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被愛當然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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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月11日。

    淩晨。

    “唰——”

    我和師父潛逃進林中。

    可王都附近的地形實在太過平坦,身後普通的衛隊還好,那些精英探索者窮追不舍。

    四麵八方都有。

    我想道歉。

    本來,我該時時刻刻按師父的教導保持警惕,注意那女人的任何想法。

    我什麽時候開始放鬆警惕的呢?

    從感受到她偏執的崇拜,打算和師父做那種事的間隙。我思緒非常亂,不願意再去聽。

    親眼目睹倒映在浴室門簾,影子挨的很近……師父無疑摸了她開始。

    可是,師父並沒有回應她,而是選擇來找我。

    大概,我一生都不會忘記。

    師父露出那種笑容,故意想了很多讓我胸口輕飄飄如羽毛滑過的內容。

    然後我鬆懈了。

    我沒說,不僅僅是師父非要我說出口‘隻要看著我’之類的。就連窺探到那女人對師父擁有和我類似的某種情緒,我也會有些動搖。

    我隻是偏僻村莊裏失去一切沒人要的人。我的一切都是師父給的,和她相比……她能給師父的,我全都給不了。

    師父之所以會信任王女。

    不管是決定帶她回王都,還是現在,都因為信任我的能力才會疏忽。我就隻有這種能力能派上用場……卻失職了。

    “諾艾莉亞!”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

    我不知道師父殺了多少追兵。

    我大概隻解決掉七八個。現在已經精疲力盡跑不動了。

    想說。

    能不能放我回去,讓我親自去把那女人殺掉。我還可以斷後,他們要的是我。

    “再說一句信不信把你屁股捏爆?”

    “……”

    痛。

    我被師父背著。

    身後又來人了。源源不斷的追兵。

    為什麽呢?

    失去一切一次不夠,還要有第二次嗎?

    上次是不夠強。

    這次也一樣?

    不會的,我是為了師父才重新活下來。所以……

    “諾艾莉亞?”

    “……”

    【很遺憾,目標已死亡】

    2月11日。

    早。

    蘇明徹底累了。

    跑是肯定的。畢竟是血肉之軀的人,留在王都麵對源源不斷的追兵純自虐。而且單開刀術大師或者槍術沒事,用附魔或者浮遊有後遺症。說白了,三分鍾無敵換來的是三天萎靡。

    蘇明又沒核平之類的大招清兵。

    隻能走遠點就留少數的精英追兵一次性解決。

    “你、你根本不是人……這種妖法。”

    按捺不住心情衝到最前麵以為勝券在握的追兵,可能做夢也沒想到獵物才是真正的獵手。

    “噗呲!”

    說的那麽難聽。

    附魔怎麽就是妖法了?毒奶粉十倍強化沒聽過嗎?雖然沒花錢但好歹是通關好幾個副本之後,有億點點特效咋了?

    “呼……”

    天已經完全亮了。

    背上的諾艾莉亞意識還沒醒。耳朵似乎又變長了些。

    昨晚突然就跳下去,往回衝。

    那也是某種增幅嗎?

    就好比起初見到她0基礎和兩個白銀探索者打的有來有回一樣。瞳孔發綠。

    “斷後就算了。”

    “腦袋一熱……我教的全忘光了啊。”

    “還挺重。”

    蘇明過度使用能力的後遺症來了,身體愈發無力。有點摟不住她的皮鼓。

    呼。

    ,接下來又到了最喜歡的找老鄉環節。

    2月11日。

    下午。

    我醒了。我能想起的最後一幕隻有從師父背部跳下去,想把他們殺光。重返城堡把那女人也殺了。

    “……”

    可我現在是在哪兒?

    背部有些涼意,凹凸不平。

    視線上方是木板?但又遍布著藤蔓。

    “別看了,本來想找個老鄉。老鄉沒有,林中小破屋倒是有一間。”

    “在這暫時挺安全的,來的路上也隨機做了點障眼法,再有鼻子靈的家夥也不可能立馬找來。”

    “……”

    我呆呆的望著師父,他的臉色很疲憊。

    我壓根不記得怎麽擺脫追兵的。

    “有聽到我在想什麽?”

    “……”

    我回過神,試著聆聽。

    有了。

    【不聽話啊】

    【得把屁股捏爆,寶寶食堂也一樣】

    【過來】

    【自己湊過來。這就是不聽話的代價】

    【……】

    【傻啦吧唧的。什麽時候說過到絕境了?為師在你眼裏就這麽弱?】

    【過來。】

    【不會真的捏爆。沒跟你開玩笑,現在為師腰酸背痛,急需溫暖的食物緩解疲憊】

    我跪著靠近。但師父壓根沒抬起手。

    “如你所見,一般我火力全開之後就會這樣。”

    我拉起師父的手放在胸口。

    他的衣服破破爛爛。有不少傷口,灰頭土臉。身上充溢著一股酸臭味。

    我不知道為什麽,就是忍不住。視線模糊到極點。

    “我還沒死,別哭喪。”

    “別搞,我現在想睡覺,小珍珠收回去嗷。”

    “……”

    “嗚,師父……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師父明明說過要我時時刻刻窺視她的想法,可我卻因為不想聽她對師父有想法,就鬆懈。”

    如果我老老實實說出來,不要每次都等師父套我話。師父肯定會對她有所警惕。

    我太沒用了。

    隻顧著自己開心,隻顧著隻有我可以當徒弟這件事。

    “諾艾莉亞。”

    “……幫我動動手,光是放在那指頭不能動太難受了。”

    “……”

    “我是說真的,要麽別放在那,要麽幫忙動動。”

    我照做了。

    師父的手沒先前那麽溫暖,掌心有很多不知名的痕跡。泥土?枝葉?

    我的眼淚滴落在師父手背,我連忙用衣袖擦幹淨。

    “諾艾莉亞。我再教你一個知識吧。”

    師父有疲憊的合上雙眼。但好像……在笑?

    “徒弟是不會給師父生小孩的。”

    為什麽?

    “一般的徒弟不過就是交了學費,學到想學的東西。”

    “但我看你不僅僅是不交學費學東西,還想以下克上。”

    “……”

    “你不簡單啊。”

    我聽不明白。

    “有的人,你可以放心,即便實力不如她。她對你也始終如一。”

    “有的人,一旦對她沒用了。隻會毫不猶疑踢走。”

    “你覺得,現在什麽都做不了的我,對你有什麽價值呢?”

    “……”

    價值?

    我不知道師父到底想問什麽。

    隻明白一件事。

    “如果……師父會死。”

    “我一定會回去,一定會把她殺了……再死。”

    “所以說我最開始就講過,我是累,不是要死了。。”

    “……”

    不管師父是騙我還是真的,我都一樣。我要殺了那女人。

    我又聽到了。

    師父想要膝枕。

    我連忙跪著並攏大腿,移到合適的位置,再把師父的後腦勺輕抬到腿上。

    “嘿……還別說。以前我總聽說有錢人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就想著能不能連口都不用張,心想事成。”

    “現在算是心想事成了。真軟啊。”

    “……”

    我真的。

    在這一瞬間以為師父死了。有種難以言喻的心情,有種難以忍受的抽離感。又回到最開始僅僅隻是軀殼的狀態,意識和身體分開,意識窺視著這一切,完全無法控製身體會做什麽。

    【諾艾莉亞】

    【一直都會暈成不了合格的女人。】

    【真要早點學會忍耐了。】

    【……】

    【僅僅是徒弟不會做那些事,想當女人才會。師徒可以發展為朋友,也可以發展成戀人。人與人的關係不是固定的。明白嗎?】

    直到重新聽到師父的念頭,我忍不住渾身發抖。忍不住嚎啕大哭。

    2月11日。

    晚。

    我試著出去打獵。但我沒師父的本事,什麽也沒抓到。或者說在我聽到之前獵物已經不見了。

    最終隻找回野果和一壺水。

    “不錯了。”

    “想打獵就得知道它們的習性。首先就得知道哪些是夜行動物哪些又是蛋白質比較豐富的……確定了要抓的目標會簡單很多。”

    “……”

    “要命,浮遊一起用後遺症更嚴重了。”

    師父連動動手指頭都難。我拿起果子遞在師父嘴邊,他也沒辦法好好咬,會掉出來。

    “咯嚓咯嚓。”

    我咬碎之後喂給師父,再喂水。

    “壞了……這下成廢物了。”

    “老實說,我還真是第一次被人這樣喂東西。你刷牙了嗎?”

    “……”

    師父好像想抽煙,我便從口袋裏拿出一直藏著的煙卷。

    “啊?你怎麽會有這種東西?”

    我不會吸煙。

    但我有段時間經常聽到師父想著‘煙’快沒了。問那女人要過。

    “我已經戒了。”

    “扔掉……快扔掉。嘶……寶寶食堂,快。”

    以我的身體抵抗想吸煙的念頭嗎?

    我不懂師父為什麽要忍耐吸煙的想法,可既然師父想這樣,那我就扔掉,再把他的手放在胸口按壓。

    2月12日。

    淩晨。

    師父想上廁所。

    可是有變化之後好像沒法順利進行。

    “沒辦法,全身上下就這不受影響。媽的,簡直是毀我一世英名。”

    “……”

    我不知道師父說的一世英名是什麽意思。

    但我很清楚能怎樣做。

    “諾艾莉亞?其實不一定要這樣……嘶。”

    我蹲下去。

    師父現在弱不禁風,所以動作得盡可能的放輕放慢。

    臉頰鼓起。

    我繼續幫師父清理。

    我又聽到了。

    【天生的嗎?】

    【太恐怖了……這種一臉平靜的瑟氣服務。】

    恐怖?

    我想,師父不是那個意思。是另一種不需要我多問的含義。

    2月12日。

    早。

    現在變成我背著師父前行。

    “事到如今最好的辦法就是找個老鄉借宿兩天。等我好了,離開奧羅雫。”

    “諾艾莉亞。”

    “你喜歡雪還是喜歡山水?或者海?”

    海是什麽?

    “哦,你就當是很遼闊的大河吧。寬到遊一年也到不了對岸的大河。”

    “……”

    “師父想去哪,我就去哪。”

    我不好奇那些未知的東西。

    我更在意背著的師父是不是存在。

    2月12日。

    晚。

    找到師父想要的老鄉了。

    “十張銀票,借宿兩天。請你們自己把自己綁起來。”

    不知道為什麽,師父莫名的在笑。

    說我又成長了。可我這隻是學著師父曾經的做法。

    2月12日。

    深夜。

    這家老鄉似乎很愛幹淨。比起屋子外表的破爛不堪,房間卻一塵不染。

    師父的身體和衣服都很髒。

    我拿來他們家裏的軟布,一點點仔仔細細給師父擦拭。

    擦到有變化的地方,我會放棄沾濕的軟布,改成嘴唇。

    “沒必要每次都這樣。”

    “有必要。隻要師父需要,我就會做。”

    與其說是師父想要我做。

    不如說是我需要師父有念頭,有想要我幫忙的想法。那樣……我對自身的失職算是極其微不足道的一點彌補。

    師父說我也很臭。所以,我去另外一間房洗了澡。也換了老鄉女主人的衣服。

    對了。

    我又把師父送我的禮物弄丟了。旗袍和黑絲都沒帶走。

    “那你是想現在回去拿禮物。”

    “還是要留在這?”

    “……”

    “對吧?重要的是送禮物的人,而不是禮物本身。”

    我貼在師父旁邊,聽著師父各種各樣的念頭。

    在意耳朵嗎?

    實際上,我昨天才發現師父先前給我的偽裝已經不夠用,耳朵單純靠頭發遮蓋。隻要動作幅度一大就必定會被看見。

    我有一個願望。

    一個因為剛才師父說禮物和他我要哪個來的願望。

    “師父……”

    “嗯?”

    “我不想當探索者了。”

    “那個啊?探索者的事已經結束了。”

    “……”

    “所以,之後想做什麽?”

    “哪裏都可以,隻有我和師父的地方。能不引人注意的地方。能不因為我……讓師父有麻煩的地方。”

    仇恨那女人的心情依然在。

    可我要回去報複的話,以我的水平隻是給師父天麻煩罷了。報複和師父能沒有任何傷痛的活著……我選後者。

    “諾艾莉亞。你現在像是追求平穩生活的普通女人。”

    “……”

    “這種女人一般適合過日子。”

    師父的手,指關節似乎可以動了。

    “太平穩的隱居生活估計不太行,有些事我比較在意得弄清楚。”

    “不過之前被那麽多人追殺的生活應該不會有了。”

    師父要做什麽?

    對著我耳朵吹了口氣。直勾勾的望著我。

    “諾艾莉亞,趴到我身上吧。”

    “……”

    我照做了。

    “恭喜你,成功以下克上了。從今天開始你就正式從愛徒晉升為愛徒兼愛妻吧。”

    那個,是叫占有欲嗎?

    我聽到了很多。

    不允許對其他異性有想法,過多接觸。

    這一生直到死都隻能和師父做現在的事。

    ……

    可我本來就是這樣。本來就是把除師父以外的人都當做花草樹木。

    “所以說,到現在還是要說是聽到我怎麽想,才打算不抵抗甚至歡迎嗎?”

    雙足被分開了。

    這一直都是我認為很羞恥的事。被親眼看到嫋了之類的。

    “我……我喜歡師父對我這樣。”

    “把‘對我這樣’去掉。”

    “……”

    我體溫上升很快,心跳也很快。但這次沒暈過去,畢竟師父壓根沒動。

    隻是捧著寶寶食堂,隻是嘴唇貼近。

    我有些恍惚。

    “嗚……”

    有些許動作。但比起之前的非常輕。

    “諾艾莉亞,你這學曆我都不用查,全是水分。”

    “怎麽回事?誰讓你弄虛作假的。”

    “我沒有……”

    我什麽都不知道了。

    好舒服。

    不自覺又伸出腳尖勾住師父背部。我想就這樣停下。靜止在這。

    “諾艾莉亞……”

    真可愛?

    還有……喜歡?

    嗚。

    我完全不懂。師父隻是湊近我的耳朵輕飄飄說了幾句,我就忍不住打了個激靈。

    “你這已經不是小趴菜的程度了,算是聞到酒味直接醉的程度。”

    “看看。”

    “現在到底是我想繼續,還是你想?完全不肯放。”

    “……”

    我迷迷糊糊能聽到師父在說什麽。

    我也明白。

    早就在某個階段,不是聽到師父想了某些事我才打算去做。而是什麽都沒聽到,也想裝作聽到了去做。

    愛徒和愛妻有什麽區別呢?也許就是現在這樣。

    【這下算是完全愛上我了啊。】

    愛和喜歡又有什麽區別呢?

    我也不懂。

    “師父……我肯定是,愛著您。”

    “雖然不懂……”

    因為我已經是愛徒和愛妻了,所以肯定是愛著的。師父也這樣說了。

    又在誇我可愛。

    我的臉怎麽會燙成這樣?

    完全沒法正視師父的視線。心好像飄起來一樣。

    2月13日。

    早。

    蘇明能動了,但又不算完全能動。

    ‘哲學之刃’

    默念之後,再怎麽努力也隻是刀把。附魔的藍光更是模糊到和馬賽克沒差。

    更別說試著用能力之後肋部一陣抽痛。浮遊更別想,一想用能痛的直不起腰。

    唯有刀術加成勉強還行,有個五成?

    那也沒辦法,王女身邊那兩個侍從挺厲害。魔石果然不僅僅是裝飾品……那兩人劍柄上的魔石,也許就是他們能隔空讓自己手背掛彩的原因。

    追兵裏有幾個身手不錯的探索者也是。唯一可惜的是當時情況緊迫,沒時間帶那麽重的武器走。

    “師父,要走了嗎?”

    “嗯,再留下去肯定不行。”

    “……”

    眼見諾艾莉亞點點頭,回屋收拾東西,順便給老鄉鬆綁。

    看著背影。

    皮鼓稍稍緊繃著。

    真的是,完全沒教過她任何關於女人提升魅力的方法。但就是渾然天成有種說不清的氣質。說的是自從昨晚之後就多了一份人妻的氣質。但和安詩瑤又又不同,安詩瑤現在完完全全是熟透的類型。而她頂著那張臉和誇張的身材,很矛盾。

    2月13日。

    中午。

    蘇明的路線圖是打算繞過王都隔壁的城鎮,繞過帕提亞和奧羅雫交匯的邊境,從和奧羅雫接壤的另一個小國家連續跨越版圖,直到版圖上沒細分出來的地帶。

    但稍微有點情況。

    身著黑袍的女人擋在眼前,毫不掩飾對諾艾莉亞火熱的視線。單看打扮和一般農戶沒區別,但她腰間掛著彎刀。

    “占卜師告訴我,我會在今天獲得異種。”

    “你能在我許多後輩的包圍圈出去,甚至丟下很多具屍體,實力不錯。”

    “把異種交給我,自願吞下這枚魔石。我留你一命。”

    “……”

    占卜師?

    這世界還有這玩意兒?

    時間地點都給。占卜到自己現在沒恢複?有點實力。

    “……”

    諾艾莉亞一言不發,拔出匕首站在蘇明麵前。

    蘇明看了看諾艾莉亞,又看向前麵的女人……

    “咻!”

    那女人完全沒囉嗦,直接來了。

    五成的刀術大師能用嗎?

    占卜師再怎麽占卜也不可能知道自己可以讀檔。讀檔絕對是比讀心或者預知未來之類更上級太多的能力。

    2月13日。

    下午。

    重來好幾次之後,蘇明愈發了解她的底牌。

    這女人不僅僅是因為占卜算準了今天是和蘇明打的最好時機之一,她自身的實力絕對在蘇明前麵麵對的所有人之上。同樣有鑲嵌魔石的道具。

    折扇。

    小型彎刀。

    肉眼隻能觀察到如熱浪的東西接近,速度極快。

    “體內也沒魔石。”

    “你到底是如何練到這種程度的?”

    “……”

    見到女人站在麵前,蘇明隻是吃力地伸出手比劃。

    “老婆婆……你居然可能有d的樣子。厲害。”

    “……”

    偷襲。

    沒用,下三濫麵對絕對實力差沒意義。

    那就隻好……

    “師父?哈!”

    諾艾莉亞太弱了,就算竭盡全力也免不了被這女人輕輕鬆鬆捏住脖頸的下場。

    “吞下這枚魔石,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什麽。”

    “……”

    能預料偷襲,那能預判到自己會毫不猶豫割斷咽喉讀檔嗎?

    【很遺憾,你已死亡】

    【當前節點101602131550】

    “占卜師告訴我,我會在今天獲得異種。”

    “……”

    蘇明二話沒說,直接衝過去。

    第一招會是折扇發出的熱浪是吧?

    第二招會根據自己的進攻有四種不同的變化。

    ……

    第六招,又變了。那扇子裏還藏著針?草,她也會下三濫招數。

    1016年啊。

    不論是雪國還是中世界,都沒這種有探索者的年代。魔石更別說。就是另外的世界吧?

    到最後,自己要走……諾艾莉亞要怎麽辦呢?

    【很遺憾,你已死亡】

    【當前節點101602131650】

    【……】

    2月13日。

    下午。

    我幫不到師父任何忙,連看清她的動作都很困難。

    在我眼裏,似乎成一道幻影和能看清的師父對決。師父是怎樣捕捉到她動作的?

    如果師父沒因為我落到這種不健康的狀態,一定能殺了她。

    “……”

    我想起師父說的下三濫招數。踢起一片塵土撒過去。

    死死的盯著每一個機會,隻要我能攪亂她的狀態,哪怕一點點。

    “噗呲——”

    師父中刀了。

    那和普通的刀傷不同,明明隻是肩膀被擊中……卻連著手臂一同漲開。血流如注。

    我拚了命衝進去想幫上哪怕一點點忙,結果也隻是被她踹出來。

    “別擔心,這也是課程的一部分。”

    “好好學,遲早有天你說不定也會麵對狀態不夠好得麵對強敵的時候。越是這種時候越要冷靜。”

    “……”

    師父明明已經全是傷,兩條手臂都沒法用。還是一臉輕鬆。

    我抓著匕首。

    真的,有很大的疑問。

    如果我是那麽寶貴的東西……值得被懸賞兩億金票。

    那我該有什麽用處吧?

    從小力氣就比男人還大,如果我是那麽寶貴的東西……我是異種,我是怪物。

    那為什麽我沒有相應的實力?

    我的價值,就是給師父帶來麻煩,被其他人搶來搶去嗎?

    我的價值,就是即便我想和師父到哪裏都可以的地方生活,也沒法為此付出任何努力嗎?

    我的價值,就是即便我耳朵和普通人不一樣,沒法再隱藏。但究其根本還是普通人嗎?

    哈……

    喘不過氣。我很久沒有過這種心情……怨恨。

    殺了爸爸媽媽的人是。

    現在要殺死師父的人也是。

    都一樣。都是永遠不會接受我的敵人。這世上隻有師父會接受我。不,我隻想要師父接受我。我不再需要別的。

    如果有人會破壞這點……

    “……”

    血濺到我的臉頰,很熱。我看見了。

    師父的肚子被刺開洞。臉色發白卻一聲沒吭。

    我一直都能聽見她想的是什麽,但我缺失反應速度,更來不及告訴師父。

    我現在……

    2月13日。

    下午。

    大概讀檔了十幾次?蘇明沒認真數。

    “你到底是怎麽回事?!”

    女人逐漸招架不住了,臉色凝重。

    “唰!”

    蘇明咬著匕首刺過去。

    不可能給她喘氣的機會。終於沒底牌了吧?

    很明顯。

    之前蘇明壓根就沒法像樣的反攻,而現在對她的一舉一動都了如指掌。有什麽呢?比起在2067年麵對的龐然大物,她也就是最多和狼人能拚一拚的貨色。鑽了自己虛弱的空子罷了。

    “這是你自找的!”

    “嗯?”

    蘇明又見到她從兜裏拿出一塊魔石死死握住。

    捏碎了?有一層很薄的光芒。

    有點不行。

    這回讀檔不夠完美,以傷換傷導致兩條手臂都出問題了。再有新的招數……

    【隨機支線任務觸發】

    蘇明正打算衝過去打斷她蓄力。眼前突然浮現半透明文字框。

    不是,這時候來任務認真的?

    【諾艾莉亞即將失控,試著讓她恢複理智吧】

    【獎勵點數*1】

    “……”

    蘇明一直忙著見招拆招,根本沒餘力多關注諾艾莉亞。

    現在回過頭。

    為什麽大下午的會突然覺得冷?

    諾艾莉亞……耳朵又變長了。完全溢出發絲,換什麽發型都再也沒法遮住。她的全身都散發著霧氣。腳下的地麵更是結出一層霜。

    “諾艾莉亞?”

    蘇明怔住了。

    這是啥?魔法?

    “你……你這種力量,根本就不止半人異種該擁有的!純種也不會……”

    “你們到底是什麽東西?!”

    女人驚恐的大叫。

    “?”

    這就打算跑路了?石頭捏碎之後的招式呢?

    “……”

    諾艾莉亞揚起手,掌中浮現出一塊拇指大小的冰刺。那在蘇明眼裏真的隻是很小的一塊冰。隻不過彈出去的速度快了點。

    “轟——”

    但捱到已經跑出去幾十米的女人衣角瞬間,說是高爆炸彈也沒差吧?隻不過碎裂之後的是冰碴子。

    完全沒看到屍體。

    隻有一地的冰屑,以及起碼半米深的大坑。

    “……”

    和諾艾莉亞那雙不帶任何感情的瞳孔對視,再看看那個坑。蘇明有些咽了口唾沫。

    【人物諾艾莉亞】

    【好感度???】

    【描述憎恨一切人和事。】

    失控到包括自己也憎恨?

    難不成諾艾莉亞身體裏還住了一個真正的怪物?不是,剛被人趁虛而入,又要和愛徒打?

    【描述除去你,憎恨一切人和事。】

    “保護……師父。”

    “除了師父……全都殺掉。”

    “……”

    她每走一步都會咯嚓咯嚓直響,喃喃自語著不知道要去哪。

    嗯。

    大概不用打。諾艾莉亞還是她,隻是……有點失去理智了。

    “……”

    蘇明擋在她麵前。和她對視。

    也沒什麽好怕的。畢竟描述都那樣說的很明白了。

    “真冷啊。晚上要是還這麽冷別鑽我被窩,去和狗一張床。”

    “……”

    她的視線很恍惚。

    “諾艾莉亞,回家吧。”

    蘇明試著伸出手,放在她頭上。

    太冰了。手幾乎都要被凍僵。

    “師父,還……活著。”

    “活的好好的。”

    “師父……”

    她的眼角迸出一層薄霜,怔怔的望著蘇明。

    “?”

    “師父師父師父師父師父師父師父師父……”

    “喂!諾艾莉亞,等等!”

    幾乎是撲過來,死死按著蘇明。

    “都是諾艾莉亞的錯……不要,不要師父死掉。”

    環繞她的冷氣沒了。化成一灘水。

    【隨機支線任務完成,點數*1已發放】

    難怪隻給1點。

    伸個手的小事,也沒差。

    估計是爆發過後又狂掉小珍珠真的精疲力盡了吧,她摟著蘇明沒太久就沒動靜了。

    “……”

    蘇明爬起來,再把她背上。

    “為師向來都是好人。”

    “但瞞著會魔法這麽重要的事沒說,把現在濕身的樣子說成是你嫋的……應該會信吧?”

    真冷。

    冰化成水,即便頂著大太陽也冷。

    但是……還真有人能因為自己著急到失去理智嗎?和她們好像一樣。和自己,也一樣。

    所以才說,身邊總是出現這樣的女人。底線不知不覺越來越鬆。

    “既然魔法是存在的。”

    “我能來這算不算一種傳送魔法?”

    “或者說這世界有沒有相應的……諾艾莉亞,其實四輪的汽車我那邊做的更好,不僅可以當交通工具,也能當情趣道具。”

    “……師父。”

    背上的諾艾莉亞似乎能感覺到被蘇明背著,無意識呢喃,稍稍摟著蘇明脖頸。

    變成隻會說師父的複讀機了?

    這可不行,之後手把手教諾艾莉亞說點抽象的話好像也挺有意思。

    先走吧。

    或許還有其他得到占卜結果的人過來。哎,諾艾莉亞沒留活口。吞下魔石會怎樣,武器鑲嵌了魔石又是怎麽變得可以有‘劍氣’的,魔石是怎麽來的等等,這些都沒懂。但這沒法怪她,她已經很努力了。

    “這可真是……”

    蘇明再摟著她的皮鼓奔襲。

    至今為止都是這樣的曆程,自己其實不需要誰幫忙也能解決……但身邊的女人總想竭盡全力做點什麽。到最後剩下的又往往隻會是一種很純粹的東西。

    嗯,過於天真的感情。

    2月13日。

    晚。

    我醒了。

    身體非常乏力。

    “諾艾莉亞,看到我樣子沒?自己說說看吧,怎麽辦。”

    “……”

    我茫然的起來,見到師父全身都是半幹半濕的狀態。但不是汗水,沒氣味。

    “這是你的嫋。”

    “啊。”

    怎麽可能,我會有那麽多嫋。

    “誰知道呢?突然之間變得很猛,結果回過頭一看,被滋一身。”

    “……對不起。”

    我的記憶很模糊。

    隻記得拚命的想殺掉敵人。想保護師父。至於我實際上做了什麽……

    “你的確幹掉了她,但你也的確滋了我一身。當時你到處滋,非常抽象。”

    我真做過那等事嗎?

    身上,有臭味。

    “我、我……師父也……”

    “我也滋你一身?”

    “……”

    我低下頭,又忍不住窺視師父的身體。我記得他的手和肚子都受了很重的傷。

    “已經好了。為師是什麽人?”

    師父撩起衣服,隻有幾道疤痕在。

    “閑著沒事出去轉,你猜我聽到什麽消息了?”

    “……”

    “傳的還挺快。”

    “嘖,我們的名聲大到極點。奧羅雫國王因此引咎讓位,王女挺慘的。被當成引發這一係列災難的罪魁禍首,公開處以絞刑。”

    “聽說處刑前極力辯解是被我蠱惑的。”

    “還真是,有侍從在邊上能視死如歸一樣,真到最後上絞刑架估計嚇破膽了。”

    那女人死了?

    “是啊,你不用再想著報仇的事。現在都結束了。”

    “……”

    “諾艾莉亞,你知道明天在我的故鄉是什麽節日嗎?”

    “……情人節。”

    “除了節日名字還聽到什麽?”

    禮物。

    師父笑了下,從床下拿出布包。裏麵是旗袍。

    但是正常的,正經的能包住我身材的旗袍。我怔怔的拿著衣服,鼻頭發酸。明明是我一次次把珍貴的禮物搞丟,師父卻總是給我新的。還做了這麽多錯事,到現在住在這種地方也是因為我被懸賞的緣故。

    我偶爾,真的很想問一句。

    “師父……”

    “嗯?”

    “您就從來沒後悔,要我為了您活下來這件事嗎?”

    “別說這個了,情人節嘛。我送了你禮物,你該送什麽?”

    “……”

    我聽到了。

    【說吧,想讓師父查下諾艾莉亞學曆有沒有水分】

    【想要師父捧著寶寶食堂】

    【……】

    如果是往常,我肯定會照著說出來。

    可現在。

    我想在這之前說別的。

    “師父……諾艾莉亞,一生都是您的徒弟。”

    “是嗎?”

    “還是您的女人,絨布,女仆,什麽都可以,都心甘情願。”

    “您不會丟下諾艾莉亞,諾艾莉亞也絕不會……即便很弱,寧願和師父一起死也不會走。”

    “情人節……”

    “諾艾莉亞拿不出多好的禮物,所以……隻有諾艾莉亞的全部加起來作為禮物。”

    “……”

    她說完這,又趴下去。手從肚子那繞過來。

    “我不是聽到師父那樣想才會也想。”

    “是我本來就……很多時候都期待。”

    “是諾艾莉亞想讓師父查下學曆有沒有水分。是諾艾利亞想睡覺的時候一直用寶寶食堂緊貼著。也喜歡……師父捧起來。”

    “……”

    親口說出來……被看穿心思的體會就是這樣嗎?

    根本不敢看師父的眼睛。

    “諾艾莉亞,嗯,你果然是先天瑟瑟聖體。比我更離譜。”

    “不過現在先去洗澡吧。剛才是騙你的,誰會有這麽多嫋。”

    “……”

    我不要。

    明明師父已經因為我現在的樣子想了很多,沒必要忍受。或者說,我想來。

    我想知道師父沒有後悔,也沒有討厭帶來這麽多麻煩的我。迫切的想感受答案。

    “先查過諾艾莉亞學曆有沒有水分,再洗澡……不可以嗎?”

    “……”

    “……師父。”

    我抓著師父的手不肯放。

    “……”

    到今天為止,我肯定已經明白了。

    之所以我會在那之後過的這麽輕鬆,不僅僅是師父給了我物質上能活下去的照顧。還有內心。

    我真的會好好學的。

    把雙足抱起來,不再因為害羞而不肯太過力的喵喵叫。

    我從來沒這種心情。

    是說,見到師父額頭的發絲糾纏,我也會去思考……那會不會讓師父不快,進而去捋直。

    師父的國家在哪兒呢?

    我能不能……去師父的故鄉,去師父的家裏。一直生活下去。光是想到這種事,就完全忍不住。

    “現在明白為什麽我要你先去洗完澡再說了嗎?”

    “沒有……諾艾莉亞還沒有暈過去。”

    “都知道又喜歡裝不知道。滿腦子隻顧著自己是吧?”

    我不是。

    師父才是口是心非。

    覺得我剛醒體力不怎麽樣,又對我剛才的樣子把持不住極力克製。

    “無論師父想怎樣對我,抱起來也好,趴著也好……我都心甘情願。”

    “這時候還偷聽啊?”

    “……”

    我還要補充一句自己想說的。

    “有好幾次……都是我故意的。因為想聽到師父的那些想法。”

    “師父,永遠都不用對我忍耐任何事。”

    我直勾勾的盯著師父的臉,想永遠記住。

    我並不知道接吻具體代表什麽含義,但我想索取。一直索取,去回應師父的所有想法。

    如果爸爸媽媽還活著。

    我肯定會把師父帶到他們麵前。說,我找到想多說話多呆在一起的男人了。

    如果會反駁,說師父不著調,不行。

    那我也會反駁爸爸媽媽,我隻要師父。爸爸不同意……我也不會聽。這時候,媽媽可能會笑著說,女兒也長大了呀。

    2月14日。

    淩晨。

    情人節,真成過節的人了。

    就剛才那畫麵,根本頂不住。

    她可是趴在那,手從肚子繞過來,用比耶這種下三濫招式。完全學壞了,居然自己悟出這種下流的招式。

    蘇明很想點一根煙。

    “……”

    但很可惜,蘇明手邊隻有樹枝叼著。

    再看向邊上即便睡著也摟著自己不放的諾艾利亞,耳朵尖尖的。伸手碰類似含羞草一樣會微微動彈。

    【人物諾艾莉亞】

    【好感度111】

    【描述因為你而有了活下去的動力。對你有極高的依賴感,以及強烈的愛意。】

    這能行嗎?

    冷靜分析。

    之前不論是安詩瑤還是夏夜,還是雪兒……亦或者安小熙。對了,小熙。她可沒有病嬌。即便好感度過了100也沒有。

    諾艾莉亞……這麽恬靜清純的臉,應該沒事。

    有沒有辦法能看到自己的好感度呢?

    要是有的話。

    可能是80?也可能是90。

    說實話,想把她帶回去。這麽好欺負的角色……和瑤她們好好說,大概沒事。會相信自己是無辜的。啊,有罪就有罪吧,瑤根本沒那麽強勢。隻要願意開誠布公講出來,不會有事。如果有,就床頭打架床尾和。

    一直以為早就在對岸了。

    但有沒有一種可能,薄冰無處不在?

    “嗯,一切都是宿命。正如我的名字。”

    “注定我的身邊會圍繞各種需要我拯救的好女人。”

    暫時做個隻顧眼前利益,目光短淺的鼠輩得了。

    念頭通達。

    蘇明再伸手勘測寶寶食堂是否足夠下一代養分供給,輕鬆了。

    大自然真是鬼斧神工。

    明明形體是這樣端正、big。但畫出的點卻渺小到幾乎微不可查。哪怕有反饋也不過是一粒米的程度。

    被愛當然很好,沒有也無所謂。x。十年前是從幾次相親市場失敗之後是這樣想的。

    被愛當然很好,如有複數更好。√。十年後的現在,是這樣了。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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