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1章 骰寶大比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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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胡嘯天昨晚跟著陳柔夫妻到了新酒店,並住在了這兒。
而且他畢竟是聞家二太身前的紅人,車停在VIP車位,聶家的車旁邊。
陳柔剛才故意透個風兒,把他給忽悠過去了,而因為古惑仔們確定他在一輛賓利車上,賓利在澳城現在也屬於豪車,所以很好找的,在十字路口他就被攔住了。
防彈賓利棒球棍當然砸不開,但不像聶釗和聞老板,車不過玩具,毀了就毀了,人更重要,會保命,胡嘯天也隻是馬仔,那輛賓利車於他很值錢的。
所以狼蟲虎豹+威猛雄壯,對著他的車敲了幾棒子他就下車了。
然後就是打,提著棒球棍的當街暴打,大家邊打還要邊喊:“祖師父在上,胡嘯天欺師滅祖,忘恩負義,三姓家奴,卑鄙小人,死不足惜。”
董爺和爾爺也早早下樓了,慢悠悠的踱步經過,正好看一出好戲。
結果正看著呢,一輛機車突然駛過,戴頭盔的男人砰砰砰,對著他倆就砸雞蛋。
爾爺躲得快一點,隻砸到身上,頭上還是好的,但是董爺被砸了滿頭。
這會兒他正在當街咆哮,怒吼:“誰他媽幹的?”
再吼:“誰給老子扔的臭雞蛋?”
一幫手下一看,去追機車手,報仇去了,胡嘯天也就解脫了。
他也已經被一幫古惑仔砸了滿頭的包,才被圍觀的疊馬仔們扶了起來,趕緊往酒店裏走,而他當然不罵人,但是阿四幫他罵:“倆老不死,臭雞蛋都不及啊?”
雞哥追上去打人了,但阿四當場掏匕首,還舔了一下:“有種就上來啊?”
甩著花刀,他再罵:“老不死的,路都走不動了還想耍威風,去食屎啦你們!”
獨眼忙著跟陳柔告狀呢,雞哥追著阿四跑,才轉過酒店大樓,直接被人拽進個小門裏,緊接著,一幫疊馬仔對著他拳打腳踢,睾丸都差點給他爆掉。
爾爺從雞哥在繈褓裏時養到如今,不是兒子勝似兒子,被人打成那樣,能不生氣?
而他們本就是混道的,把節氣,看的比善終和榮譽都重要。
當場拂袖,他都說:“招集人馬,我要血洗澳城!”
董爺也對獨眼說:“立刻召集兄弟們,讓他們來澳城,給我殺,無差別的殺!”
幸好獨眼給陳柔打了電話,陳柔也一再勒令,讓他先不要衝動。
否則的話,回歸的節骨眼上,澳城還要有一場血戰。
當然,沒有陳柔插手的上輩子,爾爺和董爺就是太能打,把自己早早折騰死了。
隻過了十幾分鍾陳柔和聶釗就到了,兩位爺也才剛剛洗完澡出來。
酒店的工作人員在聽說事情之後,還給他們端來了驅寒的薑湯,也派了四五個服務人員進房間,貼身服務,想讓兩位大佬消消氣,把火氣降下去。
畢竟澳城就是個各方勢力你方唱罷我登場,魚龍混雜的地方,而酒店所能做的,就是無差別的哄客人們,讓他們不要打架,有什麽事就進賭廳,一賭解千愁。
但不管董爺還是爾爺,當然都不願意。
他們皆橫行一生,還沒有受過今天這樣的侮辱。
別的方法他們都不要,就要血洗。
董爺拍大腿,怒吼:“點天燈,抓了胡嘯天,給他點天燈。”
倒是爾爺看阿遠今天竟然背了個小書包,得問陳柔:“阿遠要去讀書了?”
其實不是阿遠要去讀書,而是,他拒不肯留下可樂,安秘書於是買了個小書包,小小的人兒,書包裏背了四罐可樂,他還準備把可樂帶回香江呢。
陳柔也覺得兒子背著可樂太重,想卸,但小家夥不樂意,就隻能讓他繼續背著。
她先安撫董爺:“天天喊講文明講禮貌,卻動不動就要點天燈,你不自己打臉嗎?”
又說:“換件衣服好好休息,凡事有我,你安靜等消息,行不行?”
再看爾爺:“您向來都沉得住氣的,這又是何苦呢?”
對了,疊馬仔陳金寶現在算是陳柔在當地的跑腿,他也跟著一起來了。
別看他年輕,個頭不高,斯斯文文,但很會來事兒的,進門就跪下,撫著董爺的膝蓋說:“二位堂主,咱們澳城不是香江,凡事賭場上見真章,要不下去賭一把?”
又笑著說:“凡事以和為貴,下去玩一把,玩完就開心啦。”
爾爺當時隻顧著躲,沒看清,董爺定晴一看,突然一把反握:“就是你幹的!”
獨眼一愣,也說:“對,扔臭雞蛋的人就是你,金寶仔,你他媽找死吧!”
玩賭的,比混道的還要猥瑣一點,也更喜歡使下作手段。
那麽,扔臭雞蛋的人是不是陳金寶?
他自然當然不承認,雙手合十拜董爺:“不不不,我對天發誓,不是我。”
但獨眼已經把他拎起來了,提匕首就指:“還不承認,信不信老子放你的血?”
陳金寶依然笑嘻嘻,卻說:“這是澳城,有本事上賭場,放血?手段太老啦。”
來澳城就該在賭桌上解決事情,而不是打架,那是道上規矩。
而陳金寶看似笑嘻嘻,但其實一直在拱火,董爺也果然上鉤:“擺賭桌!”
又說:“把你們賭場的骰寶高手喊來,老子要賭一把,就堵大腿,或者我的,或者胡嘯天的,老子今天誓要卸他一條腿。”
看現場太亂,而正所謂君子不立危牆之下,聶釗抱著兒子轉到了陽台上。
見王寶刀也在屋子裏,正在翻陳柔的包,他走了過來 :“小王,你在做什麽?”
陳金寶乍看,隻是個很不起眼的年輕人,但是陳柔讓王寶刀重點盯著他。
王寶刀想取他的指紋,正在準備東西呢,他低聲說:“陳姐說,那人要重點監控。”
聶釗當然不會知道,在將來,陳金寶會是澳城第一疊馬仔,聞家在回歸後,自己不能幹的髒事和臭事,都將由他來背著,當然,他也會是胡嘯天第二。
但仔細打量陳金寶那雙眼睛,隻看眼裏的邪性就不簡單。
他不涉這些江湖事,就又重新回陽台了。
陳金寶還在拱火:“二位大佬應該知道,澳城別的不多,骰寶高手最多。”
又笑著掏出一隻骰筒來,說:“要不這樣,您要比得我,咱們再找別人?”
說話間三粒骰子丟入筒中,再猛搖三把又將骰筒丟向空中,骰筒骨碌碌的於空中旋轉,眾人抬頭,就可見三粒骰子在骰筒中一樣飛旋而轉卻不落下。
確實,澳城是個人都會玩骰子,還都玩得特別精。
董爺抬頭才看時,骰筒已然落下,但陳金寶不用手抓,而是手背一抬,骰筒自他手背骨碌碌的滾過,骰子也依然在其中翻滾,他肩膀一壓,骰筒繼續滾,自他背部一路滾到右手背上,他再反手一扣,相請:“董爺先請。”
董爺年輕的時候,正值澳城博彩業剛剛發展起來,他就是曾經練過聽骰功。
骰子砸在玻璃上,那聲音很清晰的,他一笑:“押小,共五點。”
陳金寶先說:“您果然是大佬,不同凡響,其實我也聽出來了,五點,您贏了。”
揭開一看,果然,兩個一加一個三,是五點。
董爺抓過骰筒,冷冷一笑:“媽的,老子是你祖師父,這東西能不會玩?”
他雖老,但手勁兒當然還在,大巴掌往玻璃桌上一拍,骰筒帶著骰子一起被拍到了半空中,他橫手揭過,澳城規矩,骰筒隻能搖三把,但隻要它不落地,不搖,就可以一直操作,董爺也果然高手,抬手反砸筒上天,待它落下來,猛抬左肘又是一擊,但右掌旋即攔停,握在手中一搖之後再反手甩上天,待它落下來時,他連人帶椅子一個側歪,卻是直抬腳啪的一扣,他用他的腳,把骰筒壓到了桌子上。
他剛才耍的是功夫,而且是詠春,帶的力道大,骰子擺幅也大。
骰筒落下的瞬間,隻聽骰筒中仿如有無數的骰子一般,叮叮當當響個不停。
哇,董爺玩骰寶,竟然能玩得如此出神入化。
就不說一幫古惑仔們了,就連鼻青眼腫的雞哥都在大力鼓掌:“好!”
聶嘉峻兄弟在陳柔身後呢,也在看熱鬧,大力鼓掌:”漂亮!
陳金寶還是斯文文的笑,但是額頭滲出一層汗來,伸手抹汗,他說:“果然厲害!”
又雙手作揖,說:“果然,薑是老的辣,酒是陳的香,董老您,老當益壯。”
董爺那一手其實是在加速骰子跟玻璃麵的撞擊,而且在高速下,骰子跟玻璃麵撞擊時用的是棱形角,也會叫人難以聽清,看到底是哪個麵落地。
他頗得意,洋洋而笑,刷的伸手:“該你了,押大還是押小?”
胡嘯天當然是老狐狸,壞的要死,而那個叫阿四的是明壞,壞在表麵。
陳柔也沒有叮囑王寶刀特別關注,但是這個叫陳金寶的,他是越看就越有意思。
乍一看,你會覺得他細眉細眼,溫溫和和,是個性格很好的人,當然,他現在看上去也性格很好,他的行為舉止甚至可以說有風度,他合雙手作揖:“我猜不了。”
而董爺有個特別明顯的缺點是,好怒易衝動,也無法冷靜分析事物。
如果翁二當家在,就會勸他,但今天翁二當家沒來,他被人一激,就一鉤了。
他說:“賭腿,我要用我的腿,換胡嘯天一條腿。”
陳金寶繼續搓手:“你金尊玉體,本就行動不便,要再缺條腿……”
董爺大怒:“你是嫌我的腿廢了,不夠做籌碼?好,賭我手下所有人的腿。”
王寶刀還沒出去呢,正好看到聶釗站在自己身邊,就說了句:“我感覺不大好。”
聶釗當然看得出來,陳金寶一直在激將,而最終結果,是要義勇堂,董爺手下幾員大將的腿,也就是說,他們必定有一個真正的骰寶高手,能贏得了董爺。
當然,剛才陳金寶玩的時候雖然耍的眼花繚亂,但他一直在放水。
他真正的水平,應該比他表現出來的更高,隻是故意示弱,引董爺上鉤而已。
很好,現在董爺上鉤了,那麽,真正的高手也就要出現了。
問題也隨之而來,那就是,董爺大呼小叫,傻乎乎的咬了鉤,但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陳柔就是身後那隻等著高手出現,並一舉反手高手的黃雀,可是,她真的能嗎?
聶釗不做賭的生意,也不關注賭,但他懂一點,三百六十行,行行有狀元。
也最知道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而他太太呢,真就能比澳城的高手還要厲害?
對了,阿遠作為九龍堂口的少堂主預備役,這還是頭一回見識堂口之間的紛爭。
孩子看的眼花繚亂,當然也不懂。
他背著小書包,而爸爸抱著他,爸爸就等於是,抱著他再加四瓶可樂,也是夠重的。
但聶釗向來有耐心,那不,阿遠小聲問:“爸爸,他們在,iUe什麽呀?”
聶釗認真分析,耐心講解,先指陳金寶:”你覺得,他跟你媽媽是不是朋友呢?“
阿遠擺手:”他Xi,Xi應生喔。“
朋友或者保鏢,親人,侍應生,阿遠還是分得清楚的。
而本來如果倆侄子跟聶釗親昵一點,他也會耐心跟他們講,可他們不親他。
但阿遠多好啊,乖乖的讓爸爸抱著,也會耐心聽爸爸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