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家。

    在此之前，呂小喬和幾個姐妹坐在涼亭裏說話。

    今年初她已年滿二十三歲，正是如花似玉的年齡。聖城裏，誰人不知，呂家小喬是城裏首屈一指的美人。因此那些出身大富大貴，自以為長相不錯，且自以為修為出眾的小子，常去呂家，想引起呂家小喬的注意。然而，截今為止沒有人入得了她的眼。

    “小喬。”

    “哎。”

    呂小喬答應一聲抬頭看，見招呼她的人是爺爺才問道：“爺爺，你叫我，有什麽吩咐？”

    “來。”

    呂小喬走到她爺爺麵前，她爺爺給她一枚靈戒。

    “快去，將這枚靈戒交給你祖爺爺。”

    呂小喬沒有接靈戒，而是說：“爺爺，這種跑路的事不是應該叫他們去嗎，幹嘛叫我？”

    “出去走走。天天待在家，不覺得悶得慌嗎？”

    “咯咯咯，爺爺，這種事你也操心？我願意……”

    “出去走走，對你有好處。”

    “啥好處？”

    “你去了就知道了。”

    “不去，你先告訴我。”

    見爺爺欲言又止，呂小喬拉著他的胳膊搖晃。

    “爺爺，我去，你告訴我。”

    她爺爺經不起央求便說：“你不誰告訴任何人。”

    “我保證。”

    “今天有一個小子去拍賣行，要出售兩顆靈丹。靈戒裏是靈石，趕緊給你祖爺爺送去。”

    “啥，這麽大的事不應該你自己去嗎？”

    “叫你去，你就去。”

    “為啥？”

    “我說的還不夠明白嗎？”

    “明白。”

    呂小喬皺皺眉……有些不情願。

    “爺爺……”

    “你自己一點都不好奇嗎？”

    “你咋知道？”

    “你太祖剛回來……他的眼光不會錯。”

    呂小喬這才接過靈戒。她知道送靈戒不過是個幌子。於是回頭喊了一聲：“呂大鯤過來。”

    “幹啥？”

    呂大鯤比小喬小一歲。因此，常常被她使喚。

    “趕緊。”

    呂大鯤拗不過，隻能起身過來。

    “幹啥？”

    “跟我去一趟拍賣行。”

    “不去。”

    “你再說一遍？”

    見呂小喬盯著自己，呂大鯤怒氣衝衝往門口走。

    於是呂小喬跟往常一樣，取一個麵具戴在臉上才出門，並且在行走的途中是邊走邊思考。

    ……

    弘道拍賣行有總店和分店。總店設在西大街。北大街和南大街各有一家分店。東大街也有一家分店。不過，十幾年前東大街的那間分店讓給鴻鼎拍賣行，隻保留了三間。

    進入弘道拍賣行，呂小喬和呂大鯤是暢通無阻。他們常在這裏進出，店裏的夥計認識。

    呂小喬進入後院，去那個圍著白色帷幔的涼亭，撩開帷幔一看，見祖爺爺和曹家主坐在裏麵，便笑問一聲：“祖爺爺，你在這裏……曹祖爺爺也在這裏，今天有大買賣上門？”

    呂家主沒有開口。

    曹家主說：“哪來的買賣，倒是你怎麽想通了？”

    “天天待在家裏太悶，走到這就進來看望你們。”

    “哈哈哈，老呂，你家小喬來探望是我們的榮幸！”

    呂家主這才開口：“我也奇怪，你咋想起過來？”

    “祖爺爺，你不樂意我走了。”

    “你一個人過來？”

    “還有大鯤。”

    “來了……就進來打個招呼。”

    呂大鯤無聊的站在院子裏，東看一眼，西看一眼。對於帷幔裏麵的對話，他是充耳不聞。

    沒有人回話。

    呂小喬撩開帷幔喊了一聲說：“祖爺爺叫你，你裝聾作啞。進來，跟曹祖爺爺打聲招呼。”

    呂大鯤進帷幔招呼。

    呂小喬趁機走出涼亭，去拍賣行外麵的櫃台。

    ……

    再說高揚和鬼老。

    快走到拍賣行的門口。

    鬼老問了一句：“過一會兒，沒有另外的安排吧？”

    高揚回答說：“一會兒我去茶樓，見兩位長輩。”

    “嗯。”鬼老答應一聲。

    高揚向拍賣行走去。進入店裏，立即對著那個熟悉的洞口說了一句：“帶我去見做主的人。”

    在他的想象中，鬼老肯定跟呂家那位溝通過。知道自己要來出售破極丹，應該事先交代……那麽自己一說，夥計就知道應該怎麽做。

    呂小喬一聽便問：“你是誰，說話這麽大的口氣？”

    高揚愣了一下，在他的潛意識裏，坐櫃的夥計是男人。但他聽見的分明是個女人的聲音。於是便說：“口氣不大，但買賣不小。”

    “哦，那是多大的買賣呢？”

    高揚一聽便啞然失笑：“一百萬。”

    “哦，一百萬啊，我可以做主。”

    高揚靈機一動，取一株靈草在窗口展示。

    “認識嗎？你認識，我跟你交易。”

    呂小喬一看，起身將側門打開。但她看見的是個戴麵具的人。於是便取笑：“蒙著臉是羞於見人嗎？有膽來交易，卻沒膽露麵。”

    高揚見對方蒙著臉便反駁：“你說的是自己吧？”

    “咯咯咯。”

    呂小喬輕笑一聲化解了尷尬才說道：“走吧，我帶你進去。不過，你可不要讓我失望哦。”

    高揚沒有接話，跟著呂小喬往裏走。在此過程中，高揚盯著她的背影，覺得呂小喬跟任巧兒的身高不相上下。且兩人都有窈窕的身姿。與此同時，他聞到一股好聞的香風。

    ……

    進入院子，呂小喬回頭看了一眼，見高揚站在五尺外便回頭說：“兩位掌櫃，有客求見。”

    “進。”呂家主回了一聲。

    呂小喬沒有往前走，轉身眼睜睜的看著高揚。

    高揚沒有露怯，走到涼亭外，挑開帷幔便說：“兩位前輩，冒昧打擾是想出售兩顆中品靈丹。對此，不知道兩位前輩有沒有興趣？”

    曹家主一聽便招手：“進來說。”

    高揚進入帷幔。

    呂小喬站在涼亭外麵聽。

    呂大鯤畢恭畢敬的坐在裏麵。

    高揚進入帷幔沒有立即取出破極丹，而是說：“兩位前輩，我受師父的委托前來出售兩顆破極丹。但事先聲明，這件事不可外傳。”

    “這一點你盡可放心，拍賣行有拍賣行的規矩。”

    聽此高揚取出一個玉盒，擰開放在石桌的中間。

    呂家主和曹家主各拿起一顆。

    看一眼，呂家主問：“你這顆靈丹的品質高於中品。可否問一句，你師父他姓啥名誰？”

    高揚回答說：“我來交易，不回答無關的問題。你們要就開價，不要我去另一家問問。”

    “既來之，則安之。”

    這麽好的破極丹送上門……豈有放棄的道理。

    曹家主接了一句說：“老呂，我看你手裏那顆……”

    高揚一聽便知道麵前的兩位是誰。左邊這位姓呂，右邊那位姓曹。由此他想起師父之前說的話，問自己有幾個女人，提醒自己戴麵具。他猜，這個女子出現是師父搞的鬼。提醒自己的原因，或許是那位透露的意思不合他的意，或者是違背了他們之間的約定……但由此可知，呂家表達的是善意。

    至於接不接受……那是自己的選擇。

    ……

    鑒於此，高揚沒有急於出售靈丹。

    曹家主接過去看一眼便說：“似乎看不出差別。”

    呂家主便問：“這兩顆靈丹出自一爐還是兩爐？”

    “我師父煉的靈丹多了……”

    高揚說了半句將後麵的話省略。

    曹家主又問：“你師父煉丹有沒有出過上品？”

    “沒有。”

    “這麽幹脆？”

    “我說煉出上品你信嗎？”

    高揚反問一句說：“我師父深居淺出。但對於去年及前年出現的上品，也曾追蹤尋跡。不過，跟所有人一樣，對結果是大失所望。”

    “對此，你師父怎麽說？”

    “說什麽？”

    “對於拿出上品靈丹……但又遮遮掩掩的這種行為，對此，你師父的原話是怎麽說的？”

    對於呂家主……高揚耐心的回答。

    “師父跟我講了一個人，叫陸星鵬。聽說他是大陸上第一個築出氣爐，第一個煉出上品。可是，過了幾十年，此人卻銷聲匿跡。

    與此同時，氣爐消失。從那以後再沒有出現過。我聽師父說，築氣爐的關鍵是分離真氣。對於那個煉出上品的人，說他是天驕一點不過分。但師父的話裏有種隱隱的擔憂！”

    高揚自誇是想撇清關係，替自己澄清。但與此同時，他說的這句話也是說給呂家主聽的。

    “擔憂什麽？”曹家主順口問。

    高揚咧嘴一笑反問：“前輩，你認為不該擔憂？”

    他的邏輯是，不然為什麽這麽多人追求上品？

    “笑話……”

    曹家主將後麵的話咽回，改口說：“雖說煉丹師與修煉者互通有無，但煉丹師決定靈丹的品質！一位好的煉丹師，可遇不可求。”

    呂家主咧嘴一笑：“小子，對曹家主說話客氣點。”

    高揚拱手說：“曹家主，抱歉！我說話過於直率。若有衝撞你的地方，請饒恕我的無知。”

    “你小子牙尖嘴利。”

    曹家主笑罵一聲又問：“你師父在不在城裏？”

    “不在。”

    “你一個人？”

    “我有兩位師父，另一位是鬼老……”

    “……”

    曹家主閉嘴。

    呂家主說：“我提醒你一句，明晚有一場拍賣會。你是堅持出手還是寄拍？自己選擇。”

    呂家主好意提醒。

    高揚卻說：“我師父說，這兩顆靈丹價值二百五十萬塊靈石。我隻需要收回同等的靈石就可以。送入拍賣場，那是不得已的選擇。”

    於是呂家主問：“曹，你啥意思？”

    “這麽好的品質肯定收下，可當做偽上品出售。”

    話雖這樣說，曹家主的心裏是想占有其中的一顆。另外一顆，他認為呂家主會據為己有。

    既然如此，那就簡單了。

    呂家主取出一枚靈戒，當著高揚的麵從裏麵取出一些靈石，然後將那枚靈戒遞給高揚。

    “裏麵是二百五十萬。”

    高揚接過靈戒才說：“兩位前輩，我們的交易結束。但有個不情之請，這件事不可外傳。”

    “哼，你已經說過一次了。”曹家主含笑說了一句。

    “再會。”

    高揚拱拱手轉身就走。（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