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袒露心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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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貴見秋丫娘緊張的盯著自己,好像在等待最後的判決,揚起頭答非所問地坦然道:“不是我。”

    秋丫娘再也無法控製自己,低聲啜泣起來,她毫不懷疑長貴的話,她確實想知道真相,但這也是其中之一。

    她最不希望那個人是長貴,否則就是她低估了人性的惡,心底僅存的一絲美好也被扼殺了。

    長貴接著說道:“開始一兩年我一直弄不懂你為啥見了我跟仇人一樣,後來我似乎明白了,你把我當成了……”

    秋丫娘抹了一把淚水,疑惑的問道:“可是,聽你這麽說,你分明……”

    長貴迎著她的目光,“對,我了解個大概。”

    秋丫娘再次震驚了:“徐長貴,你?”她已經無暇再用心措辭叫‘長貴哥’了。

    “是,我早就揣測到你遭遇了什麽。”

    一向擅長管理情緒的秋丫娘突然爆發了,喊道:

    “你說你知道!你都知道!可你為什麽不痛快地告訴我?如果不是你,請拿出證據,你不知道的是——你一直在用鈍刀子殺人。”秋丫娘杏眼圓睜,說到最後,甚至咬牙切齒了。

    長貴趕緊安撫道:“秀蘭,你聽我說,為啥非要折磨自己,這樣平靜地過下去,不是很好嗎?”

    “平靜?你不是我,怎麽知道我過得平靜?不要攔著我,我今天就想弄個明白,不然我到死都不甘心。”秋丫娘第一次如此蠻橫。

    “那我告訴你不是我的證據,我是A型血。”

    “所以呢?這能證明什麽?你敢說秋生跟你不一樣?”秋丫娘脫口而出。

    既然長貴都知道了,她不想再藏藏掖掖,什麽‘話說出來就收不回去了’,統統見鬼去吧!隻有長貴他們這種坐辦公室搞人事的、才會有這樣一副不鹹不淡的腔調。

    長貴張大嘴巴,秋丫娘的孤注一擲讓他還不太適應,他啞聲說道:“看來你早就想好了。”

    秋丫娘低吼道:“我想了多少年了,我想了幾千遍、幾萬遍。”

    此時悲傷的情緒瞬間向她席卷而來,她已經淚流滿麵,因為不敢放聲痛哭,努力隱忍中使她的肩膀聳動的厲害。

    長貴不再言語,任由她發泄一會兒。

    稍稍平複了一下,秋丫娘哀求長貴:“你告訴我,哪怕是你,我也請你說出來,我實在受夠了,這樣下去我會瘋掉的。”

    她隻想用這些話將長貴一軍,因為她已經覺察到了,長貴分明知道很多,可他卻跟自己擠牙膏。

    長貴慌忙說道:“驗血就可以證明秋生不是我的。”

    秋丫娘抽泣著反問道:“就是說,也可以證明誰是秋生的父親?”

    長貴點點頭,肯定地回答:“當然,不過要先確定人選。”

    “其實,我心裏早已把你排除了,不過那也許是我的錯覺,總想確定一下。”

    “秀蘭,你的直覺是對的。”炮灰長貴再次肯定道。

    秋丫娘迫切地看向他祈求道:“長貴哥,你知道秋生的父親是誰,對,你肯定知道。”

    長貴用平和的語氣回道:“我不清楚在你身上具體發生了什麽事,但我知道秋生的父親不是鳳梧,也肯定秋生不是你自願跟別人生的。”

    “我……那個天殺的。”秋丫娘的怒火再次被點燃。

    “秀蘭,還記得你家門口的兩包紅糖嗎?”

    “怎麽?這你也知道?”

    “咋會不知道?那是我放的,就連幾月幾日、當時天氣如何,到現在我都記得清清楚楚。”

    秋丫娘更懵了:“長貴哥,我腦子現在已經不夠用了。”

    長貴說道:“我上下班從你家路過,總能聽見你日夜咳嗽。本來紅糖是憑票給家裏買的,突然覺得你更需要,那時候也買不到啥好東西。

    鳳梧不在家,男女有別,怕招來是非,想想就偷偷放到你家門外了。”

    “我一直覺得送東西的人不懷好意。”秋丫娘說著,又回想起了當年的畫麵。

    長貴繼續說道:“那時候你恐慌、敏感,時刻警惕,如驚弓之鳥。這麽多年,你一直不往外說,可見你根本不想把事情鬧大,隻想壓在心底。如果秋生的父親是我,承認了又如何?就算你恨我,也不可能把我怎麽樣。”

    秋丫娘皺著眉頭看向長貴,不解地問道:“可是,你送紅糖跟秋生的身世……有關嗎?”

    沒等長貴回答,似乎又想到了什麽,怒聲追問道:“那個人是誰?看來你早就知道。”

    這時聽到有人‘當當’敲門,長貴走過去把門打開,見下屬手裏拿著文件要請示工作,吩咐道:“我正在接待一位上訪的,不要讓人打擾,有事明天再說。”

    長貴打發走下屬,把門關上,重新回到椅子前,還沒等坐穩,秋丫娘就在對麵的辦公桌上、探著身子迫不及待地央求:“長貴哥,能不能快點告訴我?”

    長貴用一隻手心不在焉地歸納著桌子上的報刊雜誌,歎了口氣,無奈地說道:“秀蘭,咋跟你說呢?你還真是給我出了個難題。”

    “為啥?你是懼怕他嗎?”

    “我先回答你紅糖的事,好吧?”

    秋丫娘覺得長貴之所以重提這種陳年舊事,絕不是為了賣自己一個人情,肯定有他的道理,所以專注地看著長貴,打算先耐心聽完。

    長貴見秋丫娘就那樣平靜的等待著,有些失落,慍怒地問道“你都不好奇我為啥給你送紅糖嗎?”

    “你說過了,覺得我更需要。”秋丫娘敷衍了一句。

    長貴有些窩火,雖說現在看來,兩包紅糖不值一提,可當時自己用心良苦,那會兒不知道是誰送的也就罷了,如今已經明確地告訴她了,她卻說了這麽一句雲淡風輕的話,所以聲音突然大了起來:

    “比你需要的大有人在,我為啥沒送給別人?為啥你就不能裝的好奇一點?為啥你就不能多問一句?”

    “我為啥要問?你已經在說了呀!唔……如果我現在說聲謝謝,顯然你更不滿意。”秋丫娘感覺出了長貴語氣裏的失意,繼續裝糊塗。

    秋丫娘的態度徹底激怒了長貴,他忿忿的說道:

    “是因為你始終在我心裏,我一直放不下,你要是遠嫁了還好些,見不到也許慢慢就淡忘了。可偏偏咱們兩家在一個胡同,我還要天天從你家經過,我不去想,你家的大門卻時刻提醒著我。”

    秋丫娘沉默了,這些她何嚐不知道?不然怎麽可能冒然來找他?甚至覺得自己是利用了這點。

    可就算他心裏有自己,紅糖是他送的,而且侵犯自己的那個人不是他,還是那句話,送紅糖跟秋生的身世有聯係嗎?她一門心思想的是風雪夜的事。

    秋丫娘不說話,長貴好像受到了鼓勵,再次直抒胸臆: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對,那兩包紅糖跟秋生是誰的兒子沒關係,可是對我至關重要,從十幾歲你就紮根在我心裏,一天都沒被置換過,我早就向你表白了,在每個看你的眼神裏,到現在你還不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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