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1章 賤人
字數:4912 加入書籤
“行。”
半小時後。
那頭的人給穀麗樺回了電話過來,信誓旦旦道:“您放心,他們還在酒店,哪都沒去。”
“你確定?見到紀淮了嗎?”
“哥幾個怕暴露,沒敢真的見著人,但聽到了聲音和身影,確定是紀淮。”
穀麗樺捏著手機的手緊了緊。
她還是有些放心不下,可事情已經辦成了這樣,要是再折返回去,以紀淮的精明,恐怕會覺察出端倪。
“知道了,總之盯緊些,有任何風吹草動,第一時間告訴我。”
“好。”
電話掛斷。
紀永言看她:“我沒說錯吧!?我哥不是那種人,你總是用最大的惡意去揣測他。”
“知人知麵不知心。”
穀麗樺剜他一眼,仍沒有放鬆警惕:“紀淮表麵滴水不漏,實則城府極深,且頗有手段,說不定這會兒正在什麽地方監視我們,也就隻有你這麽信他。”
穀麗樺隨意一句嚇唬,不曾想,竟然真的意外點中了要害。
紀偉菘的床底下,一個十分不起眼的監聽設備正在運行中。
與此同時。
戚然和紀淮對視一眼。
“還真讓她誤打誤撞猜中了。”
“她確實沒那麽簡單。”
若非徐嫣這個變數突然出現,為求自保掀了穀麗樺的老底。
就連紀淮,亦是覺不出端倪的。
穀麗樺完美利用了紀偉菘好色、出軌的惡劣品性,將一切做得滴水不漏。
直到被紀淮捏中了命脈,才屢次出錯,處處受製。
這台戲。
是紀淮親自搭起
來的台子。
他作為事件主導者,自然的親眼‘看上一看’。
紀偉菘的身體素質到底過硬得很,連二連三的打擊,也沒能徹底摧垮他。
麻藥過後,他幽幽轉醒。
“水”
一聲沙啞的呼喊,成功令穀麗樺和紀永言直起身子,也讓等著好戲開場的戚然二人眸中浮現出亮色。
“偉菘。”
穀麗樺聲音柔柔的,眉宇間全是無盡的擔憂,她快步走到紀偉菘身邊,給他倒好溫熱的水,又萬般貼心地將他扶了起來:“你現在感覺怎麽樣?有沒有好一點?”
說到最後,她的聲音裏甚至夾雜著幾分哽咽。
所言所行。
任誰瞧了,都得讚歎一聲她的癡情。
車內。
聽到這兒戚然嘖了一聲,吐槽道:“穀麗樺真是選錯賽道了,她要是進娛樂圈,我都不敢想靠她這身得天獨厚、一秒入戲的演技,得火成什麽樣!”
話音剛落。
聽筒中傳來一聲巨響。
稍稍緩和一二的紀偉菘強撐著為數不多的力氣,將一杯水連同杯子劈頭蓋臉全部砸到了穀麗樺頭上。
穀麗樺猝不及防,壓根沒有躲閃的時間。
玻璃水杯在她額頭裂開,尖利的碎片直直戳入她的額頭,鮮紅的血霎時間遮掩了她的視線。
下完這一狠手,紀偉菘直挺挺地倒了回去,喘著粗氣,猩紅的眸死死盯著穀麗樺,像是要把她千刀萬剮。
短暫的愕然後,紀永言反應過來,他急急衝到穀麗樺麵前,臉色難看到極點
,怒視著紀偉菘,平日裏的尊重和畏懼消失得幹幹淨淨。
“紀偉菘,你他媽有病吧?”
紀永言的手在空中慌亂試探,很忙,但不知道在忙什麽:“媽!你怎麽樣?我去叫醫生。”
劇烈的疼痛令穀麗樺的理智有了瞬間的崩盤,但好在,她很快反應過來,她用力抓著紀永言的手,虛弱但強撐著怒氣道:“永言,你怎麽跟你爸說話呢?趕緊道歉!”
“憑什麽?好端端的,他憑什麽打你?明明犯錯的人是他。”
紀永言梗著脖子,臉上寫滿不服。
穀麗樺強忍著疼,擦了擦遮擋她視線的血,虛弱到即將虛脫,也還是撐著一口氣為紀偉菘挽尊:“你爸不是不講理的人,既然他動手,就一定是我錯了。”
說話間。
她握著紀永言的手不斷收緊,以此提醒。
意識到了穀麗樺話中深意,紀永言呼吸驟然一滯,眼裏急速劃過一抹複雜之色。
“爸——”紀永言心虛得厲害,不敢直視紀偉菘,他含糊不清地道歉道:“對不起,我媽受傷我太著急了,您別見怪。”
紀偉菘胸前劇烈起伏,一副隨時要被氣死的模樣。
從前對二人從不設防時,他還瞧不出什麽端倪。
現在看來
二人眉眼中分明烙印著明晃晃的算計。
所謂愛慕、尊敬不過是覬覦財產,委曲求全罷了。
“偉菘,我錯了,你有多大的氣,我都願意受著,可你一定要保全自己的身體,醫生交
代過,你萬不能再動怒,否則身體吃不消的。”
短短一句話裏,飽含著她對紀偉菘的無盡關切。
穀麗樺額頭處還在汩汩向外冒血。
隻短短幾十秒,殷紅的血就已經染濕了她的衣服前襟,病床上、紀偉菘的手上、身上,也有她的血。
她本就受紀永言的氣,身體還沒完全恢複過來,又挨了這麽一下。
身體機能更是抵達臨界點。
即便極力控製,可她的身體還是一陣陣地發冷、顫抖,若不是還有理智強撐著告訴她不能倒下,隻怕如今連說話的力氣也沒了。
聽完穀麗樺這番話。
紀偉菘不僅沒有感動,反而更加惱火。
就是這番言辭!!
迷惑了他整整二十多年!!
如果紀淮今日沒有送來證據,揭穿穀麗樺的真麵目,隻怕他到死,也依然被蒙在鼓裏。
越想。
紀偉菘越氣,他哆嗦著手指向穀麗樺:“過來。”
穀麗樺剛要有動作,就被紀永言拽住。
眼下這個節骨眼,穀麗樺哪裏還敢不聽話?她甩開紀永言,乖乖地湊到紀偉菘身邊,語氣極力輕柔:“偉菘,你說,我聽著。”
紀偉菘墨眸一厲,咬緊牙關,掄圓了手掌,一巴掌狠狠扇在了穀麗樺臉上,使盡渾身力氣怒斥道:“賤人!你這個賤人!”
穀麗樺被扇得眼前一黑,要不是身後有紀永言接著,隻怕會直接摔趴在地上。
紀永言終於忍無可忍:“紀偉菘,你別太過分!你憑什麽打我媽?你在外
麵沾花惹草,連臉都不要,有什麽資格對她動手?”
紀偉菘喘息聲越來越重,他直勾勾看著紀永言。
心越來越涼;火越來越大。(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