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1章 大清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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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蒯是理論型選手。
    具體操作,得王瘸子動手。
    王瘸子說這樣的機關,一個人怕不把握,又不想用我們,他想再找一個人過來。
    “幾位爺,我請的人來的,你們不要有什麽接觸,人多雜亂,幫幫忙。”
    就算是來人想見我們,我還不想見呢,鬼知道王瘸子又從哪個雜技班請來的大神仙。
    果不其然,天剛黑的時候,王瘸子帶回來一個人,此大漢膘肥體壯,上麵沒脖子,下麵肚囊子蓋住了前列腺,雙側的眼眶子隻掛著一個眼睛,確實是兩個眼睛都在,隻是一側眼皮太肥了,耷拉下來了。
    開口更是一口京片子味:“哎呦喂,諸位爺都忙著啊,有禮了。”
    來人雙手抱拳,我覺得這孫子不是老江湖的人,而是幹直播的。
    真怕他來一句給抱拳了,老鐵,給主播墊底關注。
    我的微笑回應,王瘸子拉著那人。
    那人不情願,想要嘮幾句,王瘸子說屋子裏放了酒菜。
    “行,幾位爺,我先失陪了,先墊吧一口。”
    人剛走,古靈精怪問:“你們覺得,是什麽人?”
    我想了一下體型,我覺得像是路邊燒烤的小攤攤主。
    四驢子道:“什麽人?二逼一個。”
    花木蘭拍手道:“唉我去,驢哥真有默契,我也想說這倆字。”
    “對,不是傻逼,是二逼。”
    原來兩個詞是一個意思,後來隨著世道的發展,傻逼不可怕,二逼多指愣逼。
    花木蘭還在和四驢子探討傻逼和二逼的問題。
    龐飛燕打斷道:“你們知道他是誰嗎?”
    “二逼啊。”
    “哎呀,正事,他是劉小果,你們知道嗎?”
    四驢子接話道:“不認識啊,我認識劉小光,唱二人轉的。”
    方飛燕也不愛搭理四驢子,而是說了一段老北京故事。
    民國後期,北京城青幫有四個霸王。
    東霸天張德泉、西霸天福德成、南霸天孫永珍,北霸天劉翔亭。
    劉小果是劉翔亭的孫子。
    劉翔亭當年罩著八大胡同。
    八大胡同裏麵都是妓院,裏麵的年齡從十歲到二十五歲都有。
    為啥說節製到二十五歲。
    因為那邊性病泛濫,性病放在現在都不好治,更別說缺醫少藥的民國時期了。
    我忘記是什麽電影了,有一個嫖客從房間裏出來,找老板退錢,說魚口腫得像桃似的。
    因為性病的原因,那群姑娘們幾乎不會活過三十歲。
    民國後期,解放戰爭,沒有太多的法製約束,人性的惡被表現得淋漓盡致。
    後來咱們軍隊進了北京,想管八大胡,妓女讓他打聽一下,這地方是誰罩著。
    這個罩著的人,就是劉翔亭。
    地主、鬼子、蔣校長軍隊,咱都不害怕,還能在乎這幾個小混混?
    建國之前,不管是四個霸王還是各個院子裏的老表,全都吃了槍子。
    那時候窮啊,國家賣古董換外匯,從毛子那邊換回來盤尼西林和其他治療性病的藥物給被解救出來的姑娘使用。
    先生可謂是大義。
    不像現在的毛子國,小姑娘窮得都他媽賣屁股了,那群王八操的還定期去檢查一波,沒收違法所得,想出去,還得交罰款。
    我曾經和一個服務行業的小姑娘聊過,她說毛子國的警察好像知道他攢了多少錢似的,剛有兩萬,肯定被抓。
    還是時代變好了,有興趣可以搜一下九十年代的交警,那真是老牛逼了。
    對了,可以直接搜焦點訪談山西交警亂收費。
    媽的,我說點啥。
    說完劉小果的身世,龐飛燕又講了劉家是怎麽發家的。
    那真是缺德缺冒煙了。
    清朝末期,沿街的商戶最害怕的是早晨開門,門口有一具屍體。
    用北京話來說,叫做死倒。
    天氣越冷,死倒越多,碰到死倒,中產家庭都得一貧如洗,窮人的家庭,十有八九家破人亡。
    為啥?
    因為清朝調查命案,就是一場官方的敲詐勒索,一個死倒,能讓百十來人發家致富。
    出了命案,一般是報到當地縣衙,按照流程,一般是縣太爺坐著轎子去,同行的有負責記錄的書吏,負責驗屍的仵作、負責維持秩序的衙役,還有腳夫和搭建臨時驗屍場的工作人員。
    縣太爺去現場,還要帶著一些隨從和雜役,所有人員加起來,幾十人打底。
    人多了,花費自然少不了。
    一次最少幾十兩到一百兩的費用。
    縣太爺肯定不會出這個錢,那誰來出錢。
    如果是兩個人打架,一個人把另一個人打死了,有殺人的人出,如果殺人的沒錢,就由被殺之人的家屬出錢。
    要是沒有主的屍體,要有發現屍體的人出現,比如四驢子發現了一具屍體,去縣衙報案,縣太爺來了,一問是無主的屍體,那這筆錢就得由四驢子出了。
    四驢子不想出的不行,不出,變二驢子,整不好還得被按上殺人的帽子。
    多多少少也得出點,剩下的錢,屍體在誰的門口,誰出大頭,然後剩下的由周圍鄰居分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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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來還專門有兩個詞來形容這件事,一個是屍場東道,屍場是發現屍體的地方,東道是東道主,盡地主之誼,連起來的意思是發現屍體地方的鄰居招待縣太爺及隨從,說白了就是出錢。
    這裏涉及鄰居的問題,多少也不好確定,於是乎,官府又研究出來一個新詞——望鄰飛鄰。
    望鄰好理解,就是站在發現屍體的地方四處看,眼睛能看到的地方,都是鄰居。
    飛鄰是看不到的鄰居,在案發地點看到最遠的地方,走過去,再四處看上一圈,這也算鄰居,叫飛鄰。
    望鄰和飛鄰的主要成因是清朝後期,老百姓太窮了,拿不出來多少錢,官府就用人數往上堆,一家拿一百兩費勁,要是二百家呢,拿二百兩很輕鬆,賣媳婦也得拿出來。
    仵作驗屍隻是第一步,驗屍的時候,仵作會填寫屍格,可以理解為法醫筆記。
    其中有幾項比較重要,第一是案發地點、第二是鄰居、第三是證人。
    清朝是有罪推定,就是不管你是原告被告,都認為你有罪,隨時可以傳喚關押,還能動刑。
    根據經驗來看,家資越豐厚的人,被上刑的次數越多。
    說人話就是不折騰一下,你怎麽出錢。
    這都是前期準備,先把鄰居證人過一遍。
    在案件審理之前,文吏要放出消息,說誰是鄰居,誰是證人。
    鄰居那一欄,能有個百八十個。
    什麽?不想上堂問話?
    那證人名字在上麵寫著呢,不想上也不行。
    除非,自己的名字被人勾了去。
    怎麽勾?
    當然是用錢鋪了。
    望鄰飛鄰中絕大多數都會給文吏送錢,讓其把自己名字勾了去。
    這一過程很長,得等到實在沒人了,再把那些沒送錢的人提報上去。
    一場命案,十裏之內的百姓,多多少少都得出點錢。
    寫到這的時候,我突然想到了呼格吉勒圖的案件,小夥子好心去報案,六十二天後,給他媽的槍斃了。
    人生剛開始的小夥,英年早逝。
    要不是怕審核過不去,這件事我能扯幾千字。
    王八操的啊。
    所以現在的許某人不扶老人不獻血,不捐獻器官和遺體。
    沒別的要求,我隻想死得明白。
    畢竟咱沒有七十三歲讓直升機運肺的能力。
    當然,我也相信那是一場各方麵協作完成了一場高質量器官移植手術。
    嗬嗬。
    說個腹黑的話,假如我是控製器官的領導,要是四驢子需要心髒,我得給他連夜進貨去。
    媽的,扯遠了,一聽到大清朝,我就吃瘋狗逼,嘮的都是糊塗嗑。
    清朝出了命案,十裏範圍內人犬遭殃。
    劉小果的爺爺劉翔亭看出了其中的商機。
    那時候沒監控,寒風大雪之夜,連個打更的都沒有。
    沒監控,沒人,劉翔亭帶著幾個兄弟去破廟找凍死的屍體,然後專門往大一些的商戶門口放。
    不等天亮,劉翔亭直接敲門,打更的夥計見到死倒也心裏哆嗦,趕緊去叫掌櫃的。
    劉翔亭還得當個好人,說路過發現一具屍體,問掌櫃的怎麽處理。
    掌櫃的也兩難,要是讓夥計扔出去,還得給劉翔亭封口費,而且還不止一次。
    要是報官,花費更多。
    遇到這事,大多數掌櫃的都心裏慌張。
    劉翔亭趁機說給他們點錢,爺們幾個出點力氣,帶走了,一同參與了,也不可能報官。
    掌櫃的也怕死人影響生意,官府一查,在自己門口死的,全身是嘴也水不清,於是掌櫃的寧願出點錢,畢竟劉翔亭要的不多,每次三五百兩。
    一家店,三五百兩,北京有多少商鋪。
    老板出錢運屍體,也不會和別人說,一整個冬天,劉翔亭賺了十多萬兩。
    僅僅一個冬天,劉翔亭從地痞流氓變成了有錢的大戶,他還是幹老本行,用錢招兵買馬,劃定區域收保護費。
    就這麽說吧,在劉翔亭的地盤上,撂地擺攤說相聲,賺的錢都得交出去六成。
    大清滅亡了,民國了,治安好了一些,有兵痞在,流氓頭子都是雜碎。
    等王八操的鬼子進來了,這群小流氓徹底成了小老百姓,平時大門都不敢出。
    事情的轉機是鬼子被打跑了,劉翔亭又牛逼了,罩著八大胡同的皮肉生意。
    後來咱們發動了解放戰爭,蔣校長戰敗,放棄北京。
    臨走之前,國民黨北京駐軍已經培養了一批特務,想要留下來搞破壞。
    特務的人選,自然不用多想,肯定是當地的地痞流氓。
    那時候的劉翔亭還和剛進城的新政府剛一下。
    結果可想而知,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劉翔亭雖然死了,但留下的東西,夠祖孫幾代人用了。
    其實那時候也抄家了,劉翔亭的家人把金銀和貴重物品都扔井裏了。
    這筆錢,劉家也沒敢用,一直到了八十年代,劉家人有事沒事出去擺攤賣元寶,一點一點回血。
    那時候,北京二環附近的四合院,一萬塊錢一整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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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據說不少人出國,把家裏的四合院都便宜賣了。
    劉家靠著賣東西賺的錢,買了三十多套四合院。
    聽龐飛燕的意思,劉小果也不差錢啊,我疑惑道:“三十多套四合院,大幾十億了。”
    “沒有,中間賣過一些。”
    “你怎麽認識他的呢?”
    “找龐家賣過東西啊,一次幾千萬上億,人少錢多的傻兒子。”
    我更迷糊了,繼續問:“王瘸子怎麽會和他有交集。”
    “賣過古董啊。”
    “聽你的意思,劉小果也沒啥才藝啊。”
    “有才藝啊,別看人胖,人家是故宮修鍾表的師傅。”
    “啥意思?”
    龐飛燕靜靜地看著我。
    我聳了聳肩。
    龐飛燕道:“那時候都講究有工作,劉小果他爹找關係把劉小果送故宮裏麵去了,離家近。”
    “當太監啊。”
    “當雞毛太監,大清都完了,故宮鍾表館,修一個鍾需要一兩三四年,閑職,養老的活。”
    我似乎明白了,直接道:“修鍾表的人,平時都用小件,手法有分寸唄。”
    “還有一層意思,你們說對了,劉小果真是個二逼,近親出來的,侄子娶舅舅家的閨女,生的劉小果。”
    說完,龐飛燕補充道:“假如王瘸子讓你們進去,弄那個手拉葫蘆,你們敢拉嗎?”
    我嗬嗬一笑,那確實是這樣,我都不敢進去。
    花木蘭說出了另一層意思,她道:“王瘸子叫劉小果來,一是劉小果有錢,二是他們交易過,劉小果應該好奇古墓中什麽樣,願意出點錢來看古墓,第三點,青銅棺材裏麵的東西,有王瘸子的分成,這孫子想賣劉小果這個冤大頭。”
    四驢子張嘴道:“一箭三雕啊。”
    方飛燕道:“賣給劉小果,也不是不行,真的,帶他下墓挺好的,他親手挖出來的東西,肯定喜歡,帶到北京,直接讓他先挑,他家幾十億的家產呢。”
    “這他媽不是騙傻子嘛。”
    “操,不騙傻子,上哪賺錢去,現在網上一波又一波的新奇產品,不也是騙傻子。”
    我伸手點讚,果然是老江湖人家出來的孩子,一點仁義道德感也沒有。
    不對,仁義道德能替人還房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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