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父蔣母看蔣冉冉睡得很熟，沒忍心吵醒她，讓她繼續睡。
    他倆靜靜離開她房間下到客廳。
    蔣母才敢說話。
    “你先去吃飯吧，下午還要回公司嗎？”
    “嗯，有個會要開，還有幾個項目需要跟進。”
    “那我先陪你吃點，等冉兒醒了再跟她一起吃。”
    蔣冉冉不喜歡獨自吃飯，一定要人陪才吃得下，否則寧願不吃。
    “好，盯著她多吃點，這孩子，本來就瘦，現在更瘦了，不知道有什麽方法能給她增肥。”
    “冉兒跟你一起吃飯，會吃得多一點，你經常回來陪她吃飯就行。”
    “是嗎？可我看冉寶跟你在一塊才會吃得多啊。”
    空氣沉默幾秒。
    蔣父蔣母相互對視一眼，會心一笑。
    這孩子，真含蓄。
    蔣父吃完飯沒午休，直接讓司機送他回公司。
    蔣母坐在客廳追劇，看得津津有味。
    蔣冉冉起床，看了眼手機，已經過了午飯時間，不知道爸爸媽媽有沒有吃飯。
    她急匆匆下樓。
    “冉兒你醒啦。”
    她一下來，蔣母就注意到了。
    “嗯，媽媽，爸爸呢？”
    她坐到沙發上。
    蔣母關掉電視，“他吃完飯回公司了。”
    “你吃飯了嗎？”
    “沒呢，我跟你一塊吃，你快上樓洗漱吧。”
    蔣冉冉心暖暖的，媽媽還記得她一定要人陪著吃飯，才吃得下去。
    以後沒有程餘清陪她吃飯，她一個人也要好好吃飯，好好生活。
    “好，媽媽，以後不用等我一起吃飯了，你們先吃就好。”
    蔣母愣在原地，“冉兒，你認真的嗎？”
    不確定的語氣。
    “嗯！認真的，從現在起，我要開始習慣一個人吃飯，不能給你們添麻煩。”
    蔣冉冉表情十分堅定。
    “……”
    蔣母摸了摸她的臉，眼裏都是心疼。
    她的冉兒最近經曆了什麽。
    “其實你不用獨立，你做什麽爸爸媽媽都不會怪你。”
    她沒事做，可以隨時等女兒吃飯，陪女兒逛街，旅遊，跟她一起做她想做的事。
    隻要她開心就好。
    蔣冉冉忽地熊抱住蔣母，心底感動，輕聲道。
    “我知道爸爸媽媽不會怪我，會給我想要的一切，但我想試試沒有你們庇護，我能否正常生活。”
    半晌，蔣母慢慢摟住女兒。
    “我們的冉兒真的長大了…”
    蔣冉冉鬆開蔣母，“我先去洗漱。”
    “嗯，去吧。”
    蔣冉冉洗漱完下樓，牽起蔣母的手，走向餐廳。
    “走吧，媽媽，一起去吃飯。”
    傭人已經熱好菜端上來，等著她們。
    飯間，蔣冉冉開始慢慢嚐試以前不喜歡的食物。
    “媽媽，晚上我要出門一趟。”
    “嗯，記得回家。”蔣母給她舀了勺蟹黃澆到飯上。
    蔣冉冉喜歡吃螃蟹。
    由於她痛經，為了她身體著想，蔣母一周隻給她吃一次。
    傭人上前動手想幫蔣冉冉拌飯。
    “不用，姐姐，我來吧。”
    蔣冉冉拒絕，自己拿勺子拌。
    傭人詫異了下，還是退到她身後。
    “放心，我會回家的，我還要跟爸爸媽媽一起吃飯呢。”
    蔣冉冉拌好飯，吃了口，滿口留香。
    吃到一半，想起昨晚的事。
    “媽媽，給我找個散打老師吧，我想學點防身術。”
    蔣母夾菜的手頓住，神情慌張，疑惑。
    “你學防身術幹嘛？你怎麽了？被人欺負了嗎？是誰？”
    “沒有沒有，我看落芷會空手道，很厲害，所以想學點保護自己的技能，以防萬一。”蔣冉冉趕忙解釋。
    她不能說是因為昨晚那些小混混。
    媽媽會擔心的。
    蔣母鬆了口氣。
    那就好。
    她以為女兒被小混混欺負了。
    “好，媽媽一會兒讓人介紹。”蔣母爽快地答應。
    學點防身術也沒壞處。
    就是女兒那麽怕疼，能學得了嗎？
    蔣母實在擔心。
    “嗯，謝謝媽媽。”
    蔣冉冉毫不意外，媽媽會支持她一切決定。
    蔣母夾菜放進她盤子。
    “多吃點飯就是對我最大的感謝了。”
    “好！”蔣冉冉一口應下。
    她今天吃得比以往多。
    蔣母看著她臉頰鼓鼓的模樣，一臉欣慰地笑。
    吃完午飯，蔣冉冉去琴房彈古箏放鬆心情。
    蔣母打電話找人聯係散打老師，給老師推了蔣冉冉微信後，繼續追劇。
    ……
    碧紫雲軒。
    李樂為進家門，放鑰匙在玄關櫃，換上鞋子，走進客廳，嚇了一跳。
    程餘清臉色蒼白，眼睛紅彤彤的，沒骨頭似的靠著沙發。
    仿佛生了場大病。
    “你回來啦。”
    沙啞的嗓音帶著濃厚的鼻音。
    李樂為擔心不已，快步上前，摸了摸他額頭。
    沒發燒。
    “餘清，你怎麽了？”李樂為倒了杯熱水給他。
    阿奶說，生病就要多喝熱水。
    反正沒壞處。
    程餘清無力地擺手，“沒怎麽，我不喝。”
    李樂為放杯子到茶幾上。
    他看著程餘清虛弱的模樣，不知道說什麽。
    難道跟女朋友分別不開心了？
    相思病？
    對，相思病！
    他在電視上看過。
    男女朋友分開，都是這個反應。
    他學過柳永的《蝶戀花?佇倚危樓風細細》。
    裏麵有一句。
    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餘清好慘。
    本來就瘦，不吃飯不得瘦成人幹？
    不行，他不能讓餘清自暴自棄。
    “餘清，你是不是想你女朋友了？”李樂為小心翼翼地說。
    程餘清終於抬頭看他一眼。
    半晌。
    悶悶的聲音從口中傳出。
    “她不是我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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