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靈瑤，昨天回去後被弗蘭克發現她是穿著裙子出門的，雖然身體一切正常，但弗蘭克還是沒放過她，念叨了一晚上的注意事項。
    以至於今天早上劉芸給她準備的衣服都是加厚版。
    一套上短下長的白色毛妮裙子還不算，還給她準備了配套的披肩，靈瑤上車暖氣一開，差點直接中暑。
    沈棄比她到得要早，靈瑤進餐廳時，一眼就看見了他，不隻是她看見了他，這餐廳裏坐著的，好幾道視線都似有若無的落在他身上。
    他目光看見了從門外走進來的靈瑤，從位置上站起身來，迎過去。
    而靈瑤則順手將脫下來的披肩遞到了他手裏，動作自然，沈棄隻愣了一秒，便乖乖接過去。
    剛剛盯著這位獨身帥哥許久的女士們看兩人如此熟練又親昵的舉止，頓時遺憾的移開了目光。
    兩人在位置上坐下，點餐、吃飯。
    靈瑤點了一盤奶黃包和桂花豆漿，沈棄則點了一盤糖油餅，一籠蟹黃包還有一杯豆漿。
    兩人吃飯時都沒怎麽說話，直到靈瑤先一步吃完放下筷子擦嘴，才開口打破了凝滯在兩人之間的說不出的陌生感。
    “你現在飯量見漲了。”
    沈棄雖然垂頭吃著包子，但實際上腦子早已經轉了三路十八彎，在腦子裏挑選已經能被他背出來的“交流筆記。”
    他剛想開口，沒想到靈瑤就出聲了。
    他停下咬包子的動作，筷子夾著一個還剩小半口，印著淺淺牙印的包子，抬起頭來。
    “嗯，可能因為我這些年有在鍛煉，所以飯量也大了。”
    他說著，看了一眼被靈瑤撂在桌上的碗筷，和她麵前還剩下2個奶黃包的盤子。
    一盤一共就四個，她才吃了兩個，豆漿也才喝了半杯。
    “你不吃了嗎？”沈棄明明記得昨天做的筆記裏有說過，十八歲的女孩子都比較有個性，有個體性，所以不要讓對方感覺你在插手對方的生活，會給她們帶來冒犯感。
    但沈棄還是開口了，她吃得實在太少，又這麽瘦。
    靈瑤掃沈棄一眼：“嗯，吃飽了。”
    沈棄嘴角微動，最後還是隻嗯了一聲，轉而問她：“你今天有課嗎？”
    “沒課。”有課，但是她不去上。
    “那你…下午有沒有時間？去我那邊待會兒，我買好了菜，想著慶祝你這次回國。”
    沈棄說完後，將剩下的半口包子塞進了嘴裏，試圖用咀嚼來掩蓋自己的緊張。
    “可以，你開車來接我？”
    “好。”沈棄立刻答應下來，因為含著包子嗓音有些含糊，怕靈瑤聽不清楚或者有聽錯的可能，他還舉起手指比了個ok的手勢。
    一頓平和的早餐結束，送靈瑤上車之前，沈棄將手裏的披肩給人搭好，然後將剛才讓餐廳打包的那份粉蒸排骨和春卷遞給靈瑤。
    “我聽說有些瘦的人胃口很小，每次吃一點點就飽了，但是過一會又會有點餓，隻是每次都隻能吃一點點。”
    “你拿著，等會餓了還可以再吃。”
    靈瑤接過沈棄手裏的袋子，看他一本正經的樣子，忍不住隨口逗他。
    “沈老師，這早餐是隻有我有，還是別的學生都有？”
    不冷不熱的口氣。
    聽得沈棄莞爾一笑：“別鬧了。”
    ……
    剛剛替靈瑤把剩下的兩個奶黃包也吃完的沈棄回到實驗室後，原本已經圓滾滾的肚子又被送來了口糧。
    是比他小幾歲的研究生學弟發來的喜糖，他這個月底要和女朋友訂婚了，聽說他女朋友和他談了七八年，從高中學生時代長跑到現在，如今終於修成正果。
    這喜糖沈棄自然得接。
    “百年好合。”接過喜糖，一向話不多的沈棄也開口祝福。
    師弟笑著道謝，人逢喜事精神爽，平時看見這個魔鬼天才師哥都打怵的他，竟也開起了他的玩笑。
    “謝謝師兄，不過師兄也不要把精力每天都貢獻在實驗室裏，是時候找個對象了。”
    現在整個實驗室裏就剩下沈棄和今年剛加入實驗室，剛研一的小師妹沒對象了。
    實驗室裏大家都看得出小師妹對沈棄有意思，理所當然的事，同在一個實驗室，每天朝夕相處麵對這樣一個優秀又帥得卓越的師兄，那簡直各種buff加滿了，誰能不心動。
    所以大家也趁此時氣氛正好，想湊合湊合倆人，有幫小師妹一把的意思，也有看熱鬧的成分在。
    別的不說，他們看著沈棄單身了這麽多年，是真的很好奇沈棄到底喜歡哪種類型的啊？
    於是此時，便有人順水推舟，將躲在後麵的小師妹拉了出來。
    “誒，這不有個現成的美女嗎？比沈博小三歲，正正好！”
    小師妹今年才21，長相可愛軟萌，性格也活潑，就是在麵對沈棄的時候磕磕巴巴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那心思，誰能看不出？
    此時被拉到前麵，她臉立刻就紅了，視線在半空漂浮。
    已經害羞得不行，但也沒有開口反駁。
    而沈棄也不是真的是個書呆子，聽不懂他們的意思。
    他將喜糖放進抽屜裏，麵對大家的起哄，沒有插科打諢，也沒有敷衍了事。
    而是給了一個簡明扼要的答案。
    正如他每次書寫物理題的答案。
    對就是對，錯就是錯。
    “以後不要開這種玩笑了，對女孩子不夠尊重，而我也並不喜歡。”
    表麵上是不喜歡他們這樣起哄的方式，實際上是一種明確的拒絕。
    在場的高材生們沒有誰是傻的。
    女生臉上的紅雲飛速消散。
    其餘人也不再起哄，連忙轉移話題說起別的事。
    ……
    靈瑤回到別墅，將打包的排骨和春卷遞給阿姨放進冰箱，接著就被弗蘭克盯著吃了藥。
    弗蘭克見靈瑤吃了藥，這才後背往沙發上一倒，雙手排開在沙發長椅上。
    語氣不著調：“回來好幾天了，還沒怎麽好好出去玩過，今天晚上我們去聽音樂劇怎麽樣。”
    “不去。”靈瑤每次聽音樂會隻有兩種結果，一是睡覺，二是因為財神爺在現場，時刻裝逼的她要假裝自己聽得津津有味，實則不然。
    弗蘭克見提議被否決，沒沮喪，他本來就沒真的想去音樂會，隻不過拋磚引玉而已。
    很快，他就又扔出另一個選擇。
    “那我們去著名的故宮看看？”
    “不去，我沒空，你自己去。”
    接連被拒絕,弗蘭克有點傷心了。
    不是都說被拒絕一次後，對方大概率不會拒絕你的第二次請求嗎？
    怎麽她每次都拒絕得這麽徹底，都不帶猶豫的。
    弗蘭克聲色奄奄：“有約，和誰？”
    “朋友。”暫時還是朋友。
    “friend？”弗蘭克聲調提高，“不會是你在飛機上看的那份資料的朋友吧？”
    靈瑤看的時候沒有遮掩，弗蘭克作為隨行醫生，時刻關注著靈瑤在飛機上的狀態，自然看到了。
    靈瑤嗯了一聲。
    佛蘭克卻突然嗬了一聲：“ok，那你去吧，晚上九點之前要回來。”
    說完，他便從客廳沙發上起身上了二樓，走路時踩在地上的拖鞋碰撞聲拖得很長。
    靈瑤看出弗蘭克似乎不高興了，但是不太明白他為什麽不高興，可能男人每個月也有那麽幾天吧。
    沒把這事放心上，靈瑤繼續看著手裏的書。
    而在旁邊打掃衛生的劉芸倒是能品出一二分原因，畢竟怎麽說也是有過感情經曆的過來人。
    不過她沒有多嘴，一是因為靈瑤看起來就像沒開竅，而是劉芸因為自己和國外男人不太愉快的感情經曆，心裏是並不支持自家小老板也找國外男人的。
    盡管弗蘭克有一半中國血統，但國籍和從小生長環境都在國外，實際上和外國男人沒什麽區別。
    下午五點，沈棄準時來接靈瑤。
    靈瑤剛出門，弗蘭克就發來了消息。
    f：【記得飲食禁忌，不能吃太多海鮮，也不能喝酒。】
    靈瑤回複：【1】
    f：：【……】
    沈棄也聽到了靈瑤手機的提示音和震動，他雖然沒問，也沒偏頭看，視線落在筆直的公路上。
    但實際心裏也有些貓抓似的癢，倒不是想窺探靈瑤的隱私，隻是好奇，好奇靈瑤如今的社交圈。
    好奇靈瑤在國內，除了他之外，還有沒有認識其他的朋友。