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庫。
    李樂為見蔣冉冉著急，對她說道。
    “我先去找車，你跟緊我。”
    “好。”
    他跑得不快不慢，蔣冉冉穿著高跟鞋也能跟上。
    上車後，李樂為邊係安全帶邊問。
    “你家在哪？”
    雖然上次去過一次，他還是想確認一下，免得開錯地方，耽誤蔣冉冉時間。
    “先不去我家，去書香雋苑。”
    蔣冉冉抽空喘了口氣。
    一路踩著高跟鞋走來，有點累。
    “額…”
    李樂為愣了下。
    要去書香雋苑的話幹嘛還開車，走路10分鍾就到了。
    “有什麽問題嗎？”
    蔣冉冉看李樂為的手在鑰匙那猶豫了會兒。
    “沒什麽。”
    李樂為想著一會兒還要送蔣冉冉回家，走路去書香雋苑又返回確實比較麻煩。
    他迅速發動車子，朝書香雋苑方向開去。
    蔣冉坐在座椅上，脫掉高跟鞋，想拍腳底板並不存在的灰塵。
    雖然程餘清家裏一塵不染，但不拍她心裏不舒服，總感覺有小顆粒在硌她的腳。
    出門時她就想拍，由於擔心落芷，還是忍住了。
    一張潔白的紙突然出現在她眼前，她愣了愣，思緒不由得飄到程餘清給她遞紙巾的那天晚上…
    “你拿這個擦吧，用手拍可能會髒。”
    李樂為注意到她的動作，從兜裏掏出紙巾。
    嘿嘿，餘清的好習慣他學到之後終於派上用場啦。
    蔣冉冉回神。
    “好，謝謝。”
    嘴上說著感謝的話，手卻沒接，繼續往腳底板拍，穿上鞋子。
    李樂為也沒介意。
    千金小姐不喜歡別人東西也正常。
    沒關係。
    他將紙巾一點點折好，重新放回去。
    阿奶跟他說過，不能浪費任何東西，那些都是錢呢。
    紙巾抽出來容易，放回去卻有點困難，加上李樂為手掌太大，更不容易塞進去，跟紙巾鬥爭了半天。
    蔣冉冉見他皺著眉頭，拚命跟紙巾抗爭的模樣，輕笑了聲。
    “我來吧。”
    “沒事，我快塞進去了。”
    “你再塞一會兒後麵的車主就要上來揍你了，給我吧。”
    他們在等紅燈，這個紅燈時間非常長，但在長也有走盡之時。
    李樂為尷尬地把紙巾遞給蔣冉冉。
    “麻煩你了。”
    “沒關係，是我沒用你紙巾才導致這種結果，理應幫你複原。”
    蔣冉冉手指纖細，很快就把紙巾塞了回去。
    “給你。”
    蔣冉冉把紙巾遞給李樂為。
    “謝謝。”
    李樂為把紙巾放回褲兜，褲兜瞬間變得更鼓囔。
    蔣冉冉想起照片的事，還是有點不甘心。
    “你手機能再借我一下嗎？”
    剛剛她沒打通，又還給李樂為了。
    “可以。”
    李樂為抽空把手機給蔣冉冉。
    她接過迅速輸入號碼。
    “嘟。”
    “嘟。”
    “嘟。”
    她緊緊抓著手機，心裏緊張極了，害怕再次聽到機械的提示音。
    老天保佑。
    這次電話接通了。
    她立刻開口，剛說一個字，就聽到程思有富有磁性的嗓音響起。
    “您好，美麗的小姐，我們又見麵了。”
    他坐在沙發上，翹著腿，睨眼看旁邊抖如篩糠的小弟。
    嘴上微笑，眼神冰冷。
    程思有小弟心虛地看著他，忐忑不安。
    昨晚太過興奮，忘記把那妞的手機交給他大哥了。
    他怎麽感覺他大哥的眼神像要劈死他！
    畢竟他是今天早上才發現的，還錯過了很多個電話，甚至還有他大哥的！
    要是耽誤他大哥計劃，他估計會比死還難看。
    蔣冉冉一愣，不確定地道。
    “你是，程思有？”
    “是的，很高興您還能記得我的名字。”
    程思有臉上的笑意更濃了，眼眸裏的寒氣也散了些許。
    “我手機怎麽會在你手上？”
    程思有淡定扯謊。
    “昨晚你的包包跟手機都被那幫人搶走，我偶然看見，認出是你的東西，從那幫人手裏拿了回來。”
    蔣冉冉緊繃的神經輕鬆了不少。
    “謝謝你，幫大忙了。”
    剛鬆一口氣，回憶起程思有的話。
    突然想到她的東西被那群人搶了，是不是代表著落芷也出事了！
    怎麽會！
    程餘清不是報警了嗎！
    難道警察去得太慢，落芷已經被那群人…
    蔣冉冉不敢再想，她的心更慌了。
    程思有仿佛看穿她心思，笑了聲。
    “你朋友沒事，我親眼看到她離開酒吧，你包包是那群人中有人渾水摸魚拿走，被我發現的，不用擔心。”
    “那就好。”
    蔣冉冉徹底安心了。
    “那群人被警察帶走了嗎？”
    程思有把玩著骨節分明的手指道。
    “不好意思，這個我不太清楚。”
    “好吧。”
    蔣冉冉不在意，隻是想知道那群人有沒有被繩之以法而已。
    程思有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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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手機跟包包我怎麽還給你呢？”
    “額…你看你什麽時候方便。”
    “隨時方便，隻要你開口。”
    “好，謝謝你，這個是你的號碼對吧？”
    “是的。”
    蔣冉冉找了張紙，把程思有號碼記下。
    “一會兒我再聯係你。”
    “好的。”
    程思有微笑地掛了電話，慢悠悠轉頭望向他小弟。
    他小弟看到他表情差點給他跪了。
    “大哥，我真忘記了。”
    “沒關係，我不怪你。”
    程思有剛剛確實很生氣，好在最後還是約到了蔣冉冉，也不想跟自己小弟計較太多。
    “大哥，你真是太好了。”
    他小弟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
    程思有沒回應，從沙發上站起，朝自己臉上來了一拳。
    他小弟驚呆了，傻傻地看著他。
    程思有又給了自己一拳，他小弟看不下去了，撲上去攔住他。
    “大哥，我錯了，我錯了，你揍我吧，你別想不開殘害自己啊。”
    程思有將他甩開，又給了自己一拳，直到把嘴角打出血才罷休。
    他小弟跟座石雕似的木在原地。
    好半天才驚叫。
    “哥！你怎麽了！你別嚇我啊！”
    他大哥瘋了嗎！
    程思有抽出幾張紙巾按住嘩嘩流血的嘴角，淡淡地道。
    “這都是為了你。”
    “是是是，我錯了，哥，我知道錯了，我下次再也不去那了。”
    他大哥寧願打他自己都不願意打他，他太感動了。
    他以後一定給他大哥當牛做馬，萬死不辭！
    程思有沒搭理他，若無其事地拿著錢包走出去。
    “哥，你去哪啊！”
    “打印店。”
    ……
    蔣冉冉將手機還給李樂為。
    太好了，她的包包跟手機都沒事，那錢包應該也沒事，照片就更不用提了。
    “到了，額…”
    李樂為實在不知道怎麽稱呼蔣冉冉，叫她小姐，顯得太官方正式，叫名字感覺也叫不出口。
    “沒事，你叫我冉冉就好，謝謝你送我。”
    蔣冉冉迅速解開安全帶，打開車門下車，又想起什麽，彎腰探頭進來。
    “你在這等我一下可以嗎？我上去找個朋友。”
    李樂為磕磕巴巴地道。
    “好的，冉，冉。”
    他還是不習慣喊蔣冉冉名字。
    蔣冉冉沒在意，朝他友善地笑笑。
    “謝謝。”
    蔣冉冉這時才發覺書香雋苑居然離碧紫雲軒這麽近。
    看來程餘清是真的很喜歡落芷呢。
    其實她剛剛就發現了。
    程餘清住在最頂層。
    一般中層最適宜居住，價格也最貴。
    而程餘清不差錢卻還是選擇問題頗多的頂樓。
    無非就一個原因。
    頂層視野最好。
    可以看到書香雋苑…
    沒關係。
    不是說了不在意了嗎。
    但，為什麽她的心還是這麽痛。
    蔣冉冉仰頭把溢出眼眶的淚水收回，擦擦眼睛，扯扯臉，換上一副笑臉，按響了落芷家門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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