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動了歪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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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忠良嶽父母一家已經分到了口糧田,村裏也撥了宅基地給他家,開春的時候就早早動工了。

    用夯土牆蓋了三間小房先住著,打算以後寬裕了,在旁邊為忠良大舅子蓋幾間大房娶媳婦。

    本來村裏也為忠厚父母劃分了一塊宅基地,但忠厚卻讓二老放棄了,他選中了西山榆樹林邊上的一塊荒地。

    雖然離村子遠,又有些瘮人,但年紀大的人不太在乎那些,很多事情已經看開了。

    好處就是沒人爭搶,地方寬敞,蓋上房子後,四周可利用的土地足有兩三畝。

    既可以種植,又可以養些豬雞鴨,在征的村部同意後,歸忠厚父母所有了。

    忠厚爹比親家還要早一步,沒等徹底化凍就開始了,蓋了兩間低矮的土坯房,沒什麽花費,隻需搭點人工,把這幾年一點點備的料派上用場。

    反正就老兩口,房子小點自有好處,冬天燒點就暖和,守著林子隨時都可以劃拉一簍子。

    都是老兩口慢慢鼓搗的,到現在房框子已經成型了,檁子也箍上了,隻等秋天下來高粱秸上蓋了。

    今年著了雹子,秸稈不太好,可是萬萬不能再等到明年了,如果不蓬上房頂,風吹雨淋的,弄不好房框子倒了,可就白瞎功夫了。

    太陽剛露頭,忠厚家已經吃完飯了,忠厚父母去了房子那兒,忠厚媳婦套上車,打算叫忠厚跟她一起去西山穀子地薅草,趁著涼快可以多幹點。

    今年地塊全部著了雹子,再不仔細剩下的秧苗,恐怕來年就得餓肚子。

    忠厚卻找理由:“我要去二叔家借梯子,給爹送到房子那兒。”

    “早不送晚不送,讓你上山幹活你來事了,再說了,他們自個不會去借嗎?”

    “行,我不去了,反正爹娘就算急著把房子蓋上,天也冷了,不如跟咱們在一起貓完冬,等明年開春天暖和了再搬過去,到那會兒房子幹透了,人也不用遭罪了。”忠厚精準掐中媳婦的命門,開始拿捏她。

    “得,你快去吧!辦完趕緊去田裏,就算晚點,幫我往外抱個草啥的也行呀!”忠厚媳婦‘嘶溜’了一下,用商量的語氣說道。

    “好嘞!你先去,薅下來的草直接碼成堆放壟溝,等著我就行。”

    忠厚這下答應的痛快,他當然明白,已經是第二茬了,田裏不咋荒,媳婦薅上小半天,他幾大抱就完事了。

    把媳婦打發走,忠厚吊兒郎當的來到秋丫二姑家。他們關係一向不錯,原因是他總能幫嬸子出些餿主意,話也能說到她的心坎上。遇到煩心事,忠厚幾句話就把她哄樂嗬了。

    農忙時節,家家戶戶都起的不晚,見秋丫二姑正在豬圈牆上趴著往裏看,忠厚走近問道:“二嬸,看啥呢?”

    “嗨!這老母豬窩子太稀了,一年才反一次圈,我打算喂它點藥,讓它快點揣上,等下了崽,天冷之前估計能分窩。”

    “還有這種藥?我咋沒聽說過?”

    “是新出的,隻有街裏獸醫站有賣,老貴了。”

    “是嗎?如今這世道可真變了,啥新鮮玩意都有,要這麽說,以後女人生孩子,是不是不用男人就可以了?”

    “說的混賬話,甭說人了,老母豬也不行,這個藥是催它發情的。”

    秋丫二姑本來不想跟忠厚說的這麽直白,覺得有點張不開嘴,誰知道他非要較真。

    “奧奧,知道了,就是硬讓人家搞破鞋,嘿嘿!”

    秋丫二姑笑罵道:“死孩崽子,你那張嘴就說不出好話來。”

    “二嬸,怎麽不快點喂母豬吃下去,還在這兒等啥?”

    “我怕放進食裏,它吃不進去多少,把藥給糟蹋了。”

    秋丫二姑說著,把手裏的一包藥麵向忠厚展示了一下。

    “笨了不是?舍出一塊餅子或者饅頭,把藥夾在裏麵,扔給老母豬,它一口逮下去了。”

    “說的是呢!瞧我,咋就沒想到這招?”

    忠厚奚落道:“你是舍不得人吃的東西拿來喂豬吧?凡是虧本的買賣,你壓根都不往那上麵想。”

    “王八犢子,在你眼裏我就那麽摳?”

    “行了二嬸,你去找幹糧,看我把藥給老母豬喂下去,一點不帶糟踐的。”

    秋丫二姑進屋找餅子的功夫,忠厚等在那裏動起了歪心思:這東西要是給人用上該咋樣?

    想到這裏,趕緊把外麵的一層草紙拆下來,勻了一些,包好了裝在兜裏。

    等秋丫二姑拿來一個剛剛出鍋的熱乎苞米餅子,忠厚接過來掰開,把藥麵撒到裏麵揉搓好,然後分成幾塊喂給老母豬,惹得秋丫二姑在旁邊一頓誇。

    ……

    得了稀罕東西,忠厚把借梯子的事早就忘到腦後了,到家才突然想起來,心想反正本來就是自己找的借口,父親暫時不一定用的上。

    進屋找報紙附了一層,生怕藥麵漏掉。然後裝在兜裏使勁拍了拍,又在家磨蹭了一會兒,才慢悠悠的朝西山走去。

    等他到了地方,已經半天晌了。剛往地頭抱了兩趟草,就東張西望的又想找由子歇著,看到不遠處的王林,趕緊湊過去跟他磨牙。

    兩個人坐著閑聊了一會兒,王林急著趕工,忠厚說道:“忙啥?活計這玩意,越幹越多。”

    王林看了一眼落下他一大截的馬玉芝回道:“我哪跟你比的起?你不幹有人幹,最多被磨嘰幾句。”

    忠厚隻得起身四處撒摸,想看看有誰在歇著。

    路過劉鳳英家地裏的時候,見她一個人低頭坐在那裏,搭訕了一句:“咋耍單蹦了?”

    本意是為啥家裏沒人跟她一起,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劉鳳英這段時間滿腹怨氣,自從來弟死後,村裏人把矛頭都指向了她,覺得都是她沒能善待來弟,才致使她死的那麽慘。

    她畢竟還是個孩子,而且從小沒了娘,爹又被劉鳳英霸占了這麽多年,對幾個女兒疏於照顧,屬實可憐。

    ‘大驢子’也沒輕饒了她,兩個人打得頭破血流,最後經了官,‘大驢子’蹲了七天拘留才算老實。

    來弟被埋在了村外亂葬崗子,到現在案件還沒有結果。

    兒子王誌傑一天天魂不守舍的,幹活也刹不下心來。

    所有的黑鍋都她一個人背著,忠厚這話讓她聽著格外刺耳。

    加上知道忠厚跟秋丫二姑關係好,而她倆又水火不容,所以抬頭白了他一眼低聲嘟囔道:“關你屁事?”

    忠厚本就長著一顆七竅玲瓏心,啥事都瞞不過他,隻是沒用到正地方。見劉鳳英的損樣,立馬猜中了她的心思,暗罵道:什麽東西!合著你跟誰結了仇,其他人都得站到你這邊唄?

    突然,他想到了裝在兜裏的藥,慌忙伸手摸了摸,確定還在,不禁露出了一絲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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