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章 聶太太的陽氣,香江第一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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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說陳柔。
聶榮穿的還是睡衣,急匆匆的前腳出門,她帶著兒子,後腳也出門了。
下個月阿遠就該過生日了,快一歲的小崽了,能搖搖晃晃的走路,說話也很有意思,坐上車就 搖頭晃腦,拍雙手:“酒啦酒啦,開,開心心!”
陳柔耐心糾正:“是’ZaU’吧,’ZaU’啦。”
粵語裏走的發音類似於漢語的鄒或者秋。
但阿遠吐字不清,就總喊成酒。
現在宋援朝不論早晚都在家裏。
陳柔出門他當然也陪著。
他在開車,他說:“少爺好像很開心能出門。”
將近兩個月沒帶他出過門了,阿遠確實開心。
他好像也還記得上一回出門時的事。
而且越大他就越不愛戴帽子,陳柔隨時戴,他隨時摘,摘了扔的遠遠的。
陳柔今天出門,為的正是郭小白從大陸帶過來的那幾個人。
目前他們人就在九龍,離張子強家不遠的地方。
陳恪讓季小鋒盯著人呢,也覺得是個觀察的好機會,就讓陳柔過去看一看。
宋援朝對整件事情特別樂觀,笑著說:“都是咱戰友,咱們先打聽清楚底細,到時候讓嶽隊出馬,來個反奸計,然後把他們拿下,張子強就還在咱們手裏。”
陳柔覺得事情怕是沒那麽簡單,但暫且先不說什麽。
她指阿遠的鼻子:“把帽子戴上。”
阿遠撇小嘴巴,乖乖低下了頭,可陳柔才掏手機,他又摘掉帽子,扔了。
也怕媽媽會生氣,扔了帽子就開始笑,討好媽媽:“莽莽,莽莽莽!”
他大了,要總聽聶釗的,不帶他出門不行,小孩子要總是隻見那幾個熟人,對他的社交,世界觀都有影響,而雖然據說自閉症跟孩子小時候的教育和生活環境無關,但陳柔總還是願意讓他小小的就多出去走一走,可是總得把臉遮起來。
但這小家夥既不愛戴帽子,還不愛戴口罩,就叫陳柔特別苦惱。
不過在經過長達二十多分鍾的他摘她戴,他再摘她再戴之後阿遠終於妥協了。
沒辦法,他精力旺,媽媽精力也旺。
他軸,媽媽更軸。
已經到地方了,宋援朝停車,並說:“太太,孩子放著,我來抱吧。”
但陳柔開車門,已經把兒子綁到腰上了。
新口罩是聶涵買的,超級可愛,是一整個哆啦A夢的半張臉,配上阿遠那雙圓丟丟,黑葡萄一樣的大眼睛,再戴一頂藍色的帽子,他就是哆啦A夢本貓。
陳柔回頭說:“孩子我自己帶,你走路的時候也離我遠一點。”
其實目前的香江,宋援朝的臉,大部分人認得比陳柔更熟。
因為她但凡出鏡都會化妝,會穿的比較華麗,隻要衣著普通點,一般人都不看她,但宋援朝不一樣,他跟在聶釗身後幾乎天天登報,他那張臉,香江人很熟的。
不過打扮孩子人人都喜歡,但陳柔今天大概做的有點不對。
聶涵是去日本出差的時候,專門給阿遠買的,哆啦A夢的周邊,而這幾年正值《多啦A夢》火的時候,她一路走過,不說孩子們,好多成人年都要盯著阿遠看。
一隻活體的叮當貓,有點可愛的,人們經過陳柔,都要多看一眼。
她也低著頭,牢牢遮著孩子的帽子,閃身進了一棟小樓。
脖子上掛著兒子,進了樓就爬樓,樓梯又窄又險,臭烘烘的,黑暗的樓梯,一口氣爬了七層或者八層樓,一路爬到天台上,就連愛出門的阿遠都一口猛吸氣。
那樓梯不但又窄又黑,還臭,啊籲,可總算是出來,阿遠能透一口氣了。
不但季小鋒在,王寶刀也在。
看到小阿遠,王寶刀笑著來拉手:“泥壕啊少爺。”
再一看樓梯口,他又一路小跑,笑著相迎:“宋總,好久不見。”
宋援朝今天穿的是皮夾克,聶氏保鏢的冬款公服,但跟市麵上賣的當然不一樣,市麵上的雖然亮,但很硬,還有一股塑料味兒,而宋援朝穿的,雖然很軟,但又很有型,而且還有一股淡淡的皮革香,當然也貴,據說一件要上萬塊。
他知道同事們都羨慕嫉妒自己,瞪眼說:“一邊去。”
這個小天台距離張子強家不遠,而且是8樓,早在前段時間,陳恪他們找到之後,發現它的角度特別適合於觀察張子強家,於是就把它整體租了下來。
天台上有七八間房,但他們沒有用,隻在這兒觀察張子強。
而今天,郭小白帶著那三個從大陸來的退伍兵,就在張子強家旁邊,一個曾經的老煙館,如果是小酒樓的,小樓的天台上,它跟張子強家就隔著一條巷子。
這也算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了。
張子強的家是最傳統的,百年前的石質老樓,四麵圍起,中間有天井。
從高處看不到他,因為他家雖然也有天台,但他人不在天台上。
但是能看到那幾個退伍兵,此刻在天台上閑聊,時不時相互過兩招,扔一下飛鏢。
現場還有打鳥用的氣槍,幾個退伍兵輪換著,在用氣槍打飛鳥。
離得太遠,當然聽不清楚他們在說什麽。
而雖然找不到張子強,但是他可以跟郭小白通電話的,而且幾個退伍兵用氣槍打鳥,看起來隻是簡單的娛樂,但是,卻能叫張子強看出他們的槍法來。
所以不必說,隻要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來。
郭小白幫忙招募,而張子強,今天就是在麵試下一回搶劫時,想要補充的新人。
他也是夠精明的,知道目前大裁軍,大陸遍地退伍兵,還個個能打,槍法也夠準。
天台上望遠鏡比較多,陳柔舉著一架,已經在觀察遠方了。
宋援朝走過來,也舉了一架,看了片刻問王寶刀:“聽說都是深市人,裏麵有你認識的嗎,短期內能不能拉上關係,咱們也好找他們聊一聊,策反他們?”
他想得還是,張子強招募,他們策反,把那些退伍兵收回來。
但王寶刀說:“要策反估計費勁,陳隊也說了,他們自甘墮落,沒必要救。”
宋援朝有點不懂,說:“都是自己的同誌,他們也才剛剛到香江,再墮落能墮落到哪裏去,怎麽不給他們一個改悔的機會呢?”
王寶刀反問:“不是吧宋總,你好歹也是在香江混了幾年的,比我們更加見過世麵,你倒是說說,他們賭場進了夜總會去了,還不叫墮落,什麽才叫墮落?”
倆人都快吵起來了,陳柔說:“好啦寶刀,我做證,他們玩的,你宋哥真沒見過。”
又說:“你可能不信,但他既沒去過賭場,更沒去過夜總會。”
季小鋒回頭,試著說:“所以聶主席他……”
宋援朝一秒切換保鏢模式:“我家bOSS可從不去那種亂七八糟的場合。”
王寶刀跟季小鋒對視,也隻好豎大拇指了。
真是稀奇,掌有半個香江財富的大老板,竟然不去賭場,也不去夜總會,他們,啞口無言。
王寶刀也就得耐心解了。
他說:“郭小白郭總是在深市的報紙上發的招聘廣告,聘的就是退伍軍人,說是來做保鏢的,總共過境了五個,在談話階段,其中一個大概覺得不對勁,退出了,另外四個跟著郭小白去了澳城,但是其中一個堅決不肯參與賭博,於是當時郭小白就把他給打發走了,剩下這三個,先是在賭場輸了個精光,回來之後又是看豔舞又是洗桑拿的,還……該犯的錯誤全犯遍了,哪裏還有救的意義了。”
宋援朝明白了:“他們在那種地方,找女人了,他們的覺悟呢,黨性呢?”
季小鋒豎手指:“不止找,而且是一人兩個。”
宋援朝呲牙:“他媽的,敗類!”
軍裝是軍裝,人是人,尤其是在退伍之後。
曾經的宋援朝其實也擔心過,想著萬一保鏢公司成立,首要的就是堅持曾經的思想工作,因為對於那些剛剛從部隊出來,於外界一片空白的年輕人來說,香江就好比一個大染缸,而淫色和賭博,又是最容易能腐蝕人的。
既然總共來了五個,還有兩個中途覺得不對,退出了,就證明這三個也可以退。
可他們沒有,老板帶著賭,他們就賭,老板帶著嫖,他們就嫖。
全然沒有警惕心,就被拉下水了。
再就是,軍人們天然的,都有一種殺富濟貧,替天行道式的初心。
郭小白先是帶著他們瘋狂的花錢,並滿足他們的欲望,然後再說去搶首富家,那幾個退伍兵的思想就會滑向一種近乎偏執的瘋狂中,那錯誤,胡勇差點都犯過呢。
說來挺唏噓,他們剛出部隊就踏上了賊船,這輩子算是廢了,可他們也是活該,拒絕黃賭毒,該是每個人心裏的紅線,他們自己要越,又怪得了誰?
而且他們如今的樣子,對於王寶刀他們來說,也是一種很好的警示。
黃毒賭一旦沾上,任你是誰,這輩子都得完蛋。
且不說阿遠又跟著媽媽出來一起嗨嗨,又是一個叫他無比新奇的地方,有多開心。
另一邊,他老爹的心情可就沒有那麽爽了。
此刻聶榮也在,就在地下,七八支油氣大手電筒照著,要開那隻盒子。
對了,盒子是用油浸過的老鐵木做成的,其特點就是,哪怕是浸在淤泥裏,它都能保證幾十年不腐,不壞,而埋的時間,天師打開盒子後算了一下,應該也有至少三十年了,裏麵有一抹灰,還有一捋頭發,另有幾顆乳牙,再就是一些趾甲。
聶榮自打退休後天天學黃老學周易,也稍懂一些。
看有一抹灰在隨風飄,輕聲說:“這是符紙,應該是時間太長,化掉了。”
再看牙齒,想了想,突然呼吸急促:“那,那怕不是阿臻的牙齒吧,這個毒,毒……”
梁利生看大哥要倒,趕忙去扶:“大哥,你挺著點呀大哥。”
如果沒有看到這些東西還好,但已經看到了,聶榮也就意識到了,他曾經心愛的小妾有多歹毒,又有多不擇手段了,而巫蠱之術,不管它有沒有用,埋在這大廈的下麵,咒的又是大廈的當家繼承人,聶臻又如何逃得開英年早逝?
而且多少年來,聶榮跟香江大部分的天師都交好,卻從來沒有聽到過這件事,那這個咒,應該就是梅家兄妹照著他們的天師爹給的書自己悄悄下的。
可恨的是,當時梅寶山是聶榮的貼身保鏢。
工地施工,築底階段可防的特別嚴格,為了謹防主施工萬一出事故,對大廈的將來不好,聶榮還專門派了梅寶山來監工,結果呢,他竟然在裏麵整這東西?
其實不過舊事,但這一回於聶榮的刺激有點大,雙眼反插,他直接暈過去了。
不過聶釗並沒多看老爹,隻吩咐阿寬叫救護車將他拉走,就盯著天師,把那東西給移出來了,然後依然是梁利生盯著,整體水泥回填,這件事就算了了。
而那隻盒子,聽天師的建議,暫時先帶到樓上,找間房子安置著,不要驚動也不要打擾,等到合適的日子,找個佛寺送進去。
當然了,考慮到裏麵應該是韓玉珠和聶臻的頭發和牙齒,如果真有陰陽,等於是,他們的生魂在這兒被困了很久,直到現在才挖出來,還得要做幾場法事的。
法事容後再做,天師也需要休息和吃飯。
而聶釗雖然曾經不信鬼神,但現在漸漸有點迷信了。
剛才天師說了,如果他心情不好,也不要憋著,最好是讓太陽曬一曬自己,再找幾個陽氣比較重的朋友一起坐一坐,聊一聊,補充點陽氣。
聶釗向來不迷信別的,就迷信他太太,聽天師一說,首要想的就是回家。
他太太別的不說,陽氣香江第一旺,他得回去抱一抱太太,那是最好的補陽氣的方式,但安秘書卻說:“bOSS,少爺還小呢,眼睛幹淨,很可能能看到髒東西。”
聶釗經他提醒,也豁然開朗。
是喔,他不能隻顧著自己,萬一他身上真有髒東西,嚇到阿遠呢,那可不行。
但他轉念一想,吩咐開車的hank:“問問陳隊在哪裏,直接去九龍。”
安秘書一想:“對,就找陳隊,他的陽氣,也超旺。”
怕死的老板帶著他迷信的秘書,這就往九龍去,吸陽氣去了。
陳恪這會兒哼著小曲,也正準備去見他家小阿遠。
小崽子,好久不見,可想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