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再見,傑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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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搞啊你們,傑德怎麽可能會死,吃刀子吃傻了是吧?”
寅哥看到彈幕後先是一愣,雖心有隱憂,但沒有完全聽信彈幕的"謠言":
“今天還有時間,我自己打上去看看。”
隨後,他回到塔樓。
將拉辛死去的消息告訴了布雷肯。
“別告訴傑德。”
布雷肯如此問道。
寅哥如實回答:“我不得不殺了他,太晚了,他已經轉變了,我別無選擇。”
說這話時,他腦海中浮現拉辛那張屍變發青的臉,心中無比沉重。
嘭!
布雷肯一把打翻桌麵的杯子發泄自己憤怒的情緒。
寅哥也繃不住了,塔樓明明那麽人,偏偏讓一個年輕小夥做這事,“聽著,他也是我的朋友,他是我在這最好的朋友。”
其他人呢?
各個渾渾噩噩的,能做事的工具人似乎除了自己外,也就傑德能幹點正事。
而上一個工具人是阿米爾,阿米爾為了救自己死了後,因為少了工具人塔樓裏很多人對自己敵意很大。
直到自己展現工具人的才能了,他們又能渾渾噩噩苟且下去了,完全是過一天賺一天的態度。
一點都沒有對未來的考慮,但凡有想法的人多一點,也不至於每次搶空投都搶不過賴斯那邊。
最後造成此刻的悲劇。
“他也是我兄弟!”布雷肯望向窗外,神色悲傷,“有一個朋友去了,又一個兄弟去了。我信任他,我信任他才給了那些爆炸物,哎...如果我能留住他,或許......”
寅哥越聽越心驚,搞半天問題還在你這,有你領導塔樓,這不衰敗才有鬼了,知道自己能力不行就退位讓賢啊。
他無奈的搖了搖頭。
卻正好瞥見不知何時走進房間的傑德。
她似乎聽到了什麽。
神色震驚,連連後退。
隨後跑了出去。
“不,傑德。”
寅哥心一沉,她不會真的打算幹傻事吧?
他越發相信那個彈幕了。
忽然想到這是老賊的遊戲。
頓時心涼了一半。
狗賊啊!
刀一個不行,連美女也刀?
太狠了吧?
寅哥和絕大多數玩家一樣,覺得陸離老賊刀癮又犯了。
又開始刀玩家取樂了。
殊不知...
消逝的光芒從來都不是一個正能量的遊戲,從題材來看結局注定是悲劇的。
遊戲中無論何時都沒有透露出任何一絲希望。
而永遠帶著一絲希望的隻有單純的玩家,單純的克蘭,隻有他們在努力。
直到傑德離開,寅哥為了尋找傑德的身影轉移了新地圖0區,也就是病毒爆發的初始地。
他更加能感受到這種絕望,0區沒有塔樓的勢力,但是賴斯的勢力卻很強大,也很變態。
他們抓住了克蘭,將其丟進大型喪屍競技場,裝備被卸掉的寅哥隻能徒手憑借隨機撿到的裝備和喪屍群戮戰。
那種回歸原始的戰鬥方式讓他久違的感受到了初入遊戲時的那種絕望。
或許。
絕望,才是哈蘭的主旋律。
尤其是聽到背景音樂時那種被絕望籠罩的無力感,有時候會讓置身於其中的寅哥產生懷疑。
哈蘭市還有希望嗎?
每當夜幕降臨,那種發自內心的恐懼騙不了人,哪怕他已經擁有了更先進的武器,可是夜幕中行走,我不論武器多麽先進,總是會有很大的概率死亡。
因為這個城市喪屍和夜魔真的太多太多了,有時候我還會產生一種錯覺。
這個城市似乎隻是克蘭苦苦掙紮,明知道沒有任何可能,但是還是嚐試。
其他人都麻木了,隻是每個人的反應不一樣,塔樓這邊渾渾噩噩的活著。
賴斯這邊則是逐步走向扭曲,圈養喪屍為樂,人造鬥獸場,毫無人性,賴斯團體從上到下都是一樣。
現在,他連先進的武器都沒有了,成為了鬥獸場內被眾人圍觀的猴子。
一邊是被龐大喪屍群威脅的生命,一邊是對生命褻瀆的麻木的眾人。
哈蘭,還有救嗎?
戮戰結束,寅哥活到了的最後,他仰頭望著這個絕望的鬥獸塔,第一次動搖了信念。
當他看到澤雷博士這個即將研發出解藥的救世主,死在賴斯手下瘋狂的刀刃下。
他也麻木了。
每個人都拚命的活著,為了那一點點看不見的希望奮力燃燒著自己,綻放著光芒。
可是這些光芒卻在他的眼下一點點的消逝......
“克蘭,救救那些人...他們不該遭受這些。”
澤雷博士生命的最後,依舊沒有放棄那些無辜的生命,他考慮到了所有無辜的人,唯獨沒有把自己考慮進去。
賴斯的惡已經不能用詞來形容,寅哥在親眼目睹澤雷博士在自己眼前消逝之後,支撐他繼續下去的動力已經不再是拯救和希望,而是仇恨。
他要報仇,把這座城市中比喪屍還要可怕的頑疾徹底清除。
此後,他在零區無論遇到哪一撥身上印有三道黃色油漆的人都會毫不留情的殺死。
這些,都是賴斯的走狗。
他的目的當然不止是這些,最終他隻要取得賴斯的狗頭。
但現實往往是最無力的。
哪怕他是哈蘭超人依舊不能改變什麽。
最可恨的,當屬置身事外的當權者們。
寅哥正在0區尋找傑德時。
0區的合作夥伴給他看了一則消息。
那是無線電收到的新聞報道,記者稱GRE有個深淵的犯罪陰謀。
據收到的文件表明,GRE有將哈蘭市病毒武器化並賣給高價的人的計劃,並非尋找所謂解藥。
這些並不是重點,因為GRE出生是玩家們從它們指揮克蘭燒掉解毒劑就知道的事情。
重點是一個采訪。
戴著口罩的老頭麵對鏡頭如此說道:“我是最後一個離開隔離區的幸存者,真不敢相信我成功逃出來了。”
“我不敢相信我還活著...”
放屁!
寅哥怒了,你是勾八幸存者,你d演員吧?
接著記者成功接下話題,並向大眾公布了虛假的信息:軍隊已經在隔離區搜索了幸存者,但沒有找到任何人,隻有感染者。
以及措施——將執行淨化措施,感染將會徹底消失。
要問什麽是淨化措施,那必然是物理淨化。
核彈洗地!
“出生啊,出生!”
寅哥火冒三丈,“這群置身事外的家夥,真出生啊,不過是他們毀滅一座城市的借口,至於這座城市裏麵究竟還有多少幸存者,已經不重要了。”
合作人特洛伊給出建議,他們已經無法和外界聯絡,若想拯救哈蘭,必須讓外界看到哈蘭市的呐喊。
最合適的做法就是在最高建築中放置炸藥,衝天火光會向周邊城市證明這個城市裏還有幸存者。
因為喪屍不會做到任何形式的放火,一旦向外界發出有幸存者的聲音,政府迫於輿論壓力隻能放棄物理淨化的措施。
那麽哈蘭市的毀滅危機就短暫解除了。
特洛伊的組織有自己的跑酷者,也在為了拯救哈蘭市做足了準備。
奈何他們的跑酷者沒有主角光環,被困在了路上。
無疑,克蘭是代替跑酷者完成這個艱巨任務的最佳人選。
寅哥也沒廢話,直奔任務目標前去。
他做到了,成功的引爆了一棟建築。
印有大寫的"火"字印記的火焰熊熊燃燒著,象征著熾熱的希望火苗。
但他卻低估了政府的無恥!
他們派遣戰機在建築向世界發出怒號時成功摧毀了這團火苗。
火焰熄滅了,哈蘭的天空再次暗了下來。
在寅哥絕望之時,傑德聯絡了他,傑德告訴克蘭還有希望,如果克蘭還想拯救哈蘭市,他必須聯絡GRE。
他們必須組織國防部門轟炸城市!
克蘭無奈的告訴傑德,他和GRE已經失去了聯絡。
不過特洛伊又提供了一個好消息。
團隊有人找到了突破幹擾的方法,不過需要克蘭的幫助。
不得不說,特洛伊的團隊明顯比塔樓裏的人強幹多了,他們雖然沒有特別逆天的實力,但每個人都在努力的活著,或者為了活著而奉獻自己的一份力量。
無論是引導他引爆建築的跑酷者,還是為了突破信號封鎖的技術人員。
傑德也同意跟克蘭見上一麵。
此時,天黑了。
夜魔的吼聲四麵八方傳來,即便此時寅哥手裏已經擁有了步槍,他心裏依舊發怵。
最難受的,他忍受著強烈的恐懼來到跟傑德見麵的目的地。
現場已經沒有了傑德的身影。
隻剩下一串鮮血留下的大字——
【來博物館找我吧,克蘭,你的女人在我這——賴斯】
“為什麽?”
寅哥抓頭,“怎麽每次都讓賴斯快我一步啊?”
他努力思索其中線索關聯之處,忍不住將目光移向自己手中的無線電。
他中間被賴斯抓到過,難不成那個時候被做了手腳。
還是更早?
因為之前博士剛搞出解藥就被襲擊,還有現在這裏的情況,無線電似乎很早就被賴斯監聽了。最開始他幫賴斯修好信號塔的時候賴斯軍需官似乎有過類似的提醒,但他當時沒有意識到。
沒想到當初的話暗含的是這個意思。
傑德還是被抓了。
事情最終朝著他最不願意的方向發展了。
通過博物館館長對話,寅哥從翡翠池塘水下找到了博物館入口的位置。
期間,他的癲癇又發作了兩次,無不在表明此刻克蘭的身體也在加劇惡化,需要解毒劑來延長抑製效果。
劇情似乎真的朝著那則彈幕寓言的方向前進了。
不是寓言。
而是隔壁主播正在經曆的事情,他此刻也要經曆了。
越靠近博物館入口,寅哥心思越發沉重。
他剛送走拉辛。
現在又是傑德......
“拚了!”
緩了一會兒,寅哥堅定信念,該來的躲不過,隻要最後能讓自己親手處決賴斯就行。
現實中人心不僅比喪屍還要可怕,就連實力也比喪屍厲害,博物館內,掩體很多,賴斯的士兵各個都是老六。
更是人手一把衝鋒槍,他們雖然槍法很爛,但他們人多,饒是經驗豐富的寅哥,也在這裏刷了好幾條命才見到重傷的傑德。
她趴在地上,宛如喪屍。
腿上有明顯的咬痕。
眼角淤青,氣息萎靡。
寅哥立刻扶起傑德。
賴斯站在二樓的台子上居高臨下俯瞰寅哥,“事實上,就現在這點時間也是我施舍給你的。感謝你修理我的天線塔,克蘭,我能聽清每一個字。”
果然如他分析的一般,自己的無線電被賴斯竊聽了,賴斯像個勝利者宣讀自己的勝利感言,“我是這場災難片的總導演,現在,我有了澤雷的研究成果...GRE很快就會聽我指揮。”
“現在,你倆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塔希爾!”
賴斯指揮塔希爾進行收尾工作,自己則是美滋滋享受研究成果帶來的政治資源。
搞政治的心都髒,整個哈蘭市都被賴斯當成了自己的籌碼,至於人命...在這些高高在上的人眼中,那是最不值錢的耗材。
寅哥忍受著癲癇複發的痛苦跟四麵八方湧來的喪屍戮戰,傑德也在苦苦支撐。
一波喪屍潮後,傑德體力不支,她和拉辛一樣,在被咬沒有第一時間注射解毒劑,喪屍病毒很快就會發作。
這時,賴斯丟過來一個注射器,裏麵有一劑解毒劑,賴斯玩味道:“你又該做出選擇了,克蘭。”
“你寶貴的女人要變異了...你也是。誰能拿到解毒劑呢?誰有希望活過這次險遇呢?決定權在你手上。”
寅哥沒有猶豫,抓起傑德的手就要給她注射解毒劑。
傑德反抗的劇烈,“不!聽著!你比我更需要這個,我還能撐住!如果我真扛不住,你來結束我。”
何時呢?
傑德似乎在拉辛死後精神狀態就不太穩定了。
或者說求生的希望沒有那麽堅定了。
說話間,傑德已經反手將解毒劑注射到克蘭手臂上。
一陣強烈的癲癇感襲來。
寅哥整個的世界都陷入了一片朦朧的薄霧之中,視線呈現出虛幻的淡黃色,仿佛蒙上一層焦油濾鏡。
傑德的身影消失在眼前,但她的聲音充斥在寅哥整個精神世界。
【聽我說,克蘭!
我知道你想救我,沒有人能像你那樣讓出藥瓶。
但是現在太晚了,對我來說太晚了。
有段時間我因為阿米爾的死而責怪你,我想過殺死你。
但是我意識到...阿米爾的時間到了,他命該如此。
每個人的命運都是有定數的,克蘭。你不能否認,這毫無意義。
.........
.........
我們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完成一些事情把有限的生命變得有價值,
如果犧牲我能挽救哈蘭市的所有人.....那我選擇慷慨就義。】
在一段非常蒙太奇的環境中,寅哥拚命追逐傑德的身影。
傑德卻如同年少夢境中那一抹可望不可即的倩影,總是差一點就追上,卻又很快消失在眼前,出現在更遠的距離外。
就這樣,寅哥追啊追啊。
一直追到了一個小房子前。
他推開厚重的紅色鐵門,一個扭曲的倩影就站在眼前陰影處。
一如當時的拉辛。
“別別別...千萬別這樣...”
盡管寅哥苦苦哀求,那個扭曲的身影依舊失了理智一樣奔襲而來。
嗤——!
畫麵回到現實,傑德成功將解毒劑推到克蘭體內,克蘭理智恢複。
原來是他的癲癇犯了!
“哦不...!傑德,我對不起你,我不是要推你...”
寅哥想解釋。
傑德佝僂著身體,“我們中必須有一個活下來,凱爾...你記住你答應我的事就好。”
“令人失望的選擇,依舊要付出代價。”賴斯失望的揮揮手。
門扉再次被推開,大量賴斯士兵扛著砍刀氣勢洶洶走來。
傑德上前阻攔。
在打死最後一名士兵後,傑德忽然發狂一口咬住士兵脖子,拚命撕咬。
賴斯穩坐泰山,淡淡評價道:“這是自然規律,克蘭。殺或者被殺,吃或者被吃。”
鏡頭一轉,失智的傑德已經變成了喪屍,滿嘴鮮血奔向寅哥。
這一刻,夢境與現實重合。
寅哥閉目,雙手抓住她的脖子。
“再見,傑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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