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恐怖的轟鳴聲自地底傳出，一陣接著一陣，不由讓人感到一絲恐懼。
    寒靈宗宗主從後山飛出，臉色凝重地望著最高的那座山峰。
    很快，一個年輕女子踏空而來，來到他身後。
    “發生了何事？”
    見到此人，寒靈宗宗主臉色一喜，連忙朝對方俯身一拜。
    “師尊，你來了。”
    女子微微頷首，然後看向那座顫動的山峰，眼中閃過一絲靈光。
    透過層層岩石，她看到在這座山嶽之中，有一束橙色的光芒。
    “這是……仙器！”
    轟！
    很快，橙色光芒衝破山峰，直插雲霄。
    見此，女子臉色大喜，當即一步踏出，來到山峰之上。
    她剛準備出手，就察覺到一股浩瀚如海的氣息出現在身後。
    “……”
    女子皺了皺眉，轉頭望去。
    當她看清是誰之時，激動的心頓時沉到了穀底。
    “顧青塵……”
    顧盛酩笑了笑，說道：
    “前輩，既然你知道我是誰，那應該很清楚，我為何來此。”
    “……”
    女子當然知道，但麵對一尊仙器，她又怎肯拱手相讓？
    她深吸一口氣，不卑不亢說道：
    “此物出現在我宗之內，並非無主之物，還望道友…給我寒靈宗留幾分薄麵。”
    “嗯……”顧盛酩沉吟不語，沒有回答也沒有拒絕。
    思索間，他看了眼下方那些寒靈宗弟子，見到這些人眼中對身前女子的崇拜時，不由得咂了咂嘴。
    “罷了，既然你我同為宗門之傳，又這樣說了，那我也不好掃你麵子。”
    聞言，女子鬆了口氣：
    “多謝。”
    “別高興太早，此物我還是要拿走，但是作為交換，我可以給你兩千枚中品靈石，還有八千萬下品靈石。”
    “對於一個五品宗門來說，這些靈石夠你們運轉數十年了，如何？”
    “這……”
    女子猶豫了，一個億換一尊仙器，看似不虧，實則虧到姥姥家了！
    靈石隻是身外之物，不可能短時間內提升他們的實力，但仙器不一樣。
    就算不能催動仙器，但光是把仙器擺出來，就能讓其他勢力望而退步！
    想到此，她深吸一口氣，試探著開口道：
    “道友，這恐怕…不妥。”
    “嘖，前輩，太過貪心，可不好啊。”
    顧盛酩知道對方在想什麽，但這些與他無關，因為他已經給出了對等的籌碼。
    若不是看在對方同為宗門的份上，他可不會這麽客氣。
    ——連聖子的東西他都敢搶，何況一個小小的五品宗門，還有一個小小的地元境二重。
    “……”
    感受到顧盛酩身上若隱若現的威壓，女子心中一緊，連忙改口：
    “前輩息怒，就按您說的辦！”
    顧盛酩冷哼一聲，說道：
    “就算拿著仙器，你們又能使出幾分仙威？到那時，隻怕是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你以為你有仙器他們就不敢對你怎麽樣？嗬嗬……回頭看看吧。”
    “……”
    女子愣了一下，轉頭望去。
    在遙遠的天際，一行黑衣人從空間通道中走出，為首的老者，正是某個四品宗門的長老。
    那人絲毫沒有將她放在眼裏，而是徑直看向顧盛酩。
    “拜見顧前輩！”
    “嗬……”
    顧盛酩笑著搖了搖頭，又看向另一邊的虛空，似笑非笑地說道：
    “幾位，還需要顧某來請嗎？”
    “啊哈哈，這就不勞煩小友了，我們幾個自己出來。”
    話音落，三個賊眉鼠臉的老頭從那片虛空中飛出，身上的靈氣波動十分浩瀚。
    見到這三人，寒靈宗的太上長老臉色微變，心中升起一股後怕。
    ——三位半仙境強者！
    若不是顧盛酩在場，寒靈宗今日恐怕要被夷為平地！
    想到此，女子好像明白了什麽，驚訝地看向麵無表情的顧盛酩。
    對方早就知道了這些家夥的到來，但並沒有放任這些家夥打起來，而是直接出麵，讓這些家夥不敢動手！
    如此一來，最弱小的寒靈宗便可免受大戰的波及，得以安寧。
    “……”
    女子一瞬間想了很多，心中的不滿也變成了一種複雜的情緒。
    ——如果不是迫不得已，這位妖孽絕對不會走上這樣一條不歸路。
    對方看似狂妄自大，殺人不眨眼，實則依舊心懷憐憫，沒有忘記那份善。
    他本該光芒萬丈，意氣風發，卻因仙道枷鎖，落了個惡名昭彰……
    女子感慨萬分地歎了口氣，朝顧盛酩拱了拱手，“晚輩替我寒靈宗眾弟子，謝過前輩。”
    說完，她踏空離去，不再索求任何東西。
    看著對方離去的背影，顧盛酩輕笑一聲，倒也不是很意外。
    不過，他還是將那個裝著海量靈石的納靈袋隨便拋給一位弟子。
    “顧某從不欠別人的東西。”
    “……”
    紀喻一臉懵逼地看著手中的納靈袋，帶著好奇，他調動靈識往其中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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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看還好，這一看，差點給窮了一輩子的紀喻嚇死。
    “這…這！”
    “個十百千萬一二三四五！”
    “……”
    已經離開的女子又折回來了，看到自家得意弟子那沒見過世麵的糗樣，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區區幾塊靈石，瞧你那出息。”
    “太…太上長老，這……這究竟是多少靈石！？”
    “一億。”
    “！！！”
    紀喻倒吸一口涼氣，被這筆巨款衝擊得有些神誌不清，連忙顫抖著手，將納靈袋遞給女子。
    緩過來後，他又看向高空的青衣男子。
    “太上長老，那位前輩是誰啊？”
    “他啊，叫做顧青塵，放眼整個滄溟界，同境之內，比他強的不過一手之數。”
    “這麽厲害！”
    紀喻眼中閃著光，充滿了向往。
    見他這番模樣，女子哪能不知道對方在想什麽，她笑著搖了搖頭，輕聲道：
    “紀喻，不必追趕他的步伐，你有你的路，莫要被皓月之光遮住了眼睛，墜入自我否定的長夜。”
    “哦……”
    紀喻好像明白了什麽，又有些疑惑：
    “長老，為什麽不能追趕？”
    “嗬嗬……這個問題，留待你以後自己去回答吧。”
    女子說完，便化作一縷風消散。
    而這個問題的答案，她已經找到了。
    ——初入仙道，我如井底之蛙，以為皓月就在井口，努力跳上去就能碰到；可是等我跳出井口，才發現，皓月懸掛高天，不可觸及！
    “他是我們這些人窮極一生，也追不上的存在……”
    “他是……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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