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獵殺繼續,下一站目標:九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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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等陳柔上樓時聶釗已經不在病房了,而且是……出院了!
是的,滿打滿他動完手術才第四天,據留守的安秘書說他已經去公司開會了。
安秘書和腦科的劉主任也忙忙碌碌的,因為照他們的說法,這幾天聶釗都會住在公司,劉主任親自帶隊,要帶兩個護理和一個醫生帶著常用藥品去醫院值守。
輕傷不下火線,聶釗不但要帶病上班,還要突擊完成香江機場的所有工程。
錢不是大風刮來的,有錢人的錢也不是躺著就能賺來的。
陳柔得由衷說一句,聶老板夠拚!
她的人裏麵聶釗帶走了倆,宋援朝和鄺仔,灣島仔還在,在生活秘書阿寬的帶領下正清理戰場,收拾東西,在走廊碰上陳柔,小聲說:“老板被抬去上班了耶。”
兩手提著八隻裝滿紙尿褲和髒衣服的黑塑料袋,他又說:“老板真是拚命三郎!”
陳柔反問:“你是不是忘了是誰救的你,我應該才是你老大吧。”
灣島仔把黑塑料袋扔進垃圾筐,再從脖了上扯下毛巾,又從屁股後麵摘下酒精壺,邊仔細擦著重症室的門框邊說:“陳小姐,我可是台北第一夜店小王子,不做人馬仔的喔,以後我就跟著聶老板好好幹了,早晚有一天,噗呲……”
酒精噴壺在這一刻成了槍,他噗呲一聲,已經在想象自己殺回灣島,拿下竹聯幫,再替他老爸報仇血恨時的痛快場景了。
能在這種治安環境下能混出頭的都是牛逼人物。
聶家在今天整體撤出了養和腦外科,整間重症室被灣島仔打理的,就連陳柔這種高水準的特警看了都要豎大拇指:幹淨,真他媽的幹淨。
這灣島仔不愧社團大佬的兒子,毀屍滅跡是把好手。
等活兒幹完兒,阿寬就帶著他去關押梅潞母子的地方,繼續幹苦力了。
為了一張身份證,他將繼續他的牛馬生涯。
聶榮在心內科,而且恢複良好,已經出重症室,在普通病房裏了。
陳柔進去時他捧著一本書在看,名字叫《暗夜之光》。
見她來,他示意生活秘書出去,把書遞給了陳柔,長歎:“回頭看,如果不是我和阿耀足夠警惕,勤奮,又有阿釗源源不斷的供血,聶氏也早被拍死在沙灘上了。”
陳柔接過書翻開,扉頁還是那張熟悉的,於崢嶸的照片。
一個單眼皮容長鼻梁,眼神銳利,鋒芒畢露的男人,一身警服很是帥氣。
這本叫《暗夜之光》的書是香江一個頗有名氣的作者給他寫的傳記。
而在香江,警長是由市民們投選的,當然也是深受市民愛戴的警官才能當選,這本傳記裏記載的正是於崢嶸於警長的生平,和他任職期間的光榮事跡。
可在這些光榮事跡的背後,警長想要做黑做惡是很容易的。
當然,如今的社會背景也是高級警長們作惡的溫床。
而像於崢嶸那樣的高級警官,隻要肯收受好處,各種獻金將會源源不斷。
所以他的勢力無比龐大。
正所謂與虎謀皮,謀來謀去被虎吃。
哪怕聶家想要扳倒於崢嶸 也不容易的,因為走正常的司法程序,上廉政公署或者O記就等於公開宣戰,把自己豎起來當活靶子,下場隻有一個:死!
而要想黑吃黑幹掉他,就目前聶家的保鏢隊伍再加上陳柔,那叫螳臂擋車。
聶榮躺在病床上憂心忡忡,是因為他也想不到更好的對付於崢嶸的辦法。
也罷,縛虎的事情有聶釗,他也操心不到。
但這老爺子今天還要麵對一個特別讓他痛苦的事:DAN結果。
陳柔本來想問問他原身的身世問題,但說不出口。
因為聶榮在把於崢嶸的自傳交給她後,從枕邊拿起的正是聶耀的DNA結果鑒定。
“我第一次見阿耀時他四歲,跟阿釗生得簡直雙胞胎,不像阿釗那麽頑皮,特別乖巧,見麵就喊我叫爹地,還問我為什麽不開心,說要唱兒歌哄我開心。”他說。
陳柔望著單子上的[親子關係不成立]一行字,沒有說話。
聶榮再說:“但那不是真情意,是那個女人的誘導,她拿孩子當工具來討好我!”
在這方麵,聶釗應該是汲取了他老爹的前車之鑒,知道原身被梅潞掌握了,在故意討好自己,所以不論原身怎麽表現他都不為所動。
狐狸之上還有狐狸,這老爺子終究沒抵過小兒子的算計。
把DNA鑒定單遞給陳柔,他再指了指桌子上的一封文檔,說:“這是珠寶行和拍賣行,影視公司和幾家報社的監理人授權書,你簽個字吧,阿釗說把它交給你了。”
陳柔手頓:“阿釗讓我監理他母親的產業?”
聶榮抬眸又垂眸,攤手:“他要信任你,我能有什麽辦法?”
再冷笑,言有所指:“阿柔,我勸你不要學梅潞,我都玩不過阿釗,你也不行。”
他也不信這個動不動就揍人的兒媳婦,但他兒子要信他也沒辦法。
他現在不過被拍死在沙灘上的一頭鯊魚,想吃人,可惜空有力而心不足。
……
就這樣,韓玉珠所投資的輕工類業務,本由梅潞料理的,現在歸陳柔了。
而這僅僅是她這邊的,公司那邊聶榮一簽字,聶耀的執行總裁也將被罷免,一場豪門財產內鬥,最終的落幕就以聶耀一無所有,變成雜種而畫上了句號。
陳柔接過單子,正想問原身的身世,聶榮又說:“以後不準在我麵前提阿耀!”
這就是男人的狠心了。
曾經那麽疼愛的兒子,聽說沒有血緣關係,從此之後他就生死不問了。
陳柔打了個寒顫:梅潞做的惡,終究全報應在了她兒子身上。
那也是世界上最狠毒,最可怕的報應。
老爺子慢慢閉上了眼睛,陳柔考慮到他心髒不好,也不想再問了,但就在這時聶榮長歎一氣,說:“你媽咪總說讀書多是負心人,仗義每多屠狗輩,阿釗想要翻盤,能借的勢力不在香江島,而在九龍,在那幫屠狗之輩,她真是料事如神!”
陳柔一凜。
於崢嶸是聶家站隊的警長,二十多年,一路擁他上位,直達權力巔峰。
但顯然韓玉珠對於崢嶸於大警長應該是保有警惕的。
她預料到將來因為於崢嶸,聶氏會要起一場亂子,可惜自己已然油盡燈枯,也說服不了早已經跟她離心,愛上別人的丈夫,遂給小兒子悄悄安排了後路。
陳柔心頭怦然一動,摸了摸手中的半枚玉佩,說:“您說的該不會是我吧?”
她直覺九龍,豬籠寨,原身的身世果然是一步棋,一步韓玉珠布的遠棋。
一步可以對抗於崢嶸的遠棋。
老爺子眉心劇顫,隻於喉腔裏嘶聲長歎:“我的阿珠,天妒紅顏呀!”
陳柔無語,心說他可真會甩鍋,難道不是他自己害死的韓玉珠?
老渣男!
……
其後幾天聶釗將常駐聶氏公司,當然也沒讓陳柔閑著,畢竟隨著梅潞被幹掉,於崢嶸雖然不敢明著出手,但肯定也已經在暗中布局,準備要除掉聶釗。
商界第一和政界第一已經是死敵了,必須要死一個,而聶釗安排給陳柔的工作,正是熟悉目前盤踞九龍的社團大佬們。
因為於崢嶸在這個階段的目標隻有一個:殺聶釗!
但他為了自身的幹淨是不可能找警員的,而他能找的人就是——社團大佬。
考慮到既然聶釗知道原身的身世,暫時卻也沒說什麽,也就證明原身的身世在短期內不會對他們的局麵造成影響,陳柔遂也暫時沒拿這事兒分聶釗的心。
今天她也要搬家了,正式搬回聶家。
而在回家的路上,為了介紹九龍那些社團的情況,陪陳柔回家的老頭兒又換人了,換成梁利生。
宋援朝也被聶釗打發了來,陪她一起要逛一趟九龍。
車出養和,過了紅磡海底隧道就是九龍,一個跟高樓林立,整潔幹淨的香江島完全不一樣的,雖然繁華,但是肮髒,混亂,滿街扛著棒球棍的暴徒的新世界。
陳柔還好,執行任務是見了太多貧民窟,不覺得什麽。
宋援朝可謂大開眼界,兩隻眼睛盯著外,全程就沒眨過。
別看梁老頭胖,肚子大,但不論打拳還是開車,技術都超級棒。
把著方向盤,他說:“目前九龍共有四大派,X堂,天一堂,忠義堂和義勇堂,天一堂就不用說了,原來的老大項天明全家就是我砍的,現在的龍頭項天戈是項天明他弟,恨咱們聶氏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於Sir要找殺手,第一個必找他。”
陳柔插了一句:“項天明在街上討飯,項天戈也不幫幫他哥?”
梁利聲瞪眼:“江湖規矩,他殺了我崽就活該一生討飯,誰敢幫他我就殺誰!”
不像陳柔隻用腦子記事情,宋援朝拿個小筆記本嗖嗖嗖記得飛起,聽到梁利聲那麽痛快的承認自己滅人全家的榮耀過往,歎氣:太殘暴了!
“再就是X堂了,幫主叫鬼頭榮,不用我說你也能猜到吧,鬼頭昌的同門兄弟。”梁利生又說:“他媽的,那家夥練的是蛇形內功詠春,有金鍾罩,刀槍不入。”
這年頭功夫在內地不怎麽流行,但在香江道上,大佬們還人均武林高手。
宋援朝問:“另兩位大佬呢,總不會也是於Sir的人吧。”
該不會於Sir掌控了整個九龍吧,香江這情況,宋援朝都直覺頭痛。
“不不,而且他們跟於Sir是不共戴天的仇敵,但是那倆老家夥彼此也是死敵,一個恨不得一個死,暫時咱們先不要招惹他們,不然他們打起來,九龍會亂到一發不可收拾。”梁利生突然一腳急刹,側首笑眯眯:“三太,阿釗說……”
“隻要阿釗準備好,我隨時可以上,對了,記得給我準備一把M82A1 Sniper Rifle,我的槍法……”陳柔以手假裝槍,手指抵上梁利生的鬢額:“比刀法還好。”
梁利生在頭發被燒掉後戴了頂超大號的圓形禮帽,鼻子上還貼著紗布,側首看陳柔,她穿的依然是很樸素的運動服,還是曾經那張麵龐,但眼神裏燃著騰騰的殺氣和蓬勃而旺盛的生命力,還有幾分隱隱的正義感,就像個十足的Madan。
他心說小阿柔這到底是被什麽鬼給纏上了身呀,這鬼還他媽還會槍法?
宋援朝適時說:“梁副主席,陳小姐可是神槍手,我做證。”
梁利生一腳刹停了車,重重歎氣:“唉。”
其實今天他身上其實就有一條道士畫的護身符,專門用來辟陳柔這個邪的。
但護身符對上她好像完全沒作用,這是鬼嗎,她怎麽就一身正氣呢?
道反天罡!
不過正所謂手不毒人不服,梁利生正式收回他對聶釗的成見了,他承認了,三爺才是聶氏最好的掌舵人,在麵對於崢嶸那種勁敵時聶釗的戰略也深得梁利生的心。
他要先下手為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砍了於崢嶸的左膀右臂。
殺他個措手不及。
所以獵殺繼續,下一站目標:九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