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飛燕說到這。
    老蒯不屑地輕哼幾聲。
    這一動作被龐飛燕敏銳地察覺了，她陰陽道：“怎麽，說得不對嗎？”
    老蒯哼聲道：“嗬，你們老江湖人，真會給自己臉上貼金，什麽抑鬱症、債務纏身，還死了給家屬錢，據我所知，你們找的都是流浪漢，癡傻呆捏的人，讓傻子去趟雷，還說的滿嘴仁義道德，給他媽撫恤金，搞笑呢。”
    龐飛燕哪吃過這虧，她揚起下顎，賤兮兮道：“是啊，我們不幹淨，蒯家多幹淨啊，民國的時候，聽說你們四處抓小孩，挖眼睛、割耳朵，切割波剁腿，弄殘疾了，扔路邊討飯要錢。”
    “不錯，是我們蒯家幹的事，我承認啊，我家就是靠缺德起家啊，隻是把人整殘疾了，比你祖山當土匪屠村，可差遠了。”
    龐飛燕飆髒話，老蒯一句不差，龐飛燕怒聲道：“你要是覺得自己牛逼，就別吃龐家這碗飯。”
    “我吃龐家飯，和你有雞毛關係？龐奶奶對我有恩，你算個勾八，你處處學著龐奶奶，處處學的不像，滋滋滋，龐家，沒人了啊，讓你這個玩意出來拋頭露麵了。”
    “你他媽再說一遍。”
    我眼瞅著要動手了，急中生智想起了黃老板的話，我認真道：“一個人想要成功，必須得有常人無法企及的陰暗。”
    老蒯拍手道：“好，許多兄弟說的好，大家都不幹淨，大大方方承認唄，扯什麽幺蛾子，沒人供著，還想自己搭台子當神仙。”
    龐飛燕罵了一句，氣衝衝走了。
    老蒯臉上閃過一絲得意道：“哼，龐家要是落到這娘們手裏，用不了兩年就得拉倒了。”
    我好奇道：“龐家其他人呢？”
    “大伯二伯死了，老三有官職，職位不低，不能趟渾水，這小娘們還有倆姑姑，一個嫁給了富商，一個嫁給了官員，早就不玩龐家這一套了。”
    “那龐飛燕他爹呢？”
    “嗬，也是個奇葩，吸粉過量，翹辮子了。這不是龐家沒人了嘛，整了個這娘們出來。”
    我聽明白了老蒯的意思，現在和龐家合作的人，都是效忠於龐奶奶，和龐家沒關係，就像車臣效忠大帝一樣，和毛子國也沒關係。
    我原來以為老九門和江湖門派都是鐵通呢，沒想到就是個薄鐵片子漏勺，不說互相挖牆腳，也得是互相算計。
    吵了一架後，老蒯樂嗬嗬走了。
    四驢子道：“哎呀，龐小姐現在肯定傷心了，我得去安慰一下。”
    “管好你的褲腰帶，別扯犢子。”
    “操，郭半天和唐家兄弟一夥，老蒯自己一夥，咱們幾個一夥，就他媽龐飛燕一個人，她得用點手段拉攏我。”
    “你他媽...”
    還沒罵完，四驢子對我挑了挑眉，走了。
    房間內就剩下我和花木蘭，我想睡一會，單純的睡一覺。
    可花木蘭要去洗澡，嚇得我趕緊出門。
    後怕加上心亂如麻，我可不想這個時候體驗創造生命。
    開門時，唐春生正要進來。
    “唐哥，有事。”
    “師父找你。”
    跟著唐春生見到了正在核查的郭半天。
    “小子，我聽說你惹到江那邊的人了。”
    “對。”
    “按理說，用鴿子啥的反複試驗，能處理掉大部分機關，代價是有很多東西得被機關破壞了，說不定會有魚死網破，那你說，咱還幹個甚。”
    “郭師傅，您什麽意思？”
    “嗨，江那邊的人，讓他們跳樓，他們連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我明白了郭半天的意思，可我不想接話，這一招，太殘忍，得有大把的人死於非命。
    而且，這個墓中，不一定有長生。
    郭半天繼續道：“這件事，不是咱們能決定的，發現大墓的事傳到了大使館，他們要安排人過來，我先給你透個氣。”
    “那不得死好多人嗎？”
    “不死人，蒯家設計的墓能挖出來東西嗎？不想死人，你想個辦法。”
    我被懟的啞口無言，帶翅膀的鴿子都飛不出去，更何況許某人了。
    “許多啊，甚事得分輕重緩急，找你來呢，我是想讓你那個朋友出去躲一躲，萬一江那邊的人拿證據要挾，你那個朋友，容易排頭兵。”
    “我知道了。”
    “行，你回去吧，別想什麽辦法了，這個墓，我沒辦法，作為後人的蒯通也沒辦法，等等吧，等用人命試出來活路。”
    我一句話沒說，轉身返回房間，想去龐飛燕的房間去找四驢子，走到門口的時候，我發現已經晚了，因為已經傳出來咿咿呀呀的聲音了。
    別人最多有個狐朋狗友，我是驢朋猴友，個個要人命。
    可能是我的良心還沒壞到一定程度，用江那邊的人命試驗活路，這和活閻王有啥區別。
    從心底，我過不了這個坎。
    花木蘭在房間內洗澡，我不想回去。
    四驢子在甩籽，也不能陪我。
    趙悟空和川娃子，兩人喝酒還行，要是聊天，全都是正經嗑，我聊不下去。
    思來想去，我決定打給黃老板。
    黃老板嗯嗯啊啊聽我說完後，嘶聲道：“等會，我問你個事，那他媽賣地的不知道老百姓得掏空三代積蓄貸款買房子嗎？”
    “肯定知道啊。”
    “對呀，人家知道，地價還買的嗷嗷高，人家都不管老百姓幸不幸福，你他媽一個雜碎裝起聖母來了？”
    “心裏不舒服。”
    “你心裏舒服了，江那邊的家人們，都得因為臨陣脫逃的罪名去改造，你別傻逼，改變不來規則，尊重規則。”
    說完，黃老板急忙道：“別他媽尋思退出去，好不容易和老江湖扯上關係了，你還不好好表現一下？”
    我不知道如何回答，直接掛了黃老板電話。
    黃老板又打了回來，罵了我一句掛了。
    我也在心裏給自己洗腦，虞青莎一家數十代人尋找這個古墓，我師父提到了無字天書，整不好真有長生的秘密。
    沒錯，肯定有。
    我得相信有長生，這樣一來，江那邊的人都是英勇衝鋒的戰士。
    不為別的，隻為他們天天稱呼萬歲的那一位真萬歲，說不定真能讓老百姓喝上肉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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