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黎聽出了霍遠琛的意思。他這是以為，她故意在他的包廂外麵轉，吸引他的注意呢。
    她在心裏冷哼了聲，虛假地笑起來，說“我確實是迷路了，不過霍教授大忙人一個，我可不敢麻煩你指路。我正準備找服務生帶路呢。”
    霍遠琛皺了皺眉，想說什麽。
    隻是不及他開口，旁邊走過來一群人，從他們身邊經過的時候，有個小姑娘回頭看了溫黎兩眼，跟著眼睛亮了亮，拉著她朋友就衝到了溫黎麵前。
    “溫黎是嗎？你是溫黎，對吧？”小姑娘嘰嘰喳喳地說，“我是你的cp粉，你可以跟我合個影嗎？”
    小姑娘說得激動，兩人一個勁往溫黎麵前湊，擠在了她和霍遠琛之間。
    溫黎不是藝人，沒有和粉絲合影的習慣。她想了想，委婉地說“我不方便合影。”
    對方眼裏的光一下子黯淡了許多。
    她頓了下，想到她和程陽公司那個配合炒作的約定，怕拒絕得太徹底，會連帶著敗壞了程陽的路人緣。
    便說“你們帶紙幣了嗎？我可以給你們要程陽的簽名。”
    小姑娘暗下去的眼眸一下子又亮了，激動得直跳腳，一個勁地問“這麽說，你是和程陽一起出來的嗎？天哪天哪，我追的cp是真的，你們真的在一起了。好幸福，我感覺好幸福。”
    邊說，邊翻包找紙筆。
    溫黎接過來，問了她們的包廂號，說一會兒要到了簽名，讓服務生給他們送過去。
    正巧這時候程陽的電話打過來，問她“姐姐怎麽還沒到？”
    溫黎接聽的時候，不小心按了免提，雖然立刻改成了聽筒模式，但那一聲“姐姐”，還是被旁邊的人聽得一清二楚。
    兩個小姑娘互相握著手，激動得無以複加“程陽喊溫黎姐姐誒，好甜好甜。”
    溫黎有點不好意思，壓低了聲音說“我第一次來，沒找到包廂，正準備讓服務生帶我過去。”
    程陽說“不用等服務生，我去接。姐姐告訴我，你現在在哪個包廂門口？”
    溫黎往旁邊看了下，說出了霍遠琛所在的包廂號。
    程陽說了聲“馬上到。”
    就把電話掛斷了。
    兩個小姑娘雖然想看程陽和溫黎撒糖，但這會兒場合不太合適，戀戀不舍地和溫黎告別，一步三回頭地去了自己的包廂。
    這麽一來，又剩下溫黎和霍遠琛麵對著麵，相顧無言了。
    溫黎沒覺得她還有應付霍遠琛的必要，趁著低頭看手機的機會，把頭扭到了一旁，去看程陽可能過來的方向。
    隻是，她眼睛看不見他，耳朵卻依然能聽見他的聲音。
    他在她身旁，沒什麽情緒地說“你跟程陽不合適。”
    一句話，就把溫黎的脾氣給惹起來了。她也沒回頭，沒好氣地回了句“我跟你更不合適。”
    霍遠琛不在意地冷嗤了聲，說“我們的確不合適。但你跟我不合適，不代表你和別的男人就合適。程家選兒媳婦的條件很高，你這樣的家世背景，肯定入不了程太太的眼。再說程家是做娛樂圈的，什麽漂亮的女人沒見過，你這樣的，在他眼裏，算不上特殊。”
    他這是在變著法地說她，想靠臉嫁入豪門呢。
    溫黎冷笑著問他“我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說說，他圖我什麽呀？”
    霍遠琛深深看她一眼，意有所指地說“你身材還行。娛樂圈的女人，都太瘦了。”
    溫黎差點被他這句話氣得壓不住火。她覺得霍遠琛應該感謝這家餐廳的老板沒有在走廊裏放亂七八糟的裝飾品，否則她脾氣上來，大概率會隨手抄起什麽狠狠砸向他。
    完全徒手的話，她力量又不如他，隻能壓著火說“你當誰都跟你一樣，對著不喜歡的女人還能一次一次睡下去。”
    霍遠琛很肯定地說“男人都一樣。”
    溫黎沒忍住，死死盯了他一會兒，忽然咧嘴笑起來，說“無所謂，隻要顏值高，我就當白嫖了。”
    她頓了下，故意懶洋洋地說，“就跟你一樣，不也被我白嫖了這麽久麽。一隻羊是放，兩隻羊也是放，我又不吃虧。”
    霍遠琛的臉色沉下來，好一會兒才淡淡道“那種事上，男人和女人不一樣。”
    溫黎想問他，有什麽不一樣的？
    還沒問出口，就眼尖地看到程陽過來。她鬆了口氣，跟看救星似的衝程陽揮了揮手。
    她跟霍遠琛那是一分鍾也不想多待下去了。
    程陽也看見了她，笑得兩眼彎彎的，小跑著朝她過來。
    溫黎也迎著他走。隻不過走得有點心急，高跟鞋在大理石磚上滑了下，眼瞅著就要摔倒。
    霍遠琛伸手去扶她。倒不是因為多關心她，純粹就是條件反射，換成其他任何人，在他麵前滑倒，他都會伸手扶一把的。
    隻是，沒等他扶到，溫黎就被三步並作兩步趕過來的程陽給扶住了。
    年輕的男孩滿臉寫著焦急，一個勁地問她“姐姐沒事吧？腳有沒有扭到？身上呢？磕到哪裏沒有？”
    溫黎有點不好意思。她這也太出糗了，想想就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她搖著頭，小聲說“沒事。就是被滑了下。謝謝你扶住我。”
    程陽這才放心，又有點擔心，扶著她的那隻手不肯鬆開，幹脆緊緊握住她的手，說“這地磚確實有點滑，姐姐穿高跟鞋不方便，還是扶著我走吧，免得真摔了。”
    溫黎雖然覺得被他扶著怪過意不去的，但她剛才那一下確實崴到了腳，走路有點疼。再加上她也不想再出一次糗，就紅著臉答應了。
    霍遠琛在一旁看著他們，目光在溫黎微紅的臉頰上掃視了一圈，最後落到兩人緊握的雙手上。
    溫黎跟了他這麽久，他多少知道點她的脾氣，就像她對孟瑾年，分手以後那是一點好臉色也沒給過，更別提曖昧臉紅了。
    她願意讓程陽握住她的手，還看著人家臉紅，沒什麽難猜的，她是有點心動了。
    程陽家世不錯，人也長得帥，這麽算起來，倒也符合溫黎的擇偶標準。
    他把視線移開，沒有多看，轉身回去了自己的包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