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歸玩，鬧歸鬧，禿瓢還是很辦人事，他幫我們聯係了一個老頭。
    老頭是漁民，一直靠打魚為生，祖輩都生活在水庫邊上。
    可能是我問的比較偏門，老頭子蒙圈了，但老頭子也是個要強的人，說給我找人。
    打了個電話，嘰裏呱啦說了一大堆，我一句都沒聽懂。
    老頭子掛斷電話道：“我幫你們聯係好了，往南走十多公裏，你們去那，那老太太知道的多。”
    我心裏有了不好的預感，試探道：“那老太太是不是帶仙。”
    “對，可有名了，全國各地的人都來看，屋內的錦旗都掛滿了。”
    我咬了咬牙，什麽都沒說。
    禿瓢道：“我知道那地方，我帶你去。”
    我心裏說還用你帶嘛，老子門清，我知道她家小姑娘在哪上學，四驢子知道班主任的教學深淺。
    兜兜轉轉一圈，結果又回老太太的身上了。
    四驢子的表情有點難看。
    我笑道：“你輕車熟路的，去學校把人家接出來吧。”
    “他媽的，一個娘們睡兩次，不吉利呀，咋去啊，都跟人家老師說我去阿富汗維和了。”
    “牛逼，你嘴裏那個鞋墊子是啥都敢說呀。”
    離開老頭家，我們直奔那個帶仙的老太太家，去之前，我給虞青莎打了個電話，她沒接。
    我也不想去學校接人，容易露餡。
    況且我們現在隻需要一個翻譯，禿瓢可以完全勝任。
    禿瓢說這老太太很厲害，有點手段，當年他師父也找過這老太太，老太太提供了一些情況，當時還在老太太家住過。
    老太太家院子裏停了好幾輛車，不少人等著排隊看事。
    見我們來，老太太也沒什麽驚訝，微微點頭，翻譯成人話就是找個地方等著。
    “飛哥，老太太客戶不少呀。”
    “可不嘛，全國各地都有，老太太厲害，這都多少年了，祖輩都是幹這個的。”
    “老太太當初讓你們找什麽了？”
    “好像是一個鼓，說大墓裏麵有個鼓。”
    我一愣，繼續道：“不是找九顆隕鐵珠子嗎？”
    “沒有啊。”
    不對勁，這老太太拿這玩意當誘餌，騙我們這群傻兒子呢。
    四驢子問：“老太太都和你們說什麽了？”
    “說是晉朝的墓，那老太太有心眼，我和她相處這麽多年了，沒事就來看看她，她不透實底，很多盜墓賊都是來過這。”
    “老太太說什麽了？”
    “說的東西大差不大，但老太太要的東西不一樣，有的要鼓、有的要一對犀牛角杯啥的，我也整不明白，九顆珠子，我還是第一次聽說。”
    我心裏開始合計，整不好這老太太是個老瓢把子，在這故弄玄虛，然後讓無數盜墓賊去替她探路。
    等了得有幾個小時，院子裏的車漸漸空了，天色也晚了。
    禿瓢和老太太打了聲招呼，看對話，兩個人很熟悉。
    花木蘭靠近我身邊，低聲道：“可以把禿瓢當成中間人，擔保人，有他在，老太太應該能說點不一樣的東西。”
    “一會試一下吧。”
    “你想好要問啥了嗎？”
    “不知道呀，如果老太太的想法是對的，那兒女早就找到大墓了。”
    “對，咱們姑且認為山裏麵有大墓，就是入口找不到，老太太肯定不知道入口在哪，咱們就多問曆史。”
    我沒和禿瓢說我們來過，禿瓢還給老太太介紹我呢，老太太說了句什麽，禿瓢有些驚訝。
    隨後老太太給禿瓢二百塊錢，讓禿瓢出去買點菜。
    禿瓢走後，老太太突然用普通話道：“你們還是來了。”
    “現在，你能相信我了嗎？“
    “那要看你們有沒有能力了？”
    我想了想道：“你們祖先幫著朱元璋祭祀龍王，不會想不到入口在水下吧。”
    老太太愣了一下道：“你說的不錯，我的祖先祭祀王龍，往湖裏麵灑了不少金銀珠寶。”
    我點了點頭，等著老太太繼續說。
    這是四驢子教我的談話技巧，要順著別人的思路走。
    老太太說他的祖先祭祀龍王，其過程需要三天，第一天往河裏扔符紙啥的，大和尚誦經，百姓磕頭。
    第二天，施以三牲五畜，大魚大肉祭祀，各種烹飪好的食物被大船拉著，一邊念經，一邊往水裏投放。
    第三天的祭祀用品都是金銀珠寶，東海珍珠、南海珊瑚，大塊的金子和銀元寶啥的。
    那時候，老百姓過年的時候都不一定能吃上肉，更沒見過這麽多金銀珠寶。
    祭祀結束後，老百姓一窩蜂下水摸寶貝。
    用笨心眼想，金銀這東西下水就沉，在哪落水，就應該落在哪。
    有的老百姓心眼多，跪著祈福的時候在地麵上做了標記，再用眼睛打量船和對麵山的相對位置。
    祭龍的事幾年舉行一次，每次結束都有老百姓下河，但別說金銀珠寶了，就是扔在河裏麵的燒雞烤鴨都找不見。
    沒了。
    消失不見了。
    說到這，老太太認真道：“水庫裏麵，真有龍，龍好金銀，都給卷走了。”
    老太太用不大的眼睛打量我，我想了想道：“救濟天下蒼生，堪稱當世神龍。”
    四驢子道：“咋還整出七龍珠來了。”
    “你別打岔。”
    說完，我對著老太太拱手道：“神龍救世，請受後人一拜。”
    老太太微微點頭道：“你能想到這一點，很厲害，我的先祖培養了一批水鬼，每到祭龍的時候，水鬼在船下張開大網，把所有的金銀珠寶都帶走，救濟天下。”
    我用洪門的方式來了個鳳凰三叩首，老太太也是江湖人，應該明白我這一套。
    四驢子小聲道：“那麽多金銀，怎麽拉得動。”
    “浮力，你個二貨，我沒上過學都知道。”
    “那不對呀，有錢，為啥不幫助左鄰右舍鄉親們呀，整天下幹啥？天下是誰的天下。”
    四驢子屬於那種窮則購買愛情，富則妻妾成群的人，他的腦子都沒我鞋底子好用。
    我解釋道：“你他們好像缺心眼，朱元璋生性多疑，錦衣衛吃白米飯的呀，祭祀龍王之後，金銀都沉在水底，以後還會祭祀嗎？再說了，要是每次祭祀之後，父老鄉親都富裕了，朱元璋能不知道金銀都去哪了嗎？那他媽水庫邊上得變成無人區。”
    老太太笑了笑道：“聰明人。”
    “您過獎了，我隻想知道，祖輩的水鬼，找到進入大墓的入口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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