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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章命運的抉擇

    楚庭淵腳步沉重地走進紫宸殿, 他的目光凝重，透露著一絲猶豫和隱秘的不安。李元姬端坐在龍椅上，這次卻有近侍阻止了楚庭淵近前, 如此遠遠向她望去, 根本看不清她的神情。

    看著下方敢於直視她的楚庭淵, 李元姬內心突然多了一絲明悟，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無論他言語間對他有多麽恭敬, 但他的內心從未真正臣服於她一個女人，哪怕這一世她已經成為了帝王。在家族叛變的情況下, 他也是有退路有勇氣的。

    “陛下。”楚庭淵的聲音低沉而略顯沙啞, “您沒有什麽話想對臣說嗎？”

    “你在質問朕？”李元姬掀起眼皮, 目光銳利地掃過楚庭淵, 仿佛要洞悉他內心的一切。

    “臣不敢。”

    李元姬無聲地笑了一下，掩下眼中的嘲諷；“楚氏一族的動向你應該比我清楚吧？”頓了頓, 見對方沒有急著解釋什麽, 複又開口道, “其實看到你站在我麵前, 而不是聽到你連夜潛逃的消息, 朕還是很高興的。有什麽話你就說吧。”

    楚庭淵深吸一口氣, 他知道這是一個關鍵的時刻，也許是最後一次機會，他必須表明自己的立場。“陛下，我對您的忠誠毋庸置疑，但是家族的事務不是我一個人能決定的, 希望您能給我一個機會，我定然會回到族中勸說族人認罪改過！”

    李元姬聽完楚庭淵的話, 眉頭微微一挑，仿佛在思考著他的真實用意。她認可楚庭淵對她的付出，也清楚地知道他對家族的責任，捫心自問，便是她站在他的位置也很難做出抉擇。“金鱗，你認為你能夠說服楚氏一族認罪改過？”

    楚庭淵臉上閃過一絲堅定，他深吸一口氣，低下頭，“陛下，我會竭盡全力，無論付出何種代價，也要說服楚氏一族認罪改過。”

    不論付出任何代價……李元姬揣摩了一下這句話，略微放鬆下來靠到了椅背上，“你真的想清楚了嗎？你父親和叔叔的想法我也能猜到一二，你恐怕很難說服他們。如果他們不同意，你在你們楚氏一族真的有這樣的影響力嗎？”

    沉默片刻，楚庭淵再次望向大殿上的帝王：“陛下，如果您不能立我做皇夫，是不是也不會立其他人做皇夫？”

    在這個問題上，李元姬不想也不屑於欺騙他：“我可以不立皇夫，但我不可能沒有子嗣，李唐王朝不能落在外姓手上。”

    聽到這番話，楚庭淵的心也漸漸沉到了穀底，嘴巴卻像有自己意識一般，說出另一番卑微到毫無自尊的話。“陛下……不能也賜我一個子嗣嗎？……我們可以不要任何名分……”

    想起這一世楚庭淵對她的種種追隨和效力，也想起上一世作為勁敵那個楚帝，還有自己的“死而複生”以及這背後上一世在自己死後楚帝做出的種種瘋魔舉動。

    李元姬嘆了一口氣，在這一刻真正展示了一個帝王的冷酷：“為了李唐江山的穩定，我的孩子隻能有一個父親。”

    霎那間，大殿裏落針可聞。

    “臣告退。”楚庭淵低下頭，仿佛從喉嚨裏擠出的這句話，說完也不待帝王發話就轉身大踏步走了出去。

    “大膽！”內侍的聲音剛響起就被李元姬揮手阻止了。她揮退侍從，獨自一個人在大殿裏坐了很久。

    我就是我，不管所謂的前世發生了什麽，這一世才是真正的我。我李元姬可以主宰這江山，更能主宰自己的命運！楚氏，讓我看看你們的實力，我要斷絕大楚的氣運，用你們的命運，真正與上一世的我做個決斷！

    此後，大唐由皇帝親征與楚氏一族和曹氏一族決戰。歷時三年，李元姬將最終的決戰選在洛陽。

    李元姬於驪山山巔俯瞰四極，想起上一世自己絕望地自絕於此，這一世已經完全不同了。她如願成為了帝王，季寧沒有死，阿晨、瑾瑜、飛羽都好好的，李唐王朝將會在她手裏再創盛世輝煌……她的命運已經完全改變！

    很快，大唐大獲全勝，女帝屠盡曹氏一族，並重傷楚庭淵。翌年，楚庭淵戰死，女帝封楚嚴為南安侯，自此，大唐一統，四海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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