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老板給我們提供足夠安全的場所，讓我們可以安心研究象牙。
    相比於研究象牙，我更想知道是誰給我打的電話。
    真是應了那句老話，當初我對他愛搭不理，現在人家是我高攀不起。
    沒錯，對方的電話已經關機了。
    黃老板托關係幫我們查那個電話號碼，是路邊隨便叫賣的電話卡，給我打電話時，呼出地是北京。
    我一直以為對方也在雲南呢。
    北京這個地名，總讓我浮想聯翩，如果真是我想的那種可能，那我得感謝聯係猴爹，要一個偷渡蛇頭的聯係方式。
    趙母分析了幕後人，可以說是一個開了天眼的人。
    首先得知道我們在哪，其次是知道錦州妹的債務，再者還能讓劉滿穀路麵充當煙霧彈，最後還能通過姚老二把我們的注意力轉移到姚師爺身上。
    各種因素加在一起，答案隻有一個——局內人。
    要麽是千禧會的人，要麽是盜墓賊。
    我覺得千禧會的人可能會大一些，畢竟盜墓賊沒有這麽縝密的心思，最起碼也得是一個和千禧會同等實力的人。
    會是誰？
    我聯係了姚師爺，姚師爺也發懵，他來了大同，和黃老板打了兩天牌，之後來別墅找我們。
    “開始我也以為是二哥。”
    “師爺，現在您知道是誰了嗎？”
    姚師爺冷聲道：“我感覺，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上麵人授予我黑了象牙，現在又有人來找你們，看對麵的意思，好像是要合作。”
    “有可能，不過人家現在也在晾著咱們。”
    姚師爺沒說什麽，我謹慎道：“師爺，象牙隻有一根嗎？”
    “那小子從墓裏麵拿出來一根，墓裏麵啥樣，咱也不知道，盜洞我回填了，來山西的之前，我還特意去看了一遍，盜洞沒被挖開過，怎麽，你也覺得還有另一顆象牙？”
    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再整幾根象牙出來，我也不能從一幅龍舟遊玩的雕像中破解出地圖。
    “許多呀，我也不想給你壓力，上麵催得緊，象牙，想想辦法。”
    “沒有任何思路，燈光、陰影、添補等等，各個角度我都試遍了，不行呀，還有一點，現在我也還是懷疑象牙的數量了。”
    花木蘭補充道：“上麵的雕刻是一艘龍舟，唐朝人的造型，怎麽看都是出去遊玩的情景。”
    姚師爺歎了口氣，點燃了一根煙，然後沉默不語。
    這種什麽都不說的壓力，讓我喘不過氣。
    我問姚師爺象牙的地圖能帶來什麽，姚師爺說他也不知道，也是奉命行事，姚師爺讓我別想太多，人家給錢，我們破譯，和盜墓一樣賺錢。
    可我隻想幹點體力活。
    姚師爺也算沒白來大同，沒提供線索，人家給了八百萬，說是我們的經費，姚師爺特意強調，這是他自掏腰包出的錢，目的是讓我們靜下心來破解。
    我們都心知肚明，姚師爺這是讓我們全權負責象牙的事。
    為啥給權利？
    為了以後讓我們背鍋。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們隻能硬著頭皮研究象牙。
    我們的生活也很規律，早晨八點起來，一起圍著象牙看，晚上七點收工，那幾天，我睡覺一閉眼睛，腦子裏都是象牙。
    折騰幾天之後，我們的眼睛都快瞎了，黃老板看我們的慘樣，他做了一個違背祖宗的決定，聯係了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遠房親戚。
    據說在太爺爺那一輩，兩家人有點過節，當時寫的分家文書上，特地寫了一句——從此不再往來。
    黃老板的親戚在北京，工作地點更讓人羨慕——曆史檔案館。
    我知道曆史檔案館，一館在北京，主要是明清兩朝的曆史資料，二館在南京，主要是民國時期的檔案。
    總結來說，兩個檔案館所在的位置都和朱元璋有點關係，南京的在朱元璋建的皇宮裏麵，北京的在朱元璋四兒子朱棣修建的故宮裏麵。
    咱不知道檔案的具體內容，大膽猜測一下，一些是曆史資料，一些是明清兩朝宮廷內不能公之於眾的資料。
    黃老板幫我們聯係的人是一個曆史研究員，很有地位，我在新聞上看過。
    於是乎，我們去了北京，買了重禮，結果連人都沒見到，研究員直接把我們甩給了一個老學者。
    老學者很熱情，笑嗬嗬接待我們。
    為啥？
    因為黃老板給人家買了一套房，花了小六百萬。
    我一度懷疑象牙的事，黃老板入股了。
    老學者戴個眼鏡，一看就是資深的曆史專家，隻是姓氏有點尷尬，姓水。
    水專家？
    水前輩？
    水學者？
    這個姓，我們怎麽都顯得不禮貌。
    趙母是個人精，直接稱呼水專家為老夫子。
    老夫子收了房子，也知道我們是啥人，但這層窗戶紙不能捅破，我們隻是幾個愛好曆史的年輕人，趙母又是曆史老師的身份，所以，咱算是進了補習班了。
    在此之前，許某人一直覺得我的曆史也算是民間專家了，但老夫子一開口，直接否定了我的知識。
    老夫子說民間流傳的史料，都他娘的是扯犢子的，真正的宮廷密室，都是在各個朝代的宮廷中。
    明朝繼承元朝的秘密，清朝延續明朝的秘密，一些不為人知的東西，都是在各個朝代的宮廷檔案館中。
    我想著循序漸進把話題引向象牙。
    人家老夫子很有職業道德，收錢辦事，直接點入主題，問我們想要了解哪方麵的消息。
    趙母直接拿出行李箱中的象牙，老夫子拿著比臉還大的放大鏡來回看。
    老夫子問我東西是哪出來的，咱說是雲南地界下了大雨，從山裏麵衝出來的。
    這是一個鬼都不信的理由，但老夫子收了錢，不僅能聽明白鬼話，還能幫我們推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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