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 他不信她,信安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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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遠琛一瞬間變了臉色。
    他沒想到不久前還在他身下婉轉承歡的女人,一覺醒來後就能說出這麽冰冷的話。
    他唇角緊抿,一眨不眨地看著溫黎“你什麽意思?”
    溫黎淡淡道“我說得已經很清楚了。我現在沒事了,不會再有夢魘,不需要霍教授了。請你離開吧。”
    霍遠琛不怒反笑“你的意思是,把我當發泄的工具?”
    溫黎沉默了一瞬,然後堅定地說“你要這麽想,也可以。”
    話出口的瞬間,即便霍遠琛這麽冷心冷血的人,也忍不住顯出些灰敗的神色。
    他俯身,看了溫黎好一會兒,然後低頭下去,一口咬住她的唇,迫使她和自己接吻。
    這個吻極其強勢霸道,根本不容溫黎抵抗。他像是要把她吞了似的,用盡了技巧吻她,不給她留一點喘息的機會。
    吻完,他趁著她大口換氣的空氣,一口咬上她赤裸的肩頭。
    溫黎吃痛,忍不住喊了出來。
    他帶著幾分怨氣地開口“疼就對了。疼是為了讓你記住,我昨晚有多費心費力地伺候你。你爽完了就趕我走,想得美。”
    溫黎一邊揉肩膀,一邊看著天花板不說話。
    她昨晚雖說犯了病,但發生了什麽依舊記得清清楚楚。跟霍遠琛做也做了,現在後悔也來不及。
    比起後悔,她現在更關心的是,是誰把她關到菜窖裏去的。
    她記得張老師跟她打招呼,說有人遇到了麻煩,張老師要去幫忙,五分鍾後就會回來。
    她在菜窖裏,能感覺到張老師離開不到一會兒,就有人走過來,影子遮住了菜窖口。她感覺到菜窖裏變得陰暗,還朝上麵看了一眼。
    正好看到一隻手伸過來,抓住一旁的菜窖門板蓋在了她頭頂上方。
    眼前的一切都消失不見,四周漆黑一片,她感覺到黑暗裏像是有什麽東西在朝她靠近,淅淅索索地響。她想喊,費了很大的力氣卻發不出聲音了,無盡的恐懼包裹住她,她像是被看不見的鎖鏈扼住了喉嚨,喊不出來,喘不上氣,一動也不能動。
    後來她的記憶就斷片了。重新恢複意識的時候,她正被霍遠琛緊緊抱在懷裏。
    她出了好一會兒神,忽然沒頭沒尾地說了句“你們學校來的人裏麵,有人要害我。”
    很平靜地語氣,在陳述一個事實,而不是疑問。
    霍遠琛愣了下,皺眉“你怎麽知道?”
    溫黎說“我看到那個人的手了,很白皙很幹淨,和村裏的伯伯婆婆們的手不一樣。”
    她頓了下,又說“手不大,是個女的。”
    霍遠琛眉頭皺得更緊了。這次學校來的老師裏,隻有張老師一個女的,除此以外,就隻有安雯這個女學生了。
    他下意識地否認道“不可能。不會是安雯。”
    溫黎朝他淡然一笑,說“你看,你也覺得隻有安雯會害我,對不對?我隻說是女的,也沒有說我排除了張老師,你就立刻想到了安雯。”
    霍遠琛微微一頓,解釋道“你跟張老師又沒有矛盾,她沒有害你的動機。”
    溫黎盯著他,笑得意味深長。
    霍遠琛也不說話了。
    新豐村的村民們和溫黎無仇無怨,相反,她幫他們拍照,他們都很感謝她。海市大學的老師們也都跟她熟絡起來,也沒有害她的理由。
    隻有安雯。
    昨晚村子裏那麽多人,細細盤算後,竟然隻有安雯有害溫黎的理由。
    霍遠琛頓了頓,道“安雯雖然和你有矛盾,但她還不至於心思這麽歹毒,存心把你一個人關在菜窖裏。或許,隻是恰好菜窖的門板被風一吹,關上了。”
    他不過是在幫她分析每一種可能性,不想她輕易冤枉了別人。隻是這話溫黎聽了,心裏挺不是滋味的。
    這件事看似無憑無據,其實並不難猜,隻要把張老師叫過來當麵問問,當時遇到了什麽麻煩不就行了。
    就算沒有張老師,僅僅從動機上,也能猜到是安雯。這麽一目了然的事情,霍遠琛卻不願意相信,還要怪到風的頭上。
    溫黎冷笑了下,說“我和張老師把菜窖的門打開後,就用木棍把門板支住了。我倒是不知道,這個季節還能刮那麽厲害的風,那手指頭粗細的木棍都吹倒了。”
    霍遠琛依舊辯駁說“即便不是風吹的,那也可能另有他人。安雯昨天又摔了一跤,她腿疼得走不了路,人還是張老師和喻教授一起抬過來的呢,又怎麽會跑去把你關進地窖。”
    溫黎看著他的眼睛說“你自己聽聽,你也承認了,張老師中途扔下我去喊人幫忙,是因為安雯摔倒不能走路了。也就是說,在張老師去叫喻教授的這段時間裏,安雯可是一個人待著,沒有不在場證明呢。”
    “不在場證明”這個詞讓霍遠琛眉頭皺得更緊。他不太同意地說“又不是刑事案件,至於用這個詞嗎?
    溫黎冷冷說“怎麽不至於。安雯對我做的這件事,已經算得上危害我人身安全了。”
    眼看著溫黎越說越嚴重,霍遠琛拿她沒辦法,隻好答應說“我會好好問問她的。”
    這是要結束這個話題的意思。
    對於這個態度,溫黎是相當不滿意的。她不信霍遠琛會真的去質問安雯,也不信安雯會承認害了她。
    畢竟,她對安雯的厚臉皮程度還是挺有信心的。
    隻是,讓她沒想到的是,當天下午霍遠琛和她回到新豐村以後,還不等霍遠琛有所行動,安雯自己先找來了。
    小姑娘拄著拐杖,走得十分艱難的樣子,身上那裙子也是穿得十分素雅,被山風一吹,搖曳生姿,活像一朵隨風飄搖的小白花,看著怪可憐的。
    她一步一步走到霍遠琛麵前,也不看溫黎,先對著霍遠琛“哇”一聲哭出來了。
    一邊哭,還一邊騰出手來抽自己的耳光,嘴裏嚷嚷著“遠琛哥,我對不起你,我是個壞女孩,我配不上你這麽多年的關心和照顧。你打我吧,你罵我吧,我真的後悔死了。”
    她本來雙手拄著拐杖就挺搖搖欲墜的,這下改成單手拄拐,另一隻手抽自己耳光的動作相當大,耳光聲清脆,啪啪作響。
    結果很快身體就失去了平衡,在她驚慌失措的驚呼聲中,以一種極其戚美的姿勢,摔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