    唇齒接觸。

    “唔。”

    “姐夫，有姐姐的唇彩味兒。”

    “畢竟剛才親過。”

    “還有……一股很淡的腥味。”

    “……”

    再次接觸。

    “我還是那句話，別總想著攬責任。這事一個人拍不響，你的問題隻是小部分。”

    “……”

    “姐夫。”

    “嗯？”

    “我不想談責任的問題了。好嗎？”

    “行。”

    “我肯定……該在被小悠發現之後，立馬消失才對。”

    “……”

    “但我做不到。我發現了，我肯定是……因為夢的緣故，第二次喜歡姐夫。”

    “還能有第二次？”

    “嗯，第一次是想試著得到。第二次是想一直跟著，舍棄很多很多東西，舍棄廉恥，舍棄尊嚴……也沒關係。”

    “……”

    “所以。”

    安小熙忽然翻過身，雙手拄著蘇明腦袋邊上。認認真真的望著蘇明，那張臉還布著些許淚痕。

    “我要……當個合格的情人。不會破壞姐夫和姐姐關係的情人。”

    “小悠說，她會幫我。”

    “但這件事和她沒關係，她隻要守口如瓶就好了。我隻請她幫一個忙……請她下次再見到我和姐夫，做個裁判。能不能完全看不出。”

    “姐夫要負責對吧？”

    “那就……負責，讓我變成合格的情人。好嗎？”

    “……”

    “啊，這是姐姐的頭發吧？我之前真的好傻，我和姐姐的頭發長度都差不多，發質也沒什麽差別，根本就不會發現。”

    “姐夫打算把夢裏的那些技術都具現化吧？我這還有一些零零散散記起的，在我回去之前都給姐夫。”

    “然後……我不打算那麽早回去了，開學還有好久。在此之前，我就真的當姐夫的秘書，可以嗎？”

    “沒人的時候，姐姐不在的時候，或者不會被姐姐發現的時候……就教我怎麽當合格的情人。”

    “……”

    蘇明想說話，但望著她動搖的瞳孔，又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姐夫，求你了。”

    “這就是……我想要的。我真的……嗚，不想讓姐姐難過。可我又這麽碧池……這就是唯一的解法。”

    “向姐姐說，根本就不是對我負責……隻會讓姐姐難過，隻會讓我沒辦法正視姐姐和姐夫。”

    “求您了。”

    “……”

    蘇明把手放在她後背，輕輕拍著。冰冷的眼淚落在臉頰。

    “姐姐抹的唇彩和我一樣，接吻再久……也不會發現的。”

    她又俯下身，熱烈的索取。

    “姐夫，我不要太多……不用到最後一步，就普通的摸摸我就好。”

    有時候。

    蘇明真想著，假如占有的女人真是碧池，那自己用完就扔很爽快。

    但不是。

    身邊沒有哪一個是碧池。相反，都是在還是社畜是做夢也幻想不出的好女人。

    哈。

    這是不是社畜在臨死前幻想的夢呢？

    體溫那麽真實。

    “姐夫……還可以嗎？”

    沒任何問題。

    畢竟瑤本質上再怎麽興致高，也改變不了是小趴菜的事實。

    “謝謝。”

    “姐夫願意接受這麽卑鄙的我。唔……我還要。”（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