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8. 釣著他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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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黎看著霍遠琛的背影發了會兒呆。
    他沒有諷刺她,而是順著她的話說了聲“好”。
    他答應以後也會常常想著她,這脾氣好得讓她意外。
    她好像摸到了點竅門,知道要怎麽和霍遠琛相處了。
    之後的幾天,她都會在晚上過來照顧霍遠琛,還學會了用電飯鍋煲粥給他喝。白天忙著工作沒辦法過來,她也記得按照他的口味給他點健康少油的外賣,還會抽空打電話過去詢問。
    溫黎覺得,做到她這個地步,就算是塊石頭,也會被她焐熱吧。
    但她始終不肯在霍遠琛家裏留宿,即便再晚,也堅持要回自己的公寓。
    她的理由是“你答應過我,給我考慮的時間。”
    對此,霍遠琛也拿她沒辦法,每次都隻能叮囑她路上小心。
    漸漸地,也從溫黎主動發消息告訴他,已經平安到家,變成了他主動打電話給她,問她有沒有到家。
    他大概能算出來她開車回家需要多長時間,每次都能掐著時間,在她剛好開門到家的時候打給她。
    他本來隻是正正經經跟她確認人身安全,可溫黎每次都會跟他分享一些當天的趣事,即便沒有趣事,也搜腸刮肚地說些沒什麽營養的廢話。
    男女之間就是這樣,一旦開始認認真真講些可有可無的廢話了,那兩人之間的粉紅泡泡也就慢慢變多了。溫黎說話又軟又嬌,不和他鬧脾氣的時候,那聲音能媚到骨子裏。
    霍遠琛光是聽著,就恨不得把人抓過來,扔到床上去狠狠弄一回。
    偏偏第二天溫黎見了他,又規規矩矩的,做飯、幫他打理個人衛生,甚至連他貼身衣物也不嫌棄地幫他手洗。他在旁邊揣摩著,覺得她這是還想跟他好的意思。
    畢竟,要不是真心想在一起,誰能為他做到這一步,連貼身的東西都不避諱的。
    他看著溫黎的目光,就深沉了幾分。
    可等他一靠近,她就推開他,軟軟地說“霍教授,我還沒想好呢。”
    他不想逼迫她,給她考慮的時間。
    等她一離開,回到她自己家裏,和他聊天的內容也開始變得百無禁忌了。
    甚至有一次,霍遠琛在電話裏試探著說了句“要不你躺到床上,咱們打個電話炮兒?”
    他以為溫黎會惱,會氣急敗壞地掛斷電話,沒想到她隻是沉默了一會兒,然後不太確定地問了句“那個要怎麽打?”
    霍遠琛教她“你躺到床上去,腿蜷起來,想象著我就在你身邊。”
    他聽見溫黎那邊傳來一陣腳步聲,跟著,她說了句“霍教授,我躺好了呢,你進來吧。”
    隻是這一句,他差一點沒忍住,想立刻開車衝去她家,把她給辦了。
    他開始懷疑溫黎是不是在用這種方式報複他?這種看得見,卻吃不著的感覺也太折磨人了。
    很顯然,溫黎確實是這麽想的。
    她記得她大學班裏有個對付男人很有一套的亞裔女孩,曾經跟她說過“你要是想讓一個男人真正把你放在心裏,那你可不能讓他太輕易得到你,也不能對他太疏離了,你得吊著他,讓他覺得你對他有意思,但又差點意思。他摸不透你怎麽想的,自然就會多想著你點。這就跟釣魚一樣,你得有耐心。”
    溫黎想,她現在可不就是在釣魚?
    不過她沒有十足的信心,挺擔心釣了半天,什麽也釣不上來的,所以她得先把餌料保護好,省得賠了夫人又折兵。
    她這樣的心思就注定了她不可能和霍遠琛有再一步的進展。
    眼看著霍遠琛的傷都快好了,她和他的關係,依舊僅限於聊騷。
    而張麗雇凶撞傷戚美珍後逃逸的案子也進入到庭審環節了。雖然是不公開審理,但作為受害者,霍遠琛陪戚美珍出席了庭審現場。
    溫黎作為目擊證人之一,也去了。
    她要作證的環節很簡單,主要是敘述了下戚美珍被摩托車撞傷的過程,以及兩人約飯的始末。
    她向法庭證明了,戚美珍的行程是提前幾天就計劃好的,時間和地點都很確定,張麗有充足的準備時間計劃。
    而霍家的傭人也證明了戚美珍有在台曆本上記下重要事情的習慣,遞交上去的台曆本上也清楚地標注了餐廳名和約飯時間。
    這也就間接證明了,張麗是很有可能知道戚美珍的行蹤。
    證據鏈很完整,張麗沒多少勝訴的空間。
    庭審中間休了一次庭。溫黎去找戚美珍,經過張麗身邊的時候,聽見她說了句“我做過的,我認。我沒做過的,你們休想逼著我認。”
    溫黎腳步一頓,扭頭看她“誰逼著你認什麽了?難道不是你雇人撞的戚阿姨嗎?你要覺得你冤枉,你跟法官說唄,看法官相不相信你。”
    張麗朝她冷笑了聲,說“撞人的事,確實是我做的,你們有證據,我也會承認。但是另一件事,我沒做過,也不會認。”
    “另一件事?”
    溫黎愣了下,想起剛才律師證明張麗的作案動機時,提到了張麗曾經故意摔倒嫁禍戚美珍,近期又被發現她刪除了當時的監控視頻,因此被霍明奇懲戒,從而對戚美珍懷恨在心。
    溫黎小聲問了一句“你是說,珠寶店的監控視頻,不是你讓人刪除的?”
    張麗“哼”了一聲,說“我沒做過的事,誰也別想朝我身上潑髒水。”
    溫黎沉默了。跟雇凶撞人比起來,找人刪監控這種事實在不值一提,承不承認都對這個案子的審判結果影響不大。
    張麗連觸及刑法的事都敢承認,實在沒必要為了這麽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撒謊。
    溫黎選擇相信張麗。
    那麽,刪掉了監控的嫌疑人,就隻剩下一個了。
    她原本想把張麗剛才的話告訴給霍遠琛,剛走過去,就撞見霍遠琛拿著手機,和戚美珍說“安雯給您訂了花,慶祝您勝訴呢。等會兒庭審結束後,我請你們吃飯。”
    溫黎目光閃了閃,把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下去。
    她從霍遠琛對付張麗的手段裏學了一招,在沒拿到充足證據讓對方沒有還手之力以前,她得先學會按兵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