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間段有空氣，那就好辦了。
    古人的身體素質，比許某人也好不到哪去，憋氣的時間也不會太久。
    考慮到又是草原民族，人家騎馬射箭牛逼，可沒聽說過潛水厲害呀。
    就像那達慕大會沒有摸魚和遊泳項目一樣。
    所以，如果我們猜對了，那段空腔就是目標。
    我和姚師爺交換了想法，姚師爺說把繩子卡在三十米，試一下。
    沒有人接話，姚師爺繼續道：“這次我下去看看，小年輕還是不行。”
    依舊沒有人說話，這時候，誰他媽敢拿命冒險呀。
    我覺得姚師爺也沒對我們四個抱有希望，他作勢脫衣服，是在給那三個武僧看。
    杜喜明都這樣了，那三個武僧也不敢下去呀。
    姚師爺笑道：“老頭子的命就交在你們年輕人的手上了，許多，要是我上不來，你一定要帶他們出去。”
    “好的，師爺。”
    我回答得毫不猶豫。
    “師爺，我下去。”
    我心裏咯噔一下，因為這句話是傻兒子趙悟空說的。
    “你下去幹啥？”
    “我不下去，你下去呀？你水性還不如我呢。”
    我差點沒噎死，好你個田文靜，老子維護你，你他媽還給我上眼藥。
    四驢子反應快，他罵了一句道：“滾犢子吧，你他媽一緊張就磕巴，說的都不是人話，還扒老太太褲衩子，你下去，我他媽都信不著你。”
    趙悟空急了。
    田文靜、田文靜、田文靜...
    我在心裏念叨這三個字都他媽快冒煙了，這傻兒子，真是沒救了。
    姚師爺也是光表演不下水，給我交代這、交代那。
    最後一個武僧看不下去了，說要下去看看。
    姚師爺裝腔作勢推辭一番，還是把繩子交給了武僧。
    咱沒有貶低姚師爺的意思，拿工地來舉例，項目經理的作用是保證工地正常運轉，統領大局。
    論技術，項目經理不如技術員。論手藝，和鋼筋工、混凝土工有著極大的區別。
    姚師爺相當於項目經理，找墓可能不如我腦子活泛，但人家也不怎麽用找墓，人家玩的是管理，是拿捏人心。
    武僧下水之後，我們停留了十幾秒直接將他拉上來。
    “下麵，下麵有空腔，繩子再短個四五米，直接能到河岸。”
    “是短一點嗎？”
    “對，短一些，現在繩子太長了，容易把空腔錯過。”
    這不就妥了嘛。
    姚師爺讓我們休息一下，一會準備下水。
    此時，兩撥人徹底一條心了，至少武僧是這麽認為的。
    姚師爺問：“韓老蔫，是你們動的手吧。”
    杜喜明道：“是那老頭子嗎？瘋了，見到我們說是太上老君下凡，嚇人。”
    另一個武僧附和道：“他往我們身上撲，給了一槍頭，湊巧了，砸腦袋上了。”
    “行了，死了就死了，咱們安排一下人員部署，小杜和我們一起下去探路，你們三個留在上麵，咱們以拉繩子為號，水流大，咱們拔河，拔三下，你們就下來，拔十下，你們就拉繩子。”
    “是四下還是十下？”
    “十下，下麵拔繩子難免多拔幾下，有個十來下，你們就往上拉。”
    我們紛紛點頭，姚師爺繼續道：“要是我們能摸著繩子上來，就不用你們了，你們小心。”
    我摸了摸水溫，絕對能褪豬毛。
    杜喜明說一個猛子進去，感受不到水溫，下麵的水是涼的，身體沒反應過來，人已經進入地下河了。
    科學的解釋是岩石帶有溫度，加熱了水，但咱也不知道地下河是涼的，岩石為啥是熱的。
    杜喜明的辦法，我不想嚐試，我還是更喜歡讓身體慢慢適應水溫。
    不過這水溫對於花木蘭來說，剛剛好。
    下水的順序，還是杜喜明做先鋒，他先下去，將繩子在下麵固定，然後我們腰上纏著一個繩套，另一端穿過固定的繩子。
    這樣一來，我們不管怎麽轉圈，都是繞著固定的繩子走。
    我說我們幾個下去就行了。
    姚師爺說不行，多一個人，多一份經驗。
    實際情況是，姚師爺不相信我們幾個。
    杜喜明下水沒兩分鍾，就給我們傳來了信號，姚師爺深吸一口氣，老頭子也是真抗熱，直接下去。
    死到臨頭了，四驢子還在整活，他表演小品中，趙四泡溫泉的樣子，先撩水，然後一隻腳試探。
    還是花木蘭厲害，一腳將四驢子踹入水中。
    我們幾個也依次下水，體驗了一把冰火兩重天。
    下麵的水很急，打在身上也很疼。
    但隻是一瞬間事，水流的力量帶著我們沿著繩子走，還沒啥感覺，我已經摸到了岸邊。
    還沒來得及喘口氣，我就看到了觸目驚心的一幕。
    這是一個四五十平米的山洞，高度有七八米，在山洞中間，堆著四五米高的白骨，好大的一堆。
    有的白骨上麵還帶有甲胄和動物的皮毛。
    累累白骨出現在眼前，不少骷髏頭四處滾落，突如其來的一幕，我險些嚇尿。
    四驢子啐了一口，然後拿起一個骷髏頭，將右手食指伸進骷髏頭內，然後開始轉圈。
    “你他媽要死呀？”
    “這玩意，怕啥的？我在衛校的時候，大體老師是真的屍體。”
    “滾滾滾，放下。”
    “我不尋思讓你們別害怕嘛。”
    我沒心情和四驢子逗悶子，我咽了一下口水，指著拴繩子的位置道：“看上麵的痕跡，有點像是地下河的碼頭，拴了不少次繩子了，咱們要的東西，不一定有了。”
    姚師爺道：“應該還在，外麵沒有被破壞的跡象，象牙也沒在草原，如果不看象牙的投影，很難想到這的入口。”
    “草原人幾百年都在找。”
    姚師爺看向我，想說話，又轉向了四驢子，他道：“爺們，你太爺爺的傳家寶是啥？”
    四驢子懵了。
    姚師爺繼續道：“超過一代人的東西，很難有人記得，喘口氣，咱們繼續往下走。”
    四驢子突然道：“我想起來了，我家有傳家寶。”
    “啥玩意？”
    “是家徒四壁和兩袖清風的精神。”
    花木蘭毫不猶豫踹了四驢子一腳。
    地下河的水很涼，我們隻能等待體溫恢複，等了得有二十多分鍾，我們繞過屍骨，繼續向黑暗中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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